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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返之地6 ...

  •   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食,以及一排排发出璀璨光芒的金色的烛台。

      乔瓦尼六十岁的生日聚会选择和家人们一同度过。人到了他这样的年纪,享受惯了富贵与权力,最渴望的是亲情。尽管他的妻子对他和情妇有了私生子的事十分恼怒,尽管他的两个儿子是贪图享受却无勇无谋的人,私生子聪慧却贪婪阴险,而对于娇纵任性的女儿他素来也没有太大指望,只希望她嫁入门当户对的家庭给自己和家族都带来一个好的将来。

      “有些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父亲的生日居然让所有人都在等你。”

      “好啦,坐下吧。都到齐了就上蛋糕吧。”

      并没有理会大儿子的埋怨,今天是他的生日,难得所有家人聚在一张桌上,他不想对任何人发脾气。

      宴会厅的门被打开,伽利安穿着黑白制服裙用金色的推车把三层的蛋糕推上来。

      乔瓦尼从未在家中见过这个佣人,或许是新招的人手。管家或许特意安排了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来送蛋糕,让他的生日宴更加赏心悦目,对此他感到很满意。

      伽利安利落地把标着数字的蜡烛插到蛋糕上,在座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她用点火器点燃的那一小簇跳动的火焰中,好像她在举行什么意义重大的仪式。

      她把巨大的蛋糕端到乔瓦尼面前,笑得甜甜的:“Happy deathday.”

      众人还未从她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她俯身吹袭了蜡烛,一瞬间所有的光都灭了。

      香槟,美食,烛台,一切都消失了,身边讨厌的人也不在了。他们陷入了各自的黑暗。

      “发生了什么?来...来人啊!快来人!”乔瓦尼听见自己的惊叫声,他挥动着手臂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左右四顾之时却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你命人杀了我七个人,我很不开心呢,乔瓦尼阁下。”

      先前的女佣出现在他面前。在身高不及自己下巴的女孩面前,他惊慌失措得频频后退。听了她的话他知道她是谁了。

      “你们啊,自喻正义,但是最起码先把对‘正义’的理解达成共识了再一起做事吧。有人想求我,有人想杀我,我很费解呢。”刻意戏弄他一般,她慢条斯理地说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你放过我的家人。”乔瓦尼连忙慌忙说到。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一份名单。”

      “好,我知道他们所有人。我告诉你,你放过我们吧。”

      说着这话的他自己也并不是会放过别人的人。事实上他在听见别人祈求的时候时常在心中嘁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傻子。但当自己是那个脖子上架了把刀的人的时候,所有的愿望都化成了这样一句话。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祈求活下去。

      黑暗中亮起一支烛火,伽利安将纸和笔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写下名字。

      “就是这些人么?”

      “是,这就是全部我知道的了,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听上面的命令行事而已。”

      他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她看了一遍纸上的名字,像注视着听话的小狗般对他展露出了一个笑,然后抬手用切蛋糕的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重复光明,唱片机里歌声依旧悠扬,乔瓦尼的头瞪着眼睛挂在身上,仅靠单薄的皮肉拉扯着没有掉落。他面前的蛋糕白色的奶油被鲜血染红。而刚才那个送上蛋糕来的女佣不知所踪。

      夫人摸了一把脸上沾到的鲜血,对着自己鲜红的手心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离开之后,伽利安拿出手机对纸条拍了张照,把纸条交给伊萨克:“你们去查一下这上面的人。”

      昨天伊萨克告诉她有人在找她,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所以那些人把他们的人都杀了,但有一个没有当场死亡,用最后一口气打电话给伊萨克告知了此事。

      显然,宗教本就对Pure Evil持不同态度,当它的力量展现出来之后先前就不太赞同的人组成一支队伍来围剿她。

      黑教皇来找自己找得正是时候,现在这将是一场两个教派直接的战斗了。她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只要指一个方向,那些信奉她的人便会帮她去清除敌人。

      “找到后要派人盯着么?”伊萨克问。

      “不用,连同身边的人一起,杀了。”

      “是。”伊萨克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每一次她对他下达杀的指令时他都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美的神态了。她的杀戮就是真理,她的微笑就是真理。

      “这件事你们两个去做,那些文件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杰拉米,科迪。这上面估计有不少强悍的念能力者——或者雇佣念能力者做保镖的人,没有自信杀死的不要轻易动手,回来告诉我。”

      伊萨克和卡洛斯这两兄弟是这群人中最强的念能力者,所以她放心把很多事交给他们去做。而他们也无疑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只是他们是依赖她的指令而做事的,是很好的执行者,却不能帮她分担疑虑。她不能把自己的茫然透露给他们。

      她回到地下的教堂时库洛洛也刚从外面回来,不知他去做什么了。

      所有人都将见到她视作一种荣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地行礼问候,询问着今日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事。

      “我今天听说这附近的山里有一种拉库斯犬,有一人半高,极其凶恶,但一旦被驯服就是忠诚不渝看家犬。帮我弄两条。”她对来问安的人说到。得到她的指令仿佛得到荣耀一般,那两人开心地退下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膨胀呢。历朝历代愚昧残暴的君王,大抵都是被下面这群人惯出来的吧。”等他们走后,她对库洛洛说到。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眉头舒展,音色轻快。

