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赞歌［综英美］》源浮梦

86、Chapter 86

　　01

　　——可能你真的不知道，但我好爱你的呀。

　　窗外雨哗啦啦地砸下来，用力敲击着玻璃，连绵不断的雨滴带着寒意从各个角落钻入空旷的客厅，混同看不见的雾气，缓慢却紧实地缠绕着人类温热的躯体，将寒冷带到骨头间的缝隙里去，汲取屋内存有的全部暖意，留下使肺部刺痛的冰凉。

　　心头却是温热的。

　　一杯茶放在手边，热气氤氲。

　　黑发的男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沉默一会儿，微扬的嘴角透出几分压抑过后的欣喜，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将情绪张扬地表达出来的形式，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为此感到愉快。

　　毕竟收到告白的人是他。

　　不过。

　　不知道？一扬手中的纸条，男人脸上的笑染上几分别样的色彩，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对他的爱意时时刻刻都写满了全身，如烈火一般纯粹明亮。有时候他也会疑惑，明明看起来那么内敛矜持的人……不，男人无奈叹息一声，从小时候她那么能逗他玩就该知道的，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表象。在信任的人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小孩子心性，现在也是被一群人宠的无法无天的，愈发不怕惹他生气了。

　　……尤其是杰森在的时候。

　　一提到杰森他就头疼。

　　已经和最初那段不算愉快的家庭伦理剧上演的时候不一样了，梧桐现在最喜欢和杰森一起捉弄蝙蝠侠了。

　　不是有句话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怎么，蝙蝠侠什么时候还招惹过你？”天光微亮，穿着睡衣钻进温热的被窝，男人身上的水汽从紧挨着的皮肤传给另一人，带着淡淡的香气。

　　是洗发水的味道。

　　“蝙蝠侠不让我夜巡。”

　　“你怀孕了。”探头蹭到梧桐颈间，布鲁斯亲昵地说着，声音像是从鼻腔出来的，带着点引诱他人沉沦的意味。

　　轻哼一声，将发热的耳朵从男人鼻尖移开一段距离，算作是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她明明不会因为怀孕而受到任何影响。如果不是他早就三令五申不允许她做任何可能伤害到孩子和她自己的事情，她甚至会在小丑的唆使下直接在阿卡姆的地界表演个大开膛把崽崽儿扒拉出来。

　　一想到梧桐可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布鲁斯便忍不住头疼。

　　惨白的光芒先行至眼前，轰隆炸响的雷声便紧随其后，如着急赶时间的马车一般，也顾不得车轱辘上沾满了泥水。

　　布鲁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眼睛聚焦，再看着手中的纸条，他还是觉得很头疼。

　　蝙蝠侠不能离开哥谭。

　　尤其是小丑又跑出来了，杰森肯定会过去凑热闹。说到底还是他到现在也没有从梧桐或者杰森的嘴里撬出来一句有用的话。没有人知道杰森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一定要杀死小丑的念头，就如同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混到一起玩的。

　　说来梧桐当初为什么会逃避杰森也没有人知道。

　　他不喜欢这样的不可控因素。

　　可是杰森已经不是当初的二代罗宾了。虽说杰森当二代罗宾的时候也经常不听他的，不，应该说除了提姆以外，罗宾就没有谁是真的听他话的，就连提姆偶尔也会折腾些增加工作量的动静出来。

　　梧桐则更是从来没有好好听过他的话。

　　02

　　“甜心，帮个忙，看看我的领带怎么样？”

　　酒红西装，小翘臀，大眼睛。

　　比个完美的手势，梧桐给托尼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便扭头盯着史蒂夫的胸肌去了。

　　难讲和布鲁斯相比她更喜欢谁的一些。

　　也不知道小丑能拖多久。

　　可惜迪克和提姆有其它事情要做。

　　一直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眼睛却没有从史蒂夫的身上移开，直盯到史蒂夫不自在地转过身去，带着微红的耳尖，无奈地喊出来梧桐的名字。

