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你莫挨老娘》产奶的公牛

37、结局(一)

　　顾攸宁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辆马车上，她打开马车车窗， 深呼吸一口气。
　　外面光线很暗，四周传来动物的鸣叫，高大的树木将他们包围住，看不见天空。
　　白羽担忧的在一旁守着她，“我当初就应该带你一起离开，你现在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
　　顾攸宁自身倒没什么感觉，她每日昏昏沉沉，实在很难有较大的情绪波动，“还好，就是人有点晕。”
　　“还好子闳去鱼国求助，不然真不知道你居然被林昂驹软禁了。” 白羽将水囊递给顾攸宁，“先喝点水吧。”
　　顾攸宁听到林子闳的名字，瞬间清醒了，迫不及待的喝了几口水，“林子闳去鱼国，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昂驹在顾国做的事让全天下都人心惶惶，他派兵攻打各国，顾国已经今非昔比，我们为了不被顾国吞并，与鱼国联手应付，没想到子闳带着你的剑突然出现，找我们求救。”
　　顾攸宁想到前段时间，林昂驹时常外出，回来时总会带一身伤，看来白羽他们应该为此次行动规划了许久。
　　白羽看着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你……”
　　“我怎么了？”
　　“我刚刚给你把脉，然后发现……”
　　“嗯，我知道的，我有孩子了。”顾攸宁直接坦白。
　　白羽见顾攸宁如此淡然，有些捉摸不定，“是林昂驹？”
　　顾攸宁瞥了一眼白羽，她有点怀疑自己在白羽心中的是个四处留情的人，不然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除了他还能有谁？”
　　“对了。”顾攸宁想起重要的事，“一定要派人看着林子闳，他现在可是个危险人物。”
　　“林子闳？此话怎讲？”
　　“他带着我的剑离开时，我还没被软禁。”
　　在这种情况向鱼国求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一切的事情发展都在林子闳的计算之内；二是林子闳还有其他的计划，只是顾攸宁被软禁这件事误打误撞的对上了。
　　“我虽不清楚此事前因后果，不过你放心，林子闳现身处鬼方，鬼方是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出，而且他也出不去。”
　　 ——
　　林子闳避开鬼方众人的眼目，鬼方地形复杂，环境诡异，鬼方在一片鬼林深处建立起居住地，林子闳根本找不到出路，反而自己困在了中间，进不去也出不去。
　　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向他驶来，驾车的黑衣人人看见他，立刻向马车内的人说了什么，马车就渐渐停下来了。
　　“少主，是林小公子。”
　　“停下来，带他上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白羽探出身子看向林子闳，林子闳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自觉的被白羽拉上马车。
　　林子闳笑得很开心，“白羽哥哥，嫂嫂，你们终于回来了。”
　　顾攸宁实在是笑不出来，“林子闳，我想与你谈谈。”
　　“嫂嫂要与我谈什么？”
　　“你心里应该明白的吧，你骗了我。”
　　林子闳一脸茫然，“嫂嫂是在说什么？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他早就知道，可他不知道，想必你和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吧。”
　　林子闳眼神扫过白羽，想必他们已经聊过他的事，也破罐子破摔，“好吧，嫂嫂竟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坦白好了，兄长他的确不知道，真的蠢得可怕，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子闳作思考状想了想，撑住下巴低着头，又继续说道：“我想要你们杀了他，可惜你们都舍不得杀他。”
　　顾攸宁有些震惊，原作中林子闳虽然死的早，但在这之前两兄弟相依为命，感情很深，眼前的小孩却充满怨恨的说出这种话，“你为什么想杀他？”
　　 “他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孤苦无依，后来我就想，要是我在外面又生命危险是不是就可以回来，所以嫂嫂猜一猜，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毒呢？”
　　“是你自己。”
　　“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又都离开了，我回到将军府，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等啊等，却还是没等到，后来你们失去联系，兄长无意得到高人指点修炼绝世武功，那时我骗兄长找到你们的尸体，然后他就走火入魔了，整天说些胡话，疯疯癫癫的，我也不过是配他罢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眼前的小人儿粉唇亲启，温软的声线，却说出丝毫没有温度的话语，“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就是自己过的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等着兄长弄乱这个天下，想必会很有人比我还可怜吧。”
　　“林子闳……”顾攸宁听完林子闳的话后，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些任性的理由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不用做这些，现在就有很多人比你可怜得多，吃不饱，穿不暖，比比皆是。”
