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霍尔曼夫人》浮平…

7、第 7 章

　　娄黎黎分明的看到他眼眸中的一丝惊艳，她没有想那么多，坐到周律师的对面，前台倒过来一杯温开水，贴心的放到娄黎黎的手侧边，随后将门关上。

　　周律师问：“不知道娄小姐要咨询什么？”

　　“一份合同。”娄黎黎从手边的信封包里掏出透明文件袋，将东西递给周律师。

　　周律师接过打开，娄黎黎说道：“这是一份借款合同以及附件，我想让你看看……”周律师抬眸看她，娄黎黎面色犹豫的说道：“我想让你看看有没有陷阱之类的东西，是否合法公正。”

　　“我懂的。”周律师会心一笑，“维护自己的权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低头翻看，娄黎黎安静的打量办公室，蓝色的天鹅绒窗帘，暗棕色的桌椅，旁边放着同色系的牛皮沙发，办公桌上摆着一盆兰花，花盆只有手掌大，象牙白色的陶瓷浮雕，十分好看。庄重又肃穆的风格，让娄黎黎想法院，不过比法院精致了许多。她又将目光落在周律师身上，心想他应该是个有实力的律师。

　　见他的手指轻轻翻动薄薄的纸业，娄黎黎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周梁栋抬头看到娄黎黎的目光，他笑了笑，双手交叉在桌上，道：“娄小姐。”见到娄黎黎绷紧的显得有些严肃的脸蛋，他轻轻的微笑，“这是一份普通的合同，各方面比较严谨，对于乙方，也就是对于你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陷阱，利率在正常范围之内，除逾期的风险之外，并没有其他。”

　　随着周梁栋的讲述，娄黎黎紧张的神情慢慢放松，随即又想起了露西发酸的话语‘你的利息那么低……’

　　芙罗拉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娄黎黎想着，心下有些发凉，抬头却对上了周律师探究的目光，“怎么了？”

　　娄黎黎下意识的问，周梁栋开口：“超前消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是吗？”娄黎黎捏着包，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谢谢周律师。”

　　她礼貌的点头道谢，站起来准备离开。

　　“或许娄小姐需要一下这方面的建议。”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轻松笑着道，“毕竟一万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昂贵的十二分钟是属于娄小姐的。”

　　娄黎黎扭头看他，周梁栋坦然的坐在椅子黑色皮质办公椅上，穿着深灰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带着微笑，大方坦然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目光，娄黎黎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又隐隐羡慕。

　　为了这一丝羡慕，娄黎黎重新坐好。

　　周梁栋点声音很有迷惑性，他坐在娄黎黎的左侧，说话带着节奏，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钢琴键上，发出优美的音韵。

　　娄黎黎忘记了昂贵的时间，入了周律师讲述的《合同法》，仿佛又回到她的学生时代，坐在课桌面前，拿着笔，抬头看着黑板，接触新世界。

　　正当她听的入迷时，生疏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跃跃欲试期待周律师的下一个问题，周律师却不再说话，就像是音符中重音，在宁静的时候落下，不合时宜。

　　她转头看，就见到周律师的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他的表情在似乎在一瞬间停滞，神情梦幻，而这一切梦幻的源头，都归于她。

　　娄黎黎瞬间羞恼，不是因为周律师的冒犯，而是她浅薄的姿色怎么可以和深厚的知识相比较。

　　周律师此刻充当可是老师的身份。

　　他很快的的反应过来，垂下眼，尴尬的道：“你的脸上似乎有颗痣。”

　　娄黎黎没有说话，将手上的书合上。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痣。

　　“谢谢周律师。”娄黎黎站起身来，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她预定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想到多出了钱，她的心颤了一下。

　　她的保持清冷的神情，道：“多出点时间，我会照价付给你。”

　　“不，这是知识的交流，与金钱无关。”周律站起来，单手插兜的说道，“何况我们做律师的经常要重温法条，娄小姐，你是帮助了我。”

　　娄黎黎紧抿的唇放缓，她还是决心远离周律师，拥有知识智慧的男人，若他要玩弄自己，轻而易举。

　　“谢谢周律师，改天见。”

　　说完，娄黎黎干脆的转身，周律师的声音抬高了两份，“晚餐时分了。”

　　“对面的商场有一家很好的日料，我想邀请娄小姐吃顿便饭作为报答。”

　　“不必了，谢谢周律师。”