　　扬唇笑两声，仿佛像个变态一样盯着史蒂夫看的人不是她，梧桐将手背到身后，“史蒂夫，你需要帮忙吗？”

　　“嘿，梧桐，怎么不问一下我呢？”巴基可怜兮兮地看着梧桐，漂亮的眼睛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般纯粹。

　　这是一双没有被九头蛇迫害过的眼睛。

　　真好。

　　“我亲爱的巴基，”微微拖长尾音，发出像是被捏住后颈的小奶猫一样娇嫩嫩的声音，“你真该看看你有多惹人怜爱，我都想把你压倒好好欺负一下，也难怪他们总说你是布鲁克林一枝花。”

　　“还找我要帮助。”

　　“你怎么不主动去帮帮史蒂夫呢，理一理他的头发吧，巴基，这可是一次载入史册的行动。”

　　被梧桐一句句话堵回去，巴基投降地举起手，快速走到史蒂夫身边，整理着他没什么问题的头发。

　　“我发型很糟糕吗？”见梧桐将注意力移开，史蒂夫扭头，悄悄向巴基询问他的头发。

　　他觉得看起来应该还挺好的。

　　“噢，我的朋友，当然，你是骑机车来的吗，”巴基勾起嘴角，露出来一个兴奋的笑容，“我来帮你好好整理一下吧。”

　　看着巴基的笑容，史蒂夫隐隐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在被按在沙发上坐好之后，他也没有再管那么多了，现在只要能避开梧桐随时可能飘过来的让他不自在的眼神，就随巴基去折腾吧。

　　反正最后真要被梧桐吵的话，也有巴基陪着他。

　　对和巴基一起挨梧桐的吵这件事情，美国队长已经熟练到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了。

　　所以。

　　当蜘蛛侠急匆匆赶来却看到两个人如同两只被驯化的非常好的大狗狗乖乖坐着挨骂并且十分熟练的场景，落地的时候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莫不是跑错地方了，抓一下头套，蜘蛛侠有些慌张并迷茫地扭头看向周围的建筑物。

　　……好像也没来错？

　　“嘿，彼得。”

　　“你好，彼得。”

　　“彼得。”

　　由梧桐牵头，三人陆陆续续给根本不存在马甲的年轻蜘蛛侠打了个招呼。

　　“呃……哈喽？”

　　03

　　“蝙蝠侠不会感谢你的。”没有戴头盔的艾瑞克冷冷地看着兴奋劲儿还没有退掉的梧桐。

　　“你又不是蝙蝠侠。”

　　“呵，你为什么觉得蝙蝠侠会因为你私自把小丑从阿卡姆弄出来搞事情而开心。”

　　艾瑞克的脸上写满了嘲讽。

　　“小丑已经一年没有出来啦，再不让他放放风，谁知道他又能折腾出来什么东西呢，倒不如让事情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发展。”

　　“破坏破坏建筑物怎么都比死个百八十人要好些。”

　　“反正由韦恩集团负责善后，各方面也不落坏名，还能推动经济发展，给人养家糊口的机会，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人才也不一定。”

　　“也乐得安稳。”

　　梧桐总有她的道理，小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弯弯折折。

　　还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被查尔斯用胳膊轻轻地怼一下，艾瑞克不满地哼一声，最终没有再开口。

　　“梧桐……你确定蝙蝠侠不会气急败坏吗？”

　　查尔斯问的不是结尾会发生什么，而是她中间要做的事情。为了让蝙蝠侠没那么容易察觉到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梧桐甚至把他们的亲生儿子扔到了小丑的面前，说什么让叔叔带着玩……查尔斯觉得小丑可能不是个什么好叔叔。

　　梧桐也是，查尔斯不免有些头疼，只是要确保蝙蝠侠不会察觉到她要做的事情，就把小儿子扔给小丑……偏偏双方还都乐意的很，也不知道小崽子怎么就发现小丑的迷人之处了。经常粘着梧桐问小丑叔叔在哪里呀、想和小丑叔叔一起玩呀、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找小丑叔叔呀之类的，想想吧，蝙蝠侠的儿子。

