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四 昔日爱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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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昔日爱人（中）
在安轻轻踱步，移到女人的身边轻声说：“你很特别……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晴暖吧……”女人点燃一支烟，将满手的血随便擦在了衣服上，床上男人的魂魄渐渐离体，在安一转身对着小安：“若是不想被抓回去，若是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那快走。牛头马面马上就会来捉这个男人，他们会看到你。”
小安回过神来，一边往墙那边钻一边说：“可是我下次怎么找得到你呢？！”
在安一皱眉：“你咋这么烦！城东有片林子。”小安会意，一溜烟地没了影，不一会儿功夫牛头马面便出现了，将男人的魂魄圈了起来，晴暖盯着牛头马面痴痴地笑：“呵呵，你们没多久，也会要圈我了哟，两位帅哥，要轻点哦，我怕疼……哈哈……”
牛头马面面面相觑，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得见他们，晴暖吐出一口烟：“我看见你们很多回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话而已……外婆死的时候，爸爸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你们，你们每天晚上都会去医院，我也看见了……”
在安扭头对着牛头马面：“她有神赐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对了，我有事情跟你们谈。”
“上次紫檀让帮了照顾的女孩儿，跑了。”牛头先说出了口。
“我求你们帮个忙，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她若最后灰飞烟灭，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可否一个星期之内不去捉她？”
牛头马面相视一眼：“你很少求人什么事。”
“所以更应该答应不是么？”在安踢踢猫爪子，缩起瞳孔看着他们。牛头马面未再多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男人昏沉的魂魄走了。在安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是要干嘛的，抬起猫爪子对着晴暖的心口将所有的暗黑都吸了去，晴暖撇撇嘴看着在安腕际的镯子：“那是什么？”
在安不说话，独自跳进了黑暗里，晴暖将头埋得很深很深，就那样僵坐在那里，直到一整包烟都抽完……刚准备起身的，包里的电话便响了，摁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传来：“暖，怎么不在家里？你知不知道电饭锅里还在煮粥，都焦掉了。”
“我有点急事，忘了。”
“还好我回家，你看看，差点出大事！”
“我的家，又不是你的家……烧了便烧了吧……”
“暖，你这说的什么话！身上钱还够用么？你爸怎么样了？”
晴暖轻轻一笑：“再打点我吧……我爸昨晚死了……妈妈倒了……估计也没多少时日了……”
“唉，暖，我打算带你去香港，我在那儿买了栋别墅，我老婆不知道。”
“夏珮其实是个好医生……也是个好女人……李山南，我累了……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快走了，我活着就是为了他们，现在，我什么都不求了……好好待夏珮吧，那栋别墅，留给她吧……”
“暖，你到底怎么了？！暖，你别这样，是不是刺激大了？”
“山南，其实我实话跟你说，你自己也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只是在用你的钱，靠你的钱来给爸妈治病……我无能为力，别无他法……我的一生，毁在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手里，我现在也毁了他……一切就像一个圆圈，终于谁也不欠谁……别人的恶性和我的痴傻造就了我的悲剧，现在，是时候结束了，我不想我的恶行再造成别人的悲剧……我见过夏珮，一个大方温婉的女人，你应该好好珍惜……山南，谢谢你，谢谢你的钱，也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包容……如果有来生，我会好好报答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暖！暖暖！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傻事？！暖暖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晴暖再也没有回话，直接掐掉了电话、拔下了电板，厨房里仍旧留着段蒙刚刚泡给她的茉莉花茶香，晴暖将茉莉花茶喝了个干净，换下一身带血的长裙进了浴室，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当初她和段蒙在这儿做爱的激情味道，段蒙当初一句句的誓言不断回响在她的脑海：“暖，我是爱你的，等我，我一定会娶你……”明明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但是，总是不断地有女人往坑里跳……一切似乎就是定数，躲也躲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她与段蒙在大学时相识相恋，段蒙的父母却都是囚犯，她家里自然不许，可是她为了段蒙与父母争吵，甚至离家出走，为了段蒙，她帮了背黑锅，段蒙在学校犯了错，她毅然承担了下来，以至于到最后落得被开除的境地……段蒙顺利毕业，她却从此失业……原想这样也罢，可是，段蒙竟然说了分手……原因是那么的可笑——父母不允许。晴暖当时只回了段蒙这么一句：“那我的父母当初不允许，我呢？”
高傲的晴暖毅然转身，徒留心碎了满地……可是，找不到工作、父母病倒……从此，她的人生便一片晦暗，原本想靠打零工坚强过活，可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她终于屈服于命运，堕落地那么艳丽，那么忧伤……卖唱、跳舞、让那些有钱的男人摸来摸去，每天在嘈杂声中偷偷数着红色的一百，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直到遇到了李山南，一个有妇之夫，他温柔地对待她，给她大把大把的钞票，他赞美她跳舞时犹如在挥洒和发泄着生命，他说只有他才懂她……李山南让她进一步地看清了男人的本质，他们的心是那么的大，他们是那么的欲壑难填，一个女人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李山南的妻子那么的优秀，但李山南却找尽借口在外与她夜夜声色……她愈发地看清了人性，也愈发地看清了自己……
原本你以为自己的仇怨会慢慢地淡却，直到在酒吧遇到了段蒙的酒肉朋友，知道听到那人口中的一句：“你真以为当初段蒙是家里不准才跟你分的么？他当时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他父母在牢里，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现在手头还好几个女人呢，我说这小子也真有本事，混来了大学文凭，这会儿有固定工资，手头的女人玩得是溜溜转，比我小日子可是滋润多了。”
那一刻，晴暖彻底蒙掉了，她努力想让自己认为那人说的是假话，可当她拿到私家侦探手中的照片时，她才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段蒙再一次打电话给她，她知道是什么原因，私家侦探已经调查出，他手中的那些女人发现了这些事，都离开了他，他一时间没有女人玩，竟然想起了她来。晴暖淡笑着去了他面前，可仇恨的种子就在那一刻发芽……
她难以相信这一切，却也流着泪接受了这一切，段蒙曾经的海誓山盟，她从没看出过假来，都是那么地让她感动……可是最终呢？她这才明白，男人撒谎的本事，真的是比神七飞天还要来得强大，若是全世界的男人一同撒谎，将这力量聚集起来，估计能把太阳系都炸没了。
爸爸死了，妈妈病危，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一点寄托就这样烟消云散……现在，她亲手结束了这个男人的生命，正如当初她自己扼杀了自己……
换上包里一身干净的休闲服，晴暖关上了房门出去，闲适地迈步在大路上，进了那熟悉的医院，进了四处是妈妈气息的病房，晴暖在昏迷的妈妈身边躺下，不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夏珮淡笑着走了进来，晴暖也暖暖地笑看着她：“夏医生，我妈妈她，还有多久……”
夏珮满面的歉然：“最多，还有半个月啊吧……我很抱歉。”
“没关系……”晴暖笑笑，夏珮检查完转身出去，心下想着这女孩儿真是很漂亮，那种暖暖的美，渗进了骨子里……
目送夏珮出去，晴暖拉上了百叶窗，妈妈因病痛而折磨得枯黄的脸揪痛着她的心，取出包里准备了很久的注射器，抽了慢慢一管子空气，晴暖流着泪暖笑着推进了妈妈的静脉，又推进了自己的手腕……晴暖躺在了妈妈身旁，嗅着妈妈发上熟悉的茉莉花香：“妈妈……我们一起去天堂好么……如果我不好去天堂，妈妈，你愿意陪我去地狱么？我怕那儿太冷……不，妈妈，你还是先去天堂吧……女儿一个人受苦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四 昔日爱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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