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遥远的地方》zy喜悦

8、烤鱼和故事

　　天色渐暗的时候，夜无颜在附近的山崖下选了一处背风平坦的地方，准备架柴堆生火。我以前跟朋友野外游玩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不过都是准备好现成的木炭，专用引火油，现代野外可以游玩的地方大多明令禁止生火，所以场地也多是在专设的自助烧烤区。相比之下，夜无颜生火的方式就原始的多，也有趣的多。

　　崖壁上有一种草本生的藤蔓植物，据无颜说，茎很粗且中空，有些像竹子，木质却很硬，根须细且长，攀附在崖壁上，生长过程中几乎不需要什么水分，所以茎叶都很干燥，尤其在现在这个季节里，最适合生火用。在几近垂直的山崖上，他的身影翩然的上下飞纵几次，手中剑光舞动之中，手臂粗细的藤蔓，断成一节一节掉落一地，而且长短基本一致。

　　只见他用手掌在地上拍出一个浅坑，感慨呀，这人的肉掌都是拿来当锤子用的吗？在坑底堆上一些细枝枯叶，然后将藤枝斜着立起来，一支一支排起来架成一个圈，弄成一个尖顶帐篷的形状。取了块大石头，用铁剑用力敲打几下，几点火星透过藤枝的间隙落进中间的枯叶堆里，片刻工夫，随着慢慢飘起的白烟，火苗便晃晃悠悠窜了出来，紧接着便劈里啪啦越着越大起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我光顾着看了一点忙也没帮上。看夜无颜的样子定是做惯了这样的事，可我很快又发现，他在弄吃得上可真是一点也不讲究。我费心收拾好的鱼，他直接就给架在了火苗子上，我吓了一跳，忙拦下来。

　　“这怎么行啊，明火怎么可以直接拿来烤东西，就算不烧成炭，也会被熏的黑乎乎，吃起来就苦了。而且这是鱼肉，自身没什么油也很容易老，一定要用炭火慢慢烤出来才好吃。你这样那就不叫烤鱼叫熏鱼了。”

　　我等着火堆里粗一些的木藤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心拣出来另堆了一堆，火力虽比不上炭火，烤鱼却足够了。我在忙乎的时候，无颜从包裹里取了干馍，穿在木棍上烤，又取出盐巴问我要不要用。我大喜，有了这东西，即使在荒山里呆上个把月也不用怕了，烤的东西再好若是没有盐，味道也会折损大半，看来这家伙也是常在这种荒僻的地方走动的主，之前那黑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就是他烤食物的风格吧。我也算见识过一次，那会子正惊魂未定中，什么也看不进眼里，现下想起来，心里一阵唏嘘，他一直以来都是吃那样的食物吗，嘴也太不挑剔了，不过以后有我在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吃。

　　鱼肉很容易熟，没多久便香气四溢，第一条烤的差不多了，我先递给无颜换下他手里烤焦了一半的干馍，“香吧？来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从刚才开始他就时时盯着我看，手里的馍都快烤出火苗子了也没发现，没见过烤的这么漂亮的鱼吧。我对自己的烧烤水平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烤出来的东西色香味俱全漂亮得很。夜无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才下嘴，一开吃就没停口，很快就吃完了。

　　“怎么样，好吃吗？”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下不停，第二条也快好了。

　　他转头看着我微微点头，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很不错。”

　　我直觉的眼前一亮，月亮升起来了，他脸上的面具反射着月亮的银光，映衬着嘴角的笑意，闪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心里顿时满足感剧增，“那就捧捧场，多吃些。”

　　又递上第二条第三条，他迟疑了一下问我，“你怎么不吃。”

　　“不急，还多着呢。”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手下仍忙的不亦乐呼。

　　怕他不好意思，我边烤鱼边解释，“我喜欢做这样的事，有时候，看着原本血不拉忽的东西，在自己的手里慢慢变得色彩诱人，香气扑鼻，就会很有成就感，我也喜欢看别人吃我亲手做的东西，吃的满嘴流油大呼痛快的样子，大波就总是说，我只有这一点还算可爱了，呵呵……”