　　怕不是假的蝙蝠侠儿子。

　　不过有一点比较顺心，就是这一次的游戏，蝙蝠侠不需要去纠结杰森和梧桐会一起折腾出来什么花样。因为杰森也不愿意把他无敌可爱的弟弟扔给小丑去养，一分钟也不行！更不用说是几乎一整天！梧桐她怎么忍心！那个小蠢货为什么又那么开心去见小丑！！

　　气死杰森了。

　　然后炸毛的杰森就被梧桐身边的洛基用搞事情的魔法控制住了。

　　看着眼神坚定的梧桐，查尔斯默默收回了自己想要开口劝说的念头，他知道梧桐会纵容洛基，而他也确实不想和杰森落得同样的悲惨下场——才不要变成小孩子被一堆大人围着玩来玩去。

　　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骂了当没听见，一群人就会仗着小孩子好欺负，哼，等他变回去，挨个给他们都打一遍！可气坏杰森了！

　　看着完完全全被小孩子心性俘获的杰森，查尔斯拉了拉艾瑞克的衣服，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总是上去开口就怼，会变小孩子的噢。

　　但是艾瑞克是谁，他才不怕，于是他勉为其难的和托尼他们合作把洛基搞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为这事索尔还和他们气势汹汹地吵了一架，但最后也只能气呼呼地喊着“My brother”然后随着梧桐的魔法离开地球去找洛基。

　　再之后……两看相厌的艾瑞克就和托尼打起来了，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在复仇者大厦的，而不是可怜兮兮的不知名酒店，毕竟斯塔克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不允许艾瑞克进去呢。

　　横一眼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的艾瑞克，查尔斯只能自费找了家酒店，然后在艾瑞克的耳边嘟囔了好几天赚钱不易养家难的理念。

　　其实。

　　艾瑞克还挺开心梧桐过来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听查尔斯在耳边嘟嘟囔囔了，要疯了。

　　“他当然会生气，”哪次他们俩玩游戏不都是蝙蝠侠被气的不行却又忍着不能发火，经常还会把周围一群人都牵扯进去，“不过问题不大，最后他会开心的。”

　　……是啊。

　　一想到到底吃了多少腻死人的狗粮，查尔斯不免有些心疼自己，怎么就认识梧桐这个人了呢，反思一下，查尔斯，你不该这样的。

　　“那不然下次我和你玩。”

　　“不。”

　　拒绝。

　　要义正言辞地拒绝掉。

　　飞快对视一眼，查尔斯和艾瑞克达成一致。

　　“你和蝙蝠侠好好玩就行。”

　　其实到最后他们也会很开心，但是在那之前，即使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他们还是会想宰了梧桐祭天，顺带和蝙蝠侠一起。

　　和蝙蝠侠在一起之前，梧桐什么时候有这种折磨人的爱好。

　　“好嘛。”鼓着嘴哼唧两声，梧桐伸手理了理查尔斯的衣领，将细微的褶皱抹平，顺带伸鼻子嗅一下他身上清淡的香气。

　　无奈却包容地用指尖点在梧桐的脑门，查尔斯微微用力向后推一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梧桐不怕搞事情并热衷于逗弄蝙蝠侠，他可不是那样的人，毕竟蝙蝠侠的报复一向都来的凶猛。

　　04

　　眼神阴暗地看着脚下的黑色泥土，周围被浓郁的雾气包裹，完全分不清方向，冰凉的气息比之前遇到那个塔尔塔罗斯的时候还要难以忍耐。

　　突然，如蛇一般缠绕着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世界。

　　洛基被气笑了。

　　搞事情嘛，不就是搞事情嘛。

　　勾起一抹让人看着会脚底发寒的笑容，洛基手中的权杖发出盈盈亮着的光芒。如丝绸的雾气先紧紧盘着他的身躯不肯离开，在绿色的光芒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的时候，那抹绿色轰的一下四散开来，回荡在目光所及之处，边界处，突然停滞一下，再往更远的方向散去。

