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缘深缘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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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吃午饭时间，凤歌已经有几天没和石之轩一起用餐了。这次坐在餐厅里的除了石之轩安隆之外，又多了阿引。凤歌仍旧坐在石之轩的右首，她抬眼偷看正在低头喝汤的男人，暗暗的有些欣喜。可是当她转回自己的伙食的时候，仍然华丽丽的被打到了。
好吧，希望饭菜里有红烧肉的确太为难人家厨子了，毕竟东坡肉这个时代根本没发明。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面前的餐盘里，除了苍耳和看上去像韭菜闻上去完全没韭菜味道的长叶子菜外，这个灰灰黑黑的碗里面还诡异的混杂着葱姜，闻上去则是又酸又冲的这个是什么啊？凤歌皱着眉头，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一碗汤或是羹。
石之轩看着眼前的汤碗，清澈透亮的汤头，里面一只小小的整只鹧鸪，用玉竹、红枣、生姜一齐放入有盖的小碗里，隔水炖了有两个时辰。深通药理的他自然知道鹧鸪肉温补气血，玉竹和红枣也是大补元气的东西，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后来人这样对药膳有着深刻的研究，一时之间，这碗既有药用功效，又有食用口感的鹧鸪汤让石之轩思之甚多，不由的抬头看向凤歌。
凤歌正对着自己面前那平口碗里面那诡异的肉羹做着心理辅导。这个应该能吃，她偷眼看向对面正安静吃饭的安隆，只见安隆用勺子把里面那黏糊糊的一块肉或什么的放进嘴里，表现的好像很满足非常好吃的样子。可见，这碗羹应该是佳肴，可是凤歌看着灰呼呼的一碗实在下不去手。凤歌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心一横，闭着眼睛颤颤巍巍的用勺子舀了一点点仿佛大义灭亲似的往嘴里一送。“扑”的一声，不出意料的凤歌果然还是喷了。
把凤歌之前纠结的心路历程统统看在眼里的餐室里的其他三人，看到凤歌还是喷了出来，不由的个个手抖，再看向面前的五烩羹，除了石之轩略能猜出凤歌吃不下的真正原因，安隆和阿引二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自己碗里的肉羹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掺进去的想法。
“六娘子。”石之轩略提声音，六娘子就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到凤歌身边，又拿了一杯白水递给凤歌。凤歌被五烩羹里面酸酸咸咸的味道呛住，直用了三杯白水才把口中的异味漱干净。
凤歌感激的对石之轩点点头，然后转头问六娘子道：“六娘子，请问这碗东西是什么？”
“诶呀，小娘子，”六娘子一副你这么这样不识货的表情看着凤歌，然后说道：“小娘子说要食肉，奴特地叫厨房准备的五烩羹，里面有羊肉、鹿肉、猪肉，还有鸡肉和獐子肉。佐以葱姜，调入五味而成。这可是咱们大兴有名的肉羹呢。”
凤歌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五烩羹，再看看慷慨激昂介绍无五烩羹做法的六娘子，投降了。天，羊肉，鹿肉，猪肉，鸡肉和獐子肉，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被做出这种滋味，难道古代人的味蕾和现代人不一样吗？凤歌怨念的想着，终于认命的就着水煮的苍耳和那类似于韭菜的菜叶子把蒸饼吃掉。
“楚姑娘，等下可以和我讨论下今天中午的汤食方子吗？”石之轩好整以暇的吃完饭，喝完最后一口鹧鸪汤，微笑着对凤歌说道。
凤歌抬头望着石之轩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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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石之轩的书房。
石之轩歪在一张胡床至上，身穿松散的麻黄色禅衣，赤着脚，阿引在门外的廊下烹茶。凤歌面对面的坐在石之轩边上的束腰圆椅上。石之轩眯着眼睛看着凤歌，凤歌这日穿着淡青色的半臂儒裙，头发一如既往的随便挽起，脸上明显的挂着两个黑眼圈。
“楚姑娘，多谢你细心为我烹饪，有劳姑娘了。”石之轩先是温和的开口致谢，然后又问道，“不知道楚姑娘的厨艺从何而来？我见你这几日食饭多有苦恼，想是家里的厨子所做的餐食姑娘不满意。”
岂止不满意，简直是大大的受不了。凤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仍是好声好气的对石之轩说道：“石公子不必言谢。凤歌在贵府白吃白住这许多时日，能为为主人略进薄意实属小事，石公子这般客气，可这折杀凤歌了。 ”几句拽文说完，凤歌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僵掉了，不由的嘟起嘴，深吸一口气，再开口道：“其实是我平时的餐饭都很清淡，不惯贵府的口味，请不要责怪厨子不好，你看安隆他们吃的多开心。”
石之轩听到凤歌为厨子辩护，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那么楚姑娘想要怎么吃，直接告诉厨子就好，务必让他做出你爱吃的滋味。”
呃？凤歌眉头稍挑，石之轩会这样好心？有阴谋。她心里暗暗警惕，脸上却做出大大的笑面，对石之轩说，“这样太好了，我把自己爱吃的菜谱通通告诉贵府厨子。”
石之轩微微颔首，却话题一转，说起凤歌当日看见阿引和自己比武的事情。这是石之轩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向凤歌问起那个晚上的情形。凤歌不由一呆，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把自己怎么醒来怎么觉得庭院中有人，怎么看到石之轩，怎么又发现阿引和石之轩交手，最后石之轩又怎么在自己背后吓了自己一大跳一一详细的说出。
石之轩在凤歌说话的时候一直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凤歌一边说话，一边胡思乱想。石之轩啊，这个大唐里闻着色变的终极大BOSS，居然就这样安安稳稳沉沉静静的坐在胡床上，慵懒的听着自己说话。不由的心中十分的安适宁静，面上显出十分愉快的笑容。石之轩精通相人之术，自然知道凤歌前面和自己说厨子的时候心有芥蒂，看见此时凤歌嘻嘻而笑言，不由的也在嘴角露出真正的笑意，只是这缕笑意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阿引坐在廊下，抬头便看见屋子里的情形，看到石之轩的笑容，不由的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缘深缘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