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吸血鬼】终归于你》没饼干不喝茶

14、“切片艺术”

　　每当到达一个“新”的，许久没去过的城市，克劳斯总会先找到当地最老的酒吧，点杯酒，坐在吧台构思新的“计划”。
　　昨天，他从两个可口的女士口中“问”出了新的线索，于是他们现在坐在了这个空荡荡的酒吧，左手边坐着个胡子男。邋里邋遢的牛仔服，发黑的格子衫不知多久没洗过，整个人散发着痛恨洗澡的气息。
　　七命无比嫌弃的坐在克劳斯的另一侧：“塞尔瓦托，你俩离Ｋ远点儿，一会儿给熏臭了！”
　　胡子男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斯特凡压在高脚凳上。克劳斯颇为和善地表明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我在找一些狼群，你愿意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吗？”
　　胡子男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群清场了整间酒吧的非人类都是吸血鬼，于是他完全不慌张。狼人什么时候怕过吸血鬼？轻轻咬一口就死的吸血鬼？况且狼人族群生活的地点极其重要，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
　　于是他说：“我是独狼。”
　　“是吗？但我听说，你上周还为了加入新的神秘的大家族而彻夜狂饮？”克劳斯半路劫走七命刚抿一口的威士忌，仰头干掉。胡子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本事你咬我的样子。
　　克劳斯摇头笑笑：“斯特凡，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七命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胡子男的衣领子，提鸡仔一样，扔向酒吧里最远的赌桌。和克劳斯扔斯特凡的动作如出一辙。斯特凡翻个白眼跟上去，让爬起来的胡子男重新趴下：“我们好好聊聊吧？”
　　而七命继续盯着被抢走的酒杯，对胡子男凄凉的惨叫充耳不闻，眼神幽怨。也不知道她的酒品到底有多差，自从上次干掉一瓶酒直接断片又被绑架，大Ｋ酒再也不让她喝第二口了。
　　克劳斯看她一眼，露出一副疑惑不解外加沉思的复杂表情，掏出一张照片研究起来。照片上正是他画好的一堆奇怪符号。
　　见克劳斯神奇罕见的表情，七命忍不住凑过去看。
　　只一眼，便怔住了，那些符号……七命双眼放空像是在回忆。
　　“Seven？”克劳斯把七命叫回神，”你见过？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往事。”七命回过神，笑眯眯的，“我认识这个符号，契约印记。但这是我来的地方才有的，你哪里搞到的照片？”这副画的笔风怎么有些眼熟？还是看错了？
　　所以真的不记得喝醉后，他离开前的事？克劳斯看了七命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他摇摇头，随口道：“无意发现的，有些感兴趣——什么契约？”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这种好东西都能给你碰上，”七命歪歪头，嗯，应该是记错，“有些类似于一种咒语，”
　　她解释道：“不过我更倾向于这是一条看不见的锁链，将两个人，或者非人类拴在一起。”
　　“就这样？”
　　“当然不止，锁链一头为主，一头为仆。被拴住的两方能共享生命、互相联系。主可以召唤仆。一旦主受伤，可以轻松将伤转移到仆身上。”
　　七命拿起酒杯往另一个酒杯里倒酒，“就像这样，轻轻松松，有了第二条命。当然，锁链是双向的，主若愿意也能代仆受苦，只是这年头好心的主已经少得可怜了，简直堪比珍稀动物！毕竟真好心就不会签订这个契约的是吧？不过我曾经就遇见过一对……”七命说着说着就跑了题，完全没发现克劳斯已经恍神没在听了。
　　克劳斯无意识地摇晃着酒杯，不知在想什么。七命趁着克劳斯“沉思”的空挡，抱着酒杯慢怂怂的背过身，无声的奸笑一下，举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
　　说时迟那时快，破空一声“克劳斯”来的真不是时候。下一秒，七命手中的酒杯到了克劳斯手里，克劳斯又一次仰头一口干掉，离开吧台的同时扔下一句不能更明显的嘲笑：“酒量不大还老学我一口干，把自己当吸血鬼了？”
　　还没从又喝不成酒的打击中回神，又听到克劳斯的嘲笑，七命看向罪魁祸首斯特凡，杀气肆意。这个混蛋没事乱吠干嘛？坏她的好事！
　　斯特凡习以为常的顶着杀气面不改色的走向克劳斯，反正他还有用，七命不会弄死他——至少克劳斯不会让他现在就死。
　　克劳斯放下酒杯，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胡子男，问斯特凡：“在哪儿？”
　　斯特凡无奈摇头：“狼人们都很忠诚。”
　　克劳斯垂下头，叹口气：“Seven，试试？”
　　七命闻言立刻站起来，略带兴奋的搓着手走向猩红染遍的赌桌：“什么叫试试？应该说请我玩一把！”
　　“用行动说话。”克劳斯重新坐回吧台。
　　“哼，别忘了我以前还教过你呐！”七命得意洋洋的说起往事，揪着胡子男的胡子将他拖到地板上。柔软的地毯让撞击声略显沉闷。
　　在七命还没有实体的那些年，克劳斯常常需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问”一些问题。而七命总是在一边指指点点、滔滔不绝。
　　什么“从这里下刀比较疼”啊、“这里慢慢打碎最痛苦”啊等等等……折磨人的好办法。克劳斯若装听不见，她也不生气，倒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主意不带重样的唠叨。常常让克劳斯对七命丰富的经验叹为观止，而有时克劳斯兴致来了，也会借鉴七命的办方法。现在，有了实体，七命终于能亲自上手了。
　　“那叫借鉴！”克劳斯一本正经的辩解，而回答克劳斯的是一阵凄厉过一阵的惨叫。
　　酒吧里唯一剩下没事可做的生物——斯特凡，自从再次破戒吸食人血后性子冷血不少的他头一次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直到被克劳斯拖出酒吧，才消化了刚才所见的一切。
　　耳边惨叫还没听，斯特凡余悸未消。他看着克劳斯从未见过七命一般，“她到底是什么人？”
　　克劳斯得意地笑笑，勾住斯特凡的肩：“放松，我的朋友，你只要知道——她是我的小哨兵，我的小哨兵能、也会摧毁任何敢于反抗我的东西，或许还有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知道你对我还有用，不会整死你的。”
　　斯特凡：“……”这并没有任何帮助！
　　这时，惨叫声已经停下了，一身染血白裙的七命拖着一张裹了不明物体的地毯走过来，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站到克劳斯身边，白皙的肌肤衬着裙上依旧鲜红的血迹愣是将娃娃脸的七命显出几分邪气。
　　“K他有话跟你说！”七命说着不怀好意地看向斯特凡，“不过他可能需要恢复一下，斯特凡？”
　　本以为斯特凡好歹会意思意思地拒绝一下的七命连后招都想好了，却没想到面瘫的家伙自动自发无比自觉地掀开浸血的地摊咬破手腕，悬空让血液流进面目全非的狼人貌似是嘴巴的地方。
　　七命惊奇地碰碰克劳斯：“他怎么了？”
　　“被你的‘切片艺术’吓到了，”克劳斯看着迅速回复的狼人，笑得开心，“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能对你的行为接受良好的。”
　　七命闻言立刻鄙夷地看向刚放完血的斯特凡：“胆小鬼！”
　　斯特凡：“……”我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