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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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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更像个尾随/痴/汉了。
在学校里等了一下午不说,还亦步亦趋的跟着高中女生放学,一副要把栗子的小尾巴给逮住的势在必得模样。
栗子放学之后在校门外的咖啡馆坐了一会,中间时不时的抬手看表,安室透觉得她应该是快要接任务的时候,她却起身,推开丁铃作响的玻璃门,朝着马路对面的七八个高中生热情的挥着手。
安室透跟上她们的脚步。
她们说说笑笑的,时不时的推搡着对方,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
果然,几个人离开人潮拥挤的大路之后,扭头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安室透心里暗叫不好,快步追上去。
“喂……你叫我们出来干嘛啦你这个日本女人。”今天的拉拉队三人被堵在死巷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来临。
栗子叽里呱啦的用日语把她们骂了一顿,她们听不懂,只能站在原地皱着眉,不过看栗子的那神态,直觉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什么啊——你在骂我们吗?”还是有人能看出来的,左边的金发姑娘冲上来,想给栗子一脚。
栗子侧身躲过,手肘击在她的脸颊,她痛的惊呼一声,栗子闪到她身前,抬起腿恶狠狠的踢在她胃部,她被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肚子不停的咳嗽。
“怎么——”栗子捏着拳头,“你们要一起上吗?”
“贱、贱人——”剩下的两个女孩子扔开书包朝她冲过来,栗子踢在一个的膝盖上使她半跪下,撑住她的肩膀借力,给另一个脸上来了个侧踢,她狠狠的撞上身后的红砖墙,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嘻嘻。”她阴森的笑意让人有些心寒,栗子捏的关节咔吧作响,缓缓的道:“以后她们老子罩着的,睁大你们的眼看清楚,如果我身后这几个女孩子再受欺负,我就挖了你们的眼。”
说着,她还耀武扬威的在她们眼前晃了晃拳头。
这才是真正的三菱栗子。
安室透松了口气,似乎确定她是真的步入正轨了。
不过……还不能这么早下决断,他是见识过栗子手段的人,当初为了骗他伪装了整整一年,现在半天而已,或许还没露出本来面貌。
栗子辞别了众人,抄着口袋独自一人去了唐人街。
路边的雪被堆在一起,她的鞋边裹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她冻的打了个颤,跺跺脚,把鞋上的雪花震落,拐进了唐人街的招牌里。
唐人街确实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来凑热闹的外国人,路边的店铺全都贴了红彤彤的福字,舞龙舞狮队伴随着锣鼓喧天的热闹氛围在街道上游动着。
但是,人太多了,他竟然把栗子跟丢了。
嘈杂的喧闹声让他心情烦躁起来,他急匆匆的拨开人群,试图找一个制高点,眼睛瞟到远处的三层建筑,以及架在屋外的’之’字形逃生梯,他快步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栗子推开一家叫’龍舍’的中国餐馆大门。
“新年快乐!”店员笑着迎上来,把菜单递到栗子面前。
栗子点了菜,取下脖子上厚厚的围巾,搓了搓被冻的冰凉的双手,握住盛满热水的杯子暖身体。
“天真冷。”店员给她取来餐具。
“是啊,眼看二月了,也没有回暖的迹象。”
栗子眨眨眼,睫毛上凝结的冰粒化开,成了几滴晶莹的水露。
她低头看了一眼表,朝店员招招手:“喂——我说——我时间不多,能不能让我见见你们的主厨。”
“哎——小姐要见我们的主厨做什么?”
“你告诉他,俄罗斯人向他问好。”
栗子低下头,敛了目光中的阴霾。
以安室透的能力,顶多十五分钟就会察觉事情不对了。
她时间不多,速战速决最好。
店员目光一颤,在栗子身上打量了一番,转身上了楼。
半分钟左右,他满脸严肃的折返,邀请栗子跟他去二楼。
栗子把围巾搭在手臂上,冲他点点头。
厚重的厨房门被推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栗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新年快乐。”她先道贺。
“哼……”站在案板后的中国男人只是冷冷的扯开一个笑容,手上的菜刀寒光闪闪,正切割着一块泛着血水的牛肉。
厨房正对着一楼的用餐大厅,百叶窗隔开外面的喧嚣,栗子撇头看了一眼楼下,食客们推杯换盏,正吃的热闹。
“先生,我是来谈合作的。”栗子站在他对面,没有直视他,倒是盯着他出色的刀功,面露赞赏。
“我不跟——”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却震的栗子有些心慌,他缓缓地把刀扎在案板上,拿过一旁的毛巾擦着手,慢吞吞的道——
“我不跟小日本合作。”
栗子苦笑了一下。
“嘛,话不能这么说嘛。”她友好的弯着眉眼,“我代表的是我们先生,金三爷您可以对我有偏见,先生是俄罗斯人,历史上跟您的国家可是战友呢。”
“老毛子也是些吃里扒外没有脑子的莽夫。”他把毛巾一扔,双手撑在案板上,“尤其是你们那个先生,简直是个傻逼。”
他、他骂得是不是太难听了?
栗子没想到这中国人说话这么直,她以往的明示暗示各种说辞全都派不上用场。
楼下嘈杂的喧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正一筹莫展,就借这机会转身走到窗边,想趁机调整一下思绪。
但是她却看到了身着FBI制服的七八个男人。
“您——?”栗子皱着眉头,转过身果然看到金三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跟美国条子合作,也不肯跟我们合作?”她声音有些尖锐,她清楚安室透就在周围,简直是太坏事了。
栗子气急,环视四周也没有退路,眼看FBI就要上楼,她只能狠狠的瞪了金三爷一眼,准备开门硬刚。
他手中的尖刀却在这时候飞过来,’笃’的一声扎进门板中。
栗子吓得缩回手。
她回头正想骂几句,却看到他身后的垃圾口。
情急之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栗子快步向前,嗖一下闪过金三爷挥过来的拳头,快速的跳进垃圾道中,闪没了影。
她在急速的坠落中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双手在滑腻的管道上努力撑住,试图减缓一下下坠的速度。
她三菱栗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今天竟然悲催到被人逼着跳垃圾通道。
她快气哭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咚的一声砸在垃圾桶冰冷的硬质桶盖上,幸好垃圾桶不是打开的,不然她简直没法做人了。
栗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住,好在石砖地上全是厚厚的雪,她跳起来用力的在地上蹦了几下,把雪花和灰尘全都抖掉,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太大的异味,她才走出了这条小巷。
安室透站在逃生梯的三楼处,环视着眼下,走过来浪费了不少时间,栗子可能已经不在这条街区了。
她果然还是有问题。
他一拳砸在护栏上,有些生气,也很挫败。
不过就在他思考用什么理由把栗子弄回日本的时候,却看到她提着一个纸袋,看上去像是打包的中国甜点,吃力的推开门走出来。
好像……没事啊……
他紧皱的眉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