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霍尔曼夫人》浮平…

5、第 5 章

　　第二天下午，娄黎黎在客厅里面跟着视频笨拙的跳舞，这支舞是她自己选的，舞蹈老师发解析视频给她，让她先熟悉熟悉。这舞穿着短裙跳时有一种莫名的性感，又显得腿长。她的腿本来美丽，等到舞蹈练成时，可以想象到那样的场景。

　　电话响起，娄黎黎拿起手机，额头冒汗的盯着一个关键动作到慢放，没有看号码直接接起，“娄黎黎你死哪里去了？又给老娘玩失踪，真是死人，我就不该留你！”

　　依依姐喷火似的声音叫娄黎黎骤然清醒，她陪笑着说道：“依依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把您给忘记了。”

　　“你怎么不把你的脑袋忘掉？”

　　“依依姐，我们今天去吃诺亚顶楼自助西餐吧，我请你。”

　　依依姐狐疑，“你有钱了？钓到凯子了？不是说要为霍尔曼那瘪三守身如玉吗？”她语气中不乏嘲弄，黎黎也不理，道：“到时候我慢慢跟你说。”

　　依依姐哼道：“如果你不给我满意的答复，到时候我打爆你的头！”

　　娄黎黎回房洗澡，在楼梯上遇到了筝筝，她问道，“是你男人打电话给你了吗？你跳舞还挺难看的，你男人会喜欢这种。”

　　黎黎笑笑没有说话，侧身经过。在露西、艾拉、芙罗拉只言片语中，娄黎黎知道筝筝是被人预定了的，至于是谁，黎黎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生出一丝好奇心。见到芙罗拉尊敬的模样，黎黎知道自己对于筝筝要敬而远之。

　　露西倒是情绪外露的人，对于筝筝，总是隐隐不屑，黎黎也能猜到，露西自持身材婀娜，容貌姣好，筝筝姿色只能说普通，只是笑起来时却格外的温柔动人。她有那样好的运道，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得到了芙罗拉的尊重，而露西却只能看人脸色，流连各种男人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心中不快也是自然的。

　　黎黎小心的观察每一个人，将东西记在心中。她如今踏上了一条狭窄危险的道路，不知道是错是对，但都已经不能回头。她在缝隙中求得生存，只希望能够快点挣到钱，得以自立，然后站到霍尔曼面前，像他表达谢意和爱意，努力的站在他的身侧。

　　诺亚顶楼自助餐厅，依依姐坐在窗边，穿着宽松的v领黑衬衫，松松垮垮的露出浅浅的事业线，手里紧紧夹着一支烟，看着窗外。

　　娄黎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香奈儿经典款小黑裙，脖子上带着白色珍珠，脚上也是名牌高跟鞋，她的化妆技术不是很好，脸上只是浅浅的抹上一层粉底，然后嘴巴涂上一层薄薄的口红，便已经漂亮的惊人，引得路过的男人频频侧目，在短短的路上，她婉拒了好几张名片。

　　“依依姐。”

　　娄黎黎站到依依姐面前，笑着喊到，依依姐转过头来看着她，上下打量。娄黎黎提着巴黎世家的水晶包，摊开手，甚至转了一圈，任由依依姐看个仔细。

　　依依姐掐断烟，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往后背一靠，抬起眼皮道：“说吧，从哪里富贵了。”

　　娄黎黎笑吟吟的落座，优雅的将包放在身侧，然后双手交叉抵着自己的下巴，慢慢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还没有说完，就见依依姐拧着眉头，朝她说道，“你从哪里学来这样做作的样子，给我正常点。”

　　娄黎黎愣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黑色的卷发，用昂贵的护发素精油保养，她如今也像是艾拉一样体面优雅，浑身散发着金钱的味道，所以，在行为和说话的腔调上都在不自觉的模仿她。娄黎黎丧气的叹了口气，单手撑着自己的脸蛋，指缝间溢出白嫩的肌肤，有些可爱。因为艾拉时时刻刻在她耳边说，女人的脸最为珍贵，不能轻易触碰，容易感染细菌变得丑陋，所以她小心翼翼，慎重过度。

　　“依依姐，实话和你说，我被人捉奸了，还是在酒店。”黎黎自暴自弃，她不想在依依姐面前隐瞒什么。

　　依依姐拿烟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她，问：“所以你被女的抓去做蕾丝了？”