　　娄黎黎不假思索，转头看着他道，随后背影像是逃样消失在办公室。

　　……

　　接下来几天，娄黎黎一边在微博上发自己的照片，营销美女人设，一边不断的练舞，一支舞，她不知道自己练了多少遍，但看着原视频，总是感觉差点东西，于是她继续不断的跳。

　　摄像头也跟随着她，她发现了自己的脸在哪个地方好看，自拍的时候什么样的角度和光照比较亮眼。

　　她有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摄像头的宠物，一刻也不能够分离，但当看到视频里面另一个自己越来越好看时，她又升起来奋斗之心。

　　这些并不是问题，当她将一支舞好不容易跳到自己满意时，坐在电脑面前，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睡美容觉的时间，望着浩瀚如海的原视频，又望着进度几乎为零的剪辑工作，娄黎黎下定决心，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请专业的人做。

　　于是将U盘保存好后，果断上床睡觉。

　　第二天，娄黎黎在网上，混迹在各个论坛里面，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可靠的对象。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那人网名单字母‘Q’。

　　娄黎黎将自己u盘寄到了之后，又找到自己收藏夹里b站上数据排名靠前，又符合自己审美点视频发过去，说

　　【按照这些风格剪辑就行礼，谢谢。】

　　【ok】

　　对面的人很少，娄黎黎心中安稳了一些，听说高手都是有个性的，按照这回复，她的视频似乎稳了。

　　为了让对方更用心的给自己办事，娄黎黎不放心的加上一句。

　　【剪辑让我满意的话，我会酌情加钱。】

　　对方久久不再回答，似乎是专心干活去了。

　　娄黎黎不再想这些，她预约课的时间要到了。

　　两天之后，娄黎黎收到了几个视频，她点开，惊为天人。

　　一共六个视频，娄黎黎每看一个，都会获得不同的惊艳，她为自己花费的五百块钱感到庆幸，仿佛捡到宝了一样，接着她打定主意，要牢牢抱住这个大神的粗大腿。

　　她小心的点开聊天框，绞尽脑汁的想要表达自己不经意的讨好和喜欢。

　　黎黎：【大神！！！！！！】

　　黎黎：【太厉害了吧！】

　　聊天框对方并没有回答。

　　她没有失望，随后慢慢的打开话题。

　　黎黎：【为什么在你的视频里，我好像更好看一点了？】

　　Q：【做了清晰处理】

　　对方慢悠悠的发过来几个字，似乎是沉默良久之后，深思熟虑才发出的回答。

　　娄黎黎思索了一下，并不太懂这个，她继续吹彩虹屁。

　　黎黎：【你真的好厉害！】

　　Q：【嗯】

　　娄黎黎有些哑然，她发起了进攻。

　　黎黎：【我想请你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你。】

　　她想要和对方达成长期合作，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娄黎黎决定当面聘请对方。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

　　Q：【不用】

　　娄黎黎打了八百块钱过去，尾款三百加上五百的奖励，充分的表现了自己的豪气。

　　黎黎：【是没有时间吗？多出来的是我想要请你一天的，真的太喜欢你的剪辑了，想要当面和你见一面。】

　　白色化妆桌上的手机慢慢黑屏，娄黎黎双手合十的紧紧盯着手机，许久之后，手机屏幕亮起，娄黎黎紧张的点开。

　　Q：【时间地点】

　　娄黎黎欢呼的站起来，转身扑倒在床上，柔软的被子将她淹没，身体随着席梦思床垫回弹了几下。

　　她迅速的发出自己看中已久的餐厅。

　　确定好时间后，她小心的询问。

　　黎黎：【可以吗？】

　　Q：【可以】

　　……

　　星期天，娄黎黎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着条一字肩刺绣白色裙，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总之很贵，她如今对于香奈儿奥迪路易威登等等一大堆名牌一头雾水。

　　现在她放弃了高档路线，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娄黎黎脚上踩着小白鞋，休闲而轻松。穿了几天的高跟鞋，她决定放过自己，一个不穿高跟鞋的美女也是美女。

　　她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中心广场，站在喷泉旁边，挎着红色的包包，犹如一只张开稚嫩翅膀的纯色白鸽，脆弱的身姿，被风吹动着幼羽。

　　一直到了约定的时间，大神才缓缓出现。

　　“娄黎黎。”

　　陌生的男音在娄黎黎的身后响起，她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转身，“你来啦！”

