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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待羊奶取回来,顾望姝已经系上围兜在小厨房等着了,炸奶糕的其他食材也已备好,用瓜瓢舀了些牛奶倒入放有糯米粉的木盆中,慢慢搅拌着,让糯米粉与牛奶充分融合,接着开始揉糯米粉。

      揉完面,将糯米团切成一个个小团的,再将这些糯米小团隔了些间隙放入大木盘中,让一个小奴才拿过去蒸着。

      面团处理完,顾望姝往锅里加油,直到油开了再放入早已备好的花生,将花生炸得酥透散发诱人的香味再捞出,待所有花生都炸完晾完油后,顾望姝唤来几个奴才,让他们洗完手后就给花生的去皮,之后再将花生放入石舂中捣碎。

      几个奴才轮流发力,直到花生被捣碎得快成沫了才取出来,顾望姝取一些花生碎放入大瓷碗里,再加入捣碎的细糖、芝麻,搅拌均匀,奴才们虽不知顾望姝要做什么,可闻着这味道就感觉这次的娘娘这次做的吃食应是没错。

      很快,糯米团子也蒸好了,顾望姝夹了一个糯米团放入装花生碎的大瓷碗中,拌了拌,让糯米团子上裹满花生碎,顾望姝自己定义的炸奶糕即成。

      待凉了一些,顾望姝夹起炸奶糕吃了一口,糯米松软,带着花生和芝麻香味的清甜,就是她喜欢吃的味道!

      忽然的,顾望姝又有点骄傲,到了古代她还没把现代积累的厨艺落下,不愧是她!

      想着,顾望姝又夹了几个糯米团子放入大瓷碗中,拌了花生碎,看向翠屏和采悦,“快来尝尝。 ”

      光是闻着味就觉美味,翠屏也不推脱,向前取了筷子夹了个炸奶糕放入口中,暗暗想着虽说炸奶糕这名起得有些偏颇,但却是好吃极了,翠屏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忽然觉她家娘娘喜欢捣鼓吃食也不错。

      让小厨房的奴才都尝了遍,顾望姝就命人取来最好的瓷碗装些炸奶糕,她打算拿去东宫给君祈潇尝尝,自上次她逗了君祈潇之后就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可还是在恼她,想着若是这半大的孩子记了仇就不好了。

      这一次顾望姝也是夕阳西下之时出的昭仁宫,道上也遇见不少宫人,只是这些宫人不再像此前那般敢悄悄打量她,她大抵能猜出其中缘由。

      上次她从东宫回来虽说夜深了,宫人少了,却并非没有宫人,也有旁的宫人瞧见了她与杏妃的交锋,要知这杏妃除了深受宠爱外也是个不简单,每每都能将其他挑衅她的宫妃给收拾服帖了,渐渐的这宫中除了皇后外竟无一人敢给杏妃不快。

      而昨晚却不一样了,这婉贵妃硬是凭着三言两语就羞辱了杏妃,而且还让杏妃乖乖行了礼,哪怕杏妃搬出皇上也不见这婉贵妃带怕的,敢如此对待皇上放心尖上宠着的人这后宫中怕也只有这位主子,要知道就连皇后都不敢这么羞辱杏妃。

      更甚的是,杏妃被婉贵妃如此羞辱,她定是要同皇上告状的,而皇上竟也不处罚婉贵妃,就连司库府向各宫供应事物都也还是紧着昭仁宫来,就连杏妃宫中都得往后捎。

      这下,各宫的主子和奴才可都明了,就算婉贵妃再不受宠也是个厉害人物,虽说都传婉贵妃娇蛮任性,就是孩子天性,宫妃们却不这么认为,毕竟这后宫中就没个蠢人,故对婉贵妃不能与之为敌,只能悄悄交好,

      这些宫人自然也是怕了顾望姝,不敢打量她,怕这位婉贵妃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这些小奴才开刀,就算这婉贵妃模样娇憨可爱,奴才们也不敢认为她是个好相与的。

