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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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是七大王国的首都，位于维斯特洛东海岸，城市被城墙所环绕，城墙被都城守备队所驻守，或称之为“金袍子”。整座城市占据黑水湾北岸并覆盖了三座山丘，以伊耿和他的两个姐妹，维桑尼亚和雷妮丝命名。而位于城市东南角的红堡高据伊耿高丘，俯瞰整个河湾。
如果从水路上看，君临是很美的，每一个天气晴朗的清晨，城市与水面都会披上一层薄薄的淡金色晨曦，恰似歌谣里传唱的天国城市，美丽而神圣。
但他们是从临河门进去的，临河门又被当地人称为“烂泥门“。
当她置身这座城市，她不得不信服当地人对她的形容：君临是一个常年不洗澡的ji女。
临河门外就是港口鱼市，但和城区内部比起来勉强还能忍受，至少鱼类的腥臭比较单纯。
在君临，你能看到妇女毫无顾忌地把粪水从窗口泼下，衣衫褴褛从未受过教育的平民一有机会就在暗巷里随地大小便，大街小巷屎尿横流，排水沟里老鼠和婴儿的尸体一起腐烂，菜市场弥漫着烂菜和羊油的臭味，屠宰场里飘出血腥气。生活垃圾堆放在角落，无人清理。
而人是最臭的，君临人口非常稠密，汗酸臭气和未洗衣服的臭味在温暖的空气中与细菌一同发酵，人们的嘴里呵出腐臭的牙齿的气味，胃里嗝出洋葱汁的臭味，如若他们已不年轻，那么他们身上就散发出陈年干酪、酸牛奶和肿瘤病的臭味。
和君临相比，北境的马夫简直称得上芬芳宜人，尽管不清楚他们是否经常洗澡换衣，但至少常年的低温大大抑制了病菌的活动。
而南方的夏天是真正的夏天，他们早在河间地就换上了热天穿的薄衣服，最高兴的要属珊莎，因为她终于可以穿上那些漂亮的丝绸裙子好让她的美貌更加耀眼。艾莉亚和布兰一样穿着方便行动的衬衫和马裤，在阿黛拉的记忆里，除了国王莅临这等盛事，她似乎鲜少看到艾莉亚穿裙子的时候。
“阿黛拉。”当她感受马车颠簸，昏昏欲睡时，珊莎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轻声呼唤，“阿黛拉？”
“怎么了？“她仍然闭着眼睛。
“我昨晚梦到他了。“
“谁？“
“玖健，那个泽地男孩儿。“
她的睡意顷刻飞到九霄云外。
“我梦见我们在林间散步，他的绿色眼睛真漂亮。阿黛拉，你觉得玖健怎么样？“
阿黛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生晕的两颊，感到胃有点痛：“我记得不久以前，你还问我乔佛里怎样来着。”
“唉，我都好久没见到乔佛里了，他的红疹该好了吧？”珊莎的脸更红了。
他们比国王的队伍早好几个小时抵达目的地，自三叉戟河的意外发生之后，史塔克家族和他们的部属便走在车队的最前面，远离兰尼斯特家族，避开两派逐渐升高的紧张气氛。劳勃几乎没有露面，据说他待在轮宫，成天喝得酩酊大醉。
阿黛拉身体坐直，决定认真回答珊莎的问题：“除去身体瘦弱些，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她又补充道，“他长得也很好看。”(请自行想象托马斯·桑斯特的美颜)
凭良心讲，玖健没有乔佛里那般张扬外露，极具侵略性的俊美，没有高大英挺的个头，也无显赫家世(和王子比)。珊莎居然对一个各方面都不是她梦想里的白马王子的人上心，真是奇事一桩，难道是对方的病弱体质激发了她的母性？
不过再怎样，都比乔佛里强。