　　他站在娄黎黎身后的两步远处，一条笔直的砖缝，隔着三块地砖，仿佛精心设计后的距离，就像娄黎黎此刻脸上精心设计后的笑容。

　　来人是个年轻的男生，比娄黎黎高上一个头左右，微黄的头发略长，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略长，鼻子高而有些显得粗犷，薄薄的嘴唇抿下拉，似乎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大神。”娄黎黎不管他高兴与否，笑意盈盈的问，“多谢你赏脸，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亲昵的模样并不让人讨厌，这也是娄黎黎对着摄像头练习过多次的成果。

　　“赵阿期。”他望着娄黎黎回答。

　　娄黎黎想，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和他的人很相配。

　　他将双手插在军绿色帆布工装裤里。娄黎黎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是件普通的灰色T桖衫，以及自己熟悉的帆布裤和黑色帆布鞋，因为这是最耐穿的面料，她曾经穿过许多年。

　　他身材高挑而显得有些瘦弱，过长而凌乱的头发、以及平静而颓丧的眼神让廉价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不羁。

　　“餐厅在四楼，是一个湘菜馆，我也是第一次去呢，听说里面的菜不错，我们可以一起试试，阿期你能够吃辣吗？”

　　娄黎黎领着赵阿期往商场内走去，不断转头看他，语调越发温柔真切，仿佛是情人间的低语呢喃。

　　“都可以。”

　　他的回答冷淡，目不斜视，跨步走在娄黎黎的身侧，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让娄黎黎怀疑，他是否生来面瘫。

　　这个时候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娄黎黎甩掉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心中决意要将这个拿下。

　　假山流水旁边的餐桌上，娄黎黎细心为赵阿期介绍店里面的特色菜，哪知道她说了许久，对面的人只是说，“都可以。”

　　娄黎黎笑了笑，喝完半杯茶水，径自与服务员点菜，当然，所有的菜都是她自己爱吃的。

　　菜上完，娄黎黎偶尔给赵阿期推荐满意的菜之后，不再多说其他。毕竟，这家餐馆的菜品十分美味，她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原本，依照美女律则，在外吃饭，不应该超过半碗，可看到对面沉默吃饭的人，她又不甘，毕竟自己是来找员工的，又不是来找对象的。

　　娄黎黎顺从自己的心意，吃到了撑，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幸好裙子的版型不错，并看不到凸出的家伙。

　　两个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满满的一桶饭几乎清光，寥寥的几粒米在底部和挂在壁上，仿佛是扫荡过后的断壁残垣。

　　娄黎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忍不住笑了一下，也许是许久没有吃过这样踏实满意的餐饭，娄黎黎心情放松下来，也不再装模作样，看向对面的人，正酝酿准备好已久的话语。

　　赵阿期却提前有了动作。

　　他从裤子口袋掏出几百块钱，放到娄黎黎面前，说道：“这是你多给点钱。”

　　娄黎黎愣了一下，说：“没有多给，我喜欢你的剪辑，这是奖励。”

　　赵阿期不接话，“我的工作，你已经付过报酬了。”

　　他垂着眼眸，整个人看起来又硬又犟，仿佛一块石头，即使风化再久也不曾动弹。

　　娄黎黎笑了一下，靠在椅背，看着他道：“那我的要求是两个视频，但你给了六个，是不是报酬要加倍？”

　　赵阿期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盯着眼前的餐碟，说道：“其他是备用，是我多剪的。”

　　“那这钱也是我多给的。”娄黎黎一边将钱推过去，一边说道，“我不差钱。”

　　她像是个挥金如土的千金小姐，不知道人间险恶，赵阿期望着她嘴唇抿紧了一分，没有说话，也没有将钱拿走。

　　娄黎黎见他似乎有些纠结，趁势靠近，笑着说道，“阿期，我好喜欢你的剪辑，做我的专属剪辑师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眼眸微微弯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是温柔的月亮，又仿佛是星辰，更像是倒影在湖水里的星月，每一次微波，都会徐徐漾起不真切的光芒。

　　娄黎黎谈定了长期剪辑师，接下来她的视频可以随意拍摄放置在一边，有人会一一梳理，给她交上满意答卷。

　　由于娄黎黎剪过视频，清楚知晓这个工作的辛苦，秉承不浪费的原则，娄黎黎在各种视频app上都注册了账号，甚至是知乎，她都重新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到时候精心挑选问题回答，可以使得美女人设更加的突出。

