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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幕 ...

  •   荒颜

      『宿命。
      所谓的宿命,就是人这一生在颠簸流浪中被放逐的主宰者。
      如果没有反抗的力量,即使有了勇气,也只是枉然罢了。
      你有没有这样的力量去反抗宿命的不公呢?』

      天阴沉得可怕,疾雨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席卷了一切。
      树枝摇摇欲坠,嫩草不堪雨击。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清脆如鼓声。
      雷鸣响彻天地,闪电惊鸿一瞥。
      在这雷鸣电闪的夜晚,预示着某些不寻常的事情。

      码头。
      “这个,那个,还有你们,都给我去搬东西!快点!”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话语出口,便会被淹没在雨声雷鸣中。奇得是他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没有丝毫因风雨受阻的模样。在细细听去,只有细碎的脚步声依稀可辨。
      绯衣女子顿足,目光渐渐凝聚在远方码头上。
      那个地方,是控制着整个京师的水运之路。在这样的天气下,是不该有人在那里的。即使是把守的人,也不该有那么多的火把。火光如幽灵一样,一闪一闪,因了握着它的人在行走,火光也在不停地移动着位置。若非像她这般内力深厚之人,只怕当真以为闹鬼了。
      绯衣女子眼中并未有惊讶之色,只是足尖轻点,人已掠出,向码头疾行而去。她的唇角边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绯衣不知何时已落在附近一棵百年老松上。而那个为首之人居然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发觉还有这样一个人。带着几分玩弄的笑意看着来来往往搬运的黑衣人士,她呼出一口浊气。此时,为首之人才惊觉她的存在。
      绯衣似血,衣袂翻飞。额前流海被狂风拂得稍显凌乱,如云般的鬓发在风中扬起。白色的面纱遮去了她的容颜,微独留下一双眸子,深邃得看不到底。一手持剑,一手执着已经很旧的油纸伞,像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居然,是她?
      确定这个女子的身份之后,连他都忍不住惊道:“呀——是落姑娘!”顿了些许,抱拳行礼,“属下率玄武堂见过落姑娘!”
      “参见落姑娘!”整齐一致的声音几乎让人以为是一个人发出的,那些搬运的人都已就地站定,齐齐单膝下跪,埋首抱拳,向那名女子行礼。
      而她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起来!”
      众人在接下来的一瞬间齐刷刷起身,搬运的搬运,抬东西的抬东西,又开始了忙碌。

      “玄武堂主,兵器是否全部运抵?”树上的女子轻轻一跃,落到了自称玄武堂主的人身侧。
      玄武堂主低首答道:“是!落姑娘。只是,出了点问题。”
      “问题?”绯衣女子一挑剑眉,“是不是开封府的人开始查这件事情了?”
      玄武堂主瞳孔骤然变大,惊愕之情一窥便知。明明是很隐秘的事情,落姑娘居然知道了?
      还没待他回答,落姑娘的命令已经下来:“你们行事多加小心便可,至于区区开封府,不必放在心上。把兵器运到原指定地点,交由天一堂的人负责,你们分三路撤离汴梁,其余不用多管!”
      “是!”玄武堂主一字一字地听着落姑娘传达的命令,不敢有丝毫遗漏。他应道之后,绯衣女子居然已不在原地。抬首寻找,只见一席绯衣已在几丈开外,逐渐模糊……
      唉,组织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玄武堂主不免感慨。

      阑珊旁,绿草葱葱,灌木丛丛。
      一夜雨的洗礼之后,空气格外清馨。
      正大口大口贪婪地允吸着空气的丫头忽然跳了起来:“咦,落姐姐!你怎么有空来这里?莫非是阁主又有何吩咐?”泠泠般悦耳的脆音传来,让人有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此时望去,只见一绯衣女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栏杆,斜倚红漆柱子,玩弄手中利刃。听闻对方询问,她只是淡淡笑了:“无事。只是近来有些倦了,随便走走。凌丫头,近来可好?”
      那个俏皮的丫头撅了撅嘴,扭过头去:“好什么嘛!老是被那只臭猫追着,说要逮捕我归案,真是讨厌!而且上次他足足追了我三天三夜,居然一点都不倦,还有上上次……”丫头开始不满地抱怨起来,那个绯衣女子只是微微笑着彻首,听这丫头发泄,没有丝毫不耐。这丫头脑中忽然灵光一显,有些不怀好意地凑了上去,“嘻嘻,不如,落姐姐,你来帮我吧。好好帮我教训一下这只臭猫。还有陷空岛那只白老鼠,记得蝶姐姐的伤就是那只臭老鼠弄出来的!”
      绯衣女子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与那鬼精灵保持着距离。
      “凌丫头,开封府的御猫并不是好招惹的。你们最近收敛一点,等风头过了,姑娘自会打点,让你们脱罪。”
      “切——谁要躲了!就凭那只三脚猫和一个自以为是的臭老鼠,还能把我雪凌湮怎么了!笑话——”那丫头轻蔑道,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
      绯衣女子叹了口气,含笑摇头:“你这丫头就是这般,也罢,近来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开封府解决,你也跟着去吧。”
      “真的?!”刚才还不满地嘟囔,此刻惊喜地一蹦三尺高,笑嘻嘻地去打点细软,还不停死皮赖脸地说着落姐姐多么多么好,就差没说是救世女神,跟仙子没两样了……
      这丫头,向来懒散惯了。绯衣女子只是保持着一贯的神态,待她远去,才离开。
      开封府,御猫。陷空岛,锦毛鼠。
      这二人,可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先前派人收揽过,却功亏一篑,此番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除之。免得日后造成心腹大患。
      绯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如刀锋般尖锐的光芒,迫得人生生不敢与之直视。

