21、寡妇还生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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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满面带笑来荣国府报喜，见了贾母就说：“这可是托了侄女的福，没想到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能再有了。”
贾母也笑了：“这可是大喜事。听得我都想再生一个了。”
正趴在贾母身边玩的探春，仰起头看贾母，你不是认真的吧？
“那好呀，有老太太在边上陪着，我可是沾光了，这胎一定是女儿。”周夫人逗着探春，“大侄女，你说是不是？”
探春嘻嘻笑了，寡妇生娃？行呀。
“什么是不是，都快入土的老寡妇还生什么？想生也不了了。”贾母带着些释然笑了。
“看婶婶说的，婶婶就跟我嫁进来时一样年轻，不知道的人，会说和我是妯娌呢。”
贾母指着周夫人笑：“你呀，可真能说。我都半截土埋到脖子了，还能你是妯娌。”伸手拍着探春，“我呀，如今只求着你们小的一个活得滋润就成了。”
贾母想着寄给贾敏的锦鲤画片，说是收到了。这就好了。周夫人这都要五十的人还能再怀上，那贾敏生个儿子更不成问题了。
贾敏有了子嗣傍身，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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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听到周夫人怀孕了，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怀孕呀。
如今王夫人病了，李纨更不敢去赵太太那跟探春讨张锦鲤画片。王夫人这回生病，比上回重多了，天天在床上哼哼唧唧。
不光李纨在边上侍候，贾珠和元春也在边上侍候汤药。
虽说有丫环这些，可贾珠三人，得守在边上。尤其是贾珠身为长子，更得比李纨和元春孝顺才是，守在王夫人边上的时候就不能短了。
李纨看着贾珠两腮又陷下去些，心疼着，暗暗埋怨王夫人，这闹的全闹在自己儿子身上。可又不能当面露出半分，只能找个机会悄悄跟贾珠说：“我跟大妹在这就好，你去歇着吧，晚上还要读书呢。”
贾珠拒绝了：“我在母亲屋外读书也成。”
李纨不死心：“这外面人来人往的，大爷哪能好好读书。我在这里守着，一但太太有事叫大爷，我让丫头去喊大爷过来就成。”
贾珠摇着头，想说话，一阵咳嗽，让他说不出话。王夫人在里面屋子，贾珠怕咳出声吵到王夫人，硬憋着不咳，脸都憋红了。实在憋不住，大步走出东小院，挨着墙角一阵猛咳，身子都弯下去。
李纨小跑着出来，拍着贾珠的背，对跟出来的丫环说：“没眼见的，还不快去给大爷倒杯茶来。”
丫环答着：“已经倒了，我是怕奶奶有什么使唤，先过来的。”
咳了一阵，贾珠好受些，直起了身：“我没事。你进去看母亲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从袖筒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贾珠收帕子的时候，瞧到沾上了血。他装着若无其事，把帕子塞回了袖筒。吐血已经有几天了。这事，他不敢让家里面人知道，眼前不是更添乱。还会让人误会，他是因为王夫人病了，才故意吐血的。
李纨从丫环手里接过茶，递给贾珠。王夫人那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听她抱怨，骂赵太太，还能有什么。倒是贾珠的咳嗽已经好久了，都不见好，才是应该好好请大夫来瞧瞧的。
只是这几个月，家里没人关心贾珠，只顾着别的。王夫人心里只有元春和宝玉，跟赵太太争来争去，说得都是日后宝玉怎么样，元春日后找婆家给人瞧不起，好像贾珠就不是王夫人生的。
李纨真为贾珠不值，怎么不想想自己，就光顾着当孝顺儿子。
喝了口茶，贾珠看李纨还没进去，自己把茶茶交给丫环，往里面走。李纨只能跟着贾珠，低声说：“要不让大夫来瞧瞧？”
贾珠明白李纨指的是给他寻大夫，没接这个话。他把袖筒里带血的帕子握了握。过几日会好的，再忍些日子吧。
还没上台阶，就听到王夫人的声音：“让珠儿去跟老爷说，我也不求别的了，现在赶紧给我备下棺材吧。”
李纨看了眼贾珠。贾珠不等丫环打帘子，自己挑了进去，跪在了王夫人的床前：“全是儿子不孝，才让母亲这样想的。”
王夫人瞅了眼贾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是不在了，你大妹妹和宝玉就指望你了。”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屋子里面的人都哭了起来，元春哭得最惨：“太太说什么呢，这样的话要是让老太太听到了，不是得伤心。”
