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解·Op.12】
[1] 普雷耶尔夫人:原名“Cammille Moke”,更为人所知的名字是“玛丽·普雷耶尔(Marie Plepel)”。这是个一结婚连名字都变了的姑娘,极有可能是她和她老公(上一章出现的卡米尔先生)撞名了。
和李子同岁,公认的美人,8岁登台演出,交际圈甚广。她的钢琴是跟随莫谢莱斯(这位是门德尔松的至交好友,他的儿子是门总得教子)学的。
曾是柏辽兹的未婚妻,后抛弃西蓝花(西音史圈内给柏辽兹的爱称,原因你们可以猜猜看,猜对有奖?)嫁给了富商普雷耶尔,西兰花“女装杀妻计划”的根由(是不是脑补了一百集狗血电视剧)。
记得李斯特的《诺玛的回忆》这首曲子吗?普雷耶尔夫人就是它题送的对象。文中出现的这首《降E大调夜曲》,也是肖邦题送给她的。她受过舒曼的文评称赞,和门总同过台,和大仲马是朋友……总之,这位夫人的一生很有故事感。
P.S:作曲家的题献,除了“私情”,还有社交礼仪的作用,当然还能用来“报复”。至少肖邦题送给这位夫人的夜曲,纯粹是公事,毕竟他真正交好的是钢琴商本人。
[2] 古钢琴:指“Fortepiano”或“Perido piano”,早在Op.2中就有提及,但放到这里统一做个说明。
其实国内将这个词译作“古钢琴”并不准确,但大家已经叫习惯了,不好更改。古钢琴并不“古”,在范畴上它仍是属于现代钢琴,只不过产于十八、十九世纪而已。
古钢琴没有规范标准,可以说每一架都是独特的,加上它基本都是贴近原木的色泽,和现代的黑色钢琴完全是不同的气质。
在现代遗存的可以演奏的古钢琴,大多都被修复、重建过。木材超过五十年后就会大大降低活性,共鸣会变弱。弹奏古钢琴就有些听留声机唱片的感觉,有些时光的余韵总是迷人的。这也是古钢琴近年来在欧洲复兴的原因吧。
2018年曾举办过首届“肖邦古钢琴大赛(肖肖:???)”,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听听百年之前的钢琴声。
[3] 圣咏和热情:即肖邦的《C大调练习曲》和李斯特《f小调练习曲》的别称。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是这两首曲子,以及欧小姐用它们试琴的原因。
我在疫情期间被隔离的时候,有幸在网上认识了一位弹钢琴的朋友。他从美国学琴回来,现在的职业是选琴师和钢琴私教,他非常喜欢肖邦的音乐。
用肖邦的C大调和李斯特的f小调试琴,是他从事选琴师后得出的“最快听出一架钢琴的品性”的小技巧,可能很私人。
我非常感激他在我咳到感觉肺和喉咙快炸掉时,看着窗外湖北的死寂不安惊惶时,隔着手机屏幕用这两首曲子给予我的希望和美好的力量。
真正动笔写这个故事的时候,脑中会不自觉响起他的琴声,遂做了这样的处理。
谢谢你,远方的许先生,你的肖邦和李斯特真的弹得很好。请把对钢琴的爱继续下去,我也会继续爱着这些音乐家留给世人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