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先见之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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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黑历史，的确是黑历史。
天然子的语文成绩本该更好，可惜那时候因为和语文老师起龃龉，从今往后他没听过一节语文课。尽管没有彻底放弃语文，也仅限于光明正大在语文课堂上不听课，埋头做语文试卷，故意和老师做对。现在他回想起来，满满的不成熟，拿自己的未来赌气。
“不应该啊……”大鹦鹉百思不得其解，无意识间用喙啄掉身上好几根羽毛，“一百一十七分，不算差，那你应该知道才是……啊，头秃。”
真·头秃的小和尚不耐烦：“有事你直说成不？我是金蝉，不是蛔虫。”
大鹦鹉一脸严肃：“不！我一定要自己猜出来，事关我的尊严！我可是在蹭WiFi的情况下，坚持不懈追六百集柯南的鹦鹉……呸，封条，别名江户川·封条·福尔摩斯，真相事小，面子事大！”
“放过柯南和福尔摩斯吧，你这是碰瓷你造吗？”
大鹦鹉坚决不认，它信心满满：“放心，金蝉子，我有六百集的侦探经验！”
天然子忍不住吐槽：“据我所知，六百集不全是破案啊。”
“哈哈哈，金蝉子，可算逮到你的错处啦！我看六百集的动画，不是必须从第一集看到第六百集，一集不落，我跳着看，专挑有案子的。”大鹦鹉嘎嘎笑，假如它此刻是人形，估摸着得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再不说正事，我立刻请佛祖送你回老家灵山，抄你的经书去。”
大鹦鹉的爪子抓在尘土上，蹦跶两下，接着询问：“金蝉子，我记得你们高考是要默写古诗词？”
“没错。”
“你记得写它们的诗人的名字吗？”
天然子很老实地摇头：“记得诗的内容就行，记诗人又不考。”
“对！是这样没错！”大鹦鹉原地蹦跶，喜不自禁。
天然子：？？？
“笨蛋金蝉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作者是李白啊！”
天然子：！！！
感谢某版大型网络剑侠游戏，他虽然不记得李白是哪年生哪年死，但是他记得李白是唐玄宗时期的人，他历史再渣，也明白现任唐王是唐玄宗他爷爷，李白……估摸着现在连受精卵都不是呢。
“所以……”天然子的脸色一言难尽，“我师父，他和我一样是穿越者？”
“对！”
天然子摸摸下巴：“怪不得他听说我要取西经，态度那么奇怪。”
他当时只以为师父抹泪说早知晓便不带他回去金山寺，找一家农家养着，不用千里迢迢去取经，是在感叹路途遥远，路上盗匪危险，现在想想，担忧的是妖魔鬼怪吧。
甚至师父帮他打包好行李后，小声跟他说离开大唐国境马上偷跑，路上不要过河，碰到大河要远远跑开，尤其是一眼看过去沙子特别多河水特别黄的，说以后有别的和尚去灵山取回经书，不用他瞎操心——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是预言。
很好，流沙河，对上了。
天然子有一段时间特别爱看暗黑西游记，对于某一段说法印象深刻，说是沙和尚吃掉唐僧的前九世，他脖子上挂的九个骷髅头是唐僧前世的头颅，又或者吃的是九个要取西经，和金蝉子无关的和尚——看来他们师徒俩是同道中人呀。
师徒俩都没有想过天然子是金蝉子转世，实在是固有印象太深刻。
“封条檀越……”
大鹦鹉：“……”
“你叫我六言吧，六字真言的六言。”
“好的，六言檀越，贫僧想麻烦你一件事儿。”
大鹦鹉歪歪脑袋：“你说。”
“唉，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我去取经后，我师父是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
“打住打住，且不说你师父突然被你盖上你妈的头衔会不会想打死你这不孝徒弟，便说夜不能寐什么的，你不在他身边，你怎么晓得他不是吃好喝好睡好，打饱嗝，摸肚子，每天吃完饭在寺庙中散步。”
天然子怜爱地摸摸大鹦鹉的头：“傻鸟，我对我们师徒间的感情有信心啊。”
大鹦鹉：“喂，你再说我不帮你了。”
悟空叫道：“不帮就不帮，师父我帮你。师父你想跟你师父报平安，是也不是？老孙的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朝游北海暮苍梧，递信回去，一顿饭的功夫。”
