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深蓝》妄起无明

28、第二十八章：记忆——13

　　第二十八章：记忆——13

　　“行了。”尼克转身，“我得去找组长了。”
　　“找组长？”
　　“心理咨询报告啊。”
　　“哦。”
　　“另外再问问我父母的事。我相信当初他不是无缘无故跑去找我的。”

　　尼克敲响戈登办公室的门，戈登在里面喊“请进”。
　　看到尼克，戈登高兴地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到尼克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么快就出院了？恢复得真不错。还不快回家好好休息？”
　　说着话戈登把尼克带到沙发跟前，尼克只能跟着他走。
　　“有事想问您。”
　　“什么事？电话里说不就行吗？”
　　“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你坐。”戈登按尼克一把，又朝咖啡机走过去。
　　尼克站起来，“不了，很快就说完。”
　　“喝什么？”
　　尼克只好重新坐下，“水就好。”

　　戈登把自己的咖啡和尼克的水一起放到桌上。
　　“谢谢。我来之前去看了布兰特。”
　　“哦？你肯见他了？”
　　“他恢复得挺快。”
　　“嗯，我今早给他的医生打过电话。没什么意外，下个月末可以出院。”戈登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尼克拿起水杯，端在手里没喝，“到时候可以给我们放假吗？”
　　戈登笑了，“‘到时候’？到时候布兰特当然还需要回家休息。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放假了，不需要等到跟他一起。”
　　“可是文森特和莱丁还没有消息。艾伦和奥德尔又逃走了，组里人手不足吧？如果能在布兰特出院之前把这四个人都抓住，再放假我会比较安心。”
　　“医生没有告诉你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工作吗？”
　　“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你觉得？”
　　尼克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戈登的眼睛看向尼克端着水杯的手。
　　“紧张？”
　　戈登的目光又从尼克的手上移开重新落回到他的脸上。尼克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正狠狠地捏着水杯，指甲的前半截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泛出了青白。
　　尼克放下水杯，“你那时候去SFOD-D找我，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吧？只是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没说。”
　　戈登出了口长气，“终于等到你自己来问了。嗯，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在苏丹地区侦破了一起异能者相关的案子，其中几个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后来被确定是RFS成员。我们在他们的电脑里找到了大量视频，其中一个就你父母生前留下的。我想其中的内容你已经看过了，因为他们招认那些年RFS绑架各国游客录制了大量视频，并通过被害者的手机发送给他们的亲人。大部分人收到视频后都报了警，只有少数几个跟你一样选择了沉默。
　　“之后花了一点时间，我们找到了那几个人的下落。一个已经因为重度抑郁自杀了。还有两个现在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把凶手被抓的事告诉他们，一个当场哭晕，一个在我们离开关上门之后才在屋里开始痛哭的。最后一个，就是你了。可你当时坚称父母是交通意外去世的，我就没有再多问。随后我让吉姆给我调取了你的全部资料，我发现你能力不错，各方面都符合特能组的要求。刚好吉姆说如果你真的是刻意隐藏父母的真正死因，那么这个事很可能要影响你的下一次PTSD测评。我就干脆直接把你要到了特能组的预备训练队。”

　　“哈哈哈哈！”尼克突然大笑，“只有我一个是忘了。哈哈哈哈……”
　　戈登等到尼克笑完，“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森完全恢复了你们再一起开始新的工作吧。你跟森的任务暂时由四队接替，薇拉和维卡很快会去芝加哥跟萨丽娜和马丁会合。莱丁是去年被薇拉和维卡抓住的，由她们来接替这个案子比你们更适合。”
　　尼克想了想，没有说案子的事，“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们当时抓获的RFS成员的照片和资料，最好是影像资料。”

