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富贵球

5、5.你看起来很甜啊

　　婶子脾气大，做人也很精明，找人有事，向来都只让手机想两声，等着别人回过去，而余止芯就偏偏心烦这股小气劲儿。
　　余止芯在办公室坐了好半天，愣是没往那边打电话，大概是婶子等住不了，没过多久，电话又哗啦哗啦的响了，余止芯还没来得及接，铃声又瞬间嗝屁了。
　　真的是疯了。
　　余止芯有点想笑，顿了顿给忍住了。
　　过了十来分钟，婶子的短信来了，让她赶紧回个电话，说是急事儿。余止芯盯了五六分钟，直接关了机。
　　婶子是二叔的老婆，余止芯她老爹排老大，当初她家出事的时候，婶子可没少冷眼旁观，后边要不是得了一大笔的赔偿金，估计这婶子压根就不愿搭理她。
　　余止芯觉得自己心挺硬，还特别容易记仇。

　　直到放学下班，余止芯才把手机开机，婶子给她发了不少短信，余止芯没看，直接给回了电话。
　　像是守着一样，手机还没响上两声，婶子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止芯啊。”婶子喊了声。
　　余止芯把车倒出来，随口应了声，“有事？”
　　“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婶子啧了声，沉默一会儿后又说，“不过呢还真有个忙得让你帮帮。”
　　余止芯笑了笑，“说呗。”
　　“我家隔壁的王阿姨你认识不？她的孙子明年中考，但是成绩不太行，想着到时候你给帮帮忙。”
　　“……哪个学校的？”余止芯叹了口气问，“这才几月，没必要这么急。”
　　婶子报了个学校，接着又说，“不得先给你打声招呼么，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没名额。”
　　还真的没名额，即便是现在就跟她说。
　　余止芯他们学校在市里边排前三，即便是花钱买进学校，那分数线也不低。
　　余止芯清了下嗓子，说，“行，那你跟王阿姨说说，让他孙子考个六百多分儿。”

　　“嘿，考六百多分用得着你帮忙啊？”婶子立马不乐意了，“都是熟人，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
　　余止芯登时被气笑了，“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再说了……”
　　没等余止芯把话说完，婶子直接挂了电话，耳边传来的嘟嘟嘟声让余止芯瞬间没了脾气。
　　行吧，反正这都不是头一次谈崩了。

　　林念溪觉得自己大概是闲得蛋-疼，才会把余止芯的一句客套话当了真。都已经过了三四天，偏偏这话在脑海中变得越发的清晰。
　　林念溪抿了下嘴，给余止芯拨了个电话。
　　余止芯的声音很好听，轻缓柔和。
　　“你好。”她说。
　　林念溪跑腿坐在凳子上，“是我，林念溪。”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林念溪以为对方挂了电话的时候，余止芯又出了声。

　　“我知道，手机有显示。”余止芯顿了顿，似乎挺想不明白林念溪到底为什么给自己打的电话，“有事？”
　　林念溪无声的叹了口气，“钱包。”
　　余止芯愣了下，没听明白，“什么？”
　　“我捡了你的钱包。”林念溪说，“你说要请我吃饭的。”
　　余止芯又没了声。
　　林念溪没管，继续问，“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余止芯挺尴尬，自己随口的一句客套话竟然让人家当了真，自己还愣是没明白。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余止芯说，“我过去接你。”
　　“不用接，我有车。”林念溪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正好下午五点，“我今天就有时间，你方便么。”
　　余止芯眼皮子跳了跳，“……方便。”

　　林念溪对吃的很随意，最后还是余止芯做的决定，约在了市区的一家新开的川菜馆。
　　余止芯过去挺近，她到的时候林念溪还没到，在车里等了五六分钟，林念溪才骑着她那辆-骚-气的小毛驴出现了。
　　“你挺早啊。”林念溪说。
　　“你也不迟。”余止芯回答。
　　紧接着的沉默让俩人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到的早，不用等位，位置也棒，靠窗的地儿还剩好几个。
　　“有什么不吃的？”余止芯问她，“吃辣么？”
　　林念溪摇了下头，“没，吃。”
　　余止芯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又给林念溪点了杯热牛奶。
　　“牛奶给我的？”
　　“看你在酒吧捧着牛奶。”余止芯被林念溪说得挺尴尬，“想喝什么你随便点。”
　　“热牛奶挺好的。”林念溪朝她笑了笑。

　　菜上的相当快，半个多小时就把点的都上齐了。
　　林念溪夹了一筷子菜搁碗里，随口问道，“老师，你教哪个年级啊？”
　　余止芯没抬头，“高三。”
　　“当老师挺辛苦吧。”
　　“还成。”
　　“高中生是不是挺招人烦的？”
　　余止芯看了她一眼，回答，“还行。”
　　林念溪弯着眼睛笑了，“老师，你真惜字如金，就说俩字。”
　　余止芯皮笑肉不笑，“……最近嗓子有点难受。”

