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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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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俊典带回家已经快一个月了,俊典的朋友都很照顾我,我很安心,在这样一个安全的世界里,我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虽然我已经不记得过去种种,甚至抗拒,但那种沉重的犹如溺死般的感觉,总让我喘不过气。
“俊典,俊典……”夜半时分,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我颤抖着想起身去到俊典身边,他强大的力量能让我心安,但试了几次都只是无力的摔在床上,我颓然的环膝,低低的饮泣,意识朦胧间哼起了一首童谣,“私 (わたし)のかわいい欠落 (けつらく)者 (しゃ)、あなたの亲 (おや) はあなたを育(そだ)て て失败 (しっぱい )しました。我可爱的缺陷者,你的父母没能将你成功抚育” 诡异的旋律,呢喃中轻浅却悚人的词句引来了隔壁留宿的客人,一名英雄。
我就这样一直唱,从午夜唱到凌晨,沙哑的童声不高不低,却每一拍都敲击在了英雄的心上。
无知的英雄对我正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认为我终有一日会追随all for one的步伐,成为敌人。他这样笃定的猜想着,并将这晚的事传给了每一个愚蠢的英雄,这不是很可笑嘛,因为一首童谣而否定一个孩子所有的可能,所有的价值。
明明我已经将过去全部埋葬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一次又一次。
我听着那些英雄的子女的嘲讽,愚昧的孩子将大人的肮脏传下,如此轻易的就否定我所有的努力,“我可爱的缺陷者,你的父母没能将你成功抚育”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呢,我不记得了,我一直努力的在克制那些污秽肮脏的记忆,我深知如果放任,以我的弱小,去抵抗那种扭曲的虚无的话,必将万劫不复,我可以不惧死亡,但俊典的身边必须只是我!只是我八木什柒才行!但是我做不到啊,只能……
我在那些孩子的鄙夷下,将自己隐藏在无光的阴影中,不是因为害怕伤害,而是害怕伤害别人,不,不如说,是怕失去俊典,最后的时间啊。
我坐在废弃的滑梯上,一直等,很熟悉的感觉,以前大概又有过吧。这样想着,唇角不由咧起大到诡异的弧度,那不是我,却又是我。“来玩个游戏吧,如果午夜前没人来找你,那就是没有人爱你”所以,请消失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的话语,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不是相信俊典,也不是相信自己,我只是个疯狂的赌徒。我将所有的码压在俊典身上,所以,一定不要辜负我啊,俊典。不然……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距离午夜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了,我的心却意外的平静,我花了一分钟为俊典找了很多理由,但一条也无法说服自己,花了一分钟平静下因为悲痛渐渐回归的力量,最后一分钟,我将自己溺进了记忆的黑海,我放松身心去接受那份残忍的记忆,那是我埋藏的本质,诺言实现了,八木什柒“死”去了,她的生命何其短暂又何其无趣可怜,人格大部分由俊典构成,剩下的则被愚昧的人类和对抗自己的坚持所覆盖。属于八木什柒的记忆投入那庞大的黑海之中,激起了三两水花便再无声息。她的存在甚至不如十七号深刻。
午夜过去了,远处的呼喊也传来了,可惜他要呼唤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八木什柒回归修补了残缺人格上的一部分裂纹,但还不够,她的情感懦弱无比,几乎没有力量,她的天赋不在于力量,而是偏向权谋。四分五裂的人格如果不尽快修补,迟早会分裂的。
俊典很快冲到我的面前,让我没时间想其它的事。他一如既往的向我露出大笑,我也一如既往的回应,身体里残留的对俊典的感情还是影响到了我,至少这一刻,我失去了对这个使“我”伤心的人动手的打算。
但俊典说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我的内心沸腾,他说今天找到了一个很棒的少年,他说他要把力量传承给那个少年,他说少年叫做绿谷出久……我没有反驳什么,毕竟这是俊典和"什柒"之间的事,只是笑容越来越大,心中的炽热消退的越来越快。
啊,突然想阿香了呢,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一定要等我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