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深蓝》妄起无明

32、第三十二章：chang——下

　　第三十二章：chang——下

　　一共停了四个浮潜点。每个地方尼克都不用呼吸管，只套着脚蹼憋一口气就潜下去了。布兰特脸朝下漂在水面上看着他鱼一样在下面来回穿梭，心里不停地惊叹他惊人的体力和肺活量。

　　第四个停靠点是在一片绵软的白色沙滩附近。布兰特游一会儿实在玩不动了，就坐到岸边跟信闲聊。知道了他从小经常跟父母一起出海去捕捞深海区的海胆。现在父母都不在了，他已经结婚了。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身体不好，总是需要钱治病。最近他正打算把船卖了，换一辆车，然后到芭提雅去开出租。可是他妻子不高兴，说芭提雅那个花花世界，他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两只野狗过来讨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布兰特把中午吃剩的三明治丢给它们。尼克刚好也从水里走上岸，信跳起来拍拍沾在身上的沙准备去划船。尼克摆摆手从潜水背包里掏出钱递给他，说这边离卡贝海滩很近，他要租一辆摩托带布兰特去看日落，让信自己回去。
　　能提前结束工作信很高兴。布兰特多给了他很多小费。信接过钱双手合十连连表示感谢。接钱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布兰特。不到一秒的时间，布兰特看到了一条网上的英文招聘信息：要求有多年的深海潜水经验。酬金数额高的很不正常，分两次支付。需要提前参加特训。
　　看着信离开的背影，布兰特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信回过头，布兰特纠结一下还是说：“嗯……你可以去曼谷开出租车啊。”
　　信笑着摇头，“太远了。”
　　“不要接潜水的工作。”
　　“为什么？”
　　“很危险。”
　　信转过身再次行了合十礼，但什么都没说，笑着摆摆手跑走了。

　　“你们在说什么？”尼克傻傻地看布兰特。
　　布兰特叹口气，“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租摩托吗？”

　　到了租车的地方，尼克指着一辆自己看着顺眼的，“就这个吧，我带你。”
　　布兰特皱起眉头，“我会骑摩托，不用你带。”
　　“你现在能骑吗？”尼克看着他身上几处还比较明显的疤痕。
　　“我可以试试。”布兰特穿衣服直接跨上了摩托。

　　骑出不到十米，因为腰部还不能很好地用力，布兰特连人带车直接摔倒了。幸好是沙地，没有受伤。

　　套好T恤尼克骑上车，拍拍后座，“来吧。”
　　布兰特扭捏了一阵，坐上去之后吃力地跟尼克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用手死死抠住了后车架。尼克转过头，“你会摔下去的。”
　　“可是……”
　　“我都不介意你知道我想什么你在介意什么？”
　　没办法，布兰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了尼克肩上。
　　尼克两手交叉到胸前再一手抓住布兰特的一只手，两手同时向下一拉，直接把布兰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我很快的。”
　　话音一落，尼克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布兰特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把死死搂住了尼克的腰。路上尼克没怎么减速，布兰特也就再没松开胳膊。

　　卡贝海滩上到处都是人，尼克和布兰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比较平整能坐的石头。很快到了日落时分，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一个方向。
　　尼克身体一歪直接靠在了布兰特身上。布兰特推他一把，没推动。再推一把，还是没推动。身边人太多，布兰特也不好说什么。坚持了几分钟，他开始往自己这边躲，可是尼克也跟着靠了过来。布兰特无处可躲，最后只能用一只手撑住石头来承担两人的重量。于是一个华美绝伦的日落过程，布兰特都是在心浮气躁强装镇定中欣赏完的。最可气的是尼克，搅和了别人看风景的心情，他自己倒是看得认认真真，内心毫无波澜。

　　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消失，天完全黑了。
　　布兰特准备站起来，尼克却把他拉回到石头上，“着什么急？再坐一会儿。现在人多，骑不起车来。”
　　布兰特想想也是，就乖乖坐了回去。

　　人散得差不多了，尼克站起来，布兰特也跟着站起来。尼克往海边的沙滩一指，“咱们再去那坐会儿吧。”
　　“啊？”
　　尼克不理会布兰特的“啊”，径直往下走了。因为一直在坐车坐船，布兰特没带手杖，他赶紧爬下石头跟上，“你等等我！”

　　显然尼克一早就盯准了这快沙滩，走到地方他一屁股坐下。布兰特也傻乎乎跟着坐下，“已经没什么人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坐？”
　　尼克指指四周，“你看看这有什么特别？”
　　布兰特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有什么特别？”
　　“没人能看到这里。”
　　“所以呢？”
　　“所以可以做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事。”
　　“啊？”
　　尼克的头往前一伸，嘴唇落在了嘴唇上。布兰特浑身僵住，想向后躲，尼克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没能僵持多长时间，布兰特就张开嘴配合尼克了。尼克顺其自然地把布兰特压在了沙滩上。
　　正连啃带摸干柴烈火，布兰特突然开始笑。而且浑身颤抖笑出了声。
　　尼克只好停下坐起来，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
　　布兰特支起上半身，“你不知道我能看见你在想什么吗？”
　　“这个情形之下，不想我就是有病了吧？”
　　“哈哈哈哈……可是……对不起……我……”
　　布兰特支吾了一阵，还是止不住笑意。
　　尼克的情绪渐渐平静，他尴尬地搓搓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什么吗？那……走吧，先离开这里。”
　　说着尼克站起来甩开大步就往回走。
　　布兰特咬着嘴唇有些懊丧地挤皱了鼻子眼睛，他起身追上去。
　　“尼克！尼克！我不是那个意思……”
　　尼克一回头，“我明白，我们还是搭档，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工作……”
　　布兰特一咬牙，“咱们回别墅吧。我只是……不喜欢在外面。”
　　尼克愣住，接着噗嗤笑了。他抓住布兰特的手，“那快点走。”
　　布兰特甩开他，“先吃个饭行吗？我饿了。”
　　“好主意，要不待会儿你可能会体力不支。”尼克又拉起布兰特的手。
　　布兰特再甩开，“开什么玩笑？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弱。”
　　“还不弱？我背你，你走的太慢了。”尼克半蹲到了布兰特面前。
　　“是你自己精力过剩吧？你走开。”布兰特绕开尼克，“我自己走。”
　　“那你背我。”尼克追上布兰特就往他身上趴。
　　“重死了！快起来！”布兰特推开尼克。
　　尼克追上他又趴，“你不是没有那么弱吗？背背我怎么了？”
　　布兰特再推开，“你几岁了？！”
　　尼克再趴，“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啊！”
　　“你离我远一点！”布兰特伸手去戳尼克的胳肢窝。
　　“哈哈哈哈……你站住。”尼克开始反击。
　　“哈哈哈哈……你干嘛？!”
　　“是你先的！”
　　“明明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