　　黎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蕾丝是什么，她解释道；“我和芙罗拉的丈夫去酒店，本来想让拿捏住他，结果被芙罗拉带着好几个男人抓住了。”

　　“芙罗拉。”依依姐跟着是念了一句，娄黎黎继续道，“他们把我和那个男的捆住，我差点以为要死掉了，结果当我说自己喜欢的人是霍尔曼的时候就，她忽然变了脸色，看了我许久。”

　　依依姐的唇慢慢弯起，她看着娄黎黎，脸上是某种说不清的笑意，娄黎黎一般不喜欢探究这些，便与依依姐对视，看她要说什么话。

　　“你知道芙罗拉和霍尔曼是什么关系吗？”依依姐拿着打火机点烟，金属质地点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火光照亮了依依姐叼着烟的紫红唇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从口鼻迅速的吐出青烟，大开大合的动作很粗鲁，像是个男人，一点也不像芙罗拉那样优雅，但娄黎黎却格外喜欢。

　　“好像有仇。”娄黎黎思索了几秒后回答道。

　　“是有仇。”依依姐靠在红色的椅背上，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搭在桌上，“确切的说，是芙罗拉跟霍尔曼单方面有仇，在几年前芙罗拉还是那个罗姐的时候，霍尔曼说罗姐是个老鸨，手底下的人都是些鸡，明明是下三滥的货色，还喜欢装淑女，装清高，令人发笑。霍尔曼势大，让注重体面的罗姐像是噤声的鸡，不敢多说一个字，她小心眼的很，肯定早就记恨上了霍尔曼，所以她想让你干什么？”

　　娄黎黎抿唇，沉默了几秒说道：“成为霍尔曼夫人。”

　　依依姐放声大笑，将半支烟在烟灰缸里碾灭，面上的笑意浓重，唇角意味越发，“那她还真是胃口很大，霍尔曼是什么人？首富之子，身家亿万。靠你成为她的夫人，那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娄黎黎没有说话，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冷意，她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芙罗拉要她成为霍尔曼的挚爱，然后用她来反击霍尔曼曾经的羞辱，他侮辱侮辱芙罗拉是个老鸨，那芙罗拉就让霍尔曼喜欢上她这个老鸨手底下培育出来的人，让他自打脸面，亲口吞下说出的话。

　　见到娄黎黎变化的面色，依依姐问，“想通了吗？”

　　娄黎黎脸色苍白，此时服务员过来上菜，动作缓慢优雅，摆盘也好看，耳边是中间大厅现场弹奏的钢琴曲，悠扬而悦耳。娄黎黎将脸撇过去看窗外，黄浦江深沉漆黑而静谧，偶尔有轮船驶过，传来汽笛声，犹如暗夜明珠。城市里的夜色璀璨明亮，车如流光，在交错的马路上行驶，仿佛一道道虹光，相交而又错落。

　　她恍然想起霍尔曼，他架着自己的豪车行驶在荒野的路上，是否孤独，又是否开心自由。她不自由，但想到霍尔曼时却不由得微微弯起唇角。

　　“你欠芙罗拉多少钱，我替你还，到时候你去给我打工，也不用你做什么，卖卖酒就行了！”依依姐不耐烦的说道，她厌恶自己的多余的怜悯之心，但生来如此，几十年的时光也没法改变。

　　娄黎黎起刀叉，切下一块牛肉，说道：“我要跟着芙罗拉。”

　　依依姐挑眉，看着娄黎黎等她接下来的话语，娄黎黎也看过去，道：“虽然她在利用我，但至少，我可以见到霍尔曼，我们这算作……相互利用吧。”娄黎黎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小块牛肉，依依姐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

　　“不错！”依依姐砸砸舌，爽利的说道，“娄黎黎，芙罗拉可不是好利用的。”依依姐意有所指。

　　“我知道。”娄黎黎安静的吃沙拉，味道很差，像是在吃草一般，让她的舌头感到麻木。

　　“我会跟在芙罗拉后面好好学的，短短几天，我学会了很多，依依姐。”娄黎黎浅笑着看依依姐，她不想说那些糟心事，争论对错没有了意义，娄黎黎她要做的是预防下一次吃亏。

　　“也是。”依依姐端着酒杯细抿，“芙罗拉这个人，豁得出去面子，放得下身段，足够不要脸，虽说上不得台面，但歪门邪道也是道，够用就好。”