      初春的夜幕帷帷落下,几缕寒风一丝不苟地钻进衣衫,撩起如云般的发丝。远方二女缓步而来,各自牵着匹马,肩负包袱,来到一处偏僻静谧的凉棚内,把缰绳交于小二,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其中一稍显年轻的女子放下包袱,嘴里不满地抱怨起来:“落姐姐,不是说要去开封府吗?干嘛跑到这洛水河边来了。”
      那绯衣女子悠闲地倒了杯茶水,看着冒出的热气,道:“自是有事要办。”
      “这么急?非要现在办?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去开封府逛逛,看看夜景,谁知道跑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地方,那今晚睡哪儿啊?”不满地撇撇嘴,那年轻女子抱起手,赌气别过头去。
      绯衣女子也不生气,微微笑了笑:“凌丫头,依我看你并非去找展昭报仇,而是想借机去开封府玩玩吧?”
      被对方说重要点,年轻女子有些心虚,不答。
      绯衣女子收敛笑容,莫名地叹了口气,用传音入密之法说道:“凌儿,如今你‘雪衣圣手’的名号在江湖上越来越响,若是只在江湖盗物,那也罢了,可前几日你居然拿了辽国的贡品天山冰蟾,触怒了圣颜,四海通缉,给阁主惹了大麻烦,若非阁主不追究,只怕你早已送命。如今收敛些未尝不好,明白么?”
      年轻女子抿唇点了点头,这时两碗阳春面呈上,奔波了一日早已累坏,那女子狼吞虎咽,好似恶狼扑食,看得人忍俊不禁。绯衣女子并未动筷子,只因听到一匹马的蹄声正渐渐清楚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夜幕下一男子骑在马上,缓缓向这凉棚行来。绯衣女子心道:来了……
      听到马儿喘气的声音,小二立即奔了出去,殷勤地接过缰绳,正要开口询问,岂料看清来人面目,不由喜出望外:“原来是展大人回来了。展大人要些什么?是和以往一样?”
      来者点了点头,被小二引到二女旁边一桌,放下包裹坐定,关切问道:“你这边生意可好?”
      小二端起茶壶,边倒茶水边笑答道:“那是自然,有包大人和展大人坐镇开封,谁敢乱来啊!哦,展大人,我去给您端吃得去!”
      “有劳。”声音清朗,嗓音润泽,顿让人有如浴春风之感。
      可这个声音却差点让正狼吞虎咽吃面的女子被呛死,“咳咳……咳咳咳咳……”那年轻女子捂着喉咙干咳,看似极为痛苦。
      绯衣女子拍着她的背部,忍不住嗔道:“小妹,你怎这般不小心?吃面也会呛道?”年轻女子听落姐姐换了称呼,心里顿时明白,粗着嗓音答“是……是我不小心,咳咳……姐……我出去一下……”捂着喉咙,年轻女子连忙如蒙大赦一般地逃跑,当然,一路上还是不停地装作咳嗽。
      男子无意间看了一眼,只是觉着身形有些熟悉,却并未多加在意。
      “展大人,两个窝窝头一碗凉茶来啦——您慢用。”小二堆着笑脸把食物放下,然后扯下搭在肩上的抹布又忙活着去收拾桌子。
      两个窝窝头,一碗凉茶?
      绯衣女子不免皱眉,若非她确定眼前这人正是四品带刀护卫,号称南侠御猫的展昭,只怕她会误以为是哪家穷小子呢。以往见过的官员,哪个不是脑满肠肥,大鱼大肉的?虽素来闻包拯青天之誉,知展昭侠义之名,但毕竟传闻不可尽信,今日一见,果非浪得虚名。难得阁主如此看重,说是得展昭可得天下,得包拯可守天下!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展昭已用完晚饭,喝尽凉茶,他放下一锭银子正欲离开,忽然,一道寒光闪过,挡住了他的去路。

