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久不见》烟雨渺渺如纱

40、不平凡的早晨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用心听，不要说话……”音乐打破清晨的宁静，随着透过窗帘照进屋内的第一束阳光，在床边响起。
　　夏莞微微蹙眉，闭着眼依旧沉睡。程涛伸出右臂，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关闭闹铃声又放下。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感觉左臂像被重物压着不能动。程涛转头向左，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人枕在自己胳膊上睡得正酣，肤白唇红，安静、温柔。他轻轻转身，侧立起身子，面对面凝望着她。
　　夏莞似乎能感觉到程涛的目光，忽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涛眼底藏笑的眼眸，唇角微扬的笑脸，而她正躺在他的怀里。夏莞猛地坐起身下床，警惕地看向他，像极了守着阵地，竖起毛准备时刻防御的猫。
　　程涛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明明是你半夜钻到我怀里的。”他看向穿着他肥大睡衣的夏莞，衣服下摆刚好垂落在她的双膝，露出白嫩光滑的小腿。
　　夏莞将靠近身边的枕头扔向他，嗔怪道：“明明是你半夜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脸颊因羞涩而微红。
　　程涛拿开夏莞扔来的枕头，坐起身，揉着被她枕得发麻的左臂，“我叫你，你就来啊？那你现在过来，让我抱抱。”
　　“你……混蛋！”夏莞的脸颊绯红地发烫，又气又恼，却不知该怎么回击。她迈步准备绕过床边，离开屋子。
　　看到夏莞拿他没辙，气恼的样子，程涛觉得她可爱，更乐得欢了。他似乎听惯了她骂他“混蛋”，反而将其当作是一种亲昵。在夏莞即将绕过床边往前走时，程涛伸手拉住她的右手腕，往怀里一用劲儿，她又倒在了床上，他的怀里。程涛低头看着怀里挣扎的人，眼底是温柔的笑意。
　　“你放我起来！”夏莞双手撑着床，想努力站起来，程涛却拉着她不放。
　　“叮咚！叮咚！”此时清脆的门铃声居然响起，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夏莞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程涛，谁会这么早来他家？
　　“你在这里别出来，我去看看。”程涛放开拉着夏莞的手，穿拖鞋起身往客厅走，临走出屋子时，他将屋门虚掩。
　　“叮咚！叮咚……”门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似乎来人知道主人一定在家。夏莞不敢出声，竖起耳朵仔细听。
　　“谁啊，这么早？”程涛边说着边打开门。
　　“你干什么呢，这么墨迹？”叶浩提着装满一大堆东西的购物袋绕过站在门口的程涛走进屋，“病得都起不了床，开不了门了？”叶浩打趣道，“我看一晚上过去，挺精神的嘛！”
　　“是不是我们来得太早了？”慕孜昕跟在叶浩身后进了门。
　　程涛脸色有点儿难堪，他没想到叶浩和慕孜昕会来，再想想还在屋里的人，他心里一阵发怵。
　　“你的病不会真得还没好吧？”叶浩将东西放在餐桌上，转身看到仍旧站在门口的程涛担心地问，“我记得你上学时，可是不怎么生病的，即使病了也是好得最快的一个。”叶浩絮叨着，将鞋放入鞋柜，在看到一双金色高跟鞋后，诧异地转移话题问：“咦？怎么有女人的高跟鞋？程涛，你金屋藏娇啊！”
　　程涛走到沙发前坐下，默不言语，看来是想藏都藏不住了。
　　还是慕孜昕眼尖，她看到门口鞋柜上方放着的黑色手提包，问：“这不是夏莞的吗？”
　　听到夏莞的名字，叶浩先是一愣，而后扭头看向程涛，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寻答案。
　　躲在卧室门后一直听他们谈话的夏莞，咬着唇，一下子像泄气的气球，终究是瞒不住的。
　　程涛没回答叶浩和慕孜昕，而是沉默地站起身走向书房，拿起夏莞来时的衣裳穿过客厅朝卧室走去。叶浩和慕孜昕面面相觑，看着程涛走进卧室，又关上房门。
　　程涛走进屋看到夏莞坐在床边，将她的衣服递过去，“换了吧。”他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其实程涛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叶浩、慕孜昕见面。
　　夏莞接过衣服，既羞涩又气恼，埋怨地嘟囔了一句，“都怪你！”
　　看到夏莞尴尬又难为情的模样，程涛一时兴起逗她，“那你要不出去告诉他们，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这种事，你情我愿，别人也不好说什么。”程涛一脸坏笑。
　　夏莞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尽量压低声音说：“你想得美！快出去！”
　　程涛笑盈盈地转身离开卧室，径直走到餐桌旁，翻看两个购物袋，蔬菜、鱼虾、饮料……装得满满当当。“你这是准备在我家下厨做饭？”
　　叶浩解释道：“本来我们想的是在你家庆祝一下，把夏莞也叫来。现在正好都在。”
　　“庆祝什么？”程涛坐回沙发，在叶浩身边。坐在叶浩左手边单人沙