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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试试就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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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骏笑得非常灿烂,剧烈的笑容让脸上的渣子扑扑簌簌地掉下来,像是2019年的第一场雪。
家骏想,老天是公平的。虽然被马良耍,被双二兄弟打屁股,被房东追,被田甜坑,但是世界对他仍然温柔以待,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赐予他一张黄金镀铂金镶钻饭票。
或许是最近的连番遭遇太过倒霉,让家骏忽略了这样的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天上永远都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飞机马桶里的屎尿冰坨子。
如果是在过去,即便家骏再缺钱,对自己的外形再有自信,也绝不会相信章果果这样的尤物会没有一丝挣扎地直接就范,更别提给他钱了。但是今天的家骏急需找回自信,瘪着的肚子同时在高声呼唤:我要吃饭!
脑回路变成一条直线的家骏做出了如下判断:首先,这个姑娘没有拒绝自己。第二,姑娘谈到了钱。结论:姑娘想□□,并且给钱。家骏思考的唯一问题是:卖不卖。
家骏虽然落魄,但是向来都是走技术路线:让姑娘先喜欢上自己,进而再给钱。用家骏的话说,感情的事儿,能用钱衡量吗?可如今的局面,自己好像荷兰大街上橱窗里的姑娘,要被人品头论足讲价。
但这番复杂的思考只持续了零点零一秒钟,家骏就做出了决定:卖。说服自己的过程非常简单,有美女,有钱,还想要啥自行车?
家骏脸上挂着那掉渣的招牌笑容,用自认为迷死人的声音靠了过去,“那么,你想我怎么服务你呢?”说着也抛了一个媚眼wink。
家骏不知道眼前的酒瓶子到底是怎么碎的。他似乎看见眼前闪过一道残影,然后听到一声爆响,接着感到□□里湿了一片。家骏低头,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个瓶子底儿,酒从桌子上淌下来,浇到了他的裤子上。半截酒瓶在他脚旁边画着圈,发出滋滋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对面的小美女脸上仍然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如果不是她下垂的指尖有酒滴了下来,家骏还以为是疯狂的外星人用意念砸了个酒瓶玩。
“今天碰上硬茬了!”□□里,酒液冰冷,酒精灼人,这样冰火两重天的异样感觉让家骏冷静了下来。难道是碰上了传说中的字母圈?刚见面就这么硬核,后面岂不是得要命?
想到这,家骏脸上的笑从无良变成了谄媚,他点头哈腰地说:“这位姐姐,今天是我有眼无珠,冒昧打扰,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吗?”
章果果的笑容更盛:“你猜。”
家骏干笑起来:“哈哈猜啊?那我可猜了哈,我猜了。哎呀不太好猜呢,你看我看的直不好意思,哎呀你别看我呗,你把眼睛闭上……”
一边说着,家骏一边屁股往门口出溜,眼看就要胜利大逃亡了,家骏正为自己的机智感动,却突然脖梗一凉,脑袋朝章果果的方向飞去。
如果有这时门外有人,大概率会当场吓晕过去。因为家骏的脖子折成了90度,而章果果手里则拿着一个人头。人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壮士,求您收了神通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我给你指一条发财的道,你走不走?”章果果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手里的家骏。
家骏在章果果的目光下瑟缩了,“大姐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也不是不行,只要别太疼,好商量。”说着努力的调转身子,想把屁股亮出来。
章果果一脚把家骏踹到沙发下面,反倒哈哈大笑:“有你这厚颜无耻的德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了。”章果果把眼神丢向隔壁卡座,目光的终点正是抱着酒瓶子哭泣的乔太太,“看到了吗,就是她。你刚才跟我使的那些俗招,用她身上,能不能拿下?”
看家骏还有些犹豫,章果果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
两万?!家骏的脑子又飞速的旋转起来。两万块虽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尤其在自己下顿饭还没有着落的现在,两万块钱就是救命的稻草。但是看乔太太刚才撕小三时使出的九阴白骨爪,这位姐姐显然也是有功夫的,要是搞不好被抓花了脸,以后的饭票可就不好找了,这可就成了一锤子买卖了。既然如此,那许你漫天要价,就许我落地还钱!
