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芝》墙上飞灰

17、第17章

　　接下来少林问心大师带着几个二代弟子落席，又有武当真义道长带人贺寿，未时初刻，一伙人拥着正主过来了，众人起身迎接，打开头一个鹤发童颜留着一尺长的白胡子身形有些佝偻但是神采奕奕的老人，这就是正主胡老爷子了，左边一个中年男人正掺着他，右边跟着一个衣着富贵样貌清丽的少妇，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妇人身后跟着一个身着海棠红色月华裙娇俏动人的少女。
　　木桐凑到钟墨瀚耳边悄声说道：“前面那个老的就是胡老爷子，那个站他左边的就是胡一刀，右边的是他的填房柳氏，家里没什么势力，前头原配病死了，看她长的好看就迎进了门，也是怕若是继室太厉害，对原配的孩子不好，那个站在柳氏身后的就是原配生的女儿，叫胡云袖，那原配说是嫁进来多少年了就得了一个闺女，没能给老胡家留个后，心思郁结才得病死的，胡一刀觉得愧疚，至今没要孩子。”
　　钟墨瀚默默打量着胡一刀那一家子，神情有些微妙，忙一低头调整了一下心情，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木桐察觉他的异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动了动嘴想问一下，却被钟墨瀚用眼神制止了，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关系还不太好，且边上还有那么多的人，且别惹麻烦。
　　相处了那么久，好歹培养出了默契，木桐见他不说，也不在追问。
　　那头胡家老爷子也已经寒暄完了，众人落座，这就开宴了。
　　整个席间，胡家好像将他们遗忘了一样，不曾理会过他们，他们倒也不在意，几个人在这里安静的吃吃喝喝，其他门派的人大概也都知道青衫客与胡家的恩怨，碍着主人家的面，也不曾过来搭话，三人也乐的清净，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那些人吹捧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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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已是酉时初刻，天色已晚，酒席也散了，木谏过去和胡一刀寒暄几句，便告辞领着两人离开了胡府。
　　回到别院，三个人精神头十足，也不忙着换洗，聚到前厅让人上茶，放松起来。
　　木桐自开席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这会儿回来了再也忍不住了，扯着钟墨瀚的袖子在那里追问道：“晌午那会儿不让问，这会儿回家了总能说了吧，你看见那胡一刀的时候就不对劲，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钟墨瀚咳了咳，神情有些尴尬，端了杯茶说道：“那个不忙，那席上都是大鱼大肉的，看你吃的欢，不觉得腻得慌么，来喝口茶解解腻。”说着举起茶杯喂到他的嘴边。
　　木桐不理会他，转手又将茶杯放下了，撅嘴说道：“别想转移话题，到底怎么了，你别掉我胃口！”
　　木谏听着也有些好奇，仿佛是因为胡一刀的事，也疑惑的问道：“怎么，是胡大侠有什么不妥么？”
　　钟墨瀚见实在躲不过去，踌躇了一会儿，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看他哥俩儿一副好奇模样，不由得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我自小随师父学过医术，不敢说多高明，一般的毛病大多都能瞧出来，也是因为一个师弟多少遇到过这个情况。”说着，神情越发尴尬起来。
　　木桐见他停下，不由得催了催：“哎呀，这里又没有别人，到底怎么了，快说呀。”
　　钟墨瀚只得又开口说道：“……就是、就是那胡大侠似是有不足之症……”
　　木桐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木谏问道：“什么不足之症让你这么为难，到底父亲与他相交一场，我们也好帮帮忙。”
　　钟墨瀚见说到到这里，也不好再瞒着了咬牙说道：“这个病治不了，他是，是个阉人！”
　　“噗！咳咳！”一个没忍住木谏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去，木桐瞪大了眼睛，惊的嘴都张开了。
　　木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强忍住咳嗽问道：“不、不对啊，胡一刀他、咳咳，他有一个女儿，阉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木桐也反过味来，连连点头道：“对啊，那个胡云袖不是胡一刀的女儿么？还是原配生的呢。”
　　钟墨瀚摇摇头说道：“虽然我没见过胡一刀的原配夫人长什么样，但是如果胡云袖真是胡一刀和他的原配妻子所生，哪怕长相不随他，五官轮廓也会有三分神似，但是我今天看了，他们真的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胡一刀的下巴很大，中间还有一条沟，一般有这种下巴的人生的孩子也一定会遗传到同样的下巴。而且胡一刀的鼻子很挺，很大，鼻孔很宽，这种长相也是有很大几率传给孩子的，但是胡云袖长着很完美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没有沟，鼻子小巧玲珑，跟她父亲一点也不像。”
　　木桐咽了口口水说道：“所以说，胡云袖根本不是胡一刀的孩子，胡一刀不能生育，他的原配给他带了绿帽子？”
　　钟墨瀚不置可否：“斯人已逝，到底是胡一刀被带了绿帽子，还是他为了不招惹闲话自己找了个挡箭牌，现在除了胡一刀本人，怕是没人说的清了。”
　　木谏沉吟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桐桐又没有告诉你我们父亲与胡一刀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