      很快就到了东宫,见来人是婉贵妃东宫的奴才连忙迎了上来,顾望姝进去之后为首的奴才陈柳才和顾望姝说君祈潇不在东宫。

      顾望姝不由得疑惑,分明是下学的时间,按理说君祈潇也该回东宫了,陈柳许是察觉了顾望姝的疑惑,小声的解释着,“太子许是去永安宫了,这几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么······”顾望姝小声念叨着,想着永安宫里那浓烈的药味,许是明白了些什么,若只是简单的身子不适,应该还不至于让君祈潇如此。

      上一世她只知入宫的第二年开春皇后就薨逝了,不过只是看一个结果,如今却以半个局中人的身份感受皇后生病的过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就连她都不免为皇后惋惜,而身为皇后的儿子君祈潇恐怕更加煎熬,看着自己的母后日复一复的病重下去,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当真是要了命了。

      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却要体会这些,顾望姝有些心疼,看了眼翠屏,让她将手中的食盒交由陈柳,吩咐道,“这是炸奶糕,是本宫今日才做出来的,待太子回了就拿些出来,就说是本宫说的,吃些甜食会好受些。”

      “是。”陈柳接过食盒,也不再说话。

      顾望姝送完食盒也回了昭仁宫,似乎有些伤感,她趴在园中的软榻上,看着的被油灯映得有些莹黄的七月繁花,脸色微淡。

      瞧着明显心情不佳的顾望姝,站在一旁的翠屏担忧着,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些安慰话,这时采悦端着吃食过来了,她便急着看向采悦。

      采悦会意,将托盘里的糕点和冰碗放在软榻一旁的小圆桌上,站定后开口,“娘娘可是在忧心太子。”

      “有点。”顾望姝点头,幽幽道,“只觉抛开太子的身份,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些。”

      “娘娘所想也有理。”采悦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既身为太子,享了旁人所没有的荣耀,却也有相应的责任,经历这些也是应该的。”

      听着采悦说的话,顾望姝回了神,她知道采悦说的没错,这世上本就没有平白的事,身在其位,享了高位所带来的的好处,那必定得付出一些,倒是她钻了牛角尖了。

      只是,明白这道理是一回事儿,看不看得开又是另一回事儿,又想了许久,顾望姝才慢慢调节过来。

      “你说的对。”过了好一会儿,顾望姝才说话,随即起身,拿起勺子舀了些冰碗里的冻水果放入口中,冰冰凉凉的驱散了不少炎热,又重新打起精神,“也罢,他自个儿在宫中活了12年,定是看透了,我一个不受宠的宫妃为他一个储君忧心作甚,倒不如好好活好当下。”

      说完,顾望姝又一连吃了好几口冻水果,直到冰碗消一半了她才停下来,又唤来翠屏,“翠屏帮我把头发绾上去,散着热得很。”

      “是。”瞧着又恢复了生气的顾望姝,翠屏也放心了,快步上前帮她将头发绾上去。

      只是,头发绾上去了,顾望姝还觉得热得不行,又对着采悦吩咐道,“采悦,还是热得狠,你去寻把扇子过来吧。”

      “是。”采悦应声退下了,很快她又回了,带回了两个手持大圆扇的宫女。

      左右各有一个宫女扇着扇,顾望姝趴在软垫上津津有味的读着话本,与方才的哀伤截然不同,翠屏觉得她家娘娘还是这般活泼的模样好一些。

      而在永安宫中,君祈潇从寝殿出来,他对着候在门口连翘道,“母后这一会儿已经睡了,让宫人脚步轻些。”

      “是。”连翘应着,她是皇后的近侍,也算是看着君祈潇长大的,君祈潇往外走,她也跟了上去。

      待出了主殿,确保不会惊扰到在寝殿休息的皇后了,君祈潇才问,“先前太医给母后诊治,他是如何说的?”

