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消息》北木西

3、回忆2

　　“散会，今天大家不用加班，可以早点回家了。”陆泠看了一眼表，解散了会议。
　　“每次陆少过生日，陆总都会让咱们早回家，现在陆少的生日这一天，我都开心的像自己过生日一样了。”秘书和助理小声嘀咕着。
　　陆泠听见两人的声音，觉得好笑，也没说什么，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往陆将煦那里赶。
　　她平日工作为主，很少有时间陪他，也就是过生日和过年的时候，她能好好陪陪他了。
　　等她到的时候，陆将煦还没有放学。陆泠将自己买好的蛋糕放到了餐桌上，桌子上很干净，陆将煦从来都不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过了今天，他就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陆泠有些唏嘘，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也有几分欣慰。但是在送礼物这个事情上就有点为难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他。
　　陆泠拿不定主意，就随手捎了两瓶红酒。
　　这小孩也算是长大了，未来也是要学着喝酒的，陆泠想。
　　等到陆将煦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好在明天陆将煦不上学，她也可以给他好好庆祝一下。
　　陆将煦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的陆泠。房子里没有开灯，只有蜡烛的微弱的荧光和电视折射出来的白色的光。二者交织着，让陆将煦一度有落泪的欲望。
　　“欢迎回家。”
　　“嗯！”陆将煦强忍涩意，待到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坐到了陆泠的旁边。
　　“先许愿，然后我们切蛋糕。”陆泠摆了摆蛋糕的位置，抬头注视着陆将煦。
　　陆将煦闭上眼睛，心里如同浪潮一般翻涌着。
　　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呼。”
　　蜡烛灭了。
　　——
　　陆泠醒来的之后，脑子里还什么都不清楚，太阳穴突突的跳。
　　也怪她昨天晚上喝了酒，和小孩玩疯了，不知道喝了几瓶，到后面就有些断片了，现在头嗡嗡的响。
　　陆泠揉揉眼睛，脑子清醒了一些，这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刚刚做完那种事情一样。
　　陆泠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她慢慢的转过头，就在同一张床上，就在她现在还躺着的这一张床上，还有一个人。
　　完了。
　　她这样想着，昨晚上断片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迅速将她整个人淹没。
　　“姐，我难受......”
　　那是陆泠从来没有见过的陆将煦，褪去了平日理智又懂事的保护色，将一整杯的红酒从头撒下，暗红的酒液顺着每一根发丝，一点一点的打湿胸前的衬衫。他的头微仰着，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
　　陆泠简直想打昨天晚上的自己两个耳光，小孩从来没喝过酒，他断片就算了，自己断片还胡闹像什么样子。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的小孩，是真的诱人。
　　她现在还能想起来小孩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低声的嘶吼，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微眯的猩红的眼。他的试探和小心翼翼，青涩和莽撞，没有哪一点是不让陆泠心动的。若是小孩不是她认的弟弟，她怕是早就和他亲密接触了。
　　但是，小孩可是她认的弟弟啊。
　　陆泠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一回头却发现陆将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她。
　　完了。
　　-
　　陆泠换好了衣服，陆将煦还待在床上。陆泠眼尖的瞥见了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一阵崩溃。
　　“起来，我们......”
　　“姐。”陆将煦看着陆泠，看的她一阵心虚。
　　陆泠叹了口气，却没有松口，道：“起来，我们谈谈。”
　　陆将煦低着头，探出身子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皱巴巴的衬衫，好在没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让陆泠还有一点安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将煦也没有避着她，直接换上了衣服。
　　“怎么说呢......”陆泠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也大了......”
　　“姐。”陆将煦看着陆泠，打断了她的话，他手指微屈着，摩挲着自己的衣角，“我喜欢你。”
　　陆泠一愣。
　　其实她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出来，但她没想到陆将煦这个时候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
　　“那你......”
　　“你等我，姐，你等等我。”
　　陆泠看着陆将煦，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同他几年前看那个被她压在车轮下的塑料瓶子，专注又固执。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他长大了。说不上来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似曾相识。
　　陆泠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
　　*
　　陆泠自认性子冷，但谁还没青春过？她也曾经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
　　她平素看不上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但有一句话她不得不承认，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那时候真的是特别喜欢那个人，看着，跟着。陆家的小公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的，只有在那个人面前，言听计从。
　　可惜，再好的关系，也抵不上那人的梦想。
　　“你等我两年，两年都不行？”
　　不行的啊。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可怜又可悲啊。
　　但是听到陆将煦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想到原来的自己。
　　她想要给他一次机会，也想要给自己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