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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意味深长 ...

  •   这场戏是一镜到底,每个人都在状态中,十分顺利。
      作为导演,庞煜辛尤其高兴,连烟都少抽了一根。

      “刚刚易老师那个眼神,看得我都心动了。”景然一跟路今熠单独相处,就忍不住自己口嗨的性子,急忙夸个顿大。

      路今熠睨了一眼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是对着你做那个眼神的,你看到没,那种有些深情款款,又有些虔诚信仰,又有些渴望已久的欲望,我在旁边看得,都忍不住……!”景然边回想眼神,边挖出词语进行描述,也不管同时拥有这么多眼神还能不能是个正常人。

      虽然景然这样的描述有些奇怪,但道理不奇怪。

      那样的眼神……真的挺滋味的。

      安禾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才会觉得这是久旱逢甘霖,是沙漠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渴望的清水,是暗带希望、得偿所愿。但路今熠觉得不是,他觉得这是一种极致压抑自己欲望后,却又被招惹的春波乍起,是克制的隐忍,是病态的瞬间。

      人皆喜好不一,有的世俗,有的特别,有人向往平平淡淡,有人追求极端快感。

      薄松喻,就是后者,他有贪恋那方面的癖好。

      “易老师演技很好。”路今熠收敛了所有想法,不管如何酌定,唯有这句话最为恰当。

      景然见他稍微正色,自己也就没了方才这么胡闹。他点了点头,很认同这个说法,易清迟的演技真的是没得挑剔,一个眼神流露就足以诠释周到,一次眼神躲闪就足以丰富人设。

      后面两人又随便聊了点,直到下一场戏的开拍。

      临到午时两点,黑沉了许久乌云天才终于落下雨来,水珠如豆大,砸在屋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又形成连贯的水线滴落到地面上,与残留的雨水迅速形成水洼。

      由于下雨,所以先拍室内的戏份。

      薄松喻伤的位置是后背,而不是腿,安禾当时知道后,也反应过来那人在山上说的话,不过是一则调侃。

      天光暗淡,安禾停在门口,看到他光裸着上半身,绷带解开了,满是血,掉落到地上。他的伤口还没结痂,表面上依旧血肉模糊,除此之外,他的后背又有多条纵横交错的疤痕,看着触目惊心。

      “松喻哥,我帮你上药吧。”安禾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敲门,关侯道。

      薄松喻听到声音,没转身,只是将帕子放进水盆中,等他润湿,随后才道,“进来。”

      安禾双眼一亮,没有拒绝自己。

      他一进来,将薄松喻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了,这么一看,好像疼的是自己一般,于是他皱起眉头,目露不忍。

      但没等他想太多,薄松喻这会儿已转身过来,将他手拉过后,继而又把润湿的帕子放在他手上。

      安禾方才还在打量他的背部,这人倏地转身,由于身高相差,他这视线往下,刚好看到薄松喻的胸膛。

      安禾忽然有些心虚,立马移开视线,看向自己手心的帕子。

      说不出为什么心虚,这些他又不是没看见过,毕竟那些大哥大叔插秧时,都会光条子在耕种。但不一样的,薄松喻跟他们不一样,而且薄松喻的皮肤好白,肌肉匀称有力,很漂亮,跟他的脸蛋一样漂亮。

      等回过神来时,薄松喻已经背对他坐下了。

      这时安禾懊恼咬唇,心道自己心虚什么,难道是因为薄松喻漂亮吗?

      “不是说帮我上药吗?”察觉他迟迟不动,薄松喻这会儿出声道。

      “我、我这就来。”安禾被他忽然出声给吓到,急忙道,不想却磕绊了。

      薄松喻似觉他的反应很有趣,不禁挑唇,轻笑了一声,满是打趣之意。

      笑声传入安禾耳里,他不由羞赫,只觉耳朵一阵烧热。

      他走近薄松喻,于是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血干了都结成块,粘在上面,遇水才慢慢消融,染红了净白帕子。

      “松喻哥一定很疼吧。”他看着那些伤口,真的挺瘆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受重伤,身后也还有这么多的疤痕。

      薄松喻却笑,“怎么?心疼我?”

