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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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寒风飒飒。
天地一片灰白，高耸的建筑与滴水兽上沉积了厚厚的雪，晶莹的雪花夹杂着废气的混浊，变成了肮脏的颜色，乍看之下仿佛是路边的泥泞。
这里是美国经济最繁荣，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城市——哥谭。
外界对哥谭的评价不一，有人认为这里是犯罪者的天堂，有人认为这里是文化古都，有人认为这里齐聚了世界上所有奢迷的富贵人家。
今年是个不平静的年，这几天的新闻都被各种呼吁民众小心开车的消息淹没。全美的经济体系迎来了动荡，斯塔克工业的执行长与其夫人车祸身亡，只留下一个荒诞不羁的年轻儿子。
对哥谭来说更是混乱，众人才把视线放在斯塔克工业，盘算如何从庞然大物身上咬下一块肉，不到两天又有一个大新闻让哥谭的富裕人家露出白牙——哥谭的四大家族之一，凯恩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亡。
原本年迈的凯恩老爷子得知消息后当场昏倒，被送往医院急救，至今仍在加护病房中，从近日凯恩家族频频动作来看，老爷子时日不多了。
而凯恩家现在除了一位顽固当警察的儿子外，只剩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许多人已经露出垂涎的目光，预备将这块肥嫩多汁的鲜肉啃食殆尽。
凯恩家现今存活在世的人并不多，掌权人的子女一共有五名，但是除了叛逆的四子外，其他子女都遭遇不测。哥谭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如今只剩下两个年幼的女娃娃跟在医院垂危的老爷子。
这一块肥肉，没有人能拒绝。
寒冷的雪花落在诺伦的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冰蓝色的眼睛睁得老大，锐利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来客，娇小的女孩平静的听着旁人的议论，冷静的完全不像个10岁的孩子。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听说她的父母留给她一大笔遗产？」
「才几岁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孤零零一个人多可怜……」
「……这场意外太突然了，谁会想到凯恩夫妇这么年轻就……哎……」
「……太突然了，谁能想到好好的会出车祸呢？」
「……说到车祸，前几天斯塔克夫妇也是车祸，最近开车要注意点啊……」
宾客的话语不断传到女孩耳里，冰蓝色的眸中不见一丝情感波动，她沉默的看着宾客来来往往，送上给父母的祝福或鲜花。
当所有人站在棺材前哀吊的时候，女孩垂下眼眸，凝视着左手上璀璨的蓝钻石戒指——棺木中没有人，只有父母生前最后所穿的衣物。诺伦领回他们的尸首后，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烧成灰，并借用韦恩企业的独门技术做成了手上的戒指。
——没有人能利用父母的尸体，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行。诺伦明白双亲的职业特殊，他们的尸首在有心人眼中是最好的素材，也是最好的情报来源。
来宾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礼仪社的人员和几名不熟的远房亲戚留下。
诺伦望着在场的男女老少，将目光放在其中一位年长的英伦风绅士身上。在父亲留下的遗嘱中，她未来她的监护人是表哥布鲁斯?韦恩。
诺伦其实挺抗拒表哥成为监护人这件事，比起没见过几次的表哥，她更愿意被托尼收养，反正托尼已经成年，也有足够的资本收养她。
但诺伦明白由表哥收养她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凯恩加上韦恩，在哥谭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招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韦恩家对哥谭的掌握力不比从前少多少啊……
诺伦觉得脑子挺乱的，一下子在想谁收养她的事，一下子又在想父母跟斯塔克叔叔阿姨的车祸。
四人死亡的方式一样，煞车系统的瑕疵？
诺伦笃定双亲不会在开车前不检查，尤其在霍华德叔叔跟玛丽亚阿姨车祸后，他们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事情不像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场谋杀，无论是她的双亲还是两位长辈都死于这场谋杀。
诺伦的父母分别是美国人、英国人，不过他们都效力于同一个组织—神盾局，全称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是国际安全理事会专门用于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特殊部队。
10岁的女孩虽然不知道父母的详细工作内容，但是聪明的她从父母平日的对话和举动中不难发现他们从事的工作危险度之高，尤其是他们离世前最后的工作——血清？
希望她没有记错词，他们对于工作上的事向来瞒着她，不让她参与、也不告知她内容，这很正常，因为他们的工作性质非常危险，在外树敌无数。也因此他们一再的要求诺伦要有好身手，从她刚学会走路后就开始接受训练，仿佛——怕她随时遇到危险一样。
但诺伦没有想过自己还没长大，父母却先离世了。
诺伦很难接受双亲的死亡，但却没有多难受。即使看到双亲的遗体，她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明明他们跟她约好，等过几天她生日的时候要一起去迪士尼游乐园玩。
诺伦抿了下唇，垂下冰蓝色的眼眸。她一定会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一定会。
女孩小小的脑袋继续运转、思考。
血清跟什么有关系？说到血清，一般人想到都是解毒用的血清。但诺伦不是一般人，她是诺伦?凯恩，神盾局两名优秀特工的女儿，她和双亲一样拥有聪明冷静的脑袋，即使年幼却不影响她出色的洞察力。
血清……会是什么呢？
万能的解毒//药？
不，这虽然诱因巨大，但没必要为此杀害斯塔克工业的执行长与其夫人。
