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二章 ...
-
日晓时分，纽约大桥下方围满了人群。他们都密切关注着那个被乔瑟夫·乔斯达给拉住好不让他掉下去的裸体男人。就是那个拥有怪物般再生能力的家伙不久前在纽约街头上制造了一起不小的灾难。
但是目前看来，他这是…被打败了？
被史特雷告知他为何要将史比特瓦根等人的尸体给抛入河中的原因后，乔瑟夫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会因此被卷入命运的潮流中去？喂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乔瑟夫还想质问史特雷时，一旁之前被史特雷一拳打飞过去的艾蜜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没有去管自己现在鼻子还在流血，就立即勉强地跑过来帮着乔瑟夫一起拉着重伤的史特雷。
史特雷和乔瑟夫见此皆是一惊。
“史特雷！先别急着死！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来再死！”艾蜜莉说完，咳嗽了一下，咳出一摊血在手心里。她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只是又转过去怒视着表情变得很奇怪的史特雷。
这个丫头，竟然也会波纹……而且那个能缩短空间距离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难道说，除了石鬼面和波纹以外，还有其他能带给人类的异能吗？
不过现在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吧，史特雷闭眼心想。
但艾蜜莉接下来的问题却不得不让他又睁开眼来正视着自己眼前的她——
“你……明明见识过尸生人大队，知道石鬼面是个蛊惑人心的邪物，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波纹传承的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光明背道而驰！明明，你不是也对DIO的邪恶而感到不耻的吗……”说到后面，艾蜜莉渐渐带了哭腔，她看着史特雷的眼神有种很痛心，又难以置信的感觉。
艾蜜莉的这个表现让史特雷不由得一怔，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年轻时所经历过的那些事？
乔瑟夫也在一边听得不是很懂，但直觉告诉他，有关那过去的事，艾蜜莉比他了解得更多。
“真是奇妙…为何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乔纳森的身影……”史特雷闭眼呢喃道，想起那个被他当做人质所挟持的女记者，在那种危险的时刻，艾蜜莉竟然主动要求自己和那个女记者交换，虽说大概是动了仗着自己有那种异能所以可以逃脱的小心思吧，但那个时候自己眼前这个小姑娘没有丝毫犹豫，望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畏惧而且很坚定，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无比正直的人。
艾蜜莉因为他的这一言论而愣了下，但很快又擦了擦眼泪冲他喊道：“少废话！快说！”
史特雷哼了一声，身体却是更加感到沉重。他望了眼东方，太阳逐渐升起，而当太阳完全升起后，就是自己这个吸血鬼的覆灭之时。
嘛，最后还是华丽地死去吧。
史特雷又看向了艾蜜莉和乔瑟夫，眼里没有被打败的不甘，反而是是一种得到满足的解脱。
“我，当初修炼波纹就是为了永葆青春，但是无论波纹修炼得多强，它也无法阻止我的衰老……只有石鬼面，能让我返老回童！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一种能让我满足的幸福！”史特雷大笑起来，在体内发动了波纹。
当金黄色的光柱从体内贯穿着自己时，史特雷看着那两人，万分感慨地说出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我并不后悔，与其任由自己衰老丑陋，我宁可选择重获青春在获得一瞬间的充实后堕入地狱！”
“史特雷！你这家伙！话还没有说完啊！”当史特雷被拉着的左手碎裂后，乔瑟夫想要再拉住他，可已经太迟，史特雷已经被波纹的光辉所燃成灰烬。
“再见了！JOJO！还有那个小丫头！”这一句完后，随着一声爆炸声响，史特雷彻底随风而去……
—————————————
“喂，艾蜜莉。”乔瑟夫朝独自一人坐在河岸上望着那河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艾蜜莉走过去。
艾蜜莉并没有搭理他。
乔瑟夫皱了皱眉，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又在闹脾气了吗？他现在也还是一肚子火来着啊！从她之前对史特雷说的那些话里就可以知道艾蜜莉隐瞒的事情太多了，乔瑟夫可以强烈地感觉到她和乔斯达家的渊源。
这时刚才还骂乔瑟夫乡巴佬的女记者在看到艾蜜莉后，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跑过来转到她面前一脸亲切道：“你就是那个时候上来救我的小妹妹吧！真是长得可爱，心灵也很高尚呢～非常感谢你！”
一改之前的凶恶态度，女记者对待艾蜜莉和对待乔瑟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乔瑟夫更感到不爽。
