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见游戏成真了》极夜寒霜

14、殿中幽灵

　　沐月在说出要亲自去调查那座宫殿的决定后，不出意料的遭到了刀剑的劝阻。
　　“调查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你亲自去还是太危险了。”
　　在不清楚那里是否会有鬼兵把守的情况下，这无异于以身犯险。好不容易寻到了不明原因离开他们一年有余的审神者，山姥切国广自然不愿她再去冒哪怕一点风险。
　　但沐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在她看见山尖上的那座雕像时就明白了。她还模糊的记着这座岛屿背后隐藏的故事，岛上的原住民甚至都不了解的实情。
　　那是她曾在屏幕之外用上帝视角随着游戏进度而逐渐复盘的一切。
　　这座岛屿荒废的真相。
　　现在她只需要知道，想要离开这座岛是不是只有那一种方法。
　　沐月焦虑于此前从未察觉的部分记忆的缺失，更疑惑于这个梦境与从前那些经历的差别。她隐约觉察到了藏于阴霾处的真相垂下的一缕蛛丝，关于她深陷噩梦的缘由。
　　尚不知情的刀剑也许会遗漏那些对他们来说无用的细枝末节，沐月却并不想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为此，她必须亲自前去。
　　然而这些刀剑似乎对她过于保护了，狐之助又能感知她的方位，想要悄悄溜走独自一人前去调查显然不太现实，沐月在想该如何说服这些刀剑同意自己这次冒险的行动。
　　她看向面前的青年，付丧神过于精致的面容被细碎的金发与白色的兜帽稍稍遮掩着，嘴角微微绷紧，似乎因为她宁愿选择自己冒着危险也不愿去依靠他们这件事有些消沉，又为自己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些微的懊悔。
　　因为那听起来实在像是一句隐晦的指责，可他的本意却只是想向她表达，他们是可以让她信赖依靠的存在。
　　沐月没有错过这细微的表情，她顺势沉默了一瞬，接着适时地流露出了些许无奈：“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社恐总是很容易陷入不小心说错话又因为不善言辞而不知如何辩解，最后只好默默愧疚的境地。
　　愧疚感则会让人更容易答应他人的要求。
　　果不其然，山姥切国广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那双瑰丽的绿眸中懊悔更深了几分：“我没有这样想……”
　　“那座宫殿太大了，多一个人帮忙会更容易些。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不用担心。”沐月继续说道，望着对方开始松动的神色，她又温声的添了一句，“这样大家也能早一些回本丸，不好吗。”
　　山姥切国广最终还是没能、也没办法拒绝她。在那双眸子只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就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拒绝的话语了。
　　审神者那双如海一色的眼眸温和而沉静，眼底却隐含一丝果决。他当然明白，露出这样的神色，就意味着她的决定已经不会改变。
　　山姥切国广敛下眸光，向下扯了扯披风的兜帽。
　　“……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面前的少女不甚明显地浅浅弯了下眸子。
　　这个表情……
　　“你……”被被君哽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被下套了，比起生气，他更像是习以为常似的无奈，“刚才果然是为了让我答应而故意的吗。”
　　“嗯，抱歉。”沐月坦然而歉意地承认了这一点，为了达到目的而摆布他人的情绪，的确有点狡猾。
　　站在沐月旁边围观了全程，却故意不提醒山姥切的小狐丸眼中溢出笑意：“真是坏心眼啊，主人。”
　　他看得出沐月还没太适应审神者的身份，才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显得自己的态度不那么强硬。实际上她的话虽然听上去像是询问，却并没有给予近侍君其他选择。
　　站在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悄悄吐槽：“看来即使主上大人失忆了，近侍大人也仍旧被吃得死死的……”
　　“这点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啊，大将。”药研藤四郎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是吗……？”沐月对此只有茫然。
　　什么自己以前居然也这么做过……看他们的反应，好像还不止一次？
　　沐月心虚的沉默了，她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因为被被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小小捉弄一下，反应会很可爱的那种好欺负。
　　死在其刀下的无数溯行军对沐月的这个想法有句抗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沐月的身侧传来一声细微的闷笑，看穿了沐月所想的大狐狸微微低下了头，绒白柔顺的长发因他的动作垂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能让刀收敛锋芒，是只有其主人才做得到的事。”
　　即使是本丸的刀剑，对担当了五年近侍的初始刀也绝不会有“好欺负”这种评价的，无论是战场上出色的表现还是身为近侍时优秀的作为都足以证明着这一点，“好欺负”仅仅只是对于审神者而言。
　　一旁的山姥切国广闻言不自在的扯了扯头上白布。
　　沐月为他话中的意思怔然了一下，抬头对上了小狐丸那双微微弯着的猩红眼眸。红宝石似的双瞳褪去了战斗时浮现的猎食者般的狡黠，面对她时不带丝毫侵略性，神色乖巧又温和。
　　虽然这样形容有点失礼，但……有些像是一只温顺的大型犬，性格有点小调皮的那种。
　　“不必顾虑太多，”小狐丸笑着对她说，“您的命令，我们都会遵从的。”
　　真敏锐，沐月心想。
　　“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冷静的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在出发前，山姥切国广通过狐之助的灵力通讯将他们一行人要前去调查那座宫殿的行动告知了鹤丸国永与骨喰藤四郎，正巧鹤丸也刚想要联络他们，就顺便将目前的调查情况一并汇报给了这位近侍刀。
　　“邪马台吗……”沐月咀嚼着这个不出意料的名字，神色近乎平静。
　　“鹤丸国永说现在还只是猜测，”山姥切国广向她汇报着，“他们看到了一些古坟时期的石雕，还在峡谷里发现了一个建筑，打算进去看看会不会有别的线索。”