      看着太子这就算是板着脸都难掩担忧的模样,连翘有些不忍心,却又瞒报不得,“回太子,太医说娘娘是忧思过度,病情又加重了······若是能撑到年后,已是大幸······”

      君祈潇也没说话,他右手不自觉的紧握着拳头,过了许久,他才淡声说着,“孤知道了,你回去伺候母后吧。”

      “是。”连翘行了一礼,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安慰话,转身回了主殿。

      君祈潇又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许久他才回头,看了眼紧闭着大门的主殿,接着转身离去,分明早就明了结局,可等待结局到来的过程却是极为煎熬的。

      哪怕他母后从未和他说过,他也知道她在忧心什么,他外祖一族一向规矩清白,又怎可能做出私养佣兵那等大不敬之事,不过都是在天子的算计之中罢了。

      他外祖一族被诛后,他母后就不像从前那般亲近他了,可他不怪她,毕竟他知道其中缘由,虽说她拥有天底下女人最尊贵的身份,他却觉她十分的可怜,哪怕身处高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将自己的亲人全数诛杀,如此又怎么可能不愁呢?

      从他母后病了的那时起,他就知她活不长了,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纵使有千种圣药也救不回。

      或许,这对他母后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自己了结自己,就不用那人动手了,好歹生死由了自己一回。

      出了永安宫,君祈潇行走在宫廊中,宫中黄瓦红墙,看起来喜庆极了,繁荣极了。

      君祈潇回到东宫,天已经全黑了,见主子回来了,底下的奴才赶紧上晚膳,君祈潇看着桌上的那碗新奇吃食,目光微淡,“这是昭仁宫送来的么?”

      “回太子,这确是昭仁宫送来的,今日下午婉贵妃来过,带了这盒糕点,说是炸奶糕。”陈柳回话,又道,“婉贵妃还给太子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说话间,君祈潇夹了块沾满花生碎的炸奶糕。

      “婉贵妃说吃些甜食应当会好受些。”

      听到这些话,君祈潇的动作一顿,接着将炸奶糕放入口中,带着花生味的清甜漫散开,仿佛真的好受些了。

      放下筷子,君祈潇瞧着碗中的炸奶糕,他不知顾望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这些关怀来得确实太及时了,尤其是在他将要孤立无援之时。

      他自出生就是中宫嫡子,之后又是太子,周遭所有人都会同他强调储君之理,太子之责,就连他母后都会时刻提醒他太子的身份,他所做的都是太子该做的事儿,却从来没人问他愿不愿做那些事儿,也从没人想过他不过还是个半大孩子。

      活了12年,会担心他难受的人就只有顾望姝,不是因着他这太子身份的有意奉承,而是将他当成一个本就是这个年龄的半大孩子,所以上次她才敢捏他的脸,而不顾及他太子的身份。

      君祈潇觉得顾望姝真奇怪,分明是婉贵妃,分明在这宫中活着,却与这宫中格格不入,不像旁的宫妃一样争宠,也不像旁的宫妃那样在意他父皇,像是局中人,又像个局外人。

      很快,晚膳结束,太极宫的奴才来到东宫,说皇上召见太子,君祈潇匆匆理了衣裳前去,不过只有晚膳时间的茫然,再起身他又是那个沉着稳重,气势不凡的太子。

      君瑾元与君祈潇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结束,君祈潇回去之时已是明月高挂,四周寂静,没了一个来往的宫人。

      君祈潇离去后,君瑾元靠坐在椅上听常明同他禀报近日太子之事,神色微淡,直至常明提到婉贵妃近日去东宫给太子送吃食之时,他才出声,“送的是何吃食?”

      “东宫的人传来话说是炸奶糕,婉贵妃自称亲手做的,不过恰好太子去了永安宫,就没碰见太子。”常明赶紧回话。

      “她倒是上了心。”君瑾元依旧手执毛笔写字,像是全然没受影响一般,又问,“太子吃了?”

      “太子的晚膳是在内殿用的,并探不到,不过那炸奶糕端出来时不过剩三两块,应是吃了。”常明低垂着头,平淡回话。

      听到这,君瑾元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又划了一道叉,将要写好的字被除掉了,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沉着声,“也罢,日后有了这道磨炼才更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换季真难受~每天都感觉没有出门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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