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生起伏如梦，不如进村种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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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在想，给甄郝弛那个智障打电话是不是对的。或许聪明的他有种直觉，智障总能带来莫名的欢乐，能化解所有不开心。
打闹声传来，甄郝弛他妈大喊：“你个二五仔，居然这样诅咒你妈，你给我滚……”
甄郝弛惨叫连连跑出去，嘴里咬着嘎嘣脆的零食，转瞬间从狼狈变成云淡风轻，“早和你说方雪宁不是真爱，你非得傻傻往里扎。她那种女人就是水性杨花，当初要不是我意志坚定，差点瞒着你被她睡了……”
顾寒：“……”知道你是假话，我忍。
甄郝弛：“你说她为什么非要在屁股上纹一朵大红色的玫瑰花。”
顾寒：“甄郝弛，我杀了你……”方雪宁你个贱人，这么丑的甄郝弛你都看得上，你就不怕把自己恶心吐吗？
电话一边传来甄郝弛的爆笑声，显得相当得意。
“兄弟，会生气就说明还死不了。她屁股上有花是你说的，我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窥探兄弟女人。说吧，仔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让兄弟我好好看看你都发生了什么。”
顾寒：“……”xo％@#&%～
许久后，顾寒还是如实说了一遍。
甄郝弛边吃着零食边表示莫大的同情。
“节哀顺变，你真的太可怜了。”
顾寒：“……”这么欢快的吃着瓜子，你确定自己不是吃瓜群众安慰人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方式。
“我还有点钱，要不要我资助你一点。”神抠甄郝弛意外愿意出钱，尽管语气很不乐意，“先说了，我妈最近断绝我生活费，我也没有什么钱。”
顾寒内心感动，泪眼汪汪，这智障居然会主动掏钱。
“支付宝还有一百块，我资助你一块钱吧。”
顾寒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大喊：“甄郝弛你个混蛋……”
“多喊喊，多喊喊，喊出来就好了。”甄郝弛开始发红包。
顾寒吹着夜晚凛冽的寒风，心情难以只言片语描述，点开红包看到一分钱后，他感觉无数头草泥马从天而降，践踏在自己的破碎的尸体上。
这货，去死吧，什么狗屁朋友……
最终甄郝弛发了九千个红包。点到顾寒悲痛欲绝，比死了爸妈还绝望。
甄郝弛每发一个红包说一句话。
“点吧，点吧，点残你的手指……”
“让你个混球平时铺张浪费，遭报应了吧……”
“我的炸鸡呀……我的汉堡呀……我的薯条呀……”
“你小子以后不养我一辈子，我天天画圈圈诅咒你……”
……
顾寒看着黑夜哭笑不得。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最好的朋友，竟然不如打劫的强盗来得大方。李丙都直接掏出一块钱，虽然出处诡异。可无论怎么说，甄郝弛的真实让他感到了轻松，身边总得有个人不是哭着安慰自己的。
一直聊到深夜，公园空落落鬼影都没有一个。倒是希望忽然冒出几只鬼，来个小说的逆袭或者直接死掉。
“好吃。假如有一天你混得不好，没有钱，你打算怎么办”
甄郝弛不假思索的回答：“回农村，家里老妈有三亩地，还有个蚂蚁花呗等着我继承呢。”
顾寒：“……”蚂蚁花呗的钱又不是你老妈的，继承了也是要还的。
“那假如有一天你混得很好，很有钱了，你最想做点什么”
甄郝弛不假思索回答：“回农村，租三点一亩地，就比我妈多一点，我气死她，然后继承她的地和蚂蚁花呗。”
顾寒：“……”你特么到底是多喜欢蚂蚁花呗!你妈又和你有什么仇恨！
“所以你无论怎么样都喜欢农村，是这样吗？”
甄郝弛迟疑片刻，很随性回答：“不然咧，去大城市别逗了，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混不下去的。”
“天天早上没睡够就起床，急急忙忙出门挤车去上班，早餐可能都没有得吃。天天工作辛苦还要被骂，处处小心同事提防上司讨好客户，累死累活到下班，回家做饭洗衣工作到深夜，累到一躺，明天继续重复。加班加点要人命，到了月底也没有赚钱，一年到头没几块，生个小病去几次聚会，分分钟资产变负数。买房买车遥遥无期，人到中年头发掉光……”
甄郝弛越说越起劲，“农村多好，空气清新，天天晚上看月亮看星星。早上睡到自然醒，吃个早餐忙农活，回来吃个饭，下午睡一觉，下午干点农活，晚上吃个饭，散散步，看看星星睡大觉，安静又舒服……”
顾寒：“……”
顾寒不知道普通人的城市生活如此，只能从身边朋友的遭遇窥见一角，和甄郝弛说的相似。抬头只见一片雾霾，哪怕是半夜，城市依旧明亮喧嚣……嗯，农村似乎真的很不错。
挂断电话，在路灯旁的小板凳上静坐。脑子空无一物，却又无心睡眠。一下子遭遇太多，更需要安静下来思考自己，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第二天早上，他花了四十块找个钟点房，充电、洗澡、睡觉。起床后吃了个二十块的午餐，简单没味道。去理发店花二十块把头发剪成寸头，人帅什么发型都好看。最后十块钱充了话费，意外发现花费竟然还有几千块。
眨眼间又变成了穷光蛋。甄郝弛知道后破口大骂混蛋，说九十块足够他吃一个星期!
