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富贵球

15、15.你看起来很甜啊

　　林念溪的那辆小毛驴是真的骚，即便是荧光绿看着也比别人的亮一些，余止芯在卖小毛驴的那条街逛了一圈都没见着跟她一样的颜色。余止芯只好挑了辆款式一样的，想着自己也找人去喷个色儿算了。
　　“我们这边也可以帮忙改色的。”店员说，“只不过要加钱。”
　　比起钱，余止芯更介意欠林念溪人情，当然也嫌麻烦，既然店里能帮忙喷色自然再好不过了。
　　余止芯随口问道，“加多少啊？”
　　店员微笑着说，“一千左右吧。”
　　余止芯，“……”
　　价格赶上三分之一的小毛驴了。
　　“要多久？”余止芯问，“今天买的话，明天就能拿么？”
　　“那没有那么快的。”店员说，“至少得后天了。”
　　也不算太久，余止芯琢磨了下，跟着店员去付了钱。

　　会骑自行车的人基本就会小毛驴，余止芯小时候还是骑过几年自行车的，后来住校了，也就没再骑车了，再后来大学毕业，考了驾照，买了车，自行车更加没碰过了，这会儿领了小毛驴，荧光绿，又骚气的不行，让她骑在街上，她都觉得很羞耻……
　　余止芯转头问店员，“电应该没充满吧？”
　　电不满，半路要是嗝屁了，那不得丢大人了么，果然还是让林念溪自己过来骑吧。
　　刚跨上车的余止芯纠结了两秒又从车上下来了，然后她听到店员温柔的对她说，“电帮您充满了哦，持续开四五个小时都没问题的，我们这牌子的电瓶超好的，别家比不了的呢。”
　　余止芯，“……”

　　林念溪家余止芯去过一次，隔了一段时间，她只记得一个大概，等她七七八八绕着找了一圈后，小毛驴停在了林念溪她家门口，余止芯透过铁门看到了院里种的小青菜，大概是有虫子了，叶子都快被咬没了。
　　余止芯站在门口给林念溪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好半天她才接，估计还在睡觉，带着明显的起床气，“你谁？”
　　“麻烦看一眼来电显示。”余止芯说。
　　林念溪沉默了会儿，估计是去看来电显示了，然后出声说，“老师啊？”
　　“有东西要给你，你出来一下。”余止芯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放包里，林念溪就开门出来了，穿了件到膝盖的大体恤，踢踏着拖鞋。

　　“要给我什么东西？”林念溪打开了院门，“这门没锁，下次你直接伸手开门进来吧，里头大门的钥匙在那个垫子底下。”
　　林念溪指了指那个写着出入平安的大红色垫子。
　　余止芯，“……”
　　我没事儿上你家干嘛？
　　“要给我什么东西啊？”林念溪又问她。
　　“给你车。”余止芯把车钥匙地给她，“跟你破了的一样的。”
　　林念溪看着那辆跟她放车库里几乎一样的小毛驴，“……”

　　林念溪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着把钥匙接过去了，然后说，“那你站着等我会儿。”
　　余止芯看着她进了屋，没过几分钟，林念溪骑着那辆破的小毛驴从房子后边儿过来了。
　　余止芯，“……”
　　林念溪把小毛驴停在了余止芯面前，然后跟她的动作一样，伸手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余止芯低头看着林念溪手里的车钥匙，眼皮跳了跳，“……你干嘛？”
　　“你赔了我新的，那我不得把旧的给你么。”林念溪说。

　　“我要你旧的干嘛？”余止芯没好气的说。
　　“你给我了新的，我把旧的给你，这样不才是两不相欠么？”林念溪说，“要是你不拿走旧的，我还收了你的新车，那不是成了我欠你人情了么？”
　　余止芯，“……”
　　这逻辑似乎没毛病。
　　“我要你小毛驴干嘛？”余止芯蹙眉，“我自己有车。”
　　林念溪，“……我要两辆小毛驴干嘛？还是一个色儿的。”
　　余止芯，“……”

　　林念溪讲的头头是道，余止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反驳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对方好半天，余止芯才伸手把钥匙接过来，算了，就当再送个生日礼物给夏沁吧。
　　“我回去了。”余止芯跨上车对林念溪说。
　　林念溪点点头，客气道，“慢点骑车。”
　　余止芯，“……”
　　林念溪家离一中很近，小毛驴过去也就十分钟，余止芯打算把小毛驴停在学校，到时候直接让夏沁过来骑走。

