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独宠妻》知行惜

3、第3章

　　快到抢收季节了，食堂的红薯稀饭还算稠，不过到舒鋆云爷孙几个的时候也变稀了，好在一个人还有两个又黑又硬的杂粮窝窝。
　　爷孙五个打好饭，端着就往牛棚前的空地来吃，这时候村里家家户户也都在自己家，他们这顿饭吃的自由。
　　等吃过饭，战胜和舒玉春随便擦了擦脸和脚，就要进牛棚休息，干了一天活，又有人监视，又累又饿，他们早已经筋疲力尽了。
　　本来战胜爷孙在隔壁另外一间牛棚住，今晚也被舒鋆云叫过来。
　　瓦罐里的甘草汤温温的，舒鋆云让哥哥们取碗，大家一人半碗一起喝，不然她一口也不会喝。
　　这让战胜和舒玉春格外的意外，又是一阵心酸，渐渐地两个老人眼中升起一抹相同的欣慰，好像压在他们背脊上的巨石都变轻了些。
　　舒鋆云终于开窍了。
　　“云云，你身体还没好，你自己喝了！”战胜鼻酸，笑看着小姑娘递过来的甘草汤。
　　“是啊，云云，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能扛！”舒玉春感动居多，小孙女文文弱弱又乖又听话，可不经饿啊，怎么今天还想着跟他们一起分享呢！
　　舒鋆云撅嘴。
　　“爷爷，你们不喝，我也不喝，我说到做到！”
　　舒鋆云端着碗，就这样与大家僵持着。
　　好久，战越、舒云洲相视一笑，这样的妹妹，执拗的可爱。
　　两位爷爷没法，也一起喝了甘草汤。
　　舒鋆云又将藏着的鸡蛋取出来，大家一起分着吃了，谁也没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待舒云洲生火，要给舒鋆云烧玉米粒，却被舒鋆云阻止了。
　　舒鋆云说玉米粒她要攒着，云洲就由着她。
　　等大家都睡了，舒鋆云偷偷进了空间，在青草旁光秃秃的土地上挖坑种上这十颗难得的玉米种，再另外一边空地上挖了坑种了苦菜和马齿苋。
　　手里握着竹棍从空间出来，舒鋆云趁着爷爷和哥哥熟睡，又用小瓦罐舀了一点空间水出来放好，才又躺下。
　　第二天，天没亮，上工的锣就响了。
　　爷爷和哥哥先后起床，轻手轻脚，谁也没发现舒鋆云也醒了。
　　等他们都出门了。
　　舒鋆云也提着一个破烂的篮子出门。
　　只要是能吃的，自然种的越多越好。
　　舒鋆云也想种麦，可大家看的太严了，她不敢偷，只能等麦子割过，村里让孩子进田捡漏掉的麦穗时候，她趁机跟着一起捡些，再拿一些，往空间里种着试一试。
　　村里的小姑娘都有派系，以她的身份谁也不会喜欢她，舒鋆云谁也不敢跟，一个人往村子背后的小山坡上来。
　　登上坡顶，近处，低矮的灌木林郁郁葱葱，远山松柏青翠，再远处，还有喜阴又高又粗的青杠树林望不到边。
　　现在村民都在食堂吃饭，偶尔有人偷偷进山打牙祭，因为家里的鸡鸭猪这些养殖都是有数的，要换钱，便异常珍贵。
　　鸡蛋才5分钱一个，麦子一斤一毛五，这个5分钱相当于现代的几块钱的购买力，或者比这还要多。
　　蒲公英嫩叶、鱼腥草老叶、老灰灰菜、地肤子嫩叶，这些用水煮一煮都能果腹，舒鋆云也挖了根放在空间。
　　见着地上细细的枯枝，舒鋆云也不放过，扎成一个个小捆藏在野菜下面。
　　在中午放工之前，趁着牛棚没人。舒鋆云将东西拿出来，该种的种好，昨天种的苦根菜和马齿苋都栽活了，不过大小好像没变。
　　听到放工的锣响了，舒鋆云等了一会儿，拿着自己的碗往食堂走，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打了饭回家吃了。
　　舒鋆云看到自家哥哥和战越，还有两个爷爷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今天中午还是红薯稀饭，红薯是去年做的红薯干，稀饭多是小黄米，两个窝窝头换成了土黄玉米居多的杂面窝窝。
　　舒鋆云悄悄地站在战越身后，低着头，不敢跟他们打招呼，只有等他们回到牛棚前面的小空地上，坐在石头上吃饭的时候，他们才能说几句话，那时候两个爷爷也是非常小心，声音压得低低的。