　　林念溪了然的点点头，伸筷子夹菜。余止芯嗜辣，对变态辣有着狂热的爱，林念溪第一口下去整张脸都变了。
　　灭顶的刺激直接让她红了眼，好半天没缓过来，连着喝了几大口牛奶才算了好些。
　　虽然不太厚道，但是余止芯抿着嘴轻轻的笑了，眼睛弯弯，“吃不了辣？”
　　余止芯笑起来很好看，很干净，也很迷人，林念溪愣了愣才回答，“吃不了变态辣。”
　　余止芯又给她点了两个不辣的菜跟一大杯的热牛奶。

　　“老师，你很喜欢吃辣？”
　　“啊，挺喜欢的。”余止芯吃了口菜，口腔里的热度，鼻尖的一层薄汗都让她觉得舒爽。
　　“那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林念溪不等她回答，又接着问，“或者女朋友？”
　　林念溪冷不丁的一问，让余止芯猛地咳嗽了出声，辣味从嘴里延伸到喉间，她咳了半天愣是没忍下来。
　　林念溪看着她笑，等她平复了才又说，“抱歉，吓到你了。”
　　“你怎么不问我结婚了没有？”余止芯脸颊微红。
　　“哦，那老师，你结婚了没有？”林念溪顺势接话问道。
　　余止芯看着林念溪，“不好意思，私人问题无法回答你。”
　　“余止芯，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吗？”林念溪又问了声，直接把称呼给换了。
　　余止芯觉得脑袋有点疼，“有。”
　　林念溪点点头，不说话了。

　　一顿饭吃的稍显尴尬，好在两人速度不慢，半个小时不到算是结束了。
　　林念溪自己骑了车，余止芯便不用送，跟她说了声就开车走了。林念溪没回家，上烧烤摊买了一大堆吃的后直接去了酒吧。
　　跟余止芯吃饭之前她就在酒吧呆着了，吃过饭后，她还上酒吧呆着。
　　这个点店里还没什么客人，那个调酒的小男生去染了个黄毛，扎了个小辫儿，挺闲的站在一边刷微博，看到林念溪过来直接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吃过了？”
　　“恩，吃了。”林念溪把吃的放在了桌上，“给你带的。”

　　“那就谢谢你了。”小辫儿也没跟她客气，捏了串就开吃，刚才隔着袋子就闻着肉香味了，他是馋的不行。
　　一串子肉还没吃上两口，他的脸全红了，想骂脏话都没能成功，抓起边上的凉水猛灌了几口才出声，“麻痹，你放的什么辣。”
　　林念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转圈，淡淡的回答，“变态辣。”
　　“你丫的……就是个变态。”他满脸通红的吸着气，袋里的那几串吃的没敢再动。
　　“不吃了？”林念溪看他。
　　“你藏着自己吃吧。”小辫儿瞥了她一眼，觉得有些肝上火。
　　“颖姐什么时候来？”林念溪问他。
　　“在办公室打电话。”小辫儿砸吧了几下嘴巴，犹豫着盯着看那些泛着油光的肉串。
　　“你知道颖姐有男朋友么？”林念溪又问。

　　“当然知道啊。”小辫儿伸手又拿了串，小口小口的撕着肉。
　　“那他长什么样儿啊？”林念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紧张的盯着他。
　　林念溪的眼睛大，盯着看人的时候相当有威慑力，小辫儿被她看的一惊，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跟刚出来的李颖撞上了。
　　“又在瞎闹什么呐。”林颖对林念溪好，对小辫儿也不赖，她俩闹腾，她一直都挺纵容的。
　　“哦，她问我你的……”
　　“没什么，就瞎胡闹。”林念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李颖也没往心里去，看了眼桌上的串串，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没吃晚饭吧？”
　　“吃了。”林念溪说。
　　“她啊，可是跟个男人出去吃的。”小辫儿揶揄林念溪。
　　李颖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林念溪，心里多少都有些吃惊，林念溪这是……交男朋友了？
　　看着林念溪的脸，小辫儿有种强烈的挫败感，自己用生命在嘲弄林念溪，偏偏人家木这张脸，愣是没受到一点影响。
　　小辫儿撇撇嘴，拎着吃的去吧台了。
　　林念溪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慢悠悠的转圈。
　　李颖站着没动，沉默片刻后问林念溪，“怎么，真交男朋友了？”
　　“没。”林念溪说，“就吃个饭，还是跟女的。”
　　“女的？”李颖愣了愣，接着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问，“难道是那个上台唱过歌的女的？上次我瞧见你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她下来了，你还找机会跟她说了会儿话。”
　　“啊，是。”林念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