　　一时间，【六黎黎】这个名字在网络各个角落沉默扎根。

　　娄黎黎的视频发布之后，迅速登上了B站热门，【六黎黎】的B站账号一天之内涨粉十几万，娄黎黎此时不忘给自己的微博账号引流，这时候，微博账号也明显提升了一波。

　　她握着手机，时不时打开手机看自己的粉丝数量，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点之后，她发布了一条讯息。

　　【明晚八点，斗鱼TV不见不散！】

　　斗鱼TV当下最火的直播软件之一，娄黎黎决定走的就是大众美女网红路线，谁都可以了解她，喜欢她，支持她，追捧她，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给别人一个看到她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七点五十分，赵阿期发来信息，他已经准备就绪。

　　赵阿期是直播间管理员，娄黎黎与他商量好，到时候一定要保持弹幕干净，将辱骂、骚扰、低俗的观众全部请出去。六黎黎的直播间是轻松愉悦，天然纯洁的，她六黎黎谈论的话题是对跳舞的心得和拍写真的技巧等。

　　提前几分钟开播，娄黎黎房间的灯光早已经调试好，娄黎黎选了网上推荐的许多种灯，然后一一试验，赵阿期是一个十分严格的人，在镜头的另一侧，他虽然话少，审美却是不错，最后几个灯光的选择，娄黎黎纠结了许久，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果然相当不错。

　　娄黎黎四千五百元定下赵阿期的兼职，其中包括一周一次的视频剪辑，以及偶尔的帮忙。

　　她还不太熟练的给赵阿期画大饼，“我拍视频，你剪视频，然后我们一起挣大钱！”

　　娄黎黎穿着蓝色衬衫领毛衣，下身白色百褶裙，黑色的卷发披在身后，脸上薄薄的涂上一层粉底，修饰了下眉毛和眼睛，口红也是以自然的肉粉色的为主，主打天然清纯无修饰风格。

　　直播间早已等待的一大波人涌进来，被娄黎黎点美貌惊艳住，弹幕上不停的发出赞美之词，娄黎黎眼眸弯弯的说感谢，然后温柔的语调顺带提到了自己火热的视频，还有微博上流传范围很广的美照。

　　她轻声细语的让大家关注她的账号，然后引到了自己的下一支舞蹈的主要动作，是很有趣的手指动作，并且演示了几遍，在一些弹幕的要求之下，她又不耐其烦的教导了几遍，说道：“我不算很有天赋的，只是小时候想要学，但是没什么条件，现在大家喜欢的这支舞，我练了许多遍，大家多练练都会的。如果是喜欢跳舞的姐姐妹妹，立刻去做啊，不要留下遗憾。”

　　视频里面的娄黎黎漂亮温柔，聊天的时候，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没有丝毫的距离感，这大大的获得了许多女性朋友的关注。

　　最后，娄黎黎完整的跳了一遍发布的舞蹈，第一次直播，一个半小时，数据极为亮眼的结束。

　　娄黎黎看着直播间惊人的在线数据，黎黎心脏砰砰的直跳，她压抑住惊喜，依旧保持温柔的语调，笑着和大家说再见，约定后天的上线时间，然后按下结束键。

　　同时，赵阿期发过来两条信息，一条是全网直播数据分析，娄黎黎在其中的排名，另一条是斗鱼官方发过来的签约邀请。

　　娄黎黎看到自己的直播数据排名竟然那样出色，不由得惊讶，可看到其他的主播，她一个都不认识。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中话，赵阿期又找过来几张表，分别是各大直播平台的头部主播，以及依靠平台推荐力度，数据，态度等因素，推测他们签约的级别。

　　赵阿期：【官方给你的合同顶多是B】

　　娄黎黎惊讶于赵阿期惊人的执行力和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看着表格，一时间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赵阿期：【你没有经过推荐，数据至少在A级别主播之上】

　　黎黎：【阿期，我在想，月薪四千五是不是配不上你？调皮jpg.】

　　赵阿期：【这个级别的合同配不上你】

　　娄黎黎一时想笑。

　　黎黎：【什么级别可以配得上我。】

　　赵阿期：【S级】

　　赵阿期：【不，还可以谈，你的潜力无可限量】

　　赵阿期：【先不着急回复，到时候会有人来抢你，娄黎黎，谈判的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娄黎黎看到赵阿期殷切的叮嘱，心中大为感动。

　　她听从赵阿期的建议，等着平台坐不住提出更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