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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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房，一墙之隔，两种心情。
也许不是地点的原因，而是人的原因。
昏黄灯影拉长了客厅人的身姿，林阳拿着一本书不知道看进去了些什么，偌大的房间只他一个。梁磊离开前的慌乱神情让他心烦，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了，突然间就怪怪的，对他说话时也心不在焉，眼神一直闪躲着自己。他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果然看到他一瞬间放松的神情。
摸摸自己的胳膊，不知为何就被讨厌了，对自己的挫败又增加了一层。林阳耷拉着一张脸抱着被子回到床上，取出一个本子本子继续写日记。
日记提了今天出去玩的场景，结尾对自己不受待见这件事做了着重描述，然后对梁磊的头像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合上笔记本睡觉。
半夜睡不着，起来给他妈打了电话，林女士在工作，但还是接了他的电话，两人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林阳继续怅然若失，但有这通电话总比没有好，他坐在客厅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远处灯光耀眼迷离，想来很是热闹，但不属于他，近处无边夜色，星空闪烁，可是又显太寂寞。
到底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最能让人开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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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自从辞了超市营业员的兼职后清闲了不少，他一周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外只需要去赵非宇家上一到两次课，其余时间都是看书学习或者发呆，生活轨迹单薄的可怜。
偶尔也会想起说会来找自己玩的那个人，可想起那天慌忙离开的背影，面对自己不自然的神情，又摇摇头作罢。
习惯了一个人就不要再妄想剥离，否则外界一旦有风吹草动，都要忧心伤神。
这天下课后他正准备回家，出了教学楼上小卖部买了几根火腿肠，照例到花坛边喂完猫，才拍拍手出校门。谁知在校门口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父亲林原豪。
他说自己在附近办事想到了林阳才过来，得知林阳没课后叫他去家里吃饭。林阳想了想拒绝了。他不想再经历上次那样的事，既然自己融入不了他们的生活那就算了，不必委屈自己去了还得不到快乐。
林原豪对他没有力度的拒绝习以为常，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看了眼林阳看地的后脑勺，又干巴巴来了句：“弟弟也想你了。”
通常这么说几次之后林阳就回答应，这次他依旧回头露出一个微笑：“那您替我向他问好，下次给他买玩具。”回应礼貌，笑容温暖，又是一次无懈可击的拒绝之词。
林原豪没想到被拒绝，低头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林阳转过头不再看他，他知道，他的父亲只是觉得对于久不见面的儿子应该有些适当的关心与问候，显然吃饭就是表示亲近的一种过程。
可自己和他们家坐到了一起后，画面永远会重复上一次的格格不入，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客人，只要客人不挑剔，没人会观察客人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们有的只是客气和礼貌的温馨。
这些东西他去一次饭店大概也能得到，甚至收益更多还没有不自在，期待被打破了太多次，这一次林阳选择干脆的拒绝。
大概以后也是了，林阳有些遗憾的想。
回家打开冰箱，自己做饭，吃了饭就躺在阳台上发呆，从此以后自己的活动轨迹又少了一个点。
窗外的星星依旧闪亮，老城区的楼房都低，林阳家在六楼，在这个小区已经算是高层，每次他躺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一种独占整个天空的错觉。
老城区的很多重工业已经搬离了这里，剩下的一些老建筑都是些轻工业工厂和以前建的医院福利院老人院之类，现在这里的空气倒是比新区好不少，他能清晰看到星星也是这几年的事。
随着政策性扩招，新老城区之间的几所大学人数越来越壮大，很多学生毕业后都选择来这里落户，老城区近些年的发展前景再次迅速起来。林阳随着这座城市的老城区一起变化成长，看着它衰落又崛起，自己的家由三口齐聚到四散东西，却再也没恢复的可能。
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嘶…好凉，放在桌上不想理它了。
睡觉前收拾桌子，看拿罐啤酒孤零零的立着，林阳一个冲动拿起来，几口气就把它解决了，这下不用担心白天想的太多睡不着了，他红着脸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想。
第二天下午他照例要去为赵非宇上课，这周他们学校又进行了一次联考，他考得不错，却还是希望林阳能去帮他再看看。
其实学到这个程度的人已经够自学了，但林阳总是能从他做题的习惯中找到小小的，有时是微不足道的毛病，或是和他一起讨论新的解题方法，这让赵非宇非常开心，每次补课都有不像在学习一般的积极性。
看见梁磊时林阳有些意外，但他依旧淡定的打了招呼。
梁磊见他冲自己笑，忙回以微笑，林阳一愣，看他僵硬的表情，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管家看着梁磊徘徊在楼下的身影一阵嘀咕，他家大少爷又不在，梁家少爷这是在干嘛？嘀咕了几句他就去后院的花房了，留下梁磊一个人在楼梯口张望。
林阳走的时候只给管家打了招呼，梁磊刚好去厕所，等他出来人已经出门了。
管家看他来去匆匆，只留下一个背影，不明白他今天为何突然来又突然离开。
林阳回头，看向身后打喇叭的车子。傍晚的温度已然下降，但阳光还在，虽然只剩下一点只看似温暖的光影。
林阳怔愣的瞬间车已经开到自己面前，梁磊抬抬下巴示意他上车，林阳局促的道谢，然后低头钻进后座。
梁磊见他几天没见又对自己疏远起来，有点不解，一个人在前面开着车和林阳聊天，颇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昨天路过你兼职的地方，老板告诉我你不干了。”梁磊边说边看他的反应，结果林阳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梁磊叫了他一声，林阳恍然回神，对梁磊的话有点惊讶：“嗯，我辞职好久了。”说完继续沉默，只是心里嘀咕梁磊去找自己干什么，明明前几天才一脸嫌弃的离开。
“你缺钱吗？要是缺的话我可以介绍工作。”梁磊从后视镜里看他的神情，锲而不舍的问。
林阳忙道谢，磕磕巴巴的拒绝了他。
这下梁磊也没话可说了，车里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