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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君祈潇这话说来轻巧,可顾望姝却知其中之意,她瞧着一脸淡然的君祈潇,却觉有些难过,大楚自开朝以来就没个太子如君祈潇这般艰难,君祈潇征战疆场近三年军功挣了民心也得了,又深受顾家军信服,当是众望所归,可独独他父皇不喜他,甚至忌惮颇深。

      既已达到将皇室力量渗透顾家军中这目的,对君祈潇又忌惮颇深,加之君祈潇在军中又如此出众,君瑾元又怎敢放君祈潇回北疆,哪怕清楚君祈潇不会,他也不敢托大,当顾家军彻底被君祈潇握在手中,君祈潇当要造反夺位也不难。

      这么想着,顾望姝更觉难过了,忍不住叹息一声,面上带着几分愁意。

      君瑾元说那些话本就是想宽慰顾望姝不必过多为他担忧的,他并非固执之人,不会郁结于此,却不料听了之后顾望姝依旧为他处境纠结叹息,他本该说些安慰话的,可看着顾望姝为他担忧的模样,他竟觉得有些欢喜,他向来不喜面容悲戚的女子,可他却喜欢看顾望姝为他悲戚的模样。

      不过,终究是不忍见顾望姝悲戚的模样,君祈潇说了旁的,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很快顾望姝脸上又染上笑意,她笑着道,“待过些日子这莲子熟了你来昭仁宫,我给你做些吃食。”

      “好。”君祈潇应着,眼神也柔和了,莫名的他看着顾望姝那张娇俏的脸上晕满笑意,分明与从前并没什么不同,却又觉像是不一样了,让他有些有些移不开眼。

      君祈潇既已回来了,顾望姝察觉到君祈言的小心思,第二日便让翠屏带着内侍收拾君祈言的行李送到东宫去,君祈言并非不喜昭仁宫,而是许久未见兄长,他自然愿住得离兄长近一些,搬去东宫前他还拉着顾望姝的手撒着娇,“婉娘娘,言儿虽是搬到了东宫住着,但每日下了学言儿还是会回昭仁宫给您请安的。”

      瞧着君祈言那一副表示我很乖我很舍不得你的可怜模样,顾望姝噗嗤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拍拍他的脑袋,温着声,“好,那我就等着言儿来昭仁宫请安。”

      君祈言笑笑,又说了好一通话才带着周清等一干内侍离去,瞧着远远离去的一行人,顾望姝觉有些不舍,又隐隐有些欢快,君祈言不在昭仁宫了,那她岂不是不用早起陪他用早膳了,岂不是可以放纵一番了,这般想着,顾望姝更欢快了。

      在东宫住了没几日,君祈言就缠着君祈潇带他回昭仁宫坐坐,说是想婉娘娘做的荷香膏了,君祈潇虽说每日也上朝,可君瑾元并不会安排他重要差事,平日里倒真是清闲的,左右无事,幼弟又闹着,于是他便带着幼弟前往昭仁宫。

      昭仁宫中的内侍见是太子殿下来了便去传了话,福临急忙赶来,领着君祈潇来到主殿的小亭坐着,很快内侍上了茶水,只是却不见顾望姝来,君祈潇看向紧闭着的寝殿大门,寻了一个内侍问时辰,翠屏在一旁听着没由得尴尬,她又怎能与太子道她家娘娘还在睡梦中呢。

      过了有半刻钟,寝殿的大门被推开,顾望姝从里间快步走来,她冲着亭中的两兄弟笑笑,在君祈潇对面坐下,倒了果茶,小口小口的饮着。

      许是因刚睡醒的缘故,顾望姝面上微微泛红,神情迷茫着,圆亮的双眸中漾着水光,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果茶,这模样看起来竟是乖得不行,瞧着顾望姝这副模样君祈潇有些晃神,很快就回了神,不动声色的移开眼。

      分明也没发生什么,却不由得愉悦,又有些狐疑看向顾望姝,君祈潇摇摇头,确实有哪里不对。

      就这般,君祈言隔个两三日就闹着去婉娘娘那吃糕点,得了闲都是君祈潇陪着去的,递消息的探子去太和宫都勤快许多,君瑾元瞧着刚递来的消息,淡声,“他倒是念着婉贵妃。”

      闻言,常明也不答话,依旧低头墨着墨,这些话不是他个做奴才能听的。

      过了半晌,君瑾元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摔到桌上,冷着声,“倒是成就了他。”

      常明手中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殿中的内侍依旧低眉顺首,仿佛方才没人说话一般,殿内回归安静,明亮的烛火映着牌匾,牌匾中的字龙飞凤舞,镀着金,彰显帝王的威严。
      -
      时光转瞬,一月已过,羌族的使臣也将回,而羌族三王子却言洛京风光无限好,愿大楚帝王允他在洛京小住一段时日,君瑾元听言便痛快的应允了,还命礼部寻个好府邸供羌族三王子居住。