      库洛洛不置可否,只是注视着她望向窗外的侧脸。

      其实仔细看的话,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不太容易意识到,她稍带攻击性的五官和冰冷的神态怎样都与通常意义上漂亮的女孩子相差甚远。并非富家千金那种令人熟悉的娇憨艳丽的美,或许因为苍白的肤色和极浅的发色,衬得她本身就比例很好的脸像个精心雕琢的石膏雕塑,无暇到不近人情。她似乎刚好就长了一张人们臆想中天使或是容貌俊美欺骗凡人堕落的恶魔的脸。他们能够毫不犹豫地相信她就是路西法在人间的觉醒恐怕一部分也是因为外貌吧。

      “你在看什么?”她有些后知后觉地转过头问。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库洛洛说了句很无厘头的话。

      “有,很多,不过大部分人说我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

      她诚实的说辞逗笑了他。确实也没错,她是有张不是很讨喜的脸。在流星街那些喜欢幼童的人喜爱的不是完美的比例或是精致的五官,而是孩子身上那种未被污染的天真稚嫩,然后像捏碎豆腐一样毁掉它。

      他看着她,视线安静而温柔,仿佛凝视着一夜无边无际的星空,阅读着此生看不尽的长卷。

      “是吗,但是我很喜欢。”

      喜欢得,胜过目前的任何一件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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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得到他想要的每一件东西。

      五岁的时候,库洛洛看着天上离去的飞艇想着。

      他把收集来的心爱的东西埋在教堂后面墓地的一角——离最近的墓碑隔着一棵树的距离,他信不过那具尸体。他记得那个洞里有糖果的铁盒,一页被撕下来的漫画,一只棒球手套和一些别的不太容易得到的东西。

      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仔细去想的话,依稀能够记起一些模糊的画面,盛夏白色的阳光下那些蜻蜓扑棱着的翅膀。它们试图逃脱,生命在他指间流失,他仓皇将它们埋进土里。指甲缝里嵌入了沙砾。

      这个习惯持续了一两年,之后他再没挖开过那个洞。

      那些都不再重要了。能填满五岁孩子的心的东西,永远的留在了个被遗忘的角落。

      如今他想要的东西多得多。

      寻觅的过程总是令人兴奋且充满苦恼的,而苦恼越多,获得的愉悦感也就越强烈。他有些着迷于尚未得到的焦虑感中。

      “团长,你简直像个追不到女孩子而苦恼的小男孩。”

      侠客在电话那头嘲笑到。要不是他对库洛洛多年的了解,他真的要信了。

      这样东西对库洛洛而言着实棘手。就是最难得到的稀世珍宝,大不了一时轻狂以命做赌注也能得到,但是人,是他不知该如何得到的。

      Pure Evil本身对他而已没有价值,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住是个问题,未来会有怎样的隐患也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并且谁带有它谁就是众矢之众。目前看来,它在伽利安身上时对他是最有价值的。

      “我可是遇到了很棘手的女孩子啊。”

      他也笑到。她似乎总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也可能他们是行事做法很相近的人,所以想法总能不谋而合。两个人想着同样一种状况时,是谁也骗不过谁的。

      她未必是极其聪明的人,只是和他有些像。

      “那我也帮不上忙啦。不过关于梵蒂冈银行的资金动向,我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在表达了爱莫能助之后,侠客开始讲起他的发现。库洛洛一点也不意外,事实上他已经了解到了部分,侠客查明的信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库洛洛见到伽利安的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两条狗。与其说是狗,那根本就是魔兽。趴着也有半人多高,见到来人后警惕地抬起了头,口中双排尖牙透着匕首般的寒光。

      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聊回了流星街。毕竟流星街是他们最大的共同话题。

      “你上次说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弟弟,那除了米迦勒,你对别的家人还有记忆吗?”

      伽利安摇了摇头,抬手轻缓地抚摸着趴在身边的魔兽,“我对六岁以前的事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每日都在奔波,身边的人也换来换去,好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怎么了?”

      他的神色看上去稍稍有些失望:“只是有些好奇有家人是怎样的感觉。”

      她用一副“你在逗我吗”的神情看着他,拍拍魔兽的头对它命令到:“咬他。”

      说谎被识破的人并不尴尬,很是无奈地问到:“是我表现得不够多愁善感吗?”

      她安抚下因为她的指令打算开始攻击的魔兽,说到:“库洛洛,这房间里的所有生物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他看着又乖乖趴好的魔兽,目光似乎对此有所怀疑,“好吧。事实上,我确实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你要听吗?”

      “要啊。”等了几秒钟他没有开口,她有些疑惑地朝他看去,突然意识到他是不会这样轻易把信息告诉自己的。

      “你要什么?”

      “告诉我你能发挥出的力量吧,我很好奇。”

      如果只是知道对方的能力就能操控对方的话,这个条件未免也太简单了。如果只是告诉他大致,隐瞒一些细节,那么对她而言应该是安全的。尽管做好了不全盘托出的打算,她仍是故作思考了下:“那要看这些事多有趣了。”

      “你知道你的姓氏吗?”

