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祸国妖妃》怡红院前耍太极

26、当报还

　　永年宫一早也传出消息，说皇子着凉病了。
　　柳寒书听着青巽讲完这个消息，手中的笔都不曾停下，在画纸上勾出一轮圆满的月。宁映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寒鸦，问青巽：“真病了吗？”
　　青巽平时主攻与外头的宫人打交道套消息，与她接触不多，听到四岁的殿下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不由得非常震惊。一时竟与她一个反应：看看柳寒书，又看了看寒鸦。
　　宁映看他的反应就猜出来了，哼了一声，抬头看着柳寒书：“父亲，我要去看望皇兄吗？”
　　柳寒书漫不经心道：“莫要吓唬和妃了。”忙不迭地让问星装病，不就是想跟皇后统一战线，装成受害者孤立遥晴吗？也不想想珑琬是为何而病。
　　这李凌远要听说了，估计会被他蠢得说不出话。昨日在场的人多了去了，若说问星病了，谁不知道是怎么病的。
　　而珑琬，那本来就是坑害弟弟妹妹被当场戳穿，吓得病了。这也没什么，珑琬一向健壮，估计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解阳城倒好，给她坐实了。
　　柳寒书甚至忍不住笑了：恭喜皇后，喜提猪队友一个。
　　宁映见他这般反应，也安下心来，认真跟他学画画。
　　这样过了两三天，珑琬却没有好转，反而病得重了。柳寒书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画笔微滞。不过片刻，便对寒鸦道：“这般正该让遥遥去看看。”
　　这晚宁映半夜醒来，就看到床帐外头亮着灯烛，寒鸦低头在忙着什么。
　　“寒鸦？”她迷迷糊糊唤了一声。
　　寒鸦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这边望过来：“殿下要喝水吗？”
　　“你在做什么？”
　　寒鸦立刻吹了灯，轻声道：“扰到殿下了吧？”
　　四周一片黑暗。宁映困得很，翻个身，马上又陷入了睡梦中。
　　珑琬病到第五天时，皇上都担心起来，一下朝就去德宁宫看女儿。柳寒书得了这个消息，对宁映道：“我们也去看看你大皇姐吧。寒鸦，给她换衣服。”
　　寒鸦带宁映到内室，拿出一件紫色的罩衫。衫子整一侧都绣满了殷红的茶花，与她以往的衣服风格很不一样。宁映惊叹道：“这是谁绣的？”都不知道换个颜色吗？红吧啦叽好像出血了似的！
　　寒鸦微笑着：“奴才熬夜绣的。”
　　宁映：……
　　嘴都张开了，只得又闭上，默默把“丑”字咽了下去。还要昧着良心道：“绣得真好。”
　　好在因为天冷，寒鸦外头又给她加了披风，把这奇奇怪怪的衣服给遮住了。
　　宁映头一回到德宁宫，觉得李凌远审美很是不错。这德宁宫布置得简洁古朴，小小宫院间竟有种恢弘之感。院落间点缀的也多是松柏之类常青之树，并无绚烂秋花。
　　室内熏得很暖，宁映随柳寒书进屋见过皇上和皇后，立时热得解了披风。柳寒书将她拢在身边，正好挡住了她身上有花的一面。
　　珑琬躺在床上，烧得面色通红。皇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一只手，显得有些焦急。李凌远也全无素日的神采，守在床边有些憔悴。
　　“母皇……”珑琬不知是在唤人，还是在说胡话，“儿臣的策论写好了……”
　　皇上纵是皇上，听到这话也红了眼圈，轻声唤道：“珑琬，珑琬……”
　　柳寒书微不可查地往后让了一下，露出宁映的衣服。
　　半晌，珑琬微微睁开眼，费力地张望。朦胧中，她看到了母皇，看到了珠璎，看到了……遥晴。
　　珑琬的眼睛霎时间睁得极大，她分明看到，遥晴穿着那日从凤凰台跌落时穿的那件紫衫，衫子一侧被都鲜血染透，血都流到了手上。遥晴就这样满身是血地站在她床头，静静看着她。
　　珑琬张了张嘴，极度惊恐的尖叫却被血闷在了喉咙深处。众人只见她猛地喷出一口血，就无声地倒了下去。
　　李凌远变了声音：“珑琬！”
　　可巧珑琬这一日也穿着紫衫。她喷出的血溅落满襟，和那天遥晴被抱回凤鸣宫的样子，有些像。
　　柳寒书将女儿拉到身后，对寒鸦道：“先带遥遥回去吧。”
　　寒鸦立刻将披风裹回宁映身上，抱起她离开了。
　　走到离德宁宫很远的地方，宁映才伏在寒鸦肩上，轻声道：“寒鸦，为什么珑琬看到我，好像很害怕？”
　　寒鸦淡淡道：“做贼么，总是心虚的。”
　　宁映迟疑道：“我觉得不是……”那反应也太大了。
　　寒鸦含着笑，轻轻拍拍她的背：“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不必太担心。方才出来时，奴才叫人把甜糕蒸上了，殿下回去就可以吃。”
　　宁映窝回他怀里，低声道：“你去之前就知道，我们会很快回来……”
　　寒鸦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