      羌族三王子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明眼人都知这是面子话,这羌族三王子不过是羌族为讨好大楚而留在洛京的质子罢了。

      虽说北羌离得远,也有些秘闻传出,在众多儿子中,羌王最喜二儿子,而最不喜的便是这三儿子,因着他母族的缘故,因而将三王子送来大楚当质子,羌王是万不会可惜的。

      顾望姝听翠屏津津有味的与她说这些,倒也不插话,这皇家秘闻听多了也不觉奇怪,倒是可惜了那些被强迫送入宫中,在深宫大院消磨一生,却没个好下场的女子。

      听翠屏说罢,顾望姝挑了挑烛火,寻来一本游记津津看着,没个睡觉的意思,翠屏瞧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采悦,采悦安抚的笑笑,翠屏却是气了, “娘娘,已是夜深了。”

      “知道了。”顾望姝抬头看向翠屏,十分敷衍的安抚,“夜深了,翠屏你快些去歇息,不必守夜了。”

      听言,瞧着顾望姝那敷衍的模样,翠屏便知今夜她家娘娘又是要熬夜看游记了,更是气了,剁了脚转身推门而出。

      察觉翠屏的动作,顾望姝看向采悦无奈的笑笑,采悦也摇摇头,想着如翠屏这般,也唯有顾望姝这样的主子能纵着了,若是伺候其他娘娘怕是早早被打发了去。

      采悦又在一侧守了许久,估摸着时间正想劝自家娘娘早些歇息,没想福临却是急急从外边而来,快速给顾望姝行了礼,慌忙道,“娘娘,东宫传来信,在北羌使臣的践行宴上刺客扮成舞女行刺,太子殿下为救皇上受了伤,如今已回东宫医治。”

      手中的游记掉落到软榻上,顾望姝慌忙起身往外走,“可是伤到要害?”

      “太医正在医治,尚不知太子殿下伤势如何。”福临应着,慌忙跟上顾望姝,采悦已快一步离去着人准备步辇去了。

      待顾望姝来到东宫,寝殿中正坐着一干人,帝王、宫妃大臣都在,顾望姝给君瑾元行了个礼,瞧着那映在屏风上来往的人影,蹙了眉,想了想便作势往屏风内走。

      虽说这婉贵妃是太子殿下的养母,但太子已是及冠,加之两人年岁相差不多,如此闯入实属不妥,郑言官正想出阻止,却见皇上都不为所动,他也不敢说了,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望姝走进屏风后边。

      今日的宴会顾镇北也在场,看到顾望姝的举动,他眼中划过一丝复杂,面上却不显,倒是那些宫妃,偷偷看看面色冷然的君瑾元,又看看那扇屏风,破有些幸灾乐祸,这宫妃与皇子祸乱宫闱的事在前朝也是有的,今日婉贵妃这般作态,也不知皇上会如何想。

      除了郑言官外其他朝臣也觉不妥,并非有疑太子与婉贵妃有苟且,而是此举不太妥当,瞧着那些言官的反应,顾镇北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这才泛起了愁。

      似是察觉了众人的心思,一向不喜君祈潇的君瑾元却出言,“婉贵妃待太子如亲生,太子受伤婉贵妃担忧也自然。”

      众人听着君瑾元这话,竟觉是自个儿心思龌龊了,若说太子与婉贵妃间当真有私,第一个发作的便该是皇上,哪还会说这些,传言婉贵妃待太子与六皇子极好,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这忠国公府应也是太子的助力了,想到这一层,又不由得深思。

      并非君瑾元想为君祈潇说话,不过是他再不喜,君祈潇也是皇家人,皇家人哪能由旁人龌龊揣测,何况宫中全是他的探子,君祈潇与顾望姝之间如何他哪会不知?

      屏风外众人心思各异,而屏风内的太医和内侍们见来人是婉贵妃倒是不由得一惊,面上却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如今可不是分神的时候。

      顾望姝看着躺在床上的奄奄一息的君祈潇,他已然昏死过去,面色惨白,就连以往那殷红的唇都没了血色,中衣半敞着,一眼就瞧见胸口上那条狰狞的伤口,虽是上了药依然渗出血,顾望姝慌忙别开眼,不忍心再看。

      凑了过去,顾望姝挨着床边半蹲着,拿过小宫女手中的帕子,轻轻给君祈潇搽拭额上的冷汗,她很是害怕,唯有这样才能安心些。

      可这安心并未持续多久,君祈潇胸口上的伤口已包扎好,她瞧了过去,却见好几道伤痕,颜色深浅不一,分明是从前受的,在莹白皮肤映衬下愈加明显,刺眼极了,也难过极了,瞧着那些伤顾望姝没由得心里疼,他不过也还十多岁,为何偏偏要承担这些?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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