于是家骏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换上一副成功奸商的表情,搓着手道:“想雇我去泡妞啊?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点儿钱要雇我,嘿嘿……”
章果果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是眼神里的笑意却逐渐消失:“你觉得多少合适?你开个价。”
家骏咬了咬牙,也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来回翻了一下:“至少这个数!”家骏想,double一下,要四万!赌对了就赚了,赌输了就再去找饭票。夜场的黄金时间刚刚开始,自己还有机会。
章果果盯着家骏,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长到家骏都后悔了,到手的两万落袋为安,为什么要贪心不足呢?
他试着挽回败局,又不能显得太刻意,于是假装镇定地伸出三根手指,说:“看在咱们有缘的份儿上,这个数,不能再少了。”
章果果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家骏差点儿尿了裤子:“成交!三十万,事成之后付全款!”家骏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章果果已经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张卡,“消费没有密码,随你怎么花,花的钱从总数里扣,只要你能搞定她。”
家骏只觉得天旋地转,努力回忆自己出门之前是不是拜了哪尊神仙,竟然走了这样的大运。要知道,他白天去剧组试镜的时候,也没想过能拿30万。
恍惚中,他已经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接过章果果手里的卡,没想到章果果的手像钳子一样,把卡和捏着卡的家骏一起拽了过去,拎着他的耳朵来了一通微缩版的狮子吼。家骏被刚刚这个大馅饼砸得有点晕,听了好半天,才勉强听明白,原来章果果是雇他当间谍,去乔太太那里搞清楚一个小岛的招标事由。
家骏心想,这还不容易,能被自己搞定的女人,哪个不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连家里的狗屁股上有几颗痣都恨不能说出来。于是家骏把胸脯拍的山响:“放心放心,bag is on me,包在我身上!要是……”
牛还没吹完,剩下的话就被章果果拍进了嗓子眼儿:“你记住了,要是办不成或者走漏半点风声,老子把你送到东北去卖参还债!”
家骏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小马哥一样,大踏步地朝隔壁的三十万走去。这一走,颇走出了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家骏走进乔太太卡座的瞬间,就自动进入了影帝的角色。他脚拖着地,扭着胯,一步三摇地走到沙发旁,转身一屁股坐下去。从外人的视角看,他好像从沙发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shot杯,倒满威士忌,一口干掉,看着酒杯低沉地说:“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家骏头上的发胶干了,头发散落下来,挡住眼睛。他说完这句台词,感觉自己好像张国荣和梁朝伟附身。也因为头发挡住了眼睛,他没看见一颗柠檬朝他飞来,正中腮帮子。
家骏被打得有点儿蒙圈,回头喊了一句:“什么情况?!”
乔太太也朝他喊:“什么情况?!我让你进来了吗?让你坐下了吗?让你喝我酒了吗?你谁啊?你妈贵姓啊?”
家骏镇定下来,一撩头发:“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乔太太:“那还不滚去浪!别在我眼前晃!”乔太太扬手就要叫保安。家骏使出鲤鱼打挺绝技,从沙发上一弹,瞬间出现在乔太太身边,一把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乔太太没想到家骏敢对她动手,一时竟然愣住了。家骏也有点儿发愣,近距离看乔太太,发现她五官秀美,颜值其实非常能打,虽然如今年近半百,保养得也非常好,再加上两串泪痕还挂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妩媚。家骏心说,今天这笔买卖,真值。
这时,家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羊腰子味,还没吃晚饭的事这下就想了起来。但还没等他细究羊腰子撒没撒孜然,家骏就听见手骨喀吧一声,只见中指180度后折,贴上了小臂。
乔太太心里很得意,毕竟自己当年也是海洲第一代夜店小公主,哪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撩就能撩的。她端起酒杯,等着听家骏的尖叫,看他屁滚尿流的样子。让她再也不用眼见心烦。
可是嘴里的酒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喷出来。
家骏居然纹丝没动!他定格在那里,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势。他完好的左手慢慢撩起了一绺头发,露出满含忧郁的眼睛……和眼角的褶子。要不是那根差点被掰断的中指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着,乔太太刚才的雷霆一击仿佛没有发生过。
家骏深情地说:“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痛苦,那么就尽情地让我痛吧!因为即便你不这么做,我也要痛死了。你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我真痛啊!”
