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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石壕吏(唯一的一章) ...

  •   石壕吏原文:

      杜甫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辞: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石壕吏译文:

      转自百度百科

      傍晚我投宿于石壕村,在夜里有官吏来捉人。老翁翻墙逃走,老妇走出去应对。官吏吆喝得是多么的愤怒,老妇啼哭得是多么的凄苦。我听到老妇上前说道:“我三个儿子都服役去参加围困邺城之战。其中一个儿子托人捎了信回来,其中两个在最近的战争中刚死了。活着的人姑且活一天算一天,死的人永远逝去了。家中再也没有男人了,只剩下个吃奶的小孙子。因为有小孙子还在,所以儿媳妇没有离开这个家,但进进出出没有一套完整的衣服。老妇我虽然身体衰弱,请允许我跟从您夜里走。赶紧去河阳服役,还能够做早饭。”深夜说话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好像听到低声哭泣抽咽。天亮后我继续赶前面的路程,只能与逃走回来的老翁告别。

      ——————————————————————————————————————————

      暮,申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现在的杜甫无心观赏那美丽的夕阳和彩霞,因为他急着在这小小的石壕村找一户人家投宿。若再晚些,定然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接纳他了。终于,有家人有空房子,让他住了下来。接待他的是一位姑娘,她说家里的男人都去打仗了,只剩下她和几个嫂子在家了。婆婆和公公去年死了,就空出来了房子。

      杜甫匆匆解决了晚饭,便坐在床上发呆。他望着徐徐落下的夕阳,却提不起半点诗情。他被朝廷贬到了华州。他仍不明白:为何自己忧国忧民、清廉正直,却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为何那些贪污受贿,吹须拍马的小人,却牢牢地把握着大权?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夜,亥时。

      杜甫微微泛起了倦意,毕竟赶了一天的路,不累是不可能的。他躺下,吹灭了蜡烛,打算睡了,可门外的吵闹声使他无法入睡。

      “这家有人不?”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杜甫再也无心入睡了。

      杜甫坐了起来,却恰好看到对门院子里有一个人翻了出来,下地后却步履蹒跚地走着,显然是位老人。再看看服饰,凄凉的月光照在他的背上。是个男子。

      此时夜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砸门声,很刺耳。一会儿,砸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杜甫不忍心伸出头看,只是竖起了耳朵听着.

      “官差大人呀,我家有三个儿子,全都去邺城守边了,上个月有个儿子捎了信回来,说两个兄弟都死掉了……也不知我那唯一剩下的儿还活着不……”说到这里,那老人的声音低了下去,杜甫听到了哭声,但在官吏无情的催促声中,显得那么无力,那么微弱,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你这死老婆子烦死了!我才不管你死了几个儿子,就算死五十个也不关我的事!你赶快教人!你家老头呢?快交出来!”官吏不耐烦了,凶狠地说着。

      “早死了。”老妇渐渐停止了哭泣,挤出了三个字,顿了一会儿又说:“我家里已经没人了。”

      忽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天空。杜甫看不到老妇和官吏,但他知道老妇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官吏一定很兴奋。

      “你不是说家里没人了么?怎么还有小孩的哭声?没想到你这臭老婆子这么不老实。要不是今天急,非要教训你一顿——交人!”

      “我家只有这个吃奶的孩子了。”老妇叹了一口气。

      官吏沉默了,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个官吏忽然又嚷了起来:

      “总得有个人喂那小子奶吧。”

      老妇的声音发颤了:“因为有了孙子我儿媳还没有改嫁……”

      “交你儿媳,快!”

      “她根本不能见人,她没一套完整的裙子呀!”老妇急忙补充,语句之间充满了恐惧。

      “……反正你得交人!”官吏耍起了无赖,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老妇沉默了很久,夜只剩下了官吏的催促声:“……我跟你们走吧。”

      “你?”杜甫看不到他们,但是感觉到了官吏的不屑。

      “快点出发吧,走快点,还能给在河阳打仗的士兵做早餐呢。”

      官吏不再说话,夜,又静了。

      杜甫很想冲出去阻止官吏带走来福,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被贬华州的小官,是无法和朝廷的命令对抗的。所以,他只能听着夜色中幽幽的哭声无助地坐着。

      杜甫一直闭目静坐到了早晨。

      晨,卯时。

      杜甫辞别了主人,小姑娘笑眯眯地送他出门,正当杜甫准备离开,却听见背后幽幽的声音:“说不定下次就是我们家了……”

      杜甫无言。忽然想要去对门敲敲门。一个老头探出头看了看,见到杜甫不是小吏服色,才开了门。

      “官人有什么事?”

      杜甫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面对着着干瘦的老人,杜甫只说了自己在对门投宿,来道别。

      老人木讷地听完了,哦了一声,苦笑着说:

      “这家只有我能见人了。”

      杜甫转身离开了,他已不能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一想,便是痛心和愤怒。

      午,巳时。

      杜甫到了驿站,已经无心赶路了。他住了下来。

      看着太阳仍然无耻地高高地挂在天上,杜甫怒从心起,拿出了书具,大笔一挥,写下了千古名篇:《石壕吏》

      但是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老百姓的苦与恨,绝不是自己的笔能写完的,自己的眼睛能看完的。

      杜甫茫然地看着没一点变化的太阳,不知如何是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石壕吏(唯一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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