      “展昭。纳命来!”一声厉叱划破这边远小镇的寂静。绯衣女子本能地一翻手腕,随时准备划出袖中短剑,然而还没来得急出手,一股浓郁的花香传来。
      组织里面的独特花香?
      她略微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看起来,是阁主等待不了,要先行下手除去展昭。若是如此,那么白玉堂多半此刻也已遭袭击。可问题是阁主对展昭白玉堂二人看得极为重要,为何前几日才下达收服的命令,而今日就派出两队人马?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脑子里面思绪飞快转动,展昭的巨阙早已不知何时出鞘,剑光横空,长啸不绝,铿铿的金属撞击声异常清晰。绯衣女子回过头去,看小二和掌柜早已躲在店门一旁的角落处,骇得七魂失了六魄,那副万分惊惧的模样不似装出,难道这二人非我阁中之人?不对!有点不对!组织行事周密,若要在此处除去展昭,必会先埋下棋子,作为内应,以策万全。阁主做事,雷厉风行,绝不会有这般疏忽,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就是。
      ——这路人马,非阁主所派!
      这样的念头一旦形成,她立刻联想到了那个蛮横无礼的柳家千金,也是阁主的未来之妻。神色也黯淡了下去……

      砰砰砰……
      还没待得她反应过来,只看与展昭缠斗的数十黑衣人忽然间掷出两颗如鸟蛋般大小的黑色丸子,随后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如万雷齐鸣般,炸得人脑浑耳鸣。展昭当时见对方拿出毒丸之际,已全力施展轻功,脚下踏着梳云步,迅速后退。可时不待人,究竟还是慢了一筹,尽管已经闭住呼吸,却还是被这毒丸黑气沾上蓝衫,这毒丸药力极其猛烈,沾上衣襟便会不消片刻侵入五脏六腑,慢慢渗入血脉。他只觉在半空中内力忽的堵塞,提不上真气,脚下踩空。不过南侠何等人物,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勉强顺着一颗古柏滑下,减轻冲力。
      绯衣女子看那毒丸产生的褐色气体,下意识从怀中探出一颗褐色药丸服下,不由得惊呼道:“十里地狱!她柳盈卉是存心让这干属下送命吗?”
      眼里愤恨的光芒几欲喷火,听得身后两声惨叫,她更是拍桌而起,袖内短剑似乎感应到自家主人愤怒的心情,也配合着发出一声清啸。
      其实怒火攻心,不单是为了这群无辜送命的手下,她向来为人冷漠,视人命于无物,对于江湖中人,下手绝不容情。可对这些无辜的百姓,却是从不枉杀一人。江湖是血池,可这些没有踏入血池的人,是不该受到这样残酷的惩罚!
      阴枭冷厉的眼神越发幽暗,黑色浓雾尚未散去,终于控制住内心愤怒的她腾空一跃,落到展昭身侧。
      夜幕下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依稀看得个轮廓。面上的黑气不可遏止得窜走全身,她单膝跪地,取出仅剩的半粒解药,喂他服下。半粒解药,可暂时压制毒性,只要在四个时辰之内取回解药便可。
      既然是柳盈卉要下得手,那么,展昭便更不可死!
      她收敛了两个无辜受累掌柜小二的尸体,默默注视良久,才扶着已人事不省的展昭,步步向城内行去。爱马被毒,花草凋谢,方圆十里,无一完好。所谓十里地狱,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绯衣女子冷冷一笑。

