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殇》流水\沙

28、阴谋中

　　“走吧。”不容拒绝的将我放在轮椅上覆上软和的毛毯。
　　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下雪了么？”
　　“嗯，”他嘴角浮现笑意，“虽然很少，不过还是很难得。”
　　我心微喜，然而只是淡淡道，“噢。”
　　他忽然间像是说今天你要吃什么一样，平静，“就快过年了，姐姐要回国一趟么？”
　　我征然不语。
　　自己还是等不了，三年足够漫长了，似乎远比十年更为漫长！
　　“那我们争取在新年之前回国一趟吧！”他笑意更浓，“有Roy在也就不用太担心了，何况他一直吵着要去看看真正的中国新年呢。”
　　我默然不语，辩解再多还是一样，我的私心，何必呢？
　　“再过一会儿，她也该到了。”希佑看看手表，“姐姐完全来得及。”
　　怎么也看不到洁姨的身影，隐约联系到昨晚她说的话，“咦？洁姨呢？”
　　希佑一掠而过，“回到有梅花的地方了。”
　　欣喜之中不安却是越发浓重了，“是么？”
　　希佑敏锐的察觉到了，“姐姐好像不开心？”
　　“怎么会？”我以干笑遮掩，“高兴还来不及呢！”
　　希佑玩笑似的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父母，“今天早上那个人半路打劫的。”
　　尽管并没有用爸妈的称呼！
　　刚吃完早餐，看着飘落的一层薄薄的雪，心里眷恋起曾经飞扬飘落的漫天雪花，厚重的宛如圣洁的令人不敢触碰的天堂。
　　希佑走到窗前，“也许运气好的话可以回国看到一场厚重的雪景呢！”
　　“但愿吧。”我模糊应对。
　　“先生，李小姐到了。”汉森先生敲门报告。
　　希佑不冷不热道，“请她进来。”
　　套着粉色的大衣的她显得娇小可爱，小巧的卷发将她打扮成洋娃娃似的公主。
　　“铭，”她巧笑倩兮，“姐姐，早上好。”
　　我亦是笑眯眯，“早上好，诗语。”
　　希佑倒是没有吱声，转而吩咐，“汉森先生，麻烦你带诗语去她的房间。”
　　“是的，先生。”汉森对于希佑的话从不反对，仿佛希佑的任何决策对于他来说都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
　　我打圆场，“待会儿见了。”
　　待到李诗语走出去，希佑转换语气，“姐姐很喜欢她么？”
　　我只是淡然说出感受，“很可爱。”
　　希佑的语气生硬起来，“就像柳莜莜一样么？”
　　我适可而止的回道，“不一样。”
　　“对于因为你对于她是带有挥不掉的恨意的吧，”希佑一针见血，“我说的不对么？”
　　我再度陷入沉默，他的话很尖锐，无法反驳。
　　沉吟半响打破沉寂，“终有一天会逐渐淡下去的！”
　　“不久的将来么？”
　　“为什么不说是明天或者说是今天？”
　　“因为有的事情会超出自己的预料！”
　　“却从来超不出你的预料不是么？”
　　对于这一句，他首度陷入无语。
　　“每个人都想掩藏起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希佑不也是么？”我找出尖锐词句的指责他。
　　“你不是很了解我的脆弱在哪里，不是么？”他笑得有些张狂，“可是，你还是不余遗力的在打击它不是么？”
　　我惶恐的意识到他已然濒临爆发的边缘，现在选择逃离才是最有效的的方法，“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你为了这些事情来吵架，希佑，去看看诗语吧！”
　　“我说的没错吧？”他的话语变得不受控制一般，“难道在你的计划里所有人都要受你的摆布，你才甘心不成？”
　　我之知道他说的并没有错，我是在安排，潜意识的摆布他的未来，不仅仅是他，还有延拓，我自以为是的实行着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将这些东西强加给他，以为他会喜欢，他会接受……
　　可是我十分清楚，我会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但绝对不会对延拓说这三个字！
　　“我不会说‘对不起’，你知道的！”
　　“就因为我知道，所以你才肆无忌惮的一直在伤害我么？”他的话语变成了冷笑。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希佑。”声调平淡！
　　“为我好？你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他嘲讽地笑着，“但是，你不也正在希望我会变成爹地和妈咪那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么希望的！”他的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他的笑容明媚而带着不顾一切的殷切，“那好，你可以给我，我所希望的么？如果当做是补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