太恶心了吧!
家骏这一番土味情话让乔太太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那时,年轻的乔布施为了追她,也是这样对着她一遍又一遍、一封又一封地朗诵情书。直到一天夜晚,乔太太实在不堪其扰,和乔布施划下道来,用酒当赌注进行了一场恶战。最后,俩人双双去医院洗胃,一战定情。
家骏此刻无耻又恶心的模样,颇有当年乔布施朗诵情书时的神韵。
想起这段经历,乔太太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她马上意识到,现在的乔布施早就已经变了。想到这儿,她又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家骏看着这一连串表情变化,不禁在心里鼓起掌来:“牛逼啊,这要是去当演员,妥妥的影后啊。”
乔太太眼睛一瞪:“想泡我是吧?夜场规矩,喝得过我再说!”
看来有门儿!小爷我征战夜场多年,难道还喝不过一个娘们?想到这儿,家骏顿时豪气干云:“来!喝!”但是一想到乔太太的大力金刚掌,他又马上露怯:“先说好,要文斗不要武斗,只喝酒不能动手啊。”
“废特么什么话,还不喊人拿酒!”
看到一张桌子差点儿摆不下的酒的时候,家骏不由得为之前吹过的牛13感到后悔。乔太太竟然把SK酒单上所有的酒都点了,从啤酒到红酒,从洋酒到白酒,古今中外,N中全会。难怪刚才夜店经理亲自来送酒,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乔太太拿过桌子上的冰桶,抄起一瓶伏特加,咕咚咕咚倒了半瓶进去,然后抱着冰桶,咕咚咕咚猛喝了一通。
家骏差点看傻了眼,半天缓过神来,差点乐了:“比量?那有什么啊!小爷我从小就肾好。”
家骏伸手刚要拿冰桶,乔太太却一把按住了。家骏赶忙缩回手,生怕再被掰断一根手指。
乔太太缓缓道来:“我们今天‘拼’酒。可不是拼命的拼,是拼积木的拼。”她指着桌上的一堆酒,又拍了拍冰桶,“用这个,轮到谁的时候,谁就往桶里多加一种。谁先喝倒下,谁就输。我不欺负你,刚才我是口渴,那半桶算白饶。现在咱们就正式开始。”
说完乔太太抱起冰桶,又喝了一通,然后拿起一瓶威士忌插进冰桶,边倒酒边用酒瓶在桶里搅拌,把两种酒调匀,最后用shot杯盛出来满满一杯,递给了家骏。“来吧。”乔太太不无嘲讽的说。
家骏心里喊了两万句MMP!拼杂酒,是家骏的命门。别说是这种烈酒掺烈酒,就算是两个牌子的啤酒混在一起喝,家骏的战斗力都会锐减成弱鸡。但是想到那三十万,家骏一咬牙一跺脚,接过酒杯,干了。
随后,俩人就像两个相向工作的磕头机一样,弯腰掺酒,仰脖喝酒。你一杯,我一杯,你再一杯,我再一杯。满桌的酒被一一打开,倒进冰桶混和,再灌进胃里。五六七八种酒下肚,家骏很快就眼前飞花,眼看就要倒下。
眼前的乔太太似乎也在晃,但家骏分不清到底是她喝多了在晃,还是自己在晃所以看她才晃。看着晃来晃去的人影,家骏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他捧着酒,却怎么都端不到嘴边。
乔太太看出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笑道:“快点认输,我还能给你留条命,不然喝死可没人赔。”
看着乔太太嘲弄的笑容,家骏怒从心头起,反而精神了!他再一咬牙,再一跺脚,端起杯子一口喝干,抹抹嘴问:“如果这些酒都喝完了我还没倒下,是不是就算我赢?