王夫人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只是我这身体呀……”抱住了元春。
贾珠跪在那，听王夫人和元春两个哭得死去活来，心里能不难受。去找贾政，明知道王夫人是做样子。不去找贾政，王夫人哭成这样，当儿子不帮亲娘也是不成。
贾珠的五脏六腑都要绞在一起。他只觉得胸口那一阵痛，剧烈地咳了起来。贾珠掏出帕子捂住嘴，想止住咳，却止不住，反而咳得更厉害。他想出去，找个墙角咳，这个时候又不能出去。
贾珠硬熬着，指望咳一会儿就止住，结果越咳越厉害，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咳了出来，还没停下来。
李纨从贾珠开始咳，就偷眼瞧着。看贾珠咳个不停，也不管王夫人，走过去，拍着贾珠的背：“怎么样？要不请大夫瞧瞧？”
声音不算低，指望王夫人能听到。结果还是给王夫人和元春、还有婆子、丫环的劝解声压住。
李纨的肚子里有气，贾珠咳成这样，那边却没一个在意的，刚要开口对丫环说，让林之孝家的去请个大夫来，就看到贾珠手里的帕子上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怎么咳血了？”李纨叫了起来，去夺贾珠手里的帕子。
贾珠不肯给。李纨的叫声太尖，太高，把哭着的王夫人、元春都给镇到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元春往贾珠看过来。
王夫人推开挡住视线的元春：“珠儿，你怎么咳成这样？”瞪着李纨，“大奶奶，珠儿病成这样，你怎么照顾他的？”
李纨愣了下，想辩驳，又忍住了。媳妇跟婆婆顶嘴，是断没有好的，只能退了一步。
贾珠控制住咳嗽，嗓子微微哑着：“母亲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好。许是这两天受凉，刚才……”想说急火攻心，才吐血的，这不又是怪上王夫人了，赶紧改了口，“怕是前面吃的东西。她不知道，才大惊小怪的。”
王夫人又瞪了眼李纨：“珠大奶奶，你也是当人媳妇的，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幸好珠儿自己说了，老太太又不在这里，若不然，还不得给人说。”
“媳妇知道了，再不会了。”李纨恭敬地说。
这样的温顺，并没让王夫人舒服，反而难受。这是做给谁看呢，还不是做给珠儿看，意思是她这个婆婆怎么为难她了。看看珠儿的样子，前面分明是在帮她说话。
王夫人冷冷地说了句：“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扶珠儿下去，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就算珠儿说没事，也去请个大夫来。”
李纨挨了骂，想着贾珠终于可以休息、请大夫，也算值了。伸过去去扶贾珠起来。
贾珠站了起来：“儿子让母亲担心，是儿子的不是。”这才跟着李纨回了自己在荣禧堂后的小院。
进了小院，李纨就让贾珠躺下，又让素云去跟林之孝家的说，让请个太医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歇歇就好了。”贾珠怕李纨担心，故意装得轻松。
“还是让大夫瞧瞧，太太也能放心。”李纨摆出王夫人来。
贾珠知道，回头自己不好了，挨骂的就是李纨不再拦着，就让素云去了。贾珠病得事，很快就让贾母和贾政知道了。
贾母和贾政全来了，就连贾赦和邢夫人也来了。媳妇的屋子，贾赦和贾政不好进，便只在外面。
贾母和邢夫人进了屋。贾母看到贾珠：“怎么病成这样了？”瞧着孙子，心里就埋怨起王夫人，这闹哪样呀，看看把贾珠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贾珠要从床上起来。
“别起来，你就躺着。”贾母按住了贾珠，“平日里也不要读书那么累，这回不成，不还有下回。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你敬大伯父，中进士时，都抱了孙子。再说了，咱们家考不考这个没关系，别听你老子胡说。”
李纨松了口气，瞧着贾珠。
贾珠答应着：“孙子知道了。”
“这才是好孩子呢。要是为了读书，把身体弄坏了，那才是糟呢。”贾母又叮嘱了句。
没过多久，王太医请来了。贾琏陪着进来。王太医给贾珠诊完脉，当着贾珠的面笑着是没事。可是出来，王太医看到贾赦和贾政，脸就板着，神情严肃。
“王太医，你是老来我们家的，就实话实说吧。犬子的病到底如何？”贾政做好了准备。那块血手帕子，他已经问李纨要了来。就算不懂医术，也能看出几分来。
“二老爷，大爷的病不好……”王太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寡妇还生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