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爱》冒瑁

2、第一章——年少（01、02节）

　　0 1 )

　　“妈，有人敲门，我去开。”
　　打开门，是爸。只是边上的女人是谁，还有这小孩？
　　“看什么呢，还楞这干嘛。快去拿拖鞋来。”爸爸有些不耐烦。
　　“易辉，这，是你同事么。你看，我中午也没做什么好菜，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惯。快进来坐，饭快做好了，你们。。。”
　　“你烦不烦，罗嗦什么啊。让开点，你挡着沙发人家怎么坐啊。”
　　爸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对母子坐下，又倒水又洗水果。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关心一个人。妈是个老实淳朴的农村妇女，她曾对我说嫁给爸是她一辈子的福分。她刚嫁去爸家的时候，爸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所有人都觉得是妈的运气，能有这么个好男人。只有我知道妈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爸从来没给过我们好脸色，认为妈是扫把星，自从妈同他结了婚，厂也倒了，他只能终日在现在工作的没有任何前景而言的小工厂当工人。
　　而后，妈生了我。在我印象中他没给我买过糖果，没带我去过公园，没在人潮涌动的时候把我举在肩头。总之，他从未给过我父亲的爱，可笑的是只因为我是个女儿。
　　“碧霞！家里怎么都没个象样的水果啊，你怎么在顾家，什么东西没了就去买，这点也要我教？”爸说着便把那些妈好不容易从处理货中挑出来的相对完好的水果一骨脑的丢进了垃圾桶。
　　我清晰地看到妈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接着爸毫不犹豫地丢给我一百块。
　　“来来来，去给我买点能吃的回来！”
　　“什么叫能吃的，家里哪样不能吃了。就算不能吃，那你有管过我们吃的什么吗？你看看妈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从来没拿回家一分钱，只以为你赚不到钱，到现在我才懂原来是在外面养了女人！你把她当宝是因为她给你生了儿子，他们呢，就想着榨干你的钱。到最后你还不是会人财两空。那女的会真心爱你？我告诉你，没、有、可、能！”
　　啪！忽地感到左脸火辣辣的疼。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每天花我的钱去学校，就学了怎么顶嘴了，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关怀，别尽瞎说，快出去买东西去。”妈忙把我推出了们。
　　妈，你懂的，是吗？你以为这是忍让就可以吗？有时候我真的是很恨你的软弱。总是那副三从四德的模样，爸他不会怜惜你，更不能体会你的痛。他，从未为这个家努力过，你这样委屈自己又为了什么。
　　“关怀！”远处的喊声让我收回思绪。
　　“哦，曲洛宁啊，有事么？”
　　“没什么，只是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有么，我能有什么想的啊。你也去超市么？”
　　“恩，一起吧。”
　　一起吧，一个让人无比安定的话语。曲洛宁，你相信吗，这世上只有你能让我体会到阳光的温暖。也只有你的笑容能照亮我生命的晦涩。但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不会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信仰。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而接下来的日子则让你的温暖显得尤为强烈。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时，总会想到你笑容，你的话语，还有那句，一起吧。

　　0 2 )

　　隔天清早独自收拾行李，今天是假期的第三天，却早已没了假日的气氛。继续待在家里只会让我透不过气，我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七点的车票，现在已经六点三十分。关上门，不想对任何人告别。
　　早晨的空气格外湿冷，薄雾柔化了这个城市的轮廓。看不见钢硬的建筑，听不到工地的嘈杂，亦没有满天的粉尘。当太阳完全升起后，人们将开始忙碌，他们会填满这个城市，没有一丝缝隙。
　　汽车开始缓慢启动，车外的景物渐渐往后拉伸开去，逐渐看不清。
　　车上有一个男子安静地怀抱着他的女儿。小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发丝柔软，在阳光下显亚麻色。灵动的双眼皮眼睛，有属于这个年龄的纯真。穿着单色的连衣裙，一双着个白色小皮鞋的脚丫不安分的晃动着。
　　孩子的父亲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转头看向我，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微笑吗。原来这么让人感到安定。

　　中午十一点到达学校，似乎除了些留校的学生并无他人。校口的门卫只是简单的问了我几句便让我进了学校。
　　宿舍的叶美美由于路程太远在这个假期并没有回去。她是个活泼开朗的胖姑娘，也是班上的文娱委员。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即使在她身上显现不出任何的美感。我想，她是辜负了她爸妈给起美美这个名字的本意了。
　　“诶？关怀，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还有四天呢。不好好地在家热闹热闹，来学校干嘛啊？”说着便帮我接过行李放在桌子上。
　　热闹？是够热闹的，都快鸡犬不宁了。虽是这样想，但还是没有说不口，毕竟是家事。
　　“只是在家有些无聊，想着来学校陪陪你呗。看我多好。”
　　“行行行，你得了吧。对了，最近学校有个校园时佳歌手的比赛，每个班都得上。你唱歌不是挺好的，不如你上吧。”
　　“算了，我没兴趣。叫别人去吧。”我一向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美美的脸一下拉个下来。
　　“为什么啊，我们班可没别人了，就看你了。哦，还有曲洛宁。嘿嘿，不如你俩来个情歌对唱吧，准拿第一。”说完一脸的奸笑。
　　我从来不知道曲洛宁会唱歌，不知道他的歌声是否如笑容一般让人如沐春风。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声音很温润、清新。好吧，美美，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让我参加也行，只此一次。”
　　“Ok，就这么说定了。哈哈，高二一班必胜！”
　　美美摆着白痴的“V”字，笑得好不得意。
　　“走走走，我请你吃午饭，我们的明日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