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间章 「弱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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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会有被奥托请进他的私人实验室喝茶的一天。
奥托去泡茶了，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坐在实验台旁的椅子上。
不远处的培养皿里泡着埃莉诺的残骸，我不禁开始瞎想，等会我会不会被奥托敲死然后装进培养皿里像埃莉诺那样泡着，成为有他手里的一件不起眼的样本呢？
我不知道，但是这很有可能。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我扶着石砖墙，绕进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我胸前被自己断裂的肋骨贯穿的伤口还在淌血，只是——出血量比正常人少了很多，而且血液掉落在地上之后不久就雾化成了暗橙色的崩坏能消失不见。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前行的痕迹，我敢确定，我并没有留下足以暴露我行踪的痕迹。
再绕过这个巷子，就算是离开城市的范围了。
“——咦，这不是杰罗吗？”
！！
我猛地一回头，看到站在巷口的奥托。
“哦呀，你看上去很不妙呢——”看着胸口在不停逸散着崩坏能的我，奥托意味不明地笑了。
“啧。”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贯穿伤，企图挡住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与你无关——”
“——哦？”奥托一步步逼近，我退无可退，随后奥托狠狠地按在我胸前的伤口上，捻起正在渗出的血液，随后亲眼看着它在他指间雾化融入空气中。“——这种程度的崩坏能侵蚀，说吧，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奥托抬眼看到我几乎没有表情的脸，饶有兴趣地问，“竟然没有失去理智......你和埃莉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样本啊！”
“啧。”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或许是「神」的玩笑？——这种玩笑，我可不喜欢。”
“杰罗，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奥托说。
“谈什么？谈怎么把我切片研究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可真会开玩笑。”奥托笑了笑。
虽然我有信心能够莽过奥托，但是我没信心对上他手里的「虚空万藏」，所以我现在就坐在了奥托的私人实验室里。
他端着茶壶回来了。
我面前的实验台被奥托临时清理出一片能够放茶具的地方，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沏茶，朦胧的雾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如果你要问我关于卡莲的事情，我只能说很抱歉。”在他开口之前，我抢着说。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奥托没有气恼，慢条斯理地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侵蚀的？”
“这就是，我加入天命的目的了。我在某次行医之后不久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随后我暗地里多方打听，才知道这是「崩坏」侵蚀——而天命，正是对抗「崩坏」的组织。”我按了按伤口的边缘，神色恍惚开始瞎编，“再之后我就加入了天命，凭着此前自己对「崩坏」的研究成果以及不算精湛的医术成为了一名防治「崩坏」的研究人员，直到现在——”
虽然真实情况和我瞎编的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这样吗......”奥托沉思，“那么，你现在的情况如何？”
“如你所见，不好不坏。”我摇头，“好是好在我还能保持理智，坏就坏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失控。”
——事实是我已经完全死士化了，莫名保持理智的死士化。
只是外貌没有像其他死士一样有显著的变化而已。
“哦？”
看到奥托的眼神，我毫不怀疑的下一秒就会被他切片研究。
“......你果然是在想着怎么把我切片研究吧。”
“当然了，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可以帮你保密。”奥托笑了笑，丝毫不掩盖他的研究欲。
“......”我沉默了一会，说，“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吗？”
“样本，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
三日后。
奥托果然说到做到，我的「秘密」没有泄露出去。天命的人只当我是去执行奥托任命的秘密任务，并没有人起疑心。
“——接近A’级女武神的身体素质，远超A’级女武神的速度，还有远低于正常人的痛感......”奥托抱着测试结果一脸惊叹，“除去糟糕的战斗经验，标准的......A’级死士面板。”
“事实上，我并不能战胜B级女武神。”我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测试一下——你的致命弱点，到底在哪里吧。”奥托笑眯眯地说着，抬手凝聚出了一把天火圣裁的虚影——
「虚空万藏·拟态——天火圣裁！」
“呯——”
“什——？！”
我万万没有想到，奥托会突然朝我开大招。
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子弹径直射入我的眉心，穿过我的头颅，洞穿了我身后的墙壁，但是并没有带起任何血花。
我只是感觉脑袋要爆掉了一样的疼，顿时就抱着头蜷缩在了椅子上。
咦，等一下，我怎么没死......？
“你干什么啊？！”我缓过来以后，抬头朝着奥托大喊，“我差点就死掉了啊！！”
“这不是没事吗。”奥托手里的一次性天火圣裁早就消散了，他整个人也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神情轻松，“喏，看看你的样子——”
我接住他丢过来的东西，是一个不大的手镜。我看到——
我的右眼——自从苏醒后外观变得无比正常的右眼，此刻从瞳孔深处燃起了橙红色的光。
眉心的伤口早就愈合得只剩一个浅浅的红印。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将右眼缠起。
“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了。”奥托说。
——原来，我的弱点是右眼啊。
炒柠檬！我差点死掉了啊！！奥托你给我等着！！！
一想到停在我手里那封无法给出的信，我就忍不住叹息。
写信的人已经没有了消息，守信的人也没了生迹。不过现在看来——这封或许会烂在我手里的信，似乎有了另外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间章 「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