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冰原上的49天》蓝珑琼

98、预兆

　　收到声波的紧急通知，得知在地球的小生命的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威震天跟史蒂夫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返程。他们的目的地是离他们最近的空间跳跃点，可以通过这个到达霸天虎的传送门，进而到离地球最近的基地——月球基地，再到地球就快多了。
　　史蒂夫：……所以你们霸天虎不仅在地球上建了基地，还随时能传送很多人过来？细思恐极！
　　此时此刻，史蒂夫终于对自己这个霸天虎首领夫人的身份有了不同寻常的使命感。这要是威震天想攻打地球，估计汽车人跟擎天柱都阻止不了，地球瞬间就沦陷吧！之前威震天跟擎天柱在地球的大战只是人类看起来的大战而已，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在后院小山打了个群架这种程度？
　　事实总是很伤人。
　　即便是最高时速前往空间跳跃点，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一路上史蒂夫就在担心小火种，担心威震天，担心地球，各种担心之中烦恼。
　　不仅他，威震天也忧心忡忡。他也在担心，尤其他刚刚经历亲近之人的死亡，对于新生命有可能会消亡这件事显得更加敏感。再加上马克西姆留下的紫色结晶跟谜样预示，让他产生非常不好的联想。一方面他让留守塞伯坦的机器狗它们立即查询塞伯坦方面是否留下有用资料，另一方面，他也对于是否将这紫色结晶用在救助自己的孩子上犹豫。
　　以防万一他还是带上了一块黑暗能量体，但他从不怀疑马克西姆的判断。跟地球的那个洛基不同，马克西姆从不说谎，也从不误导别人。对于其他人，马克西姆只是在恰当的时候释放一些情报，就足以操纵他人了。而对于威震天——马克西姆实现了至今为止对威震天的所有承诺，唯有一点。
　　从一开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马克西姆就称自己在选择继承者。
　　之后他也不止一次的说威震天是自己的后裔，当然威震天对此并没有太大感想，只觉得这是一个有着自己未尽事业之人挑选后续者的方法。
　　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马克西姆再度提起威震天是自己的继承者，并暗示威震天将会通过这块紫色的能量结晶‘继承’某种事业，这让威震天产生了警惕。
　　“尽是一些不好的兆头。”
　　威震天忍不住喃喃自语。
　　“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便结果变得不好，我们也可以一起挺过来。”
　　史蒂夫的安慰恰到好处，让威震天紧绷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你说的没错，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史蒂夫因为他的话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问了；
　　“Meg，我从没问过你，你不会觉得我的寿命太短吗？我只是一个人类，就算被基因改造过，也只是人类。选择我来陪伴你，真的合适吗？”
　　威震天一听，就知道这话肯定是史蒂夫已经独自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才忍不住问出口的。一想到所爱之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烦恼这个，他就觉得甜蜜又心疼。
　　“因为短暂，所以可贵。塞伯坦人的寿命比较碳基更长，所以对这更有体会。很多时候当你以为下次还有机会，结果没想到那只是转瞬即逝的星火，失去就没有了。”
　　他认真的看着自己所选择的人类伴侣说道。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什么下一次，错过就没有了。我说过，你是我的启明星，不是什么比喻，而是陈述事实。”
　　在漫长又黑暗的生命之旅，或许有黄昏跟白昼，但是一再轮回，一再交错，最终还是身处于黑暗之中的时间更为长久。
　　在那寂静又空旷无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将孤独诠释到底的时候，突然发现地面上投射出微弱的光。抬起头，你发现那光就在头顶，就在你身边不远处。你升起一种感动，发现自己不是一直在黑暗之中摸索的前行，原来你可以有方向，你可以用眼睛看清周围，在它的陪伴之下前行。
　　那么旅途变得不再困苦漫长，它真正变成了旅行，让你有心情欣赏周围的景色。哪怕路途崎岖不平，艰苦难行，作为旅行之中的一部分它也别有趣味，变得值得珍惜跟纪念。
　　“我的启明星，我唯一担心的事就是你的心离我而去。要知道哪怕有一天你会死亡，会永远离开我，只要知道你的心与我同在，那么我便不再害怕孤独。”
　　史蒂夫被深深打动了，心灵层面的某种联系让他明白了那些难以描述的情感，跟没有被说出口的话语。
　　“我明白了。抱歉，我不会再感到犹豫跟迟疑。我也一样，能与你相遇对我来说是最为幸运又幸福的事。”
　　两人又星光闪闪撒了大把的狗粮，做好了回地球可能无法救回自己孩子的心理准备，终于到达了空间跳跃点。一个回城传送，就连人带船都回到月球基地，再从月球基地回到报应号上。
　　一登船，两人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虽然知道他们受欢迎，但是，也没受欢迎到这种程度吧？霸天虎跟复仇者倒也罢了，为什么还有汽车人？是为了救助小火种吗？可这幅如临大敌，要跟谁决一死战似得架势又不太像？
　　“擎天柱？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理所当然，威震天第一个关注的是自己的老对手。毕竟对他来说，人类只有史蒂夫跟其他肉虫这两种分类而已，复仇者从来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汽车人领袖，别挡路。威震天大人，东西带回来了吗？”
