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殇》流水\沙

9、秋凉

　　欧阳延拓一脸阴沉，柳莜莜神情复杂。我心一惊不知如何开口。
　　“诀儿，”希佑柔声含笑，“冷么？”
　　“嗯。”我用力点头。
　　曾几何时，也是眼前这个男孩看着我，眼眸含笑。
　　我也曾是这般相答。
　　如今已是十年之久了，原来他也在我的生命中停留了如此长久却又短暂的时光。
　　他牵我的手，依然温暖，一如当初。
　　微微欠身，随他而去。
　　相坐无言，吃完早餐，希佑送我的宿舍门前便转身离去，一言未发。
　　我坐在秋千架上，凉凉的秋意逼近了，下午的黄昏自是凉意甚重，我微蜷缩了身子。
　　希佑的背影映在地上，我不去看他的表情。
　　我细细数着飘落的叶子，不是我爱的枫叶。
　　“你回到他身边吧。”很久，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透着影子我看见他的微颤了一下。
　　唇畔勾出自嘲的弧度，永远带着一种距离。
　　他沉默许久，“为什么总是那么爱逞强？”
　　“追着别人的影子，我不喜欢！”我自他身旁掠过，将飘落手中的唯一一片叶子丢弃。
　　我坐在钢琴前，黑白键，交错纵横，是我喜欢的搭配。
　　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这偌大的地方只有我，独自欢笑，独自哭泣，独自寂寞……
　　我看着他，这双我曾看了十年的眼，他的眼很真挚，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自从妈妈牵了他的手说，安安，以后他就是你哥哥。
　　自从妈妈走时说，希佑，以后诀儿就交给你了。
　　希佑，我不曾知道原来有一天，我竟是要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明天。也许，我真的该长大了。
　　你终究是不能伴我至明天么？
　　“安安，回来好么，安安？”他坐到我旁边，唤着我曾经熟悉的小名，带着曾经的宠溺。
　　我的手指抚过琴键，不语。
　　“安安。”他的手指轻微战栗。
　　“习惯了一个人，”我淡淡笑道，“很好。”。
　　“是，安安长大了。”他怔了一怔，抚着琴键的手指下传来《致爱丽丝》，“所以，我可以等。”
　　我静静的坐在他身旁听着，似乎回到了十年之前的岁月，无忧无虑，总以为前方等待着的是美好的。
　　延拓，对不起，我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我们注定是回不去的，十年，曲终人散，我早已爱不起！
　　阿黛问我，“和希佑吵架了么？”
　　“嗯？”我笑笑，我和希佑看起来真的很像在恋爱么？
　　“他今天和那个语一起出现在食堂，”香香捏了我一下，“你都不知道有多轰动！”
　　“很正常啊！”翻出《简爱》，“不要激动了啦！”
　　“诀儿，”小贝拍拍我脑袋，“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确实是发高烧了，干笑两声，“所以，快点睡啰！”
　　也许明天该是一个晴天了！
　　我们都该真正长大了，希佑！
　　次日去教室上课，果然，越来越多的眼光聚集到我身上，幸好有了上次经验我已经能承受不少了！
　　“安安，”欧阳延拓从我身侧靠近，“你……”
　　“该上课了。”我低下头，吸了一口气。
　　“是啊！”他快步走过去，柳莜莜对我笑笑，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原谅我，无法再对你真心微笑！
　　我生来便是残忍的人！见不得别人拥有幸福太多！
　　整整半天的课下来，我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努力睁开两眼回宿舍去补足睡眠，幸好没撞人！
　　“昨晚没睡好么？”希佑满面笑容的在我们身旁掠过，止住！
　　“不是，”我揉揉眼，“就是瞌睡虫这两天赖上我了！”
　　小贝比较有义气的拍拍我的额头，“发烧了，睡一觉就好！”
　　“我要睡去了。”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走人！
　　希佑，我该是姐姐的不是，照顾你，才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