　　05

　　哈哈哈的狂笑声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

　　能听出来，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子，一个听了让人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一个听了从心底发颤感到惊悚。

　　两个变态。

　　低声咒骂一句，再呸一声，守夜人抱紧胳膊，试图给自己带来继续待在这里的勇气。

　　小孩子的笑声总是适合用在恐怖片里。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小男孩儿好奇地看着小丑，他喜欢他绿色的乱发，脏乱的衣物，没有自由的痛快，噢，当然，还有那刺鼻的工业制品的气息。

　　“再等一等，等小蝙蝠发现小梧桐不在了的时候。”

　　“那可有的等了，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哼mm，那我们现在出去？”

　　“好呀。”

　　“帮个忙，小家伙，那个人刚刚骂我了，你惩罚他一下。”

　　“妈妈下次该不让我和你一起出来了。”

　　“噢~不会的，她不会的。”

　　“……朋友很重要吗？”

　　小丑突然呼吸有些困难。

　　“当然，”他咽了口口水，深邃的眼眸中染上愉悦，“朋友是非常重要的。”

　　“那你和爸爸为什么不是朋友呢？”

　　喉咙里瞬间发出不悦的怪异声音，冲上去将看守的脑袋拧一百八十度，小丑低头看着无力倒地的尸体，随着光线的流动，他的双眸逐渐灰暗起来。

　　再嘟囔一句。

　　“……讨厌的小家伙。”

　　小男孩儿盯着小丑看了会儿，笑呵呵地跑过去牵起他的手，晃着哄一哄，虚假的很，两人却又和好如初，继续他们的逃亡大业了。

　　跑了会儿，登上飞机。

　　看着无限美好的夜景，小男孩儿兴奋地眯了眯眼睛，享受着狂风掠过时的感受。

　　“我们是朋友吗？”他突然开口，听的出来很开心，声音里都带着甜。

　　“不是噢，”好像以前考虑过这个问题，小丑很快就给了答案，在男孩儿的问题还没有问完的时候就开口，“你是蝙蝠侠重要的小宝贝，他们放在心尖上疼的存在。”

　　“噢。”男孩儿也不在意小丑的回答，仿佛他刚才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期待任何回答一样。

　　思考一会儿，从座位上起来，将小男孩儿从舱门旁抱进怀里，小丑低头亲了口他被风吹的通红的脸颊，“你也是我的小宝贝哈哈哈哈哈哈。”

　　被搂在怀里，身体随着小丑的频率颤动，男孩儿又噢了一声，对他突发性的行为表示包容。

　　毕竟他面对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小小年纪却承受了生命不该承受之痛。

　　蝙蝠侠的儿子。

　　真难。

　　夜风刮得更加难以忍受了，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天气，雷暴随着浓厚的乌云从不远处飘来，看着如铁般沉重，却又没有实体感。

　　第一滴雨落在脸上。

　　妙哉，妙哉。

　　第二滴雨落在头发上。

　　其乐无穷。

　　“蝙蝠侠认识你真倒霉。”

　　看着下面的人痴狂的模样，男孩儿摇摇头，一边感慨着，一边往小丑的怀里缩了又缩。虽然影响不大，可是他还是不想被那种奇怪的东西淋到身上。

　　压低点身体，远远看去像是将小小的孩子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闻着鼻尖若有似无的奶香，事情的走向和自己计划的一样，人群狂欢着，小丑却没缘由的突然觉得无聊得紧。

　　“蝙蝠侠认识你才倒霉呢。”

　　气恼地咬着男孩儿的耳朵，用几乎要扯下来力度让他破了点皮。

　　“你先惹我的，”拍一下小丑紧实的大腿，再踹一脚，男孩儿将风雨中的笑气抽离出来扔到太空里去，“再咬我就不让妈妈放你出来玩了。”