布兰和艾莉亚靠在一起睡着了，夏天和娜梅莉亚惬意地枕在主人的大腿上，茉丹修女闭目假寐，耳朵却灵敏地捕捉她们的谈话，脚下窝着淑女，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修女对这些狼不复过往的忧虑排斥，冰原狼对家里人还是很友好的。
“自那日离开颈泽，我天天都为他祷告。“珊莎虔诚地说，“我在梦里告诉了他，他说他很感谢我。阿黛拉，今后我们一起为他祷告吧。”
“哦，好啊。”阿黛拉有点心不在焉，提及玖健，她想的更多的是他关于布兰的预言，那些话在她头顶阴霾不开。想起布兰原会被詹姆·兰尼斯特推下首堡摔得半死不活，她就止不住浑身颤抖。她知道兰尼斯特姐弟那足以撼动铁王座，撼动七大王国的隐秘，于王后而言，她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还有乔佛里，她让他蒙受奇耻大辱，小肚鸡肠如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也许伤害不了她，但会向她的家人下手。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啊！
红堡恰如其名，由浅红色的石头建成，有七座巨大的铁顶鼓楼。厚重的城墙围绕着城堡，城墙上有无数的掩体和雉堞供弓箭手射击。粗大的石头护栏有四尺高，保护着城墙的边缘，叛徒的脑袋通常就被插在门房之间城墙的垛口上的铁枪上。城墙有巨大的青铜门和铁吊闸，还有一些狭窄的侧门。
他们方穿越红堡高耸的青铜大门，御前总管就来通知奈德参加派席尔大学士召开的紧急会议，此时他人都还没从马背上下来。
“方便的话，改成明天。”奈德此时浑身酸痛，又累又饿，没什么好声气。
总管恭敬地一躬到底：“首相大人，那我就转告重臣们，您不便出席。”
“算了，该死的。”奈德道，“我这就去见他们，但请先给我几分钟，容我换上比较正式的服装。”
“是的，大人。”总管说，“我们已经把艾林大人以前在首相塔的房间都给您准备好了，如您愿意，我这就差人把您的东西给送过去。”
“有劳了。”奈德边说边扯下骑马戴的手套，塞进腰带。身后，他的家人和臣属正陆续进入大门。奈德叫住与他一同南下以协助首相内务的管家维扬·普尔，“看来宫里好像有急事找我，好好安顿孩子们，告诉乔里叫他们待在房里，不准艾莉亚到处乱跑，尤其是……别让布兰靠近墙。”
普尔欠身。
奈德转身对御前总管说：“我的马车还在城里半路上，我需要合适的衣服。”
“为您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总管道。
阿黛拉站在卵石广场上，瞻仰这座巨大的城堡。
“看呐，白剑塔！”布兰指着一座四层高的细长建筑，眼神向往，“御林铁卫住的地方。“
“你们看到处·女居了吗？”珊莎在意的是另一间有石板屋顶的狭长堡垒，“贝勒一世就在那儿囚禁他的三个姐妹。”
“那家伙发誓永保童 贞，生怕自己陷入肉yu便把美丽的姐妹关起来。”阿黛拉撇嘴，“恕我无法理解他的逻辑，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他应该把自己yan了，如此一来我敢保证谁也无法夺走他的童 贞。”
艾莉亚哈哈大笑起来。
珊莎红了脸：“阿黛拉，你真……粗鲁。好吧，圣贝勒是有点……狂热，有人说他是因为在多恩拯救龙骑士伊蒙时被蛇·毒·药坏了脑子，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屡次掏空国库向贫民派发面包。”
“恰证实他脑子不行。”阿黛拉道，“当国王的应该通晓理财之道。“
“布兰少爷，还有小姐们！”维扬喊他们，“我们该去首相塔了。“