　　余止芯拧了钥匙，接着咻的一下一下骑了出去。
　　按着她拧手柄的力度，林念溪觉得她是第一次骑这种电瓶车。林念溪挠了挠手臂，把钥匙插在了车上，跨上车，慢悠悠的转过弯，打算停到车库去。
　　刚转过弯的林念溪蓦地停下了车，“……”
　　刚才飞快出去的余止芯摔在了地上，前面不远处停了辆车，看着车牌她还挺熟悉。

　　“你没事儿吧？”林念溪皱着眉赶紧过去，接着那辆她眼熟的车上下来了她那个常年不回家的亲爹。
　　余止芯穿了条短裙，路上的地面很糙，那么一摔，右手臂右腿全被擦破了皮，渗出了一片血珠子。
　　“哎，你这骑车骑的也太猛了吧。”刚下车的亲爸出声说。
　　余止芯啧了声，看着对方淡定的脸，硬是忍着脏话没飙出来，“您这眼睛长天上呐？我猛难道你就不快了？”

　　余止芯骑出去那会儿是快，但对方打弯进来的车开的也不慢，眼看着要撞上了，余止芯才急刹车了一下。本想着自己也有责任，这事儿道个歉也就算了，结果对方一张嘴就讲这话？
　　“哎，你话可别乱说。”亲爸看着余止芯说，“我可没撞到你。”
　　被擦破皮的地儿还沾着不少沙子，这会儿又热，林念溪都担心风吹日晒的，把混了沙子的血珠子给吹干了。
　　“上医院看看吧。”林念溪盯着她的伤口说。
　　“不看。”余止芯说，“等他赔了钱再说。”

　　“赔钱？”亲爸笑了，这分明跟他没一点关系的，“耍无赖也不是……”
　　“赔。”林念溪点点头，问她，“赔多少？”
　　亲爹，“……”
　　余止芯，“……”
　　妈的，这是她亲爹么？
　　“他是我爸。”林念溪对余止芯说。
　　余止芯觉得除了伤口疼以外，头也疼，沉默了半天之后，她说，“算我倒霉。”
　　“先去医院看看吧。”林念溪蹲下扶了下小毛驴，小毛驴纹丝不动。
　　林念溪，“……”

　　“念溪啊。”她亲爸叫了她一声，想让她别这么主动，这事儿不是他们的问题，“你别多管闲事……”
　　“她是你亲儿子的班主任！”林念溪啧了声，直接在小毛驴上踹了一脚，弹出的摆脚直接她的小腿开了个口子，血流的比余止芯还严重。
　　余止芯，“……”
　　“上回你亲儿子被打，你怎么就不去学校看看呢？”林念溪冷着脸说，“成天叫叔去解决，你这爸怎么就当的这么轻松呢？”

　　余止芯知道林念溪爹妈关系不好，她不知道林念溪跟她爹妈关系竟然也不好，不过这是人家家事，她不打算管也不想多听，今天就算是自己倒了霉，遇到这种人。
　　余止芯弯腰去扶小毛驴，林念溪见状赶紧搭了把手，犹豫了几秒后，自己跨上了车，扭头对她说，“我带你去。”
　　余止芯一点不想跟她再扯上关系，出声说，“我自己去，你下来。”
　　“你受伤了。”林念溪皱着眉看她，“我带去过去比较安全。”
　　余止芯咬牙道，“我穿了裙子！”
　　“侧坐啊。”林念溪很有经验的样子，“上来吧。”

　　林念溪就近找了个诊所，挂了号让医生开了药后，才带着余止芯上输液室，让小护士给消下毒。
　　“估计会有点疼。”林念溪看着小护士拿着碘酒过来，便出声的对余止芯说。
　　“知道。”余止芯说。
　　她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不能忍受点疼吗？

　　“袖子挽上去一点。”小护士拿镊子取了颗棉花沾了点碘酒。
　　余止芯看着林念溪帮着自己挽好了袖子，“好了。”
　　小护士站在她边上，小声的说，“忍忍。”
　　余止芯刚点了下头，小护士的手里的棉花就搭上了手臂，碘酒接触手臂带着轻微的刺痛，小护士看了眼余止芯，接着使了下劲，在伤口的周围细细的擦着。
　　被忽如其来的剧痛给惊了一下的余止芯，“……”

　　小护士麻溜的给消毒完之后，余止芯汗都下来了，林念溪抵了一张餐巾纸给她。
　　余止芯看了她一眼，没接，眼神一转，停在了林念溪的小腿上，被划破的口子血止住了，之前流的血染得脚后跟都是红的，明明看着就挺疼，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前跑后给她挂了号买了药。
　　“不消毒么？”余止芯问她，“你这得打破伤风了吧？”
　　林念溪侧头看了眼自己的腿，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不用，也没觉得有多疼。”
　　余止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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