　　微微一顿。

　　“你让梧桐放我出来的？”

　　“当然。”

　　“不是她想玩什么游戏？”

　　“嗯。”

　　鼓着嘴哼哼两声。

　　“小骗子，”亲昵地捏着男孩儿的鼻子，“想去哪里玩？”

　　“海里！”把手高高举起来。

　　砰的一声，早知道男孩儿计划的小丑在得到对方雀跃的眼神的同时，对着飞机引擎开了一枪。

　　兴奋地舔舔嘴巴。

　　“我们来玩吧！哈！！”

　　对此。

　　海王心里苦，但是海王不说。

　　不！过！

　　真的，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一言不合就往海里扔东西的习惯，而且扔之前也不挑拣一下，什么垃圾玩意儿都往里扔。

　　一群没良心的小畜牲。

　　06

　　风呼啸而过。

　　小巷子里躺着几个人，嘴里低声喊着疼，翻滚两下，不时捂着伤口抽气，根本不敢用力呼吸，理智与思维也逐渐被剥夺，只留满地悲凉。

　　迪克靠在墙边，手指落在被划破的伤口边，用温暖安抚着疼痛。

　　“找到了。”提姆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微喘，但是欣喜。

　　“嗯”一声表示知道，迪克离开斗殴现场，“蝙蝠会喜欢她的礼物吗？”

　　“不会。”提姆随口应一句，几乎没有思考的那种。

　　“……那我们是在干什么。”

　　“陪梧桐玩。”在迪克看不到的地方，提姆翻了个白眼，都这么久了，那个笨蛋还不明白他们就是给梧桐陪玩的地位嘛。

　　“我不是……”深吸一口气，迪克告诉自己这是他可爱的弟弟，打了也只有自己心疼，“我是说梧桐看起来很在意这次行动。”

　　“她当然在意。”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以为是谁在指挥。”

　　从头到尾，迪克都是在听从提姆的安排在行动，他其实并不知道提姆去拿的东西是什么，只隐约知道应该是不合法的，但是这个信息也是提姆透露给他的，而按照惯例来讲，提姆坑他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们到底在拿什么？”迪克好奇又不甘心地问道，几乎可以想像出来他探头瞪眼的模样。

　　架是他打的，伤是他受的，不能最后又不告诉他，他们是拿的什么东西啊。

　　“……蝙蝠以前藏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低头看着手中的漆木盒子，提姆抿紧嘴唇，刚才激烈的运动让他白皙的脸颊发红。

　　“打开看看！”迪克瞬间激动起来，“快打开看看！这可是B以前藏起来的东西哎！！”

　　提姆犹豫起来，他还记得梧桐和他讲这个盒子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还带着怀念。

　　这个应该是她和蝙蝠侠私人的东西，提姆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

　　把自己的想法和迪克说了以后，迪克也犹豫起来，他经常能见到蝙蝠侠苦愁大恨的模样，但是梧桐总是开心的。

　　“那……我们就快点把东西给梧桐送过去吧，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那里问到些什么。”迪克最终给出来这样的建议。

　　“嗯。”提姆想的差不多，却忍不住把盒子拿起来放到耳边晃了晃，什么声音也没有。

　　咳一声，有些心虚的将盒子往兜里放好，左右看看周围，提姆离开房间去找迪克汇合。

　　顺着下水道钻回去，提姆又从韦恩庄园消失。

　　这个房间没有监控，只有淡淡的水汽和脚印诉说这提姆曾来过的痕迹，可惜无人听闻。

　　布鲁斯很少来这里，只有偶尔做噩梦惊醒的时候会来门前站一会儿，会不会走进去也只是凭当时的心情，不过大多数时刻他是不会走进去的。

　　07

　　“皮特罗和旺达他们已经到斯塔克那里去了，”放下手指，查尔斯睁开眼睛看向梧桐，“正联那边差个绿灯侠，其他人都在复仇者大厦，不过小丑和小家伙那里的动静我感受不到了，最后地点在哥谭空中。”