      她似乎隐约有个印象。她记得她听过发音,看到过文字,但文字对于那时尚不识字的她来讲不过是个没有意义的符号,现在再要追溯起来就想不起来了。

      “康斯坦汀。康斯坦汀是源于拉莫比王朝的古老姓氏,十三王朝时期王室的一条分支。虽然现已衰败,不复旧时荣光,但依旧拥有着一些产业。我相信你看从教堂拿来的档案记载时会看到英菲尼迪集团出现过很多次,还有利维坦十字的符号。”他的话再次停顿。

      他说的没错。那日他说到梵蒂冈的主要财政来源包括信徒贡款提醒了她,想知道牵涉的人看转账信息最直接。确实有一家叫英菲尼迪的公司长年累月持续地向教会以各种形式捐款。

      “英菲尼迪,雷森,克罗特三个公司,全都是康斯坦汀家族下的企业。”

      她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于是说到:“那只能说明康斯坦汀家族支持天主教。”

      “如果瓦伦丁公爵研究得到Pure Evil的事并不是传闻呢?”库洛洛把一本年代久远的羊皮笔记本递给她。

      笔记本上有利维坦十字的符号,羊皮上印着一小行字——“Konstantine Faminly”。

      第一页上用深蓝色的墨水写下的是笔记本主人的名字,Alfredo Konstantine。这一本中详细记载了他是如何设阵召唤恶魔,配置药水的方案,和活人祭祀的仪式。

      如果康斯坦汀家族的人早已得到Pure Evil进行实验,在外界传言教会出面阻止了这一疯狂举动后又持续向教会捐款,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康斯坦汀家族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对活人继承Pure Evil的研究。

      它才是这一切幕后的主使。

      伽利安有些无法集中精神。此时的她也不知该作何感想,毕竟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对家族没有太多的感受。但那毕竟是她的家族,与她难以割舍的关系。

      “只能说他们的钱没白花,梦想终于在自家人身上实现了。”她放下日记本,无所谓般的说到。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一个更为可怕的可能性,而库洛洛并没有打算提醒她。

      “如你所知,有了Pure Evil之后我能把毁坏发挥到最大程度。不仅是生命体,建筑,街道,树木也一样。我还没有试过最大到底能有多大的范围——这不是件轻易能够尝试的事。但是对人的话,只要我说一句话,人就能在一瞬间被分解掉——不是什么所谓咒语,说什么并不重要,只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暗示,把它理解成一个开关就好。或者直接触碰那个人,效果也是一样的。”她伸手碰上他的肩膀,有些恶作剧般地笑着。

      “可以说是只要是毁灭,我都能做到。还有一个是我原有的念能力,把人困在幻境里。你知道,像我这种力量缺乏的人来说,逃命的技能是最重要的。只是原来的我把人困住五分钟就是极限了,另外我距离制造出来的空间超过两百米空间就会失效,也很难困住比我厉害太多的人,他们会找到空间的破绽。不过现在的话,我可以把人困上三天,哪怕在另一个城市也没关系。”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幻境里的时间和外界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原先的五分钟,也会令人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这也是为什么这能成为她百分百能逃脱的技能。对于程度相当的人,被剥夺走五感之后很容易就能被她杀死,而遇到实力强太多的人,至少也能困住一会儿提供逃脱的机会。

      “即使是再硬的物质也能粉碎吗?”他具现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从里面拿出一块深蓝色的石头。

      她接过稍稍打量了下,并不认得。其实关于这点她也未曾尝试过,虽然之前也有想过找到已知最坚硬的物质试一试。

      “坏了别让我赔啊。”

      说完她指尖发力,石头像酥饼一样碎成了粉末。

      “这叫锓石,是目前已知的第二硬的天然物质。”看着这一幕,他左手虚握拳抵在嘴唇上若有所思地说。

      “这是什么?”

      其实刚才她就很好奇他手上的书了,只是他动作很快,她没有看清,只瞥见封面上似乎有个手印一样的图片。

      “这是我的念能力。我把感兴趣的东西都记录在上面。”

      这也不算是说谎吧。虽然为了蒙蔽别人他做了些假的页面,现在看来不过是本可以提现的百科全书。

      “这是你的手印吗?”她果然还是对封面感兴趣,看着那个与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掌印问到。

      库洛洛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些许不好意思的味道。他把手贴在手印上,缓缓说:“是啊,我做出这本书的时候就和你差不多大。这是当时印下的。”

      她毫不提防地接过书看了看,把手也贴在手印上面,红色的印记比她的手大了一条边缘线。她有些难想象身边这个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时候的样子。

      他收回书稍微翻了下,如先前预料的一样,书里并没有多出一页。

      想偷走Pure Evil果然是不可能的呢。他做的最好的打算是能偷来,由书作为媒介,他本人不需要亲身承受;就算要使用时必须以身体承受,也可以在危难时侯作为保命符。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和这个小朋友再多做会儿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