“国王若能通晓理财之道，还要财政大臣做什么？“珊莎跟在她身后说。
“那证明他选的财政大臣是废柴呗。”阿黛拉总是巧舌如簧。
首相塔是国王之手的寝室，其厅堂是一间有着高耸拱形屋顶的狭长房间，足以容纳能坐下200人的长凳。这里的人称它为“小厅“，用以区别国王那足以容纳千人的大厅。首相的私人会晤间面积不大，却是一间陈设温馨的居室，有着密尔地毯，挂毯，和金框圆窗。
“这里好干净！”珊莎喜悦地在各个房间跑来跑去，“又干净又豪华！“
“我觉得闷。”阿黛拉打开窗户，尽管远离了城区，吹进来的闷热熏风仍有着淡淡的臭味。
茉丹修女让他们选择自己的房间，并亲自收拾行李，禁止假手侍卫女仆。
“艾莉亚，这里的房间足够多，你没必要和阿黛拉挤一块儿。“
“哦拜托！“艾莉亚央求。
“你在家务上一团糟，阿黛拉总会帮你做这做那。“修女毫不留情地说，“以及，照看好你们的狼，别让他们把这儿弄得一团糟。你们需牢记我们代表着北境与临冬城的形象，别丢了史塔克家族和你们父亲的脸。”
阿黛拉为修女的一番精彩演讲热烈鼓掌，父母不在的时候，修女俨然就是他们的次级家长。
“阿黛拉，我可没说你好啊，你在礼节上也需和珊莎学学，你大大得罪了乔佛里王子，无论他做了什么，他终归是王子。”修女想到那件事就忍不住叹气，“幸亏国王王后宽宏大量，你得找个时机正式登门致歉……“
阿黛拉捂着耳朵冲进自己的卧室，茉丹修女是个好女人，但她真的……好烦！
奈德回来时人们已把所有内务整理妥善，晚饭也端上了餐桌，奈德与四个儿女在首相书房里用膳，侍卫与家臣则在小厅里共同进餐。
珊莎把一块煎蛋递到桌下，淑女以王后般的优雅衔过食物，夏天与娜梅莉亚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那份，他们又长大了好多。
“爸爸，你好像不高兴。”艾莉亚的叉子停在半空，注意到父亲面容阴霾不开，食物也没吃多少。
奈德勉强冲几个儿女笑了笑：“当国王之手可比一国领主复杂得多。“
阿黛拉问他：“御前会议说了什么？”
珊莎教育她：“你逾越了阿黛拉，淑女不应过问朝政。“
小狼听到自己的名字，困惑地抬起头。
阿黛拉才不理她：“说嘛说嘛，爸爸，也许我们能帮上忙呢，不要小看女人和孩子的力量。”
奈德放下刀叉笑了：“我从不质疑女人和孩子的力量，但这件事你们绝对帮不上忙。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大人告诉我，王室总负债超过六百万金龙，兰尼斯特家族是最大的债主，欠款300多万。另外铁王座也向提利尔大人、布拉佛斯的铁金库，还有好些泰洛西商行借过款。在这国库亏空的当口，国王陛下居然还想着举办比武大会，以庆祝我这个首相走马上任。”
阿黛拉倒抽一口冷气：“六百万？珊莎，你听到了吗？如果劳勃国王在位期间还不清这些债务……也许还会欠更多。这意味着……若你决意嫁给乔佛里，这六百万金龙将是你们夫妻的共同债务！”
珊莎满脸茫然：“真的吗？”
“我们先说好，你万不能拿娘家的钱来贴，我们临冬城已经够穷了！“阿黛拉颐指气使地说，“还有，王室欠了兰尼斯特家三百万，这意味着什么？当了王后不给自己家族添光彩居然还要倒贴钱？”
“嘘——”奈德示意她噤声，“阿黛拉，王宫到处是耳目，不要乱讲话。“
珊莎摇头：“小乔不会这样，他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
布兰耸肩：“他恶劣多了，不是吗？”
奈德站起身：“你们继续吃吧，我要给你们的母亲写信，向她报平安。“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