　　“你的能力还真是好屏蔽。”

　　艾瑞克风轻云淡地说道。

　　“把他小时候的记忆调出来让他痛苦一会儿闭上嘴。”梧桐不嫌事大。

　　眼见着两人要打起来，查尔斯还没来得及阻拦，超人便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哈尔回来了，噢，我觉得电话没我速度快，他们在路上了。”

　　“克拉克，”打个招呼，温和地笑着，“那你帮我告诉托尼他们出发吧。”

　　“好。”瞬间又消失。

　　“走吧，万磁王大人。”弯腰鞠躬，为艾瑞克指路，一副十分尊敬对方的模样。

　　握紧拳头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艾瑞克真的很想揍梧桐一顿。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都怒气冲冲地往她的身上招呼，却无论如何也近不了身，但是扔完之后艾瑞克就痛快了。他整一整没有任何损伤的衣袖，高傲地离开了房间。

　　和梧桐对视一眼，查尔斯无奈地指了指房间，示意房间的收尾工作恐怕要由她来做了，他没有那个能力把东西都复原。

　　看着查尔斯追上艾瑞克的步伐以防他又去折腾其他东西，梧桐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带着点笑。

　　08

　　梧桐到地方的时候，众人已经聚集好了，老实来讲，气氛不能算是融洽，他们没有直接打起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个时候，看着一群人站在空地上，梧桐突然有些庆幸洛基现在不在这里。

　　虽说事后他肯定要闹脾气，但是洛基真的太能搞事情了。

　　到哪儿都能招惹一堆人。

　　除非有能对上他的眼的，但是在中庭……算了，对中庭的一切，他有着近乎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歧视。说来也是不长记性总想和哥哥玩，明明在中庭栽过那么多回，却总是会看不起中庭人呢。

　　“噢，梧桐，”一直监视着周围的托尼在发现梧桐的瞬间就转身开口道，“你让我们等在这么一片空地想干什么，是复仇者大厦不好还是斯塔克公寓不好？”

　　“他们都很好，托尼，只是和我想要的地方不太符合。”

　　“嗯mm，你想要一片空地？”

　　“当然不，你回头看看。”

　　“看什么，不就是……”

　　托尼卡住了，他看着眼前恢宏的教堂，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

　　“这是我在其他世界的其他星球发现的，她很美对吗，当时为了把她复刻下来可费了不少心思。”

　　“是很美。”

　　不知道谁开的口，众人沉默着欣赏了一会儿教堂。

　　“你要举办婚礼？”克拉克突然开口，作为一个媒体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

　　“嗯。”

　　“……为了谁？”史蒂夫有些迟疑，他记得布鲁斯和梧桐是举办过婚礼的。

　　“为了蝙蝠侠。”

　　有些茫然地看着梧桐，他不是很懂她在想什么。

　　在托尼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辆蝙蝠车开来，众人以为是蝙蝠侠来了而或多或少紧张起来，但却是迪克和提姆从车内翻出来。

　　“呃，我走错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用奇异的目光盯着，迪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怎么讲呢，在兴奋的同时有些懵和心虚。

　　“这是你要的东西。”提姆知道的比迪克多一点，也将自己就是个陪玩的心态摆的很稳，他没看其他人，直接小跑到梧桐面前将盒子递给她。

　　“谢谢你，提姆。”

　　轻轻揉一揉提姆的头发。

　　“里面是什么？”如果不是被史蒂夫训了太多回，托尼就直接扫描盒子去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戒指，托马斯和玛莎的结婚戒指。”垂眸，落下的发丝将脸颊遮挡一些。

