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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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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听力本就天生灵敏,包子铺里不大不小的说话声被外面的四个人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了大概。
胡四七看了眼常瑾,“这是个报恩的好机会。”
常瑾没接话,眉头微皱的看着街对面的冯家包子铺。
常严扯了下胡四七的袖子无声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这是常瑾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胡常柒瞥了一眼胡四七,“都成年了,需要你担心吗?!”
“哥……”
胡常柒瞥了胡四七一眼,双手环胸没说话,对面如何完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像个过来看热闹的。
“把头抬起来,我看看模样。”过了会儿,妖艳女人开口:“还不错。”
四人站在外面,隔着墙里面什么情况他们并不知道,也不能贸然进去,毕竟人妖有别,保险起见还是静观其变。
“那就定她了。”妖艳女人说完,高跟鞋砸在地面清脆的响声传来,她被人簇拥着从里面出来。一出来就用手帕扫身上,依旧一脸嫌弃:“熏死人了,要不是老头子看重这个病秧子,我才不出来遭这份罪。”
身边的中年女人立刻弯腰扶住妖艳女人,“夫人快上车吧。”
妖艳女人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手帕随手扔在地上,“下午带她去医院检查下身体,都健康的话就准备准备送过去。”
妖艳女人似乎刻意拔高了声音,为的就是让屋里面的人听见。
几秒之后,包子铺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妖艳女人侧头瞥了一眼,嗤笑一声:“这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啊,在同江谁家闺女不是巴不得嫁入谢家的?!”
她说完,扭着水蛇腰上车,弯腰进去前,突然注意到街对面的四人,立刻板起脸,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你们几个,这是你们能看的热闹吗,赶紧滚远点。”
汽车走了,屋内的哭嚎声此起彼伏,胡常柒按了按眉头,转头问常瑾:“你想怎么办?”
常瑾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包子铺,隔了几秒才开口:“我过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胡四七立刻跟上去。
“不用了。”常瑾说:“你回去吧,我还要去个地方。”
“我……”
胡四七还想说什么,被常瑾打断:“我有我的计划。”他没有多说他的计划,迈步过马路,朝着冯家包子走去。
常严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人,又看向前方已经走到冯家包子门口的常瑾,“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们就……先回去吧。”
胡四七刚准备跟上去,被胡常柒拦住,“哥?”胡四七抬头看他:“你松开我。”
“放心吧,常瑾跟他那个老好人爹学了那么久,不会让自己吃亏。”胡常柒说:“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不用你问自己就会开口。。”
“可是……”胡四七还想说什么,被胡常柒半拖半拽往回去的路走。
“哥,你放开我,我又不去送死,就是想跟上去看看情况。”胡四七挣脱不出来,就开始说软话:“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你也知道我不放心?”胡常柒拽着她走出这条街后才松开她,转过身看她:“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受伤的。”胡常柒一松开手,她就想往回跑。
“胡四七!”胡常柒喊住她,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常瑾,但是……”
“我没有!”胡四七立刻否认,“我就……我就只当他是朋友,是发小。”
“你真的只当他是朋友吗?”他向前走一步,目光直视着她。
胡四七错开头,吞了口口水:“只是朋友。”
“确实,常瑾也只当你是普通朋友。”胡常柒更难受了,他深吸口气:“你还小,可能你觉得你掩藏的很好,但连我和常严都看得出来,常瑾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不回应你,而且一直强调朋友两个字,你难道还不懂什么意思吗?”
胡四七的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反驳胡常柒的话,可是她心里更加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但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被别人挑明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她垂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伸手去扯胡常柒的衣角:“哥,我不去了,我……我们回去。”
胡常柒最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心软,伸手把人抱进怀里:“他要是真喜欢你,我肯定不会拦着。”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不想你经历我……”胡常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来,隔了两秒松开胡四七,“走吧,回去吧。”
跟着胡常柒回到酒店,黄一白颇有闲情逸致,坐在沙发上泡茶。听到脚步声抬头,“今年的春茶,要尝一……”话还没说完,看到胡四七双眼通红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怎么回事?”
他开口询问,看着胡常柒,声音阴沉的要命。
黄一白眼底掩饰不住的怒气翻涌,胡常柒有一种感觉,如果他承认是他把胡四七弄哭的,对方立刻就能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把他给解决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气场这么强大的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足够震慑。他吞了吞口水,刚准备开口,旁边的胡四七说话了。
“遇到一些事情。”她没有多说,绕过黄一白坐到沙发上,“黄先生,可以让我尝一尝你的茶吗?”
“当然。”胡四七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再深究。坐到胡四七的对面,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尝一尝。”
说完,抬头看胡常柒:“胡先生要不要尝一尝?”
胡常柒本想开口拒绝,但对方眼中威胁性太强,他只能点头。
胡常柒刚坐下,对方递过来茶水,他立刻双手去接:“谢谢您。”虽然面前的人看不出年龄,但从昨晚到现在的接触中,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绝对是他们的长辈。
黄一白收回手,视线转向胡四七,声音也放轻柔了许多:“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了?”
胡四七手里拿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听到对面的人问的话,点头:“嗯。”
黄一白:“方便和我说吗?我在同江也有几十年了,或许能帮到你。”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胡四七想了想,开口了:“有一群人冲进冯家包子,说要带走冯健的女儿,去给一个姓谢的人冲喜。”
“冲喜?”黄一白眉头微挑,捏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对胡四七说出的这两个字非常意外。他吹了吹茶水,波纹层叠撞在杯壁上,笑出了声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些封建迷信。”
“……”
如果说封建迷信,那他们不应该被列为最首吗?!
“谢家我倒是听到一些传闻。”黄一白把手中的茶水放在桌上,一派闲适的靠在沙发上,看样子是打算讲故事了。
胡四七正襟危坐,也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三人之中只有胡常柒坐如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谢沉渊曾经是h市某个□□的二把手,后来仇家寻仇杀了他当时怀孕八个月的女友,临死前女友拼尽最后力气豁开肚皮把孩子拿了出来。孩子不足月又被冻的新生儿肺炎,虽然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但也成了个病秧子。谢沉渊给女友报了仇后金盆洗漱,带着孩子回到了同江老家。”
“靠着□□赚来的钱开始经商,他虽然退了帮派但名声在外,同江的市长见了面都要跟孙子一样恭恭敬敬叫声谢爷。谢沉渊从建筑业到家装再到服装行业,无一不涉及,几年后他原配的两个儿子被接过来,大儿子谢狄送进市政府,靠着父辈的关系一路高升到市长秘书,二儿子谢扬留在身边学习管理公司。谢沉渊最疼爱的小儿子谢蕴越长大身体越不好,年前的时候听说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听完黄一白的话,胡四七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蕴是可怜,但归根究底错都在谢沉渊的身上。
这时候,黄一白又接着说:“前几年原配死了,谢沉渊又把一直养在外面的小三娶进门,去年开始谢沉渊身体也大不如前,家里明着一片祥和,暗地里已经互相较劲争家产了。”
听到这,胡常柒明白了一点:“这个女人因为没有子嗣,怕分不到家产,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想去拉拢谢蕴,给自己找个靠山。”
“差不多吧。”黄一白说:“但从法律上来说,如果没有遗嘱,配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黄一白的故事讲完了,抬眼看对面的人,她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能看出来,这件事对于从未都没有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她来说,足够她消化几天了。
只是,事情发展的速度,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喘气的机会,第三天一早,胡四七刚从楼上下来,就听说谢家已经派了人去冯家包子接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