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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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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叔死了,蛟叔死了,金毛榮死了,然後零叔死了,接著李哥也死了…”小粲摸著下巴,很是嚴肅認真的看著資料,沉吟良久才說出一句來,“姜晟真是多災多難啊——”
周圍的同事全都翻個白眼,噓聲不斷。
張警官咳嗽一聲:“別瞎起哄啊!”
周圍安靜下來,張警官瞇著眼睛打量大家:“其實小粲說出了一個非常重點的事實!那就是——姜晟出了問題!”
周圍的警察全都翻著白眼,很想更大聲的噓他,但是…大家都默契的互相看看,沒有說話。
張警官哼了一聲:“你們以為我是在說廢話對不對?但是你們動動腦子,死的這些人全都是姜晟的重要人士,這意味著甚麼?表示著甚麼?預示了甚麼?嗯哼?——”
大家面面相覷,張警官嘆口氣:“其實我們一開始的時候,是將視線盯在了姜晟的內部,以為是姜晟內部爭權奪利的混戰。所以我們之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金毛榮的身上…因為確實從當時的情況來看,裘叔和蛟叔死後,他是獲利最多的…或者是零叔,他要減除對自己不利的因素。但是金毛榮并沒有得到零叔的信任,從零叔沒有帶他去與紀叔交易就能看的出來。而且,金毛榮很快就死了,這就說明,金毛榮肯定不是兇手。如果他是兇手,他犯不著大費周章的弄個‘L’出來。”說到這裡,張警官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嘆口氣道,“金毛榮…是我們警方的臥底人員,在這一行動中不幸以身殉職,他是我們警隊的驕傲,也是我們警隊的英雄…”
大家低下頭來沉默了一秒鐘,張警官一揮手:“好了,我們和這些黑社會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犧牲了那麼多的弟兄,不就是爲了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從而抓住他們麼?”
“是!”大家齊聲回答了。
張警官瞇瞇眼睛:“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姜晟正面臨著它有史以來最為困難的時期,爲了穩定它肯定有新的動作,所以,他們一定會有破綻出現,我們要加緊調查和跟蹤!”
警官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立即進行了新的任務分配。小粲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難得的杵著下巴沒有參合進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資料用筆在紙上畫圈圈。
張警官抬起頭來看見他這個樣子,也就過去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在干甚麼啊?”
小粲一愣,才皺著眉頭道:“頭兒,我只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甚麼奇怪?”張警官漫不經心的打搭著腔。
“我覺得吧…其實裘叔蛟叔他們很可能是死於幫派仇殺的,但是我們一直認為兇手是在內部,為甚麼…為甚麼兇手不可能是外部呢?”小粲歪著頭,“從開始到現在的情況是,有人蓄意要讓姜晟出現危機,那麼姜晟有了問題,誰是獲利者呢?”
張警官一皺眉,小粲接著自顧道:“看起來就是左手的龍興會嘍…”
“左手這麼做,不會把自己變為眾矢之的麼?”張警官輕輕道。
小粲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不會啊…你看那些人死的時候,不都是留下了‘L’的記號麼?而左手一開始就說他受了傷,是L幹的…鬼知道是不是啊?還不是他自己說的?然後他就似乎沒有再和姜晟有甚麼瓜葛,而姜晟立即就倒霉了,這不是很奇怪?”
“好吧,你說的這些的確是疑點…但是你不覺得沒有甚麼證據麼?”張警官繼續輕輕問。
小粲歪著頭抓著腦門:“也不是這麼說啊…你看會不會是買兇殺人呢?”
“嗯?”張警官一皺眉坐了下來。
小粲伸手在紙上畫著圈圈:“我們假設…嗯,左手有打垮姜晟的動機,所以他請了個叫‘L’的兇手來,然後他有預謀的殺了裘叔、蛟叔和零叔,以及李哥。”
張警官看著他紙上的圈:“殺人的順序不是很奇怪麼?要打垮姜晟的話,為甚麼不一來就殺了裘叔?”
“因為…可能他是爲了得到零叔的信任再下手呢?”小粲呵呵一笑,有點兒尷尬的抓抓頭。
張警官卻皺著眉想了想,把零叔和李哥的驗尸報告拿了出來仔細看著:“據現場的同事說,是一輛紅色的跑車…”
小粲也在嘩嘩的翻著資料:“對了,裘叔和蛟叔死的時候,現場的目擊證人也說看到有輛紅色的跑車快速行過…”
“看來兇手是同一個人麼…”張警官轉過頭去,“馬上讓那兩個同事做車的拼圖,徹底調查本城所有的紅色跑車!”
一個同事立即點頭去了。張警官回過頭來看著小粲還在紙上畫圈圈:“怎麼?”
