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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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京城
当今的皇后白氏是如今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自幼与裴旒青梅竹马，她姑姑是先帝的修华，育有一女，是当今的十公主慈容。当年的白修华与皇后林氏有恩，她所在的白氏一脉又是坚定的太子党，故而如今的皇后白氏才有机会嫁与裴旒为正妃。
裴旒身子不好，所以自打上位后并没有过举办选秀充盈后宫的想法。
现在后宫里的妃嫔们都是当年从太子府里跟过来的老人，加之白皇后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省去了裴旒的后顾之忧，裴旒也乐得多给她一份体面。
人多就是祸，裴旒没心情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当晚上从白皇后口中得知太皇太后要办选秀时，裴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觉得太皇太后手伸的有点长了。
白皇后见裴旒皱眉，有些心疼的上前替他捏了捏肩。
“皇上，不是臣妾要嚼太皇太后的舌根，实在是今天这事太过分了。”白皇后愤愤不平，想起来白天的事情就胸口起伏。
裴旒见状一笑，拉过白皇后的手让她坐下。“太皇太后多年不理事，如今年纪太大了，难免有时候说话没有条理，梓潼不必和她计较。”
这就是变相的说太皇太后老糊涂了！
白皇后见裴旒对她表了态，也就放下了心来，一边替裴旒更衣一边说：“如今郝御医开的药好不容易见点效，您还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好啦，朕的身体朕很清楚，选秀这个事不必再提，太皇太后想必也不会再做什么了，倒是有一事还要梓潼费心了。”裴旒和白皇后一起坐了下来。
“放儿再回来的时候，朕准备为他择一门亲事，这梁王妃的人选还要梓潼好好操劳一番。”
白皇后略有迟疑，“京中贵女众多，多少人盯着梁王妃的位子，只是这事情皇上让臣妾帮忙掌掌眼还行，就怕小叔不愿意啊。”
裴旒也是想到这一点，“你也不必过多费心，无非是先观察观察，此事暂时不要放出口风，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前有人和我提过英国公的妹妹，你先帮忙探探情况。毕竟放儿的脾气，若是他不愿，朕逼他也无用，不过提前做做准备罢了。”
“好，那臣妾就先记下了，等过几日天暖了，可以招人进宫办个春宴。”
“梓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裴旒拂过白皇后的脸颊，眼中有一丝心疼。
白皇后见状覆上裴旒的双手，感动道：“无碍，这都是臣妾分内的事。只要皇上您能好好的，臣妾就什么都不求了。”
三日后，慈宁宫。
太皇太后韦氏正在佛堂闭目诵经，一旁的太监过来和她身旁的嬷嬷低语了几句，那嬷嬷点点头，让他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韦家小姐到了，您看是先让人到偏殿候着还是……。”安嬷嬷出生打断道。
韦氏睁开眼，停下手里的佛珠，“人来了啊，不必了，让她过来吧。”
“臣女韦瑛彩，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来人一身鹅黄点花纱裙，配上嫩白的小脸，一双乌眸水亮亮的，是个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娇俏艳丽的美人。韦氏坐在上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没有表态。
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一样，“是叫瑛彩啊，好不错的名字，你这姑娘生的好，瞧着就让人高兴。快坐下，和哀家仔细聊聊。”话是这么说，可韦氏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看着就让人觉得难受。
那韦瑛彩见状不卑不亢一福身，就坐在了韦氏旁边，丝毫没有被韦氏的态度所影响。
“臣女常听起祖父说您年轻时的风采，如今见了您防止所言非虚，如今您通身威严更甚，臣女和您比起来不过是牡丹和其旁边的小虫一样的区别，哪里党的上您一句好呢？”
“哼，你倒是会捡好听的说，哀家一把年纪哪里有什么风采，哀家也不信你祖父能说出什么哀家的好话来。不过这慈宁宫常年没人来，没什么人气，你要是愿意住些时日倒也能添点生气。”
韦氏看着韦瑛彩，微微露出一点点笑模样，就是那笑意藏在脸上一层层的褶子里，让人看了心头发闷。
“您这话说的，能得太皇太后您的青眼，是臣女多大的荣幸，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本来就是原先说好的计划，虽然太皇太后的态度让她稍稍有些膈应，但是总归住到皇宫里，才能完成以后的大事。想到以后，韦瑛彩眼底透出来一点真心实意的笑来。
韦氏看着韦瑛彩的样子，不想说话。抬抬手让安嬷嬷掺起来，“就先这样吧，哀家年纪大了，身体乏了，先去歇了。你也让人带你去偏殿先歇息一下吧。”
韦瑛彩见状要上来一起搀着韦氏，却被她挥挥手挡开了，“不用掺啦。小顺子！”
“奴婢在。”
“带姑娘歇着去吧。”
“喳。”
韦瑛彩咬了咬唇，掩住神色上的不满，低头笑道：“是，那就谢太皇太后体谅。”就和小顺子一起退了出去。
安嬷嬷扶着韦氏坐回了榻上，“太皇太后，奴婢逾矩多一句嘴，既然那韦家小姐来了，您又何必对她这种态度呢？”