乔太太用她茂密的眼睫毛夹了他一眼,“呵呵,能喝完再说吧。”没等家骏动手,乔太太自己主动开了一瓶倒进冰桶,又喝了一杯。
如是这般,家骏凭借对金钱强大的渴求,愣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得乔太太越来越惊讶,越来越恐惧。“连乔布施都喝不完这些酒,这小子居然能撑到现在。”
俩人一直喝到桌上所有的酒都开了,乔太太已经醉到真的在打晃了。家骏终于拿起了桌上的最后一瓶酒。
刚才中间他们曾经喝到一度没酒,还没决出胜负,SK经理跑去员工宿舍翻出几瓶便宜白酒,又到后厨拿了一瓶料酒送来充数。此时,家骏手上拿着的,就是这瓶——王致和金牌料酒。
泛黄的酒液倒进冰桶,和几十种酒掺在一起,再倒进嘴里。家骏尝到了料酒里的十三香味儿,混合着轩尼诗人头马干红干白和闷倒驴。这销魂的味道,让家骏想起了他的父亲。
那个老铁道工人,喝了几斤老酒,回家醉倒在厕所里,吐在了一周没洗、又在水盆里泡了一周、已经长了一层绿毛的臭袜子上。这个奇妙的组合散发出的味道噬魂夺命,臭得邻居以为他家挖出了腐尸,差点报警。过了足足半个月,他家的味道才散去。
想到这儿,家骏顿时喉头发紧,胃里波涛汹涌,差点儿喷薄而出。还好家骏及时反应过来,一使劲,舌头堵住喉咙,强咽了下去。
家骏对着乔太太笑了,“怎么样,没得加了。我赢了吧?”
话音刚落,乔太太抱着冰桶狂吐了起来。
这一下,家骏也吐了。
两人像夫妻对拜一样,头顶着头,狂风暴雨般的对吐着。家骏吐的酒顺着地板流出卡座,滴流到一楼,在下面跳舞的大哥感到有东西滴在了头顶上,用手摸了摸,又尝了尝,咂吧咂吧嘴,“还是SK会玩儿,洒酒助兴呢啊!”于是大哥跳得更嗨了。
两人吐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吐完,脑子也都清醒了不少,瘫坐着看着对方。
家骏扬起嘴角笑了:“你倒下的可比我早,你输了吧?”
乔太太也笑了,“这儿还有一杯呢。”乔太太醉醺醺的把冰桶推给了家骏,“这杯特调,喝了才算你赢。”
乔太太为了捉奸一路尾随乔布施,没有吃晚饭,又喝了这么多酒,能坚持到现在才吐,已经是铁打的战士了。她吐的全都是酒,混在酒桶里,看起来倒真的像新加了一瓶酒一样。
家骏看着这桶特调,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乔太太又补刀:“不过才喝了一个晚上,现在认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泡妞,你不行。酒量、胆量,你都不行……”
家骏突然打断了她,“如果这样才能打动你的话,有什么不行的呢。”家骏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乔太太,四十年来的演技加成在这一刻爆发,从眼角静静地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他猛地举起冰桶,往嘴边送去。
当然,家骏才不会那么傻真的去喝。他的心里早有成算:桶这么大,足以把脸挡住,加上自己的动作再大一点,把酒洒在身上,还能显得狂野。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乔太太惊讶的表情,又看到她伸手想夺回冰桶的动作,家骏心里很是得意,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坏心眼,她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想到这,他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更感到得意了。
他确实没猜错,乔太太提出这个无理要求,只不过是一次有理的试探。她刚伸出手想要夺回冰桶,没想到空中响起了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干你大爷!”她的身后飞来一个庞然大物,一脚正中她的后腰,让她的脑袋一头顶在了冰桶底部。巨大的力量把冰桶推向了家骏的嘴,家骏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猛灌了下去,一步到胃。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家骏品着嘴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看着被踢翻在地、已然要半残的乔太太,开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这几天来的倒霉记忆再次家骏涌上心头,历历在目,而所有这些事件都有一个共同的参与者,也就是眼前这个突然飞来的庞然大物——田甜。
