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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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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笑着轻拍了一下澜澜温暖的额头,他有些羞赧地在锦单中藏了下巴,露出一只眼来偷偷看我。
“妈妈~~~”
“好了,起来吧,快看看屁股有没有被太阳给晒化掉~”我娇宠地说着,刮了一下他原本属于美美的小尖鼻子。
“哦。”他倒是干脆,小爪子伸过来扯住我的手臂,借力起身。
“早膳已经——”
“妈妈!”忽然,他惊叫起来,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我顺着他惊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心中不觉又是一阵慌乱——左臂金环蒲牢,右臂银环狴犴,原本长长的蛇纹都已经消失了!
和砚妩从昨夜一直折腾到早上,腰酸背痛地换好衣服后,忽然发现手臂的上的两条蛇又长到砚妩手臂上去了……
砚妩离开后,澜澜醒来前我也试过,冥焰已经不能用了。
╮(╯▽╰)╭
哎,自作孽,不可活也。
九子蛇纹,如今还剩下五条——右脚踝的乌风蛇“饕餮”;左腿的滑鼠蛇“蚆嗄”;眉骨处的黑眉竹叶青“金猊”;左颊的长腺珊瑚“椒图”。若是这些都消失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妈妈?”
“啊……哦,什么事?”
“昨夜……那个舅舅来过了吗?”
“那个舅舅?”
“就是那个是‘爸爸’的舅舅啊。”美美说着,与砚妩七分相似的眉眼闪动着灵光,纯真而没有狡黠。
是“爸爸”的舅舅?!
听上去咋就这么别扭……
“嗯。”我糊弄地应着,心想他怎么知晓的,然后唤门口候着的侍人端了早膳进来:“吃饭吧你,多吃点好快快长高,超过美美。”
“知道了~”澜澜笑着,把美美的小梨窝笑得甜蜜蜜的。
看着他跳来跳去灵活到极致的小身体,像是阳光下活力待放的花骨朵,分明是一个完全的少年,不禁又感慨万千——
穿越会遗传不成?
呵呵~
只是心情很好而已。
昨晚的那一次,究竟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哪么快就撤军?】
【兵贵神速。】
【为什么要代理皇位?】没有“女皇砚七”的三年多时间里,砚妩只是监国大人而已。
【国不可一日无主。】
【为什么夜临一叫你就来鸾凤?】
【因为鸾凤,有你。】
【为什么你不怕我的误会?】
【因为……哥哥爱你呀,小蛇~】
【……】
无语,O__O”…
百分之百的女人都可以识破男人的甜蜜的谎言,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不善于亲自去拆穿,于是他们百试不爽。
可是……
【为什么墨雨殇没有来?】
【……因为他也爱你。】
无语,AUSSI,O__O”…
即便曾经为此受过伤害,但我可以容忍砚妩暂时的保密。
只是我不知道,砚妩所谓墨雨殇的“爱”,会让我那么痛。
……
很快的,一个月从日历上滑过,没有声响地飘走的时间沙子把九月的阳光送来,它们又懒洋洋地第一次拂上花园的墙头时,砚妩带来了鸾凤的最新消息——凰族的势力终于扳倒了凤族。
不知是不是凤晁宓RP有问题,自从“联合国”的观点被我抛出以后,各国更倾向于争夺主导权,而不仅是单一且不胜寒的霸权,所以即使是被化成“□□”的凰族不停地“造反”,各国也都以“不干涉内政”为由,袖手旁观。
再加上最近鸾凤十三省之中有五省发生严重的瘟疫(注:八四禽流感~),劳动力锐减,凤晁宓为了筹集镇压“□□”款项加重了税捐,激起各处民愤。这下好了,“□□”没灭了,人家要来灭你了。于是,焦头烂额的凤晁宓只好派了她那个鸟人公主出去缓解民愤,率领着名医队伍各处横扫瘟疫。谁料这鸟人公主抢地良家妇男比瘟疫祸害的差不了几!
苛政猛于虎,色女猛于疫!
另一边,凰族的成员以及其追随者在各省建立了隔离区,按照我的建议在隔离区内设置了“医院”一般的机构,收容了流浪的瘟疫感染者和瘟疫疑似病例,减少了发病率。一方面更是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了“南粮北送”、劳动力的均匀调配之类的活动,得到了人民的一致好评。
而凰芩狩个人,严于克己,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所到之处,路人皆以蔬果掷之。自凰族于边城启事至今,她已经成为下自三岁稚童,上至六十岁老叟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
这么明显的对比,凰族不赢就太对不起那些天天疯抢凰芩狩海报的花样少男了……
“妈妈?”澜澜嫩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我唤回了现实。
“嗯。”我撑着下巴,拜在小花园的石桌上,看着我的小东西一勺一勺地把酸梅汤往薄薄的嘴唇里运送。
“昨晚‘舅舅’的爸爸是不是又来了?”
“哦……嗯!?”我张大了眼瞪着看他,他怎么又知道了,明明砚妩每次来都会点他的昏睡穴。
“妈妈右边眉骨上的小蛇也不见了哟~”澜澜说着,拿起水果叉挑起了一颗红红的樱桃,放于唇边:“‘舅舅’的爸爸每次来,妈妈身上就会少一条蛇,现在妈妈也只有一条蛇了。”
“……”我痴痴的盯着那颗熟透了的樱桃,看它晶莹剔透的色泽,指尖自然而然地抚上了唇,那冰凉的感觉似乎早已没有昨夜缠绵的温度了。
夜临答应的春的事,一直都没有实现,我也是成年人。
“要是妈妈,”澜澜说着,薄薄的红唇包裹住了那颗诱人的红樱桃,继续道:“要是妈妈左边脸上的蛇也不见了,一定会更漂亮的!”
“是么……嘴真甜!”我伸出手臂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又回来碰触着左眉骨新出的淡色细长白眉,若是最后右颊的椒图都一起消失了,我,会不会也跟着消失?
无数次的,我问过自己,到底想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答案是当然。
无数次的,我问过自己,到底想不想留在现在的世界,答案是疑惑。
原来的世界,有我可爱可亲又多金的老爹,有一大帮子超级损友,有方便的生活娱乐设施,有先进开放的思想,有我想追逐的时尚与颓废;现在的世界,有我两个还未长成又交换了身体孩子,有一大车子的老公,有穿越迷们欣羡的一女N男制度,也有无忧无虑的诗词生涯。
孰轻孰重尚不论,就是想回去,也缺少一个钥匙。
而目前,我正烦扰的是,汶水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