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点[短文集]》雕虫琢玉

2、2将军胯/下之辱

　　九死一生从边境凯旋的席将军带着三万将士回京受赏，皇帝在金銮殿前领着群臣迎接，席泠带着几个跟他出生入死的副将面圣。

　　年轻的圣人一身明黄色威仪龙袍，容貌虽俊秀，却自然有万人之上的至尊之气，一双瞳色很淡显得很疏冷的眼，看着他走来。

　　长阶上百，侍立宫人，他在尽头解了佩剑，一身轻甲身形颀长挺拔，长腿没多久就走到了帝王面前。

　　“臣不负陛下所期，得胜而归。”

　　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朕果然没有信错人，便知将军能为朕排忧解难。”

　　席泠并不自喜，把虎符双手奉上：“如今战事已了，臣应归还虎符。”

　　谁知皇帝却伸手慢慢曲下手指，抓着他的手，示意他拿着：“还是爱卿收着吧，你替朕保管，朕更放心。”

　　自古君王最是忌讳的就是武将功高震主和兵权旁落，今日他正是为了自证忠心才主动交还虎符的，他却……难道这是在试探自己？席泠心思一转，最后没有推脱，把东西收下了。

　　回到将军府之后，有心腹来密报，说：“经过属下调查，皇上确实已经知道了将军是前朝皇室血脉的真实身份，不过现在只是按兵不动罢了，只怕是在筹谋着对将军不利。”

　　他现在还不动手，怕也是对他身上军功有所忌惮，杀他怕是迟早的事，若他想要活命，那就必须先一步动手才行——这一场博弈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是若是皇帝杀他，倒也还好收场，他要是杀了皇帝，那就是大逆不道的弑君，想要名正言顺，那就必要有皇子坐镇，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何都要比逆臣好看些。

　　于是第二天，席泠被召见到御书房的时候，谈完了事，便说：“陛下后宫空/虚已久，没有皇后也一直没有皇子，朝中大臣都很忧心，如今战事已了，皇上是否可安心皇室血脉之事，是否该选秀纳妃填充后宫？”

　　“朕看也就是将军最关心朕后宫的事吧。”皇帝一双带着锐利的丹凤眼看着将军，笑了笑，“纳妃的事不急。”

　　他自然是不急的，可席泠急得很，这件事可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不过皇上这话的意思……席泠怕他是在敲打暗示自己，便道：“臣只是觉得皇室早添血脉，是天下的好事。”

　　皇帝似乎挺赞同这句话的，点点头，忽然盯着席泠的脸看了好一会，问：“将军父母可有给将军留下什么姐妹？”

　　席泠心头警惕，面色不改：“臣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姐妹。”

　　皇帝便很可惜：“爱卿生得好像，想必若是有长姐或是妹妹的话，定然是美人，朕倒是可以迎做皇后。”

　　席泠只当他说笑，不以为意，抬眼却见皇帝一双含笑的眼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他口中所谓的可迎为皇后的姐妹。

　　两日后，是皇帝给他设下的接风宴。

　　席泠生得很好看，不阴柔女气也不过分英武，眉眼精致，有恰到好处的秀美，坐在席间，一人独当风华。

　　皇帝喝醉了，等宴席散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他独独召了将军去内宫说话。

　　珠帘烛影后，皇帝侧躺在长榻上，席泠站在外面，听他有些醺然的声音说：“将军进来吧，到朕身边来。”

　　席泠进去，皇帝果然醉了，头上的人发冠都歪了，他自己随手摘下扔在地上，青丝散了满肩，他生得很端庄尊贵，用一双有些醉意的丹凤眼眼看着席泠，说道：“将军要朕充盈后宫，朕没什么合意的，不过……”

　　“什么？”席泠走过去，却被皇帝拉住了手，接着整个人都被拉着倒在了榻上，被他抱了满怀。

　　两人面对面，只听皇帝用气音在席泠耳边说：“不过将军大概不知道，朕，好男色已久，尤其好将军这等姿色。”

　　席泠瞬间浑身一僵，心头一撞，不知他是故意这样说来想如此折辱自己，还是当真有断袖之癖。

　　不论是哪一种，都绝不是好事。

　　然而皇帝已经是抱着他不肯松手了：“将军不如从了朕吧，以后莫说是虎符了，将军要什么，朕便给什么。”

　　暗暗攥了攥拳，席泠本想推开他，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忍下。

　　以身奉君虽然令人不齿，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心中一阵挣扎，最后咬牙一狠心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全当是君子能屈能伸，如今便是受了这胯/下之辱，来日定亲手砍了这好色昏君给自己出这口恶气！

　　于是这夜皇帝借着酒意抱得美人归，两人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颠鸾倒凤，极尽荒唐之事。