白天在丽晶大酒店大堂,得知已经到手的角色被田甜搅黄之后,家骏不禁仰天长啸,疯了一般地朝门外跑去。田甜以为这是家骏兴奋的表现,脸上浮现出老母亲一样欣慰的笑容。她一直在酒店大堂等到天黑,等到有人告诉她家骏已经走了,她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家骏激动过度导致健忘,忘了回来找自己。
说到忘,她也才想起自己和浩辰的约定。她又匆忙赶到晟天,却遍寻不着浩辰的影子,她哪能知道此时浩辰正在保安室被挠脚心呢。她心说,浩辰会不会也忘了今天的事所以迟到了呢。于是她又坐在晟天大门外,足足等到半夜十二点,等到有人告诉她这里早已经下班了,她才跑回来SK上班。
一进SK二楼,她就看到了家骏被乔太太刁难,看到乔太太抬起胳膊,像是要把冰桶按在家骏脸上。田甜顿时恼了,充分秉承了“能动手就别吵吵”的精神,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野女人的后腰上。
哪成想,她这一脚,反倒把抵抗了半天的男神,一脚送了进去。
田甜摆了个pose,对家骏说:“怎么样?我又救了你一命。”
旁边看热闹的青年男女已经不嫌事大地叫了起来,SK的经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看到一地鸡毛的景象,差点吓尿了裤子。
他当然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谁。连乔布施都只能任由她的九阴白骨爪肆虐,此刻她竟然在自己的店里,被自己的保安给揍了,恐怕明天SK就得闭门停业,他得背着包裹回老家重新给人家搓澡。
经理慌得一面扶起乔太太,不住口地连声道歉,一面冲着田甜破口大骂:“你个白痴!你被开除了!”
乔太太被田甜这种重量级选手踹的这一脚可是不轻,经理帮忙推宫过血好半天,她才扶着腰站起身来,脸色涨红,周身燃起了愤怒的冲天火焰。她指着又矮又矬的田甜,咆哮道:“把那个矮个儿小子,给我扔到蓝浦江里喂鱼!!!”
田甜刚回嘴说自己是个女的,双2兄弟就像幽灵一样出现,铁面无私的把她抬了起来。
家骏也跟着骂:“也不看这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喂鱼太便宜了,大哥,我帮你把她喂鲨鱼!”他一面骂着,一面跟着双2兄弟把田甜往外面架。一方面他是气得真想把田甜喂鱼,另外一方面是自己得抓紧趁乱逃,母老虎可是因为他挨了田甜这一脚,搞不好待会也得把他喂鱼。
逃的时候他还顺便瞄了一眼隔壁卡座,章果果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心里骂着三字经,脚下动作更快了。
果然乔太太没有放过他,见他要溜,大喝一声:“那个高个儿,别让他跑了!”家骏还没出卡座,就腾云驾雾般地弹回了乔太太跟前。
家骏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屁股哆嗦着,对着高高在上的乔太太,不住的求饶。“女神姐姐,那个深井冰我真的不认识,一定是哪里误会了,你消消气,不然,我再把那一桶都喝了,给你赔不是!”
说完,家骏满地找冰桶,结果发现桶里的酒早就已经洒光了。他只好又向经理求饶:“大哥,你帮忙说说话啊,我真不认识那个深井冰!”
经理也担心面前的姑奶奶发起飙来,事情闹得没法收场,于是低声下气地劝:“您给个面子,我这做生意的地儿不好见红。要不然这样,我让人帮您把他送到坟地去,把坑挖好,您自己动手埋就行。”
家骏差点儿吐血,心说还特么有这么劝人的?!
乔太太一步步走近家骏,茂密的眼睫毛差点儿就要扎在家骏脸上。看着她眼里恶狠狠的眼神,家骏没吐干净的酒一股脑涌进膀胱,两腿哆嗦着,眼看就要尿出来。谁想乔太太在他耳边小声说出一句话:
“你就舍得自己走了,难道不想带着我?”
乔太太悄么么的抛给他一个媚眼,眼里是满满的温柔和暧昧。
酒劲早已经散去,但此时的家骏却又感觉到晕眩了。好半天他才幸福地明白过来,这回,他是真的要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