　　戈登给尼克看了全息影像。尼克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后十分肯定地说还少一个。戈登皱起眉头，“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死了也说不定。招供的犯人说一起录制那些视频的都在。”
　　尼克摇头，“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就逃走了也说不定。”
　　“可视频里他们都是蒙着脸的。你就这么肯定？”
　　“那几个人只要站在我面前，说一句话我就能立刻认出来。”
　　戈登关掉全息影像，“特能组早晚会把RFS一网打尽。现在这不再是你个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尼克看看表，说时间不早要走。
　　戈登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后面，他敲了敲桌面，“尼克。”
　　“嗯？”
　　“你的配枪和证件。”
　　“组长，没这个必要吧？”
　　“有。”
　　“可是……”
　　“等你们这次休完假期我会还给你的。”
　　尼克跟戈登对视了一阵，确定没什么余地后，他叹口气掏出枪和证件放到了办公桌上。

　　尼克离开后戈登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布兰特。
　　“嗯。对，他来了。刚走。什么？心理咨询报告？他没说啊……”

　　挂断跟布兰特的通话，戈登立刻又给罗德打了个电话。

　　尼克刚走出总部大楼，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了罗德。

　　尼克跟罗德一起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没聊几句，服务员就把他们点好的食物端了过来。东西很多，大部分都是尼克点的。服务员有点倒不过手。尼克帮忙接过罗德的热可可和三明治，同时笑着对服务员说：“对不起，我很饿，点的太多了。”
　　服务员说没关系，尼克还是看着她笑。
　　罗德好奇地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服务员：金发碧眼，丰满性感。他低下头笑了笑。
　　所有东西都摆完了，服务员掏出笔在餐巾纸上留下自己的电话，塞进尼克夹克胸前的兜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尼克一边喝着自己的果汁一边看着罗德吃三明治。
　　“组长让你过来是为了审问这次企图趁乱越狱的犯人？”
　　“嗯。”罗德似乎很饿，吃的相当认真。
　　“有什么结果了吗？”
　　“跟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你是催眠他们？”
　　“嗯……算是吧。”
　　“催眠异能者能互相催眠吗？”
　　“啊？”罗德抬起头。
　　“我就是有点好奇。”
　　罗德犹豫了一下，“能。”
　　“如果亨利还活着，你能催眠他吗？”
　　“你怎么想到他了？”
　　“目前为止我直接接触过的催眠异能者就只有你们两个。”
　　“嗯……拿亨利做参照的话。虽然不容易，但我可以。”
　　“那你很厉害啊。”
　　罗德摇摇头，“要在我熟悉并且可控的环境下。如果真在路上遇见，结果就不一定了。”
　　三明治吃完罗德又一口气喝掉了热可可。拿起餐巾擦擦嘴巴他想称赞一下这家店，这时才发现尼克什么都没吃。
　　罗德瞪大了眼睛，“你点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吃？”
　　尼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刚才笑什么？”
　　“什么？”
　　尼克扯出口袋里的餐巾纸抖了抖。
　　“哦。”罗德又笑了，“我笑组长。他很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可是我看你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么。”
　　“你怎么知道他很担心我的精神状况？”
　　“我本来明天就要回香港的。可是刚才组长给我打电话让我晚走几天，说你状况还没有完全稳定，让我跟你聊聊。”
　　“他是让你催眠我吧？”
　　罗德不笑了，“知道你还跟我一起吃饭？”
　　“不跟你一起吃饭，怎么才能甩掉你呢？”
　　“啊？”
　　“你觉得我刚才真的在勾引女招待？”
　　罗德想一下，“你……你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对不起了罗德。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罗德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尼克点的一大堆一口没动的食物在他眼前糊成了一片，“所以你点这么多东西，是为了……”
　　“让服务员多停留一会儿，我好帮忙给你递热可可。”
　　“你在可可里加了什么？”
　　“最新型超强药力镇定剂，无色无味。怎么在对方的饮料里加东西，在预备训练队里可是个必考项目。”
　　“你怎么会有镇定剂？”
　　“医生给我开的，他让我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喝一支。但是特意嘱咐不要跟咖啡、可可或者巧克力这类带有咖啡因的饮品或食物一起服用，会导致昏厥。不过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我刚才给你放了两支。”
　　咣当一声罗德趴在了桌子上，尼克趁着还没人注意到，摸了罗德的枪和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快餐店，直奔机场。等到戈登派人追到机场，他已经坐上了飞往芝加哥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