“我是在想…零叔既然死了,李哥是怎麼發現這個開紅色跑車的人的呢?”小粲歪著頭皺著眉毛,“他找到了兇手?兇手爲了殺人滅口,於是殺了他?”
“誰知道啊…”張警官也抓抓頭,“疑點太多了。”
“頭兒——”有人推開門跑過來。
張警官一抬頭:“幹嘛?吵死了!沒看見我正在思考案情?”
那個警察氣喘吁吁道:“有,有人說要提供線索…”
張警官不耐煩的擺擺手:“那你帶他去錄口供啊!你第一天上班啊?你以為自己還在警校啊?”
那個警察無奈的推推帽檐:“可是,這個人是…”
“天王老子還不是一樣?”張警官哼了一聲,卻無意中抬頭看見有人立在門口笑呵呵的。
“哎呀呀張警官啊,我可是良好市民啊,當然是要積極支持警方的工作啊。”那個人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左手,笑的非常愉快。
張警官立起身來,伸手合上小粲驚訝的嘴巴淡淡道:“這可真是難得啊,左手哥你也會主動來警局投案自首啊。”
“哦,那你可就說錯了,我不是來投案,我只是對於我快三個月前被人襲擊那件事,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所以,我來盡良好市民的義務嘍。”左手瞇著眼睛笑了。
張警官看了他兩秒鐘,然後一拍小粲的肩膀:“去,把2號室開了,我親自給左手哥錄口供!”
“不用這麼籠罩吧?只是幾句話而已。”左手似笑非笑的瞇著眼睛。
“你的消息,一定是好消息對不對?”張警官呵呵一笑,眼睛也眯了起來,“而且,肯定對龍興會而言也是好消息。”
“哦,不要這麼說,龍興會也是正當的公司嘛。”左手哈哈大笑。
“那當然,如果龍興會覺得好,那麼誰會覺得不好呢?”張警官往前領著他去了口供房。
“也不要這麼說,總之不會是張警官你覺得不好就是了。”左手微微偏過頭去,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左臉。
張警官哼了一聲,打開門開了燈:“請坐吧!”
“給我一杯咖啡,不要糖,謝謝。”左手舉起右手的食指沖著小粲搖晃了一下。
肖栤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夕陽落山的情景。一片燦爛的陽光照在拉著一半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華來。那麼耀眼的強光讓他忍不住伸手擋住了眼睛,微微側過頭去。突然翻個身坐起來,發現自己并沒有穿衣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布置,感覺很陌生。他凝神聽了一陣,發現屋裡沒有人。看了一眼旁邊,注意到小桌的煙灰缸里有幾隻七星的煙蒂。
肖栤深吸口氣,仿佛空氣中還殘留著七星的香味。他突然笑了一下跳起來,卻又覺得腰肢酸軟的站立不穩倒下來。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肖栤不滿的伸手錘了一下床鋪,想起了方才和李飛在車上那荒唐的一幕。果然是夠荒唐的,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在車上就…然後似乎李飛把車開到了某個酒店,兩個人在床上又繼續…
好吧,的確是很可笑的。肖栤把臉埋在枕頭上,嘲弄著自己的放縱,但是又覺得心裡有種淡淡的喜悅。很想笑,夾雜著一些難以形容的羞怯的情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全身很乾淨,除了…那些“可恨”的斑斑點點,還有自己酸軟無力的身體。摸摸頭髮,似乎洗過也吹幹了。肖栤拉過被子來把自己捂住,不知怎麼很想笑,又很想哭。
有的時候,人在巨大的幸福面前會覺得不真實,會覺得難以置信,以及患得患失。
肖栤翻過身來,看著外面的夕陽,嘆了口氣,坐起身來摸著自己的臉。第一次覺得,也許喜歡男人真的不是甚麼壞事。
只不過,李飛去哪了?這個時侯他應該在這裡才對啊…肖栤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李飛的衣服,確認他不是裸奔出去了。煙灰缸的旁邊還有一個煙盒子,開著的口看得到裡面是空的。
出去買煙了?肖栤笑笑,這個傢伙,只抽七星一種…算了,味道還是挺好的。
肖栤拿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他光著身子立在窗戶旁往下看,突然有點兒驚訝的看到了下面的海。他愣了一陣,回頭瞅了一眼桌子上酒店的目錄本,發現自己是在龍興港附近的海冰酒店。
一瞬間,肖栤不知道為甚麼打了個冷戰。也許,只是巧合…沒等他想清楚,手機先響了。他接起來,看見是狐貍仔的號碼。
“喂?”
“太子哥——你在海冰酒店麼?”
“嗯,在啊,怎麼了?”
“太子哥,飛少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