那么……会是什么对人体有巨大影响的药剂吗？
像是……
冰蓝的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女孩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那是纽约的方向……
*
葬礼过后，诺伦跟着表哥的管家潘尼沃斯先生一起回到韦恩老宅，之前她就从爸爸的口中知道表哥不在哥谭市，外出修行去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秘密，除非这个秘密从头到尾没有人知道。
布鲁斯?韦恩离开哥谭到世界各地求学在有心人眼中真的不是秘密，尤其对身为神盾局特工的肖恩?凯恩来说，对于大姊留下的孩子，他一直默默注视并且给予帮助。最早的时候，他就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布鲁斯，提供一些武术大师的资料给阿福，或着是一份详细的学习计画……
韦恩老宅是具有浓厚历史意味的庄园，在诺伦还小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但这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地方——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住所。
低调奢华的摆设，从上个世纪流传到现在的家具，长廊上挂着韦恩家族历代族长的画像……
诺伦注视那些画像，他们跟自己的先祖一样，世世代代守护这座城市，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先辈，是爸爸妈妈最敬佩的人。
他们站在长廊上，诺伦望着最大的那幅画像——布鲁斯表哥的父母，脑中滑过很多念头，她突然开口，「潘尼沃斯，我要去纽约。」
——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刚刚痛失父母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看向个子矮小的女孩，管家先生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任何情绪，这让他感觉到棘手——他原本以为会面对一个激动或着悲伤的小孩，却没想过女孩会如此安静，从她身上几乎看不到情绪波动。
「我以为您会希望先休息，再做其他事。」
诺伦摇摇头，「不，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我要跟托尼面对面谈。」她迟疑一下，选择相信父母托付的监护人的管家，「爸爸跟妈妈，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阿尔弗雷德愣了不到一秒，「您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太明显了，潘尼沃斯。」诺伦垂下眼眸，另一只手抚摸着蓝钻石戒指，「爸爸跟妈妈为霍华德叔叔工作，他们死了，爸爸妈妈也死了，死因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
「而且……他们已经立好遗嘱，这很不寻常……虽然……他们工作的单位不普通，但文职人员没道理跟外勤部门一样，他们没有必要立下遗嘱，」诺伦顿了一下，眸中滑过暗芒，「完全，崭新的遗嘱。」
「还有，比起英国的舅舅或雅各布叔叔，我跟表哥更不熟悉。可是表哥是一个韦恩，这个姓氏，再加上凯恩，足以庇护我一段时间，至少暂时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而等他们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成年了，就算未成年，也不会替韦恩家带来麻烦，哪怕真的带来麻烦，以韦恩家族的能力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不过舅舅那边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普通人，医生的社会地位再高，还是不能跟韦恩家加上凯恩家相比。」
诺伦用一种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自傲的语气说：「四大家族成立的时间比哥谭还久，光是这一点，被两个家族庇护的我，在哥谭绝对可以存活下来。」
阿尔弗雷德非常惊讶，这番话居然出自一个才10岁的小女孩的口。这几乎比当年布鲁斯少爷说要学武还要让人诧异。
「若真的和您说的一样，您现在去找托尼少爷，反而会引来他们的目光。」
「打草惊蛇，」诺伦握了握拳头，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弯的浅印，声音带着一丝泪气，「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既然他们敢对霍华德叔叔跟玛莉亚阿姨动手，后来又对爸爸妈妈下手，我相信以他们的谨慎程度，不会做无用功，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一定还没得手。」
「这种情况下，我出现他们的视线中不是一件坏事，他们会把我列为目标，但不会有人认为一个孩子知道什么。」诺伦看着管家潘尼沃斯先生，眼神平静却很认真，语调保持一贯的平缓，但潘尼沃斯却是听出来其中的一丢丢的紧张跟恳求，「我想跟托尼见面谈谈，他可能知道什么。」
潘尼沃斯看着小女孩，不到腰侧的高度，却比很多成年人都还要冷静跟理智。他这一生见过很多人，包含各式特殊的孩童，却很少看到像诺伦这样的孩子。潘尼沃斯在心底轻叹一口气，这还是个孩子，当年他没有阻止布鲁斯少爷去习武，现在也没有理由阻止诺伦小姐去纽约寻求真相。
「如您所愿，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诺伦眨了眨眼，眼中浮现浅浅的惊喜，她还以为要费更多的口舌之力，或着根本说服不了潘尼沃斯。她很清楚如果没有潘尼沃斯的帮助，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到纽约找托尼，她是一个孩子，一个未满11岁的孩子，而这里是哥谭，美国最混乱的城市。作为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在哥谭生活的女孩，诺伦很清楚这座城市的恐怖，远不是相对和平的纽约能比的。
「……如果可以，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