“不，我也被史特雷打伤了，是JOJO救了你……”背对着乔瑟夫，艾蜜莉诚实地摇了摇头，婉拒了女记者的谢意。
乔瑟夫皱着的眉舒展开了一点。
尽管如此，很明显地一旁围观的史摩基能看出女记者还是更喜欢艾蜜莉。对于乔瑟夫，她只是哼了一声，就温柔地拉起艾蜜莉走远了：“可爱的小妹妹！姐姐给你做个专访好不好啊！一定让你上头条哦！到时你绝对能成为好莱坞的新一代小童星啦！”
艾蜜莉无奈地呵呵笑了笑。
乔瑟夫插着裤带看着远去的两人，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等一下，我先带这丫头去看医生包扎伤口了来！”
………
夜晚，乔瑟夫来到了艾莉娜的房间。他走到因为史比特瓦根死亡，而病倒在床的艾莉娜床前。
艾莉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伸出手来对乔瑟夫虚弱地喊道：“JOJO……”
乔瑟夫跪下来，把她的那只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表情不似白天浪子的不羁，而是身为一个孙子的乖巧懂事。
“艾莉娜奶奶，杀害史比特老伯的史特雷我已经解决掉他了。您可以安心入睡了。”乔瑟夫轻声道。
艾莉娜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红润起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开心，只是在一瞬间的时候进入了彷徨：“史特雷……”
“艾莉娜奶奶？”乔瑟夫担心地看着她。
艾莉娜不想让乔瑟夫担心，所以摸着他的脸庞勉强笑了笑：“JOJO，我很好。”
乔瑟夫抿了抿嘴，还是把艾蜜莉的事给说了出来，但他说得比较委婉，也没有透露过多，他只是这样说道：“艾蜜莉她……对我们有些隐瞒。”
艾莉娜嗯了一声，淡然道：“那又如何？JOJO，你觉得艾蜜莉她怎么样？”
乔瑟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和艾蜜莉相处后得到的总结：“艾蜜莉她……虽然平时也爱和我拌嘴，对我一些小毛病看不惯后就会装作一副大人一样斥责我一顿，那个时候我只觉得她可烦了。”
“是这样吗？”艾莉娜笑着又问了句。
乔瑟夫挠挠头，还是也跟着艾莉娜一起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但是……我喜欢那孩子，有种纯真的正义在她的心底里，就像今天的快报所报道她的一样，艾蜜莉有着一副高尚的心灵。她会长成一个好姑娘的。”
艾莉娜什么也没说，只是就像乔瑟夫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乔瑟夫站起来，表情又变得严肃：“艾莉娜奶奶，我要去一趟墨西哥。”
“墨西哥？现在德军不是正驻守在那里吗？”艾莉娜道出了那个地方的危险，但事实上，她知道乔瑟夫想做什么。
“史特雷把史比特老伯留在了墨西哥，就算是扔在了河里，但应该也还在墨西哥境内。我想，至少该把史比特老伯的遗体给带回来。”
乔瑟夫习惯性地把危险的一面向艾莉娜隐瞒了，他这一去，其实不只是为了史比特瓦根，还有就是他会在墨西哥遇到什么，那里有种使命感在呼唤着自己。
虽然说，自己很不想管……因为他懒。
艾莉娜听后，沉吟了一声点头同意了。她看着乔瑟夫，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JOJO，你会带上艾蜜莉吗？”
“哈？当然不会！那个小丫头去了只会给我添麻烦啦！”乔瑟夫鼓起嘴来摇头否认。
艾莉娜这个时候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嘴角略微苦笑了一下，有些心疼地望着乔瑟夫。
她亲爱的孙子，早早地就失去父母的温暖，却还是成为了那样温柔的人……
正当艾莉娜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乔瑟夫转过去挤弄了下眉毛：“这么晚了，谁啊？”
他走过去给屋外那人打开，却只见是有些心虚的艾蜜莉。乔瑟夫嗯了一声后，指着艾蜜莉的脑门沉声道：“你在偷听？”
艾蜜莉拿开他的那只手，径直走了到房间中央，看着床上表情和蔼的艾莉娜，她咬了咬嘴唇，歉意地低下了头：“请原谅我在屋外偷听你们的对话。”
艾莉娜笑着点点头，随后她看着艾蜜莉鼓足勇气，坚定地转过去看着乔瑟夫喊道：“JOJO！我要和你一起去墨西哥！”
乔瑟夫切了一声：“我才不带你这个小累赘呢～”说完，眼神瞟向艾蜜莉那被缠了绷带的右手。
被这样拒绝的艾蜜莉显然还没有死心：“我才不是累赘呢！JOJO！带我一起去吧！”
“不要。”
“JOJO！”
“艾蜜莉。”最后，还是艾莉娜出声制止了艾蜜莉，艾蜜莉一下子就泄了气，看着艾莉娜小声道：“艾莉娜……”
小表情有点可怜。
“我亲爱的艾蜜莉，说来有些麻烦你，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能和我这个老太太一起睡吗？”艾莉娜拜托地看着艾蜜莉，艾蜜莉握了握拳，还是又无力地将它放开。
“是，我很愿意和您一起睡。”艾蜜莉无奈道。
见自己奶奶出面了，乔瑟夫心里只想对艾莉娜怒赞一声！就这样打消掉艾蜜莉想跟着去墨西哥的想法吧！
乔瑟夫笑着走过去，也像先前艾莉娜摸他头一样，摸着艾蜜莉的头，不愧是个漂亮小丫头，头发手感真好。
再一低眼与艾蜜莉那抗议的眼神对上，乔瑟夫就摸得更欢了——真可爱啊～他以后要是结婚了，也要生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艾蜜莉，你就乖乖呆在这儿吧！”因为……前路很危险的哟。
………
“那，艾莉娜奶奶，我要出发了。”整装待发的乔瑟夫俯下身拥抱了下前来给他送行的艾莉娜。