　　她只是忽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起早贪黑的去打工，经常把她寄放在一个表奶奶家，表奶奶自己有两个女儿。
　　这两个表姨对她也不算太差，只是觉得自己母亲不能白白给别人带孩子，这位表奶奶本身也是个势力的人，觉得自己两个女儿说的有道理。
　　她父母没办法，怕委屈她，每个月都会出生活费求着这位表奶奶给她做饭，虽然这个表奶奶对她倒是不算太差，但她心里总是有个大疙瘩，等她稍大些，她宁愿自己在家煮一碗糊了的青菜，也不愿意再让那个表奶奶带她。
　　从幼儿园开始，其他小朋友都被自己的爸爸妈妈接走，只有她早早就记得回家的路，等到入睡，父母才刚回家。
　　她曾经很长时间陷入过对父母的怨恨，甚至有比林子闳更甚的极端想法。
　　她上小学三年级时，班里转来的一个男生，她那时是班里的生活委员，老师单独找她谈话，才知道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他住在她家附近的福利院，今年是受到别人资助才转学到这里。
　　老师叮嘱她要照顾好新同学，帮他融入集体，她欣然接受了。
　　虽然那个男生特别孤僻，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 但她每天都会和她一起回家。
　　也是从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
　　顾攸宁立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都差点忘记自己真正的名字——顾肖。
　　她怎么连自己的名字也快忘了呢？
　　顾攸宁淡然的问：“那他把你关进柜子里也是假的？”
　　“那件事啊……是真的啊，把你从桃花岛带回来了后，他知道我又骗了他，所以他就生气了。”说着林子闳捂着肚子桀桀怪笑起来，“他生气的样子嫂嫂应该也见过了吧？是不是很好笑？”
　　“烦死了……”这个笑声听顾攸宁直发毛，一个手刀将林子闳劈晕过去，接住了他倒落的身体，“这孩子病得不轻，比我还中二。”
　　白羽在一旁默不作声，皱眉看向顾攸宁，“他对你还做了什么？”又看向她的肚子，“你是被强迫的？”
　　顾攸宁摇头，“没什么，还有我怎么可能是被强迫的，这个孩子我的确一开始没想要，不过现在都已经有了也不能扼杀一个生命。”
　　顾攸宁见白羽对林子闳所说也没有太多表示，觉得有些好奇，“白羽，你怎么想的？ ”
　　白羽似乎也在回忆什么，神情有些怀念，瞬间被顾攸宁喊会了神，“我被父亲送入顾国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有幸遇林老将军，待我如亲子，可惜子闳……”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 白羽看了看马车外，“到了。”
　　白羽将林子闳抱着交给驾车的黑衣人，自己先下了车，接住顾攸宁的手扶住他。
　　顾攸宁许久不活动身体，这脚刚落地，她差点没站稳，借着白羽才勉强站稳，“谢谢啊，脚有点软。”
　　顾攸宁站稳后，才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放眼看去，一座座竹楼高低交错，灯火通明，一点也没书中说的那么恐怖。
　　不远处有一群人逐渐向他们靠近，等距离可以看得清脸，顾攸宁惊讶的指着那张熟悉的脸，“肖泉，你怎么也在这里？！”
　　肖泉还是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小丫头好久不见。”又凑近上下打量着她，“长大了啊！”
　　顾攸宁用手给他推开，“别靠我这么近！”又看向白羽，用眼神询问。
　　白羽扫了一眼肖泉，便避开后者的视线，“嗯，此事说来话长……”
　　顾攸宁发现肖泉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白羽，发现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你们……不会是……”
　　白羽突然神色慌张，“不是，不是什么，就是家妹离家出走时，无意把他就回来了。”
　　顾攸宁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识相的人，她也没有想打探别人的私事，“白羽你别紧张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我那有紧张，这不是怕你误会了……”
　　顾攸宁还第一次看见白羽这幅模样，觉得有些可爱，她装着一脸茫然，“误会什么？”
　　“……”
　　肖泉揉了揉顾攸宁的头，“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精，别欺负人啊。”
　　这下是轮到顾攸宁无语了，她拍开肖泉的手，悄咪咪的凑近小声说，“你少欺负我才对，小心我给你搅浑水。”
　　“你这丫头片子还是坏的很啊！”
　　白羽早就没管他们二人，安排一同回来的众人收拾东西，突然有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小女孩冲出来，跳起来抱住白羽，“哥，你终于回来了。”
　　白羽把她推开，“白溪，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白溪笑了笑，“知道了。”又看向顾攸宁，”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平阳公主吧？也没有想象中可怕嘛。”
　　顾攸宁听这个小姑娘的语气充满了遗憾，心里不由的好奇自己在外人眼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形象。
　　白羽轻咳，“家中准备得怎么样？”
　　“放心吧，肖泉哥哥帮了好大的忙，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凯旋回来。”
　　白羽点点头，叮嘱白溪，“你是女孩子方便照顾一些，公主现在有身孕，别人我也不放心，就由你负责照顾。”
　　白溪点点头，挽着顾攸宁，“放心吧。”
　　顾攸宁感觉得到这个姑娘对她是有好感的，也放下心来，“你们以后都直接叫我顾攸宁吧，别公主公主，平阳公主早就死了。”
　　白溪笑嘻嘻的喊她，声音如她的笑容一样甜美，“嘿嘿，攸宁姐姐。”
　　寒暄一番后，几人正往竹楼居深处走去。