　　第二日席泠一大早就偷偷溜出了皇宫去，只是回到府中时面如菜色地扶着腰，偷偷命人传来了大夫。

　　原是昨夜皇帝龙精虎猛太过，便是他驰骋沙场领军杀敌也是不敌的，就冲昨夜皇帝在他身上使那劲和卖的那些力，像是恨不得把他弄死在龙床一样，他相信皇帝是真的好男色了，不然谁能猴急成那样。

　　从前皇帝是有过一位皇后的，在他刚登基那会群臣推举的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不过入宫第二天就失足落水薨了，她跟皇帝本也是青梅竹马，自她死后皇帝也一直无心再立，外人都道皇帝痴情如斯，所以这么多年不重后宫。

　　席泠甚至都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也真是难为演了这么多年痴情的皇帝了。

　　不过皇帝好男色这事，这么多年席泠一点风声都不曾听闻，百官怕是也没有一人知晓，想来这些年要皇帝面对着后宫一群女人，倒是苦了他，把他憋成了如今这番饿狼扑食的得性，也是唏嘘。

　　不过唏嘘归唏嘘，最后吃不消的还是他。

　　自打皇帝开了他这口荤，那就跟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和尚忽然破了戒一样，一个劲拉着他蛮干，每回上朝皇帝就一双眼盯着他看，色授魂与之态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俩那点破事。

　　席泠不想把事情闹出去，怕人生疑，于是只得回避他的目光，等下了朝，其余官员都退出大殿，每回都只有他被留下。

　　旁人只当皇帝器重将军，殊不知等人一走，他就被拉到了后宫去做那些事，白日他们在金銮殿做君臣，晚上他便给皇帝暖被窝，着实有些羞耻。

　　好些次席泠都想混在群臣里逃的，但是每回都没挪动脚步，就又硬生生忍下，每回都尽力说服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告诉自己，等怀上了这昏君的龙种，一定把他乱刀砍死。

　　没错，席泠有个秘密，就是他和寻常男子不同，他能如女子那般怀孕产子。

　　旁人是不知道的，若非这狗皇帝好他的色，又非要跟他做那档子事，而他恰巧需要一个皇子，他是绝不会昏了头跟他躺一张床上受他侮辱的。

　　每回受不了想逃跑的时候，席泠都暗暗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多来一次就多一分胜算，也许下一次就有了，就不用再这样跟他厮混了，到时候把人蒙着被子一砍，就是干大事的时候了。

　　不然他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委身在他身下，这事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

　　席泠等啊等，龙床上了一趟又一趟，皇帝的寝殿来了一次又一次，肚子不晓得吃了多少雨露，偏偏就是怀不上，他可忧愁了，都开始怀疑之前给自己诊脉说自己能怀的大夫是不是个庸医。

　　这日晚上，席泠再次同皇帝荒唐一回之后累倒在龙床上，一时起不了身，就闭眼伏在枕上休息。

　　事后的皇帝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裳，胸口大敞着，头发也散着，颇有几分慵懒高贵的金贵气。

　　他漫不经心地抓着一缕席泠的长发在修长的指尖把玩，看着他好看的侧脸，笑道：“将军上战场杀敌也是这样吗，没多久就要缴械投降，朕不过是说两句将军就要求饶。”

　　累极了的席泠懒得睁眼，用有些哑的嗓子说：“战场上的敌人可没皇上这么难应付，也没皇上这般不讲信用。”

　　皇帝确实不讲信用，说好的两次，却是不做到尽兴不会停，每回都说最后一次，满口谎言，昏君，席泠在心里骂他。

　　“朕不讲信用，将军你还不是每回都欲拒还迎。”皇帝打趣他。

　　席泠心想，他才不是欲拒还迎，他只是想要个孩子，多让他逞一次凶，他好歹多点希望，反正这样的事情只要天天做，日日勤，他不相信他怀不上龙种！

　　就在席泠第无数次想着，等他怀上以后如何把皇帝大卸八块以报今日之仇的时候，还带着酸意的腹上忽然覆上一只宽大的手。

　　“朕努力试试，让将军来给朕生个小太子吧，若是愿意，你来做他的母后。”他贴着席泠的耳边说，“朕娶你。”

　　明明知道他是在说笑，席泠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一惊，放在腹上的手十分明显，他睁开眼，但是神色不变：“皇上说笑，臣身为男子，如何能生。”

　　但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席泠是比谁都喜欢自己怀上这狗皇帝的儿子的，所以他不断再接再厉，龙床卧薪尝胆整整大半年。

　　跟皇帝有私半年后，席将军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为什么还是没怀上？就皇帝每天这殷勤速度，他觉得都够生一窝了。

　　难不成是皇帝有问题？最近几天席泠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恐怖，觉得自己被白嫖了几个月一样，除了每天伺候人累死累活，别的什么都没捞到。

　　有了这个猜想后，席泠一时很难接受，于是他这几天都有意躲着皇帝，称病没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