　　听到玛莎这个名字，克拉克愣一下，抿着嘴唇想了些什么，又很快恢复正常。

　　犹豫一下，提姆还是抬手晃了晃梧桐的衣服尝试安抚她，他猜到梧桐想要做什么了。

　　“我没事。”微微用力回握提姆的手，梧桐给他一个笑容。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像是想打破这突然有些沉闷的空气，迪克看看周围，注意到没有阿尔弗雷德的身影，“呃，阿福没来吗？”

　　“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另一辆蝙蝠车也远远地来了。

　　“你们先进去？我得哄哄布鲁斯让他不要生气了。”俏皮地眨眨眼睛，众人一瞬间都回想起来蝙蝠侠被惹恼无数次的模样。

　　“迪克，提姆，你们想当花童吗？”

　　“我想。”

　　“什么！？我？！”迪克诧异地指着自己，看看他这大高个，再说一遍，花什么？什么童？！

　　轻喊一声迪克的名字，梧桐抬手捏一下他的脸颊，带着撒娇般的祈求说道，“结束之后我带你去见年幼的杰森！”

　　互坑嘛。

　　这就是他们俩相处的方式。

　　听到这个，迪克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什么花童不花童的，当啊，肯定要当啊，这可是蝙蝠的婚礼，怎么能不当花童呢！

　　白一眼迪克，提姆拽着他往教堂里面去，小房间里放的有专门准备的衣服，是他亲手挑的。虽然当初并不知道要做什么用，但是看型号隐隐猜到是要用在自己和迪克身上的提姆还是用心好好挑的。

　　两套纯白的西装。

　　09

　　蝙蝠侠从车上翻出来，压着怒火朝梧桐走去。在将因不知名原因暴动的阿卡姆众人关回去之后，蝙蝠侠得到了一张纸条，是和梧桐给他留的纸条一样的材质与花样，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还画了一个小小的Q版蝙蝠侠。他认的很清楚，歪歪扭扭的字是小丑刻意模仿小家伙的字写的，小丑总是做这种毫无意义又很拙劣的事情，画则是小家伙亲手画的，带着他独特的画风。

　　墨水还没有全干，联系到梧桐留给他暗示着游戏开始的纸条，还有完全不见踪迹的小丑，再查到迪克、杰森和提姆分别所在的位置，想到梧桐真的把小家伙单独留给小丑，蝙蝠侠觉得他只是维持呼吸都难了起来。

　　“你怎么能把他单独送到小丑那里去！”

　　“小丑会照顾好他的。”

　　“不！”

　　“他是我的儿子，他可以保护好自己，小丑伤害不到他的。”

　　“但是小丑会尝试！你也曾在他的手里栽过。”

　　“他不会真的伤害他的。”

　　“你不能保证！小丑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

　　梧桐越是平淡冷静，蝙蝠侠便越是气恼。

　　“我们一定要吵起来吗？”走到一旁的阿尔弗雷德皱着眉，严肃且不满地看着两个执拗的家伙，然后他注意到梧桐手里盒子，“Oh ,My dear !”

　　“是的，阿尔弗雷德。”顺着阿尔弗雷德的视线低头，梧桐轻叹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蝙蝠侠永远不会去相信小丑，正如杰森也永远不会放弃任何折腾小丑的机会，他们都憎恶怨恨着小丑，可偏偏她挺喜欢小丑，也愿意相信小丑，小家伙也是一样。

　　而他们又正好是一家人。

　　“我……想给蝙蝠侠一个婚礼，就把托马斯和玛莎的戒指拿来用了，希望不会太冒犯。”

　　“……不，当然不会，”阿尔弗雷德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看着那个眼熟的盒子，脸上闪过怀念与欣慰的情绪，“我想他们会很开心有这么一天的。”

　　“是的，他们那么好，当然不会责怪我。”笑起来。

　　“您该先通知我的，我还有一套衣服想换呢。”阿尔弗雷德也用温和的笑容将悲伤的情绪遮掩住。

　　“我也想给您一个惊喜，”笑一笑，梧桐用魔法为阿尔弗雷德换上那套深得他爱的深蓝礼服，“是这套对吗？”