艾莉娜微笑着点点头，向这位旅人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一定要平安归来啊，JOJO。”
“当然！我从不会让艾莉娜奶奶失望的！”乔瑟夫承诺之后又转向看着史摩基，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嘱咐的语气拜托他帮忙照顾好艾莉娜。
史摩基眼睛有些湿润，他真的是交到了一个好兄弟呢，愿意把重要的亲人托付给他照顾。足以证明乔瑟夫对他的信任。
“放心吧，JOJO。你不在地这段时间里，艾莉娜奶奶就交给我吧。”史摩基点头答应下来。
乔瑟夫欣慰地看了他眼，又注意到史摩基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有个人没有来啊……
史摩基发现了这点，忙解释道：“艾蜜莉说她有些不舒服，很抱歉不能来给你送行了。”
是这样吗？乔瑟夫无奈地摇头笑道：“算啦，那个小丫头一定是在生闷气啦！才不想见我呢。”
听到这句话的艾莉娜忍不住看向乔瑟夫，回想起了昨夜她与艾蜜莉的谈话。
……
“艾莉娜，你是想阻止我和JOJO一起去吗？”艾蜜莉直接把这话给说出来，背对着她躺着的艾莉娜闭上了眼。
“艾蜜莉，JOJO这一行是很危险的，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所以不希望你陷入危险中去。当然，JOJO我也是希望他这一路都是平平安安。”艾莉娜平静道，说完后，她感到床边另一侧的重量发生了变化，转过去一看，只见艾蜜莉从床上坐起来。
艾莉娜觉得心神一顿，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艾蜜莉的身上，让她一度恍惚地觉得此时在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乔纳森。
艾蜜莉并不知道艾莉娜脸上的异样，她就只是抱住屈着的双膝，脸上的神情有种执着感。
“艾莉娜，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使乔斯达一一族纠缠进着百年命运的潮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很久，果然觉得还是那原因是在石鬼面身上……”
本来还想提到DIO的，但是艾蜜莉还是把话止在嘴边了。她悄悄地侧过去打量了下艾莉娜听到她之前的那些话后，脸上已是震惊不已。
是啊，自己不该说的，但是……她想要倾诉这一切，即使只是一些也好。
“艾莉娜，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我隐藏的果然还是很拙劣呢。石鬼面，它让DIO变成了那样的怪物，也让史特雷陷入其中获得了返老还童的力量，但所拥有的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人的灵魂。”艾蜜莉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史特雷这件事让我明白了石鬼面不止一个，不加以阻止它产生的源头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它所蛊惑。JOJO现在要去面对的事，也是我所需要了解的。”
艾蜜莉没有说成是自己也要面对的，因为她很清楚一件事，她现在是处在过去的世界里，是乔瑟夫已经经历过了的事，她就算与年轻的乔瑟夫共处一个世界，但她所经历的也只是乔瑟夫的“重复”而已。
已经发生的事是不能阻止它的发生的，她所要做的是要观察，再在切合的时间里推动事情的正常发展。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啊，为什么自己才十二岁而已，竟然会这么理智啊？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明白有关时空悖论的道理呢？
哈——因为自己很聪明啊。
艾蜜莉不无悲哀地心想，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摊开，月光照在了她的手心里，实在是很漂亮。但是当她想要抓住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自己那么努力地用功学习，只是希望能成为像自己母亲口中的那个“完美父亲”一样的人，但是到头来等她发现真相后，这就是一场空而已……
DIO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他成为父亲的，但若是乔纳森的话，自己真的能被称为他的女儿吗？
不行，果然这还是让她内心不安，深感内疚。
又陷入颓废时期那样的艾蜜莉把脸深深埋进双膝，不想再面对她所知道的事了。好痛苦，真的……
就在艾蜜莉无声哭泣的时候，一只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像哄小孩子安静入睡一样地拍着。
艾蜜莉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角有些红的艾莉娜。
“去做你想做的吧，别总是这么压抑自己，我……亲爱的孩子。”艾莉娜抱住了艾蜜莉，就像是两人初次见面时那样安慰她。
她有点明白艾蜜莉隐藏的是什么了，虽然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乔斯达家的后代不总是在经历着奇妙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