      幽暗的高楼,层层叠叠。楼内漆黑一片,无半点光。
      “阁主,解药。”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空荡荡的回旋在这里。让人不免觉着冷风阵阵。
      “阿薇,你可是了得啊!不回来就罢了,一回来就要‘十里地狱’的解药?”
      轻佻,傲气,还要一点恼怒。
      落姑娘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这个隐藏于黑暗中的阁主给痛斥了一番:“你!阿薇,我对你可算是千依百顺了吧!你聪明绝顶,可知慧及必伤这句话的含义?现下阁内情势不稳,四大长老蠢蠢欲动,柳家老头还犹犹豫豫,不肯现在把盈卉嫁来,推迟到下月中旬。而你却还要给我添乱?我已说了,现在与柳家联姻为大,其余事宜皆可推后。你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此中厉害?”
      落姑娘的声音依旧冰冷得骇人:“可展昭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阁主亲口说过,得展昭者可得天下!”
      “今时不比往日!!”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在一阵沉默之后,阁主的语气忽然间软了下来,“阿薇,我不想再和你争吵。你带展昭立刻离开总舵吧。”
      “离开?!”她语气忽而变得阴阳怪调,“阁主,你可知道柳大小姐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她微微冷笑起来,“杀了不少青龙白虎堂的弟兄,不动声色地剪去你的羽翼。然后肆无忌惮地屠戮百姓,接着……”
      “够了!”阁主暴怒截断她的话,“你不要管这些事!滚,给我滚,马上带着你的展昭给我滚出去!滚啊——”
      她并未有惧怕的神色,依旧纹丝不动,继续数着这些日子柳盈卉的所作所为。

      铿……
      一声轻响,脖颈之间立马多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刀。那把碎梦刀,传闻中的碎梦刀竟然架在她的脖颈之间。
      她神色似有嘲弄之意,即使面对生死,也绝不皱眉。依旧开口:“阁主,我忽然发现,你很可怜!”
      “可怜?!”阁主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我怎是可怜?!”
      她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巨石,平息了内心的惊涛骇浪,才缓缓开口:“你不觉得,你变了很多吗?姐夫。”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如雷击霹雳,把这个阁主当场定住。“以前,说是为了姐姐才入主这凌霄阁,可如今为了权势,违背当年对姐姐的许诺,放任柳盈卉骄纵杀人,只求能与富可敌国的柳家结亲,然后杀入宋朝,当个乱世皇帝吧?”
      听着这个妹妹一字一字地分析着,他恍惚间看着当年的妻子对着自己怒斥的模样,神色也愈加落寞。
      “凌霄阁本是为了维护百姓的利益,杀尽天下欺辱他们的人,可如今却变成了夺权篡位的工具。呵呵,真是事态万千。”她说着,语气之中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悲悯情怀。这样的女子,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皱的女子,竟然也有着这样的悲天悯人之情?
      “姐夫啊!如若当年姐姐知道她的一命会引来这般后果,是不是,她真的会……选择……”
      “你说完了吧!”阁主的眼神冷厉起来,“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如果!阿薇,你记清楚了:虽然害你姐姐的元凶已被那狗皇帝杀死,可你大姐死于狗皇帝之手,你二姐,也就是我的妻,间接也是因为狗皇帝害死的!所以,我必当不惜一切,让狗皇帝为她二人偿命!”
      落薇脱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的确确,这一切,正如她的二姐夫所言。
      二姐姐牺牲了一切,一生中没过几天好日子,若非当年她和二姐夫苦于山中修炼武艺,与世隔绝,断断不会让二姐这般死法。

      “念在展昭终是为二姐做过些什么,救他一命吧。二姐夫,当是阿薇,求你!”说罢,便是盈盈一跪。自从有记忆以来,落薇从来不曾向谁下跪过。其实,她知道,这一跪,不是为了展昭,而是为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展昭手中三尺青峰,自是可以仗剑救人,可失了他,开封府迟早会被襄阳王一锅端掉,那样,试问天下,哪里还有青天?
      阁主眼神复杂,良久之后他才答道:“好。但,我只让他多活三月。如若那时他肯归顺,我再设法救他,如若不然,他死了也算是扫清除掉狗皇帝一障碍。同时,也算是报了你二姐的恩。”
      “多谢。”落薇起身,明显松了口气。
      阁主走了过去,一掌推出,已掌好灯。看着委于墙角的南侠,忽然回过头来,笑了:“阿薇,其实,你和你姐姐们一样,心底都是有‘善’的。”
      落薇神色恢复一如往日得平静:“只是,我剑下鲜血,亡灵无数,孽障缠身。怎可与二位姐姐相比?”
      他不再多说,只是含笑摇了摇头,然后并指成剑,依次打通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展昭的经脉在阁主内力所行之处变得透明起来,金色的脉络清晰可见,恍如活了一般,游走全身。但见阁主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任脉各穴。落薇不敢上前打搅,只是守在门前,右手握剑,为其护法。
      阁主正在穷毕生之力为展昭压制毒性,将其逼于一处,以免窜入血液,回天无力。
      整整半个时辰,终于暂时压制毒性,阁主起身,轻袍缓带:“带他走吧。阿薇,你暂且留在他身边,一为内应,二则不要牵扯进来我与四大长老的斗法。待得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知晓你一声。”
      “是,阁主。”

      ——序幕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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