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斑谈恋爱》满分作业

59、第五十九把团扇

　　侍女所说的温泉在后山，处于宇智波的领地之中。

　　花久和斑手腕上拴着红线，被长长的袖子一遮盖，就像是二人在牵着手。
　　花久还以为会被许多人行注目礼，但出乎她的意料，族人对这个所谓的“族长夫人”比她想象中的尊敬许多。

　　凡是花久所到之处，族人们纷纷低下脑袋，然后极为恭敬的弯下身子。

　　这似乎有些太夸张了。
　　花久也曾与和子夫人一同出行过，族人们顶多也是点头加微笑。

　　带着这样的困惑，花久和斑来到了约好的温泉旅馆。
　　本以为冬日的温泉旅馆会很热闹，但出乎花久的意料，旅馆里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别的客人。

　　“族人们担心打扰夫人静养，所以今日都自发退订了。”老板娘佝偻着脊背道：“夫人不必在意这些。”

　　花久视线扫过老板娘花白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问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若真像老板娘说的那样，那旅馆一天得损失不少钱吧？

　　“夫人多虑了。”老板娘似乎有所动容，“您为宇智波献出了太多，就连我这条命也是夫人您救下的……您的恩德，我们无以为报。”

　　“……是吗？”花久与斑四目相对。

　　“您的力量，是神迹。”
　　老板娘浑浊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她蹒跚着走上前，面上是狂热般的虔诚。

　　她道：“所以，请您务必继续庇佑宇智波。”
　　她的语气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甚至还在情绪激动之下开了写轮眼。

　　不知何时，老板娘的孙子也来到了她的身侧。
　　他虽然只有一勾玉，但也如同老板娘一样用写轮眼幽幽看着花久。

　　暮色渐深，旅馆内的光线昏暗下来。
　　写轮眼红的像粘稠的血液，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花久。

　　旅馆外似乎起了风，带着森冷的寒意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烛火摇曳，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
　　老板娘和男童姿态恭敬、面带笑意，但身后的影子却张牙舞爪的摇晃着，仿佛吃人的巨兽。

　　花久背上顿时窜起一阵凉意。

　　真诡异。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她却觉得似曾相识。

　　就在此时，斑挡在了花久面前。

　　那是一种守护者的姿态。
　　他用身体隔绝了那些微妙的恶意，将花久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花久抬起头，却见斑也开了写轮眼。
　　很神奇，明明同样都是写轮眼，但斑的写轮眼却并不会让花久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若说其他人的写轮眼像凝固的血液，那斑的写轮眼就是燃烧着的火焰。
　　花久莫名安心起来。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和夫人了。”
　　老板娘似乎没有感受到斑的敌意，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她带着孙子离开了。

　　花久轻呼出一口气。

　　她安抚似的握上斑的手，道：“我们去泡温泉吧。”
　　她的身体又开始发冷了。

　　这个“夫人”的身体很奇怪。
　　明明正值妙龄，也没有疾病，但就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就像是所有器官都说好了一样，她年轻的皮囊中，所有的器官都在不约而同的衰败。

　　这具身体的生命就像大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这样一副身体，宇智波的族人们还想要索求什么呢？
　　这样一副身体，又能给宇智波的族人们什么呢？

　　斑反手握住花久的手。

　　“怎么又冰起来了？”他皱起眉头。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族长才预定了温泉旅馆？”花久猜测道。

　　“……”
　　斑依旧皱着眉头。

　　“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只是个幻境，又不是我自己的身体。”花久开玩笑似的道：“或许，我死了就能出去了呢？”

　　“别胡说。”斑这回马上接上了话。

　　“好好好。”眼见着斑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花久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蜃’为什么给我们看这些啊？”

　　“……不知道。”
　　斑神情一滞，眸色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哎？”花久不相信的追问道：“无论是幻术还是幻境，都不能是完全凭空捏造的吧？”

　　确实不是凭空捏造的。
　　斑陷入了沉默。

　　幻术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在施术者的记忆上施展，另一种则是……

　　则是根据被施术者的记忆施展。

　　也就是说，这个幻境的原型是“蜃”或是花久的记忆。

　　他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千手族谱。
　　——“神女诞生于湿骨林，为了感谢千手的供奉，特意赐下带有神力的果实。千手吃下果实，由此获得木遁之力。”

　　细细想来，这个传说诞生的时间，与幻境中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斑？”花久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该怎么泡温泉。”
　　斑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这确实是个问题。”
　　花久也陷入了深思。

　　她自认为和斑，还没有达到能面对面泡温泉的关系。

　　“先去看看吧。”斑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顺着幻境走，“或许‘蜃’想让我们看到什么东西。”