　　舒鋆云接过王桂花手里的碗，她的稀饭比别人的又少又稀，分明掺了水，窝窝头只有一个，还有一个肯定是被王桂花克扣了。
　　见舒鋆云接了碗，不敢出声，王桂花还挑衅的看了舒鋆云一眼，口里骂道：“xx千金小姐，不干活，还想吃饭！”
　　舒鋆云气的都想往她锅里下巴豆。
　　可，要是连这点气都受不了，她还怎么保护爷爷。
　　“赶紧走，我忙着关门呢！”对于低眉顺眼不敢声张的舒鋆云，王桂花很得意。
　　等在食堂门口的战越舒云洲和两个爷爷，也看见王桂花又欺负她。
　　回去的路上，舒云洲便将手里的一个窝窝头要给她。
　　“云云，哥哥不饿，这个窝窝头给你！”
　　“哥你吃，我不要！你下午还要上工！”舒鋆云推让着，小声说。她还看见徐子陵那臭小子藏在梨树后面偷看。
　　舒云洲见她仰着头，巴掌小脸上眼睛亮晶晶，再次摇头苦笑，妹妹真的懂事了。
　　“哥，你和战越哥每天挣多少工分？”
　　“我长大了，也想挣工分！”
　　“哥，你说，我现在干什么活儿呢？”
　　前面走的两个老人，听着舒鋆云这一路叽叽喳喳小鸟雀一样问个不停，僵硬的脸，不由带上几分轻松。
　　他们干最苦最累的活不计工分只给口粮，战越和舒云洲两个是计工分的，虽然一天最多只有3个工分。
　　“妹，你太小了，割猪草、放羊这些轻松的活都有人做，田里的重活你又干不了，他们不会要你的。”
　　舒云洲吃完饭，见妹妹小口小口喝粥，手里的窝窝头还没动，整个人瘦小的小奶猫一样，摸着她的枯黄的头发，笑着说。
　　舒鋆云不放弃，问：“那割猪草是怎么算法？一天规定几背篓，还是多少斤？喂牛的草也要割，那个又怎么算？”
　　战胜和舒玉春躺在草甸子上休息了，还能听见舒鋆云拉着云洲问，小姑娘脾气倔强的很。
　　舒云洲被舒鋆云缠的没办法了，只得给她说，猪草、牧草一天割多少大概能换一个工分。
　　“妹，你放弃吧，你割一天草也换不来一个工分！”
　　见舒鋆云还不放过他，舒云洲扭着又酸又痛的手腕进了牛棚，躺到了爷爷身边，他们只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下午还有活等着呢。
　　舒鋆云山上跑了一早上也累了，也跟着进了牛棚在自己靠墙的小草垫子上躺下休息。
　　等她一觉睡醒，差不多下午三点了，爷爷和哥哥都不在，早下地去了，她就趁机进了空间。
　　先给玉米、野菜浇水，又见青草可以收了，舒鋆云蹲下用手拔了，又将种子种下。
　　旁边母鸡咯咯咯的下了一个鸡蛋，舒鋆云小跑着捡了鸡蛋，将草种给鸡撒了一把，见两只鸡争抢着吃，果然鸡是吃草籽的。
　　用竹棍松了一会儿土看着够明天种了，舒鋆云用碗舀了溪水从空间里出来，往瓦罐里掺好，生火煮鸡蛋，鸡蛋煮好藏好，又将早上挖的野菜一样一样用水煮了，漂在清水里，晚上加餐。
　　舒鋆云才挂着竹篮，从牛棚前的小路上下来。
　　“舒鋆云，你是不是要去偷麦子？” 肥头大耳，半个大人高的徐子陵从大梨树后面出来，笑嘻嘻，拦住她的去路。
　　舒鋆云要是不怕她打人连累了爷爷和哥哥，拳头早就照着小胖子那脸挥过去了！
　　这时候只能辩解：“少污蔑我，你什么时候见我偷过东西！”
　　“呵，还知道为自己辩解了，xx九的后代果然都不是好东西，我小姑姑说了，我们要提高警惕时刻监视防备，你们这些人比狐狸还要狡猾！”
　　舒鋆云知道，他小姑姑徐红利是x委会的干事，在农场也是出了名的人物，六几年的时候抄了好几个她老师的家，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名声其实并不好，但现在大家都怕她，没人敢说她的闲话，不过，人二十二了没有一家愿意上门提亲。
　　“舒鋆云，你没偷最好，不然被我抓到，你就惨了！”
　　徐子陵食指差点就戳到她眼睛里。
　　“知道了！”舒鋆云低头，其实是怕徐子陵看清，她眼里真实的情绪。
　　“要干什么还不快去！”徐子陵突然朝舒鋆云喝道，终于满意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舒鋆云，一副低眉顺眼好欺负的样子，又乖又好骗，长得白净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