      安禾被他这句话给堵得顿时说不出话来,而听到他笑得更乐的样子,自己耳朵的烫意更加明显了。憋了憋,他不大生气地咕哝了一句,“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薄松喻这时回头,用眼尾瞥他,“怎样?”

      “就…就这样。”见他看自己,安禾忽然紧张起来,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在,薄松喻最后转过了头,也没说什么轻佻的话,安禾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才开始认真,用温水擦净他身后的皮肤,最后才在桌子上拿起药。

      “我要上药了,你忍忍。”安禾拧开药瓶的塞子,说道。

      但薄松喻到底还是本性难移,这会儿也想调戏几句安禾。

      “要是忍不了呢?”

      安禾闻言,于是便转起眼珠子思考了一会儿,“那我给你找块布条咬住吧,阿娘说咬住了就可以分散注意力。”

      薄松喻嗤了一声,“你阿娘是骗你的。”

      “怎么会!”安禾瞪大眼睛。

      “咬住了也疼。”薄松喻双手抱着椅子背,悠悠闭眼,模样十分闲懒。

      安禾啊了一声,“那你又忍不了,怎么办?”

      “咬布条会疼,但是咬你的手,可能就不会那么疼了。”

      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离谱的话,安禾惊讶地微张嘴巴,倒没不信,只是好奇,于是他问:“为什么啊?”

      听到他用这副语气问话,薄松喻睁开眼睛,稍微挑起眉梢,眼睛还有笑意流转。这人真的是大傻子,怎么这么好糊弄,难道他告诉他,他真的愿意给自己咬?

      “别说了,快上药吧。”薄松喻收敛,才说。

      闻言,安禾撇嘴,心道这人真奇怪。

      往伤口撒下药粉的时候,他注意到薄松喻的身子颤了颤,连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被疼到了。安禾咬唇,但除了让薄松喻个人忍痛,他也无计可施。

      “Cut,这条过了,我们补拍几个镜头。”庞煜辛这会儿说道。

      等完全好了后,路今熠不太轻松地往旁边的藤椅上一坐,抹了抹额头,发现上面已经布满冷汗。

      再看易清迟,他这时已经起身,以路今熠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欣赏那绝美的身材。

      易清迟的身材是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肤色也白,但不似苍白那种,而是健康的白皙。一对锁骨姣美,肌肉匀称有力,线条明朗流畅,每一寸都恰到好处,每一块都完美有型,简直是男人见了沉默,女人见了流泪。

      也许是他打量的时间太长,长到拥有这完美身材的主人都发觉了,后者看过来,刚好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目光在空气间交汇的瞬间,路今熠只觉得易清迟真的深受上天眷顾。

      无丝毫心虚,他大大方方一笑,然后自然挪开视线。

      易清迟顿了会儿,继而才无奈勾唇。

      没过多久,胡宿就过来,他给易清迟披上了薄薄的毛巾,“易老师,过去卸妆吧。”

      易清迟轻嗯一声。

      他走后,路今熠又在藤椅上坐了会儿,于是看到景然手拿着小马扎过来。

      “易老师的身材真好啊,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的腹肌。”他摊开马扎,在路今熠身边坐下,目送易清迟的身影,一会儿又郁闷地摸向自己软软的腹上。

      “你可以问问易老师怎么练出来的。”路今熠随口。

      “别,我才不敢。”景然摇头。

      随后,他又撑起腮,丝毫不羞臊地说,“我正式宣布,我现在成为易老师的肉|体粉了。”

      “?”路今熠迷惑。

      “我馋你的脸,馋易老师的身体,我来到这个剧组真幸福。哦对了,你馋吗?小路哥。”

      “……大可不必。”

      “你不馋啊?你不馋,那你就是太监。”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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