　　抱着这样的心态，花久和斑来到了露天温泉处。

　　这露天温泉的位置有些眼熟。
　　细细看来，这不就是南贺川的上游嘛！

　　花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微妙的熟悉感。

　　“你记不记得在这石头后面有个山洞？”花久指着一块巨石道，“从前，你和泉奈还经常在山洞里修行呢。”

　　虽然说是山洞，但其实洞里是有其他出口的。
　　一开始斑还觉得那出口是人为弄出来的，直到有次他和泉奈顺着出口走了出去。

　　出口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连通着城镇或是千手族地，而是连通着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

　　古老的原始森林一望无垠，林中多有野兽出没，即便是忍者也很少会去这里。
　　再走上几步，便是一道悬崖。

　　这对于花久而言是个好地方，但对于寻常人类而言，这生存环境就太过于恶劣了
　　自此，斑和泉奈便打消了对于山洞的疑虑。

　　斑上前查看那块巨石。

　　没有青苔，摸上去也不像其他石头那般滑腻。
　　更像是最近刻意堵上去的。

　　结合千手的传说，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斑脑中逐渐显现。

　　若真是那样……
　　斑眸色复杂的看向花久。

　　“怎么了？”
　　花久已经掀起了裙摆，心安理得的在温泉中泡起了脚。

　　“……没什么。”斑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将猜测说出口，“舒服吗？”

　　他在花久身侧坐下。

　　“舒服，你也试试。”
　　花久用脚踢起水花。

　　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泡温泉，但能泡个脚。

　　热气顺着脚一直蔓延至大脑。
　　花久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斑见状也脱了鞋袜，像花久那样泡起了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黑色的夜空中缀满了星星。
　　简直和数百年后的夜空一模一样。

　　一瞬间，时空仿佛交错了。
　　花久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世。

　　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有泉奈和柱间顶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斑道。
　　他选择性忽略了千手扉间。

　　“希望吧。”花久叹息道，“还有扉间负责的改良种子……”

　　今年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秋天肯定会减产。

　　和普通种子相比，改良种子用神力催发后，产量会更多一些。
　　如此一来，就能解决因为减产导致的粮食危机。

　　花久一想起扉间那严谨的科研态度，心中的担忧又打消了许多。

　　“不过，如果是扉间的话，那一定可以做到的。”
　　花久语气轻快的说道。

　　千手扉间可是战国搞科研的独苗，是走在时代前沿的男人。
　　出于神明对人类的老母亲滤镜，花久对扉间充满了慈爱之情。

　　“……”
　　斑半晌没说话。

　　夜色渐渐深了。
　　眼见着泡的差不多了，花久抬起脚就穿上了木屐。

　　谁知还没站起身，木屐便又被斑脱了下去。

　　“你做什么？”花久惊道，“你怎么可以随便脱异性的鞋？”

　　她的脚被斑托在了掌中，薄茧刮过敏感的脚心，酥麻中又带着几分痒意。
　　花久条件反射的用另一只脚踹了上去。

　　哗啦。
　　透明的水花被镀上一层月色，濡湿斑的衣袍。

　　然后这一只脚也被斑抓住了。
　　肌肤相贴的瞬间，花久默默蜷缩起脚趾。

　　“放开我。”
　　她外强中干的训斥道。

　　若是在寻常，她断然不会给斑这样做的机会。
　　斑如果敢展露出这样的苗头，她一定送上一个树藤捆绑大礼包。

　　但她现在神力尽失，又身处幻境。
　　在斑面前，她就像是待宰的羊羔。

　　她抬起头，对上斑暗沉沉的眼眸。

　　若是……
　　若是斑此时想对她做些什么……

　　看着逐渐靠近的斑，花久蓦然紧张了起来。

　　“花久。”斑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做、做什么？”
　　她极力想要展现出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急促的呼吸声与上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心中的紧张。

　　“泡完脚要擦干，不然会感冒。”
　　斑撇了眼花久，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毛巾。

　　“毕竟你的身体比不上从前。”
　　斑意有所指。

　　毛巾自膝盖处开始擦起，顺着姣好的小腿线条，仔仔细细的擦去每一滴水珠。
　　他托着少女的脚，目光炽热，宛若在看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花久被斑看的不自在极了。
　　她直起身子，径自抢过了毛巾。

　　“我会自己擦。”
　　她红着耳尖道。

　　出于某种微妙心理，她将斑擦过的地方又重新擦了好几遍。

　　即便如此，那些肌肤上依旧残存着方才的触感。

　　不过是擦个脚而已。
　　没什么好害羞的。

　　花久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却听见斑慢悠悠的开了口。

　　“花久，你是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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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人在现世，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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