　　看他神色有些莫测，只是看着我却不动，我忙又道：“快吃呀，凉了味道可就差多了，你可别浪费我的劳动果实。”

　　见他果然又开始吃起来，我伸伸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那个，先说明啊，我可不是在夸自己的厨艺好，其实我只有烧烤还拿得出手了，其他方面都一般般。……没什么擅长的运动，耐力也一般，遇到事反应也总是要慢半拍，没什么才能也没什么说得上的优点，不过……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了，应该算是个没什么特点的人吧。就是喜欢睡觉，还有点自言自语的毛病，你也别嫌我烦，那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时间长就习惯了。”

　　让我改估计是不怎么可能了，你就自己慢慢克服吧，我的朋友们也都是吐呀吐的就习惯了。

　　“还好，也没那么烦。”夜无颜忽然冒出一句来，倒把我吓了一跳，他从火堆里又挑出些木炭来帮我维持火力，我们两个人开始有些互相配合的感觉了。

　　我高兴的冲他一个劲的笑，将刚又烤好的两条鱼，一条递给他另一条留给自己，张大嘴正准备咬下去，他忽然又说了一句，“笑起来也算可爱。”

　　啥？我张开的嘴忽然有点合不住的感觉。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从他嘴里冒出来，这算夸赞还是调侃？我抬起眼有点哭笑不得的看过去，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的呼吸都猛然为之一顿。

　　他坐在那里，侧着脸微微抬着头，目光有些虚无，像是望着远远的什么地方又像是那里也没有看，脸上没有任何调侃或嘲笑的痕迹，只是淡淡的发呆，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样的神情，和我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一幅画面忽然重叠在了一起，让我有些恍惚，一个名字突然就脑海深处跳脱而出——杀生丸撒嘛……

　　我曾经喜欢过的很多动漫作品中，《犬夜叉》算不上排名第一的，但是杀生丸这个在里面连主角也算不上的人物，却在我最迷恋的动漫人物里始终排名第一。那时候曾在网上疯狂收集跟他有关的插画和壁纸，能找到的东西里真正以杀生丸大人为主角的却并不很多，其中有一副我最喜欢，曾看着留了半夜口水的壁画，就是他独自一人坐在黑夜里的森林中，背靠着一棵大树，微微抬着头，完美的侧脸，华贵的衣服，目光中空无一物。幽暗的背景中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和画面里的少年一样，高贵、耀眼又清冷异常。

　　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幅画，不仅仅是坐着的姿势，脸上的神情，而是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夜无颜和杀生丸重叠的脸忽然一起转过来看我，“什么一模一样？”

　　手里的鱼啪一声掉在地上，我才猛然如梦初醒，怎么又不知不觉说出口了。别开眼忙去捡掉下的鱼，已经沾了许多灰土，慌乱的又吹又拍的收拾，嘴里也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我是说……，那个，忽然觉得，你……跟一个人很像……”他奶奶的，我的心怎么忽然跳的这么厉害，跟快要死了一样。

　　“谁？”

　　耶？他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可是要怎么说呢？

　　“只是感觉很像而已，原是我们那里流传的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其实那个故事原本主要说的是大妖怪犬将军和人类所生的半妖儿子犬夜叉的故事，可我却更喜欢作为反派出现的主角的哥哥，纯妖怪血统的杀生丸。我超喜欢这个角色，收集过他的很多画像，刚才觉得你和其中一副画像很像……”

　　“大妖怪？那是什么。”他还是第一次打断我的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只是表情略有些怪异。