　　惊讶地看着身上的衣服，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阿尔弗雷德永远都会为魔法而感到惊奇。

　　“布鲁斯少爷，我想您该和梧桐小姐好好聊聊。”瞬间倒戈的阿尔弗雷德对梧桐眨眨眼，小少爷是梧桐的儿子，他相信梧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然她总是能精准踩雷，但是她也总能把布鲁斯哄好。

　　“我在门口等你们。”

　　“嗯。”

　　看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去站在门口内侧，梧桐立刻冲进蝙蝠侠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烟火气。

　　“我发誓我们的儿子会没事，你就相信我吧，蝙蝠侠，小丑也会很安稳的，其他人你今天才把他们都又抓回去，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出来捣乱的，一切都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你就彻底相信我一次吧，蝙蝠侠，这里聚集了那么多英雄，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你计划的他们今天暴动？”

　　“我计划这场婚礼已经很久啦，原谅我吧，蝙蝠侠。”

　　“你不用专门为蝙蝠侠准备一场婚礼，我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我知道，但是我想给你最好的，我想阿尔弗雷德也会很开心能再把我送到你手里一次的。”

　　“……不要再把他一个人送到小丑那里去了。”蝙蝠侠没有办法接受像失去杰森那样再失去任何一个人，即使杰森已经回来了，但是众人曾受到的伤害也永远造成了。

　　“好的，我不会再送了，但是你要看住他不要让他自己跑过去，我想他这次在小丑那里应该玩的挺开心的。”

　　蝙蝠侠可不会把小儿子带到深海里去痛痛快快的玩耍一次。

　　没好气地瞪一眼梧桐，蝙蝠侠觉得他在梧桐那里是真的一点威胁力也没有，连道歉也显得那么没有诚意，什么好处都不给他。

　　蝙蝠侠气，可蝙蝠侠有人设，所以蝙蝠侠不说。

　　“想再娶我一回吗？”

　　“只要你想。”

　　虽然没有离婚，但是二次娶嫁的蝙蝠侠真的非常宠爱他的心上人了。

　　好了，现在来想像这样一副画面——

　　晨光熹微，一切安好。

　　微风轻轻吹起披风与长发，相拥的两人对视着，仿佛全世界仅剩他们了，有力的手掌按在纤细的腰间，黑色的装甲与白色的衣衫相融在一起，镜头不停地围绕着他们旋转，悠扬的音乐响的恰到好处。

　　10

　　蝙蝠侠无所畏惧。

　　所以那个摘了头套站在众人视线当中突然有些慌乱想要离开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他。

　　嗤笑一声，托尼斜靠着长椅，拿出看好戏的姿态。

　　史蒂夫低声喊一下托尼的名字让他收敛一点，但是他也不能直接上手把他的头扭回去，毕竟他自己也在看……倒不是想要看好戏，主要是梧桐的瓜吃起来太难得了。

　　当虚无低沉的乐音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众人的心都沉静了下来，蝙蝠侠看着挽着阿尔弗雷德胳膊朝他走去的梧桐，咚咚的心跳声再次占据了他的思绪。即使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蝙蝠侠还是会被盛装打扮的梧桐惊艳到。她总能美的他不舍得移开视线。

　　还有花童，噢对，花童。

　　看着一大三小总共四个白晃晃的花童，众人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在最后时刻，梧桐还是把年幼的杰森和小家伙弄来并打扮好了，虽说怎么都好，但是一家人齐聚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将带着上一辈记忆的戒指戴在彼此的手指上，两片唇轻轻地碰在一起，不用力，却久久不愿分离。

　　阳光落下来。

　　一切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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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杰森会不再执着于杀丑爷一部分是因为梧桐很早就把他接回家并成为一个完美的蝙蝠家沟通使者，还有一部分就是她为杰森展示了其他世界的存在，有他们的没他们存在的世界都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