　　在鹤丸先一步踏入那座嵌在峭壁上的建筑内部时，骨喰怀里的狐之助仍旧没有停止碎碎念：“啊啊啊真是的，多么乱来的决定啊，审神者大人真是一点也不在意自身的安全……”
　　“嘛，主大概是有自己的考量，”鹤丸国永猜测道，“你也清楚吧，她可不是冒失的人哦。”
　　狐之助心中当然清楚，虽然它也很相信那几位刀剑能够保护好审神者，但……该担心还是会担心啊！
　　毕竟它家的审神者上任五年从没亲自上过战场，在如今这种甚至没有本丸支援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担心！！！
　　“唉……”狐狸小助手简直操碎了心，甚至完全把在山里作战时审神者那卓越的箭术给忘在了脑后。
　　鹤丸国永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而抬头扫视着大殿的内部，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建筑早已失去了曾经华美光鲜，于尘埃中腐朽。实木的房梁褪去了漆色，仍旧支撑着高高的天棚，早已松动的木窗在狂风中咣咣作响，空气中充斥着灰土与朽木的气息，唯有朝向大门的那面石墙，仍然完好的保留着其上的壁雕，与山尖上那座巨大的雕像如出一辙。
　　通往二层的门，就开在这石壁的正中，被壁雕所环绕。
　　他们进入了那扇门。
　　更为宽敞的空间展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是一个反向的T字形房间，右侧是死路，垒砌了许多燃烧过的蜡烛与一些零碎的物件，左侧的尽头则是一扇朱红色的厚重木门，其上的雕刻被金漆描绘着，带着某种浓厚的信仰色彩。
　　正中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直直通向尽头处的高台，四具庄严的守护神像罗列在两旁，无数已经烧尽的红色蜡烛在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排开，烛泪犹如凝固的血液。
　　高台上放置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木桩，顶端装饰着象征太阳的光相。早已坍塌的房顶露出了大片的天空，初晨的太阳洒下一束光，不偏不倚的落在高台正中的木桩上。
　　“这是举行什么仪式的地方吗？”
　　骨喰藤四郎看见了木桩底部被火灼烧过的焦黑痕迹与四周堆砌的木材，心中有些不适。
　　“总感觉气氛诡异，”鹤丸摸了摸下巴，“嗯……该不会是什么野蛮的献祭之类的吧？”他向着左侧的不知通向哪里的木门走去，用力拉了拉，木门却如同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要不要砍开试试，话说这算不算破坏文物？
　　鹤丸国永一边想着，一边拿着本体跃跃欲试，却听见蹲在骨喰肩上的狐之助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死死的盯着甬道前方。
　　骨喰藤四郎已经将手按在刀柄上，注视着前方的目光冷凝了下来。
　　四周空气几乎在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鹤丸国永没有犹豫的抽出本体，刀身出鞘的一瞬，嗡鸣在空旷的石室内回响，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入口处，顺着狐之助的视线向里望去。
　　尽头处高台的一侧，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虚影。那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女性，她头戴日荫蔓编织的草冠，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神色空洞的、一步一步，缓慢地向着正中央的木桩走去。
　　“幽灵？”骨喰藤四郎放轻了声音。
　　鹤丸国永看着那抹白影停在了木桩之前，缓缓向他们转过身，露出了青白色的面容与死寂般的无神双眼。
　　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鹤丸国永几乎瞬间明白了幽灵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你想要向我们传达什么呢？”他问。
　　滞留于尘世的灵缄默不语，下一瞬，幽蓝色的火焰自她脚尖蔓延而上，随即熊熊燃烧，顷刻间便将她吞没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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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题外话，假如信仰真的可以诞生神明，那么刀剑乱舞里实装过的那些现存的刀，诞生出的付丧神一定会和游戏里长得完全一致吧，因为如此多的玩家觉得他的形象就是这样，这也算是另类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