　　鬼方的人，无论男女都穿着一致的黑衣，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一行人的动静而感到好奇。
　　与顾国、鱼国不同的街道不同，鬼方更喜幽静，大家说话都细声细语，就好像在说悄悄话。
　　顾攸宁跟随着白羽等人走进一间较大的竹院，中央一个巨大的桌子摆满了各色菜式，白溪将她安置在一个座位上，“姐姐你就坐着吧，我们鬼方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围在一桌一起吃饭的。”
　　“谢谢。”顾攸宁笑着回复，她不是真正的平阳公主，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我不见意的。”
　　白溪做在她身边，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肖泉，“肖泉哥哥做我旁边吧！”
　　肖泉一路上都很沉默，点点头笑着坐下，正准备让白羽在他身边坐下，白羽避开了他往屋内走，“我去叫林子闳。”
　　白溪撇了撇嘴，“你怎么又惹我哥不开心了？”
　　肖泉气得瞪向白溪，猛地灌了一口酒，“还不是你那天在我酒里放了东西，你们这些小丫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顾攸宁也兴致勃勃的竖起耳朵听八卦，“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与我听听。”
　　白溪见白羽离开的方向还看不见人，回答：“肖泉哥哥喜欢我哥哥，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顾攸宁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肖泉，肖泉被她看得发麻，“怎么了，你有意见？”
　　顾攸宁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好奇原作中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情节来，“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肖泉也看了看白羽离开的方向，“你知道我以前是象牙海寇的三当家吧，当年我带着一众弟兄归降林老将军，就是为了他，你不知道当年他啊……”
　　“嘘——我哥他来了！”
　　肖泉立马闭嘴继续喝着酒，仿佛刚刚那个贼兮兮说往事的人根本不是他。
　　三个人都假装自己清心寡欲的喝着杯里的酒茶，白羽牵着林子闳走出来，自己坐在顾攸宁旁边，让林子闳坐在他与肖泉之间。
　　林子闳自然也是精得很，指着肖泉，用稚嫩的声音对白羽说道：“白羽哥哥，我之前看见这个坏蛋欺负你了！”
　　白羽差点忘记这个小混蛋也不是个简单得主，脸骤得红了，“你闭嘴。”
　　“人都到齐了，吃饭啊，吃饭。”
　　白溪一边吃着一边偷笑，其实这两人也没发生什么，就是那天肖泉喝了白溪加了药的酒，肖泉酒量好，不容易醉。
　　白溪把肖泉从外面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家哥哥来的，虽然不知道路途遇到什么搞得全身是伤，她一开始还以为两人是什么两情相悦，结果发现他哥哥压根没想过这事，肖泉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怂，她就帮了点忙给他下了点类似壮胆药的迷药。
　　那天白羽从外面回来，正准备进屋被肖泉拦下，问他有什么事，结果就被摁在房间门口想强吻他，见肖泉双眼无神，他一脚就把人给踢飞了。
　　结果就看见白溪一脸奸计没得逞的样子，站在旁边看，白羽莫名其妙的回了房。
　　白溪等肖泉醒来，就骗他说：“昨夜你居然对我哥哥做了那种事，现在他可生气了，要把你从鬼方赶出去！”
　　肖泉一脸懵逼，只记得昨夜好像是把白羽逮到了，好像也是做了些奇怪的事，可是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赶紧跑去找白羽，白羽正在屋内专注处理族里的琐事，态度稍微冷淡了些，让肖泉相信了白溪的话，立刻上前和人道歉，说一些什么我一定会负责，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十分欣赏你……
　　结果当然是，白羽觉得眼前的人大概是神经病，又给了他一脚，把他从屋内踹出去了，这下肖泉对白溪的话更加深信不疑了。
　　夜里，顾攸宁躺在床上听着白溪说这些趣事，虽然心里觉得有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提醒白溪，“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你可别再这样算计你哥哥，万一是你想多了呢？强扭的瓜不甜的。”
　　白溪听了此话，觉得有些道理，有些内疚的翻身，“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和两位哥哥去道歉。”
　　第二日，白羽等人都不在屋内，只有白溪陪着她，听说林昂驹那边又有动静。
　　她又是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在鬼方也没人认识她，林子闳已经被白羽关在屋子里，怕他又做坏事，不准其随意走动。
　　等至深夜，冷寂寒冷。
　　顾攸宁蜷缩在床上，她白天就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痛，不过顾攸宁没在意，她觉得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之后慢慢越来越痛，蚀入每根神经的疼，她躺在床上实在没力气，忍不住用手抚上泛疼的腹部，费力大喊：“有人吗？有人在？”
　　白溪立刻跑进来，见顾攸宁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肚子好疼……”
　　白溪往她身下一看，浑身是血，“天啊，流血了！姐姐你等一会，我去找哥哥来！”
　　顾攸宁此时大概也猜到她现在的情况，她下腹剧痛，身下又大量流血，她应该是流产了。
　　是药三分毒，林昂驹给她喂了那么多让她奇奇怪怪的药，这孩子恐怕早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