　　依依姐终于露出了一抹笑，说道：“娄黎黎，你这次可是遇到贵人啰！”

　　“我的贵人早就遇到了，依依姐才是我的贵人。”

　　依依姐笑的真切了些，“这几天别的没有学会，嘴巴倒是更甜了。”

　　娄黎黎笑着没有说话。

　　账单一万出头，依依姐本想买单，被娄黎黎抢了过去，“说请你就是请你的，我又不是没有钱！”

　　她没有喝酒，语气却张狂了几分，这让旁侧的依依姐见到，有些忧心。

　　娄黎黎见到桌边上还放着半瓶红酒，有些肉疼的朝着依依姐道：“如果你心疼我就把这瓶酒带回去，这顿饭就这瓶酒最贵，我吃了一路的草，也没什么好吃的。”

　　依依姐笑，她拿起半瓶酒放进自己的lv限量款包包里，作为依海会所的老板，如果让人看到她这番行径，怕是会被人笑死。

　　坐在奥迪车上，依依姐说：“其实你不必搅到芙罗拉的那潭浑水当中，依靠你的资质，黎黎，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男人，过无忧的一生。”

　　娄黎黎胸中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路上的灯光掠过，她的眼中泛些泪光。“依依姐，你知道的，我就一个想要的。”娄黎黎大咧咧的道。

　　“霍尔曼到底怎么样你了，不就是给了你三十多万吗？就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依依姐抬高语气，恨铁不成钢。

　　娄黎黎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低声温柔道：“大概是，依依姐，我爱他。”

　　她的话语温柔缱绻，仿佛是对着自己心底最爱的人，撩拨心弦。

　　“嘶……”依依姐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臂升起了鸡皮疙瘩，怒声说，“娄黎黎你恶心到我了！再给我说爱不爱的，我打爆你的脑壳！”

　　娄黎黎笑出了声。

　　车子到了别墅小区入口，在娄黎黎下车前，依依姐说道：“像霍尔曼那种花花公子哥是没有爱的，也没有心，钱就是他们的心，他们的骨，你不必对此产生错觉，没有了钱，他们和我们都一样。黎黎，你要好好想想，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说完，将娄黎黎赶下车，踩着油门飞快地消失在娄黎黎的视线之内。

　　娄黎黎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想起第一次与依依姐见面。她坐在单人棕黑色鳄鱼沙发上面，右手捏着一支烟，左手搭在一边扶手上，大口吐着烟雾，犹如暗夜女王。

　　她微眯着眼打量娄黎黎，“你要多少钱？”

　　“十、十五万。”娄黎黎怯怯的看着依依姐，却看不出什么。

　　“十五万？”

　　娄黎黎听到了其中的讶异，带着哭腔的小声解释道：“是太多了吗？可是医生说至少要那么多钱，我没有办法……”说完，眼睛便红了，犹如水潭蓄满了水。

　　“你别哭。”依依姐的声音冷静又沉稳，“我是说这钱太少了。”

　　“啊？”娄黎黎愣住，就听到依依姐继续说。

　　“你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吗？比如更多的钱，权利地位，有钱的男人们……我这里只要你想要的，没有不能给你的。”

　　娄黎黎摇头，她只要十五万就够了。

　　依依姐不满的手指敲在沙发面上，拿着烟的手指着她说道，“你不该这样。”

　　娄黎黎红着微湿的眼眸，认真的看着依依姐，等待她的教诲，就见依依姐微微翘着唇，用无比坚定的声音道：

　　“你应该——”

　　“野心勃勃。”

　　她抽了一口烟，然后缓慢吐出，不紧不慢的看向娄黎黎。却对上娄黎黎发空的脸蛋，和被泪水冲刷过的纯净眼眸，依依姐叹息了一声，“三天内，我会让你挣到十五万。”

　　娄黎黎的回忆被一段低泣声打断，她绕过低矮的树丛，看到了坐在木椅上的露西，她穿着露肩红裙，吸着鼻子抽泣，身前的曲线是惊人的起伏，娄黎黎本想偷偷的离开，可是见到原本心高气傲的露西，哭的这样伤心，心软了一下，叫道：“露西，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