　　难得他会对我的话有感兴趣的时候，可是那样复杂又有些玄幻的故事，该怎么解释呢，我想了想说，“大妖怪么，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可以幻化两种形态，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拥有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妖力。血统越纯正的妖力就越强大，杀生丸就是血统纯正的纯妖，所以很强大，而他的弟弟因为是妖和人的混血，所以是半妖，妖力弱一些，每月十五那一天就会变成普通人失去所有妖力。”
　　夜无颜的眼神有些发愣，更跟这种时代的人讲这些果然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了吧。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换个话题，忽然听见他喃喃的说，“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你们那里竟然有这样的存在么？”

　　“存在？不，不是存在，是故事，只是个故事。”我要跟他说是动画片，他只怕更不能理解吧。

　　“故事？”他忽然笑了一下，饶有兴致的看过来，“是什么样的故事？”

　　我实在无法抗拒那样的眼神，绞尽脑汁的想怎样能把那样庞大的故事描述的简单清楚，于是之后的对话就开始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

　　“挺长的一个故事，要怎么说呢，说简单点就是一个少女一不留神从她家神社的破井里穿越时空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穿越时空？那是什么。”

　　这个要怎么说呢，我挠挠头，“大概，就象我这样吧，从一个世界突然跑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不过她穿的时空是可以来回穿插的，有个井当入口，大概是因为前世今生的关系吧，而且两个世界里可以同时生活，爽呆了。很神奇吧，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我的……。唉！我这却又不知道算什么情况，单穿，对穿，还是混合穿？……”

　　“不是说妖怪的故事么？”

　　“哦对对，妖怪的故事，这既是一个穿越时空的故事也是个妖怪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要想说清楚就得先从世界观说起，因为这一个故事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和世界观……”

　　“世界观？那又是什么？”

　　“嗯，就是世界的构成，不同的时空，不同的时代，世界的构成就有很大的不同，有些方面即使构成相同，表现出来的形态也有极大的不同，比如说戈薇的时空，就和我原来的时空差不多，但是犬夜叉的时空就混乱的多，人、妖、魔都共同存在一个世界中，但是又各有各的生存法则，有互不干扰的时候，也有相互残害杀戮的；人里面有普通的也有法力高强的，比如戈薇的前世桔梗就是个法力高强的巫女，还有驱魔师珊瑚，杀妖除魔的本事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世代修炼的；妖和魔里也有弱小的，比如象七宝那样的小妖或是挥一刀就死一大片的魔物，随时有可能被同类或异类残害杀戮，当然更多都是强大的、危险的、邪恶的，拥有毁天灭地的本事和力量，……”

　　这果然是个很复杂的故事，讲得我那叫一个心力憔悴呀，偏夜无颜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但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的问东问西，只是解释起来的时候时常会把话题扯远，一个好好的故事被我讲得惨不忍睹，还好没有听过故事的人坐在这里，夜无颜也好脾气的很，我发现，我们两个人第一次真正的互动起来。

　　故事里的很多情节都有些记不清楚了，我就只捡些印象深刻的主要情节，加上自己看故事时的感受、看法以及对人物的一些分析，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喜好和感慨，故事讲到最后反倒有些精华长评的感觉了。

　　我有时候说着说着也觉的有些跑题，可又管不住嘴，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我最喜欢的杀生丸大人，大概是我说的眉飞色舞，又常把超喜欢的词挂在嘴上，基本上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夜无颜忽然感慨了一句，“你们那里，妖怪也可以被人这样喜欢么？”

　　“为什么不能，我们那里的人什么没见过，妖怪和人又能有多大区别，最多不过物种不同罢了，都有招人喜欢的，也都有招人讨厌的，有善良的，也都有邪恶的，有比妖魔杀戮作孽还多的人，自然也有比人还可爱的妖魔，不过是个态度问题，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去了解，只因为和自己有所不同就一味的排斥，那是无知；因为害怕，就将别的物种统统认定为邪恶的，只会躲避诅咒，那是无能；我的价值观就是，只要是值得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会喜欢接受，不管藏在任何地方，我都能把他挖出来；不对我胃口的，对不起，任谁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在它身上多浪费功夫。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