　　震荡波毫不客气的推开擎天柱，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根本顾不上太多，哪怕是逻辑模块为主导，也让他显得有些急躁。
　　“在这里，除了黑暗能量体还有另一个，你看看哪一个更合适。”
　　于是威震天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到抢救自己小火种上面，史蒂夫显然也是，他忍不住询问有关小火种的情况，得到的答案自然不太理想。
　　此时无论是汽车人领袖，还是复仇者，都老老实实的闭嘴，围观并等待后续发展，看能否在哪里帮上忙。至于其他的事可以搁后再讨论，反正史蒂夫在这里，未来战士也不能把人怎样。
　　汇总汽车人跟霸天虎，还有复仇者的科学家TOP跟医生TOP的研究，他们很快得出了结论。
　　“黑暗能量体不能用。”救护车遗憾的总结，“经试验，抽取走黑暗能量之后，结晶的结构会转变得非常脆弱，就算能承载小火种也是暂时的，它太容易碎掉了。”
　　震荡波点头：“反倒是你拿来的紫色结晶能用，我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的结构很类似黑暗能量体，而且里面的能量纯度很高，没有污染物质，跟黑暗能量不一样。只是这种能量物质无法移除。”
　　班纳博士最终总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使用这种晶体作为火种载体，但是，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好比上一次班纳跟托尼瞎玩心灵宝石玩出个幻视一样，对于将某个意识注入未知物质会引发什么现象跟反应，目前谁都难以预料。
　　“威震天大人，史蒂夫大人，时间紧迫，请你们做出决断。”
　　声波询问道，是否要采取这个有着很大风险的新方案？
　　威震天看看史蒂夫，从对方的眼中得到支持，于是他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移植手术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一直等待的其他非技术人员，都相当紧张，渴望手术能成功，他们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手术结束了。
　　汽车人的首席医官走到威震天跟史蒂夫面前。
　　“对不起。移植很成功，但是在你们回来之前，它就丢失了大部分的数据形态，在新的载体之中，在它融入其中之后，依然没有恢复数据形态。”
　　没有完整的数据形态，那已经不能被称作一个意识，一段思维，一个最基本的生命体了。
　　“我们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我建议，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救护车指了指浸泡在培植液之中的紫色结晶，对他们说道。
　　巨大的充满液体的容器，悬浮在溶液之中发出紫色荧光的晶体，完全不在意人类跟塞伯坦人们沉重的心情，一如既往用那有些奇异的光挥洒着。它就像人类世界的水母，散发着漂亮的荧光，给人一点点生命在其中存在的希望，却又拒绝给予更多。
　　不要说是威震天了，就连史蒂夫在此情景之下都联想到了马克西姆。
　　一种命中注定一般，似曾相识的感觉击中了他，让他呼吸困难。
　　他立即抬头去看自己的伴侣，远比他对这情景更有触动的人。
　　威震天的表情很严肃，他审视着这块他带回来的结晶体，似乎在思考什么。转而他注意到史蒂夫在看自己，于是低下头安慰。
　　“我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放弃还太早，它不是还在这里吗？就像救护车所说的，我们再继续观察一下。”
　　同时，他用内线发讯息给声波。
　　‘在塞伯坦的历史之中，马克西姆所在的时代，是否有跟‘死亡’有直接联系的传说，圣遗迹，或者是神话之类的？’
　　声波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按照首领的要求进行了快速检索。
　　【检索结果，三百八十六个。
　　找历史最久远的记录，记载或口头传说中最早出现的记录。
　　检索结果：宇宙大帝。根据普神圣约记载，他是于最初之人普神所对立的存在，他有诸多名字，混沌制造者，破坏之神，亡者之主，行星吞噬者等等。】
　　‘亡者之主？’
　　威震天忍不住重复。
　　他相信自己的确见过马克西姆，那不是什么幻觉。但是，马克西姆又切实的死了。自己见到的又是什么？幽灵？一个预示了未来会如同过去的轮回一般发生，对自己提出警告的亡魂？眼前的这一幕算什么，简直像是来自马克西姆对他的嘲笑，这个传承到他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将自己的小火种交到了什么东西的手里？
　　【是的，相传宇宙大帝会不断吞噬星系，收割生命，散播恐怖制造混乱。他不但可以控制已死的人的身躯，将他们变成类似僵尸的存在；还能唤回本来已经永恒安眠的亡灵，让亡者听从他的驱使。因此与创造塞伯坦人给予我们生命，因而被尊称为普神的‘最初之人’相反，它也被称作亡者之主。】
　　威震天心中思考片刻，做出决定。
　　‘明白了，声波。让留守塞星的机器狗它们搜及有关宇宙大帝的资料，你汇总整理之后发给我。’
　　【是的，威震天大人。】
　　这就是威震天喜欢重用声波的原因。声波从不问为什么，只要下达命令，就会给你交上最好的答案。现在的威震天，最不希望听到有人问他为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有一种预感，只是一种预感……想让他的孩子活下去，就要借用这位亡者之主的力量。
　　这太过疯狂，但不试试看他总不甘心。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总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