天然子大喜，如果齐天大圣亲自去，比任何言语有说服力，他师父必然不以为他是想他安心在哄他。
谢过大徒弟后，天然子转手从包袱里取出小袋碎银，道：“徒弟啊，洪州那边瓜果特别鲜美，你被压几百年，连点时兴鲜果都吃不上，到金山寺给我师父送完信后随便买。”
想了想，小和尚挺挺胸膛：“你师父我有的是钱！”
财大！气粗！
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能说上不在乎钱的句子！想想真是感动。
悟空往上抛两下钱袋子，开起玩笑：“师父，不是说和尚只靠化缘，而且不受金银吗？”
“胡扯！”天然子脸一板：“悟空，这是你的不是，我们出家人，理应视金银为粪土，为施主分忧，带走阿堵物。须知财是下山猛虎，我们不可以坐视猛虎害人。”
“施主布施什么，我们便该接受什么，哪容许挑三拣四。”天然子义正言辞：“何况，你手里的钱袋子，那是我一路开水陆法会，帮人念经超度赚来的，我合法劳动所得，凭什么不拿！和尚同样是肉|体凡胎，和尚要吃饭！”
“难道要全靠讨饭……”
如来：“咳咳。”
“难道要全靠化缘啊，人家给你是心善，不给总不能去抢。身上有钱才方便。”
佛子垂目：“我若不对我的身体慈悲，谈何对他人慈悲？”
悟空受教：“那我们要一路开法会过去？”
天然子沉吟不语，扭头注视着佛祖，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来：“……”
“师父父，小僧要经费，要零花钱，要缺欠六百年的压岁钱~”
“滚，没有！”
天然子扭头：“哦。”
对着大圣摊手：“你听到了，我们是没有公款吃喝，公费旅游，连经费都扣下的取经团队，灵山穷，没余粮，辛苦你跟我一起讨饭……化缘了。”
“没事！师父且宽心！路上打劫妖怪，钱财肯定有。”
“这……不太好吧……”天然子麻溜脱下袈裟叠进箱子里，“悟空放心，我已经做好当诱饵的准备了！要是有妖怪想抓为师，你看准时机打成半死，问清楚洞府位置，拿压惊钱。”
“好嘞！”
如来哭笑不得：“小没良心的，没公款？你还我锦斓袈裟和箍儿。”
“送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天然子拍手，恍然大悟：“佛祖的意思是，袈裟上面的夜明珠，祖母绿，我扯下来当掉完全没有问题？”
“当当当，随你当。本来就是你要的袈裟。”
“咦，我真聪明，挺有先见之明啊！”
“是是是，你最有先见之明。”
如来一想到那时候金蝉子聒不知耻抱着他大腿，说不给公费不走人，他在灵山好吃好喝，才不要下凡去做穷和尚，闹得灵山集体赶工，做出金蝉子满意的锦斓袈裟，并且答应等他对金银有概念后送下去的情景，控制不住地扶额。
这么贪享受，到底是谁宠出来的。灵山……应该不算太奢华？比起太上老君幌金绳做腰带，紫金葫芦盛丹的炫富，他们灵山其实挺简朴的……吧？如来陷入沉思之中。
“佛祖？佛祖？”
如来惊醒，拍拍小和尚的光头：“我不耽误你们取经了，有事儿使唤你徒弟去做，徒弟不在朝天喊一声，我为你安排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轮值，不要怕生，有要求尽管向他们提。六丁六甲，四值功曹是向玉帝借的人，不是我们本家，不过你不用见外，我们是付过工资的。”
就是听说是保护金蝉子，天庭那边愣是把价钱提高两倍，说多出来的算精神损失费。
嘶——肉疼。
天然子笑容腼腆：“佛祖放心，我绝对不跟他们见外！”
“那我走……”刚转身，如来又转回来，迟疑：“我想想，有哪里没安排到位。”
“够了喂，如来你才是老妈子吧，你徒弟是谁，天上天下有修为的恨得牙痒痒，偏偏动不了他一根寒毛的金蝉子！你不要当他是无害的奶娃娃好不好。”大鹦鹉简直没眼看。还谁宠的，除去你个当师父的，还有谁！
……哦，加上灵山上下。
如来不赞同：“今时不同往日，天然子一身法力不在，肉体凡胎，我操心一些很正常。”
“是哦，肉|体凡胎，将齐天大圣弄吐血的肉|体凡胎。”
悟空：“……”关老孙屁事，不要扯老孙进去，本来已经催眠自个儿忘记这糟心事的！来来来，师父，不要管他们，老孙拔毛给你变桌椅和笔墨纸砚。
等天然子写好信，心急的孙大圣用法力烘干文墨，驾起筋斗云，送到洪州金山寺，新任主持法明的桌案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先见之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