到了夜晚，顾寒又回到昨晚的公园，不知道何去何从。
百无聊赖的浏览网页信息，李丙发来信息。
“兄弟，太感谢你了，卖掉衣服，得了一千块。”
顾寒：“……”里面的衣服鞋子我花了十万块买的，你这是打折腿卖掉了吗还有，不感动到转个红包吗？
李丙转了，真的转了，转了一条信息。
鸟不拉屎村李翠花招商开发废弃三百亩大型农场……这种文笔极差，一看就知道忽悠人的文章。顾寒一眼就被迷住，他曾多次在梦中见到它，直觉告诉他，就是死也要去到那片农场。
一个低头路过的年轻程序员破口大骂，把彩票揉团丢在地上，捉捉所剩不多的油腻头发，气呼呼把纸团捡起来丢到垃圾桶。不由想起甄郝弛口中的城市生活，实在有些落魄，特别是稀疏的头发和憔悴的脸庞。
顾寒低声问了头奖号码，程序员轻松背出，觉得熟悉，掏出来看了看，又问了一遍，确认数字全部对上。因为不知道多少钱，因而无比淡定，“我中头奖了。”
程序员扫了一眼，带着年轻人固有的冷漠，哼一声，头都没有回就走远了。觉得那是头奖可是一千多万，没有人中奖后还会面无表情的。
回到昨天的投注站，老板早已拉出横幅，写着“恭喜本站出票头奖一千万彩票”。
“你终于来了!”老板拉着顾寒，蹭旁边小媒体的镜头。
记者问：“请问先生您对于中头奖一千万有什么看法”
顾寒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我看着它中奖了。”
众人：“……”
记者：“先生你真幽默。请问你得到这一千万大奖，准备做点什么呢”
顾寒看了看老板，“我会捐出去一部分，然后回到农村，承包一个农场。”
记者：“先生你真是一个知道回报社会的人。那请问你为什么想回到农村承包农场呢”
顾寒：“昨天投注站老板和我说的，他说如果他中奖就会这样做。”
老板：“……”@#%&*@#%那是我开玩笑的，傻子才回农村受苦。
记者：“……”
顾寒：“……”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优秀，气死你们。
尽管中了大奖，因为钱还没有到账，顾寒还是得在公园里待一晚。躺着冰冷的椅子上看路灯，觉得一切如梦。又琢磨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中了头奖还得露宿街头的人。心绪烦乱，想着“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打了个电话给李翠花，想问一下废弃农场的事情。
电话通了，诡异的沙沙声入耳，能听到一个女子极其诡异的声音。
“快点动刀呀，不杀死他待会又乱叫……你，卡沙，谁……”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顾寒背脊发冷，心想自己是不是撞鬼。忽然听到菜刀砍下，一顿挣扎，血液溅洒，急忙挂断手机。扫一眼周围，风吹草动都觉得异常无比，急忙起身跑步清醒。
第二天一早，跑了一夜路的顾寒来到约定地点，签了名字。对于赔偿金一千万没有过问丝毫。他确实缺钱，但也不会刻意追求什么。
到了中午，顾寒实在饿得不行，找甄郝弛要了最后十块钱。
“你是不是傻，一千万就这样不要了，你就不怕别人只是骗你的吗那可是一千万呀，一分一分的给你发红包，你可是要点十亿次……”
顾寒很想一巴掌抽死甄郝弛那个智障，但他不得不一直承认自己是傻子。虎落平阳被犬欺，为了一顿午饭，躬身低头点一千次红包。
看着余额变成十块钱，顾寒长吁一口气。
“智障就是智障，不知道发红包比点红包更累吗……”
吃过午餐，钱还没有到账。顾寒又给李翠花打了电话，对方是一个厚实的女声。
“是李翠花吗？”
“是的。”女人回答，她身边有些噪杂，一个女人声音响起，“翠花，酸菜到咯。”
顾寒：“……”这是要演小品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生起伏如梦，不如进村种田（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