“哎！”韦氏长叹一口气，“如今皇帝越来越不重视韦家了，圣心难测，族里这么多人，哀家不能就这么眼看着它没落啊。只可惜嫡系没有适龄的女孩儿，倒是让这么个见不得人的狐媚玩意儿现了眼。想到宫里要多出这么个人来，哀家这心里总觉得别扭。”
安嬷嬷赶紧劝她，“这一笔写不出两个韦来，您又何必想这么多呢。横竖她一个旁支的嫡女，来了这宫里还不是要处处仰仗您，您也好拿捏她，又何必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呢？”
韦氏出身清流，最是注重礼教礼法，看女子讲求贤良淑德，不求好样貌，如今韦家想送人进宫，挑来挑去挑了个旁系能说会道又抓人眼球的韦瑛彩，可以说是处处不得她心的。
只是韦氏满不满意没有用，如今人送进宫，她只要把人放到皇上面前，就没她什么事了。
“哎，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西南，齐州。
裴放先前偷袭成功，齐州大半的马匹跑的跑，冻的冻，损失不小。神箭将军杨庄毅也成功的从瞎了一只眼的刘闯手里接过了兵权，可是他手底下的精锐弓马兵没了马，只能发挥三分之一的作用，让他也是气的够呛。
西南王得知消息时，正和美人在大殿里奏乐，闻言掀了桌上的酒食劈头盖脸砸了杨庄毅一身。
“朕要你们干什么吃的？刘闯脑子被猪啃了吗？还有你，你那天晚上都干什么了，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斩了你们！”
西南王一边砸一边骂，奏曲儿的也停了，那些美人儿也都吓得瑟瑟发抖。杨庄毅顶着一身的污物跪在中间，出言劝阻西南王。
“陛下，梁王已经攻制眼前，眼下齐州并不安稳，陛下还应早做打算。”
西南王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并不觉得裴放真的能打进齐州，在他看来十八万兵马守在这里，裴放时绝对打不进来的。至于外面传说的什么战神转世，他连听都没听过。
“做什么打算？这是朕的皇宫朕的地盘，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赶紧把那个裴放给朕弄走！天天一惊一乍，害的朕都没有新的美人儿陪朕玩儿。赶紧滚，别碍事！”
“陛下！如今的兵力根本抵挡不了梁王多久，一旦让他攻进来，西南就完了啊！”杨庄毅急得不行，面对西南王的做法感到无奈。
西南王正抓着一个美人儿往对方身上蹭，闻言十分的不耐烦，“打进来又能怎么样，你们这么多人挡着？难道要朕去打仗？朕又不懂这些事，杨爱卿啊，朕这次就不罚你啦，这些小事就不要让朕费心了好吗？”
面对西南王这个态度，杨庄毅心下悲凉一片，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臣定当誓死保卫陛下！”这一下下去，杨庄毅的额头顿时涌出了鲜血，然后转身退出了大殿。
西南王见了血，突然又狂燥起来，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下台阶。
“杨庄毅！朕要你滚你没听到吗？你还要朕说几遍啊？什么事情都要来问朕，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啊？啊？！不就是想要朕的位子吗？滚，都给朕滚开！！”
说着话西南王拔出了侍卫的剑，一下子捅死了台下的美人，血溅出来老高，吓得周围服侍的人四下里跑开。
杨庄毅听到动静顿了顿，没有回头，任凭脸上的鲜血流了满脸模糊了视线，也没有再回头。
梁军大营。
裴放等人正在商议渡河围城的攻击计划，突然接到了齐州来人送来了议和的消息。
“议和？”裴放挑了挑眉，“谁送来的消息？”
“来人说是神箭将军杨庄毅的人。”传令兵道。
“杨庄毅？他有这个胆子议和吗，将军，我看其中有诈。”军师道。
丁副将闻言不屑的撇撇嘴，“傻子都知道有诈，大不了就打呗，又不会怕了他们。”
裴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据说西南王性情十分不稳定，有躁狂之症，你们说，他会不会又犯病了？”
军事眉头紧缩，道：“如今杨庄毅把刘闯那个草包替换下来，虽说他最得手的弓马兵用不上了，但是他带兵打仗依然不能小觑，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无论如何，议和这种事看起来都不像他会提出来的。”
“虽然有可能西南王做了什么，但是据我所知，无论如何杨庄毅这个人都是不会背叛他的，如此一来，他此时提出议和，必定有原因。”裴放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不论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可能同意议和。出此下策，只怕他所图非小，看来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了，我们不如试他一试。”
“议和驳回，先带人去城下叫板。”裴放说道。
“将军，末将愿往！”副将说道。
“不必，现在先用不到你。”裴放看了一圈，“云校尉，从明日起你去城下叫门。”
“末将遵命！”
一连三日，云校尉带人在城下叫板，却始终没有人出来应战。杨庄毅也一连三日派人前来议和，每次都被副将把人打一顿以后扔回去，却始终没有动静。
倒是齐州城外围的百姓也利用这些时间暂时撤到了丹州，安顿了下来。
到了第四日裴放没有再让人去叫门，带着大军渡了河就直接开始攻城。一周后城门打开，大量的西南兵冲了出来，两方打坐了一团。
裴放兵分三路，轮流攻打，小股作战，并不猛烈，但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骚扰西南军。西南军烦了出来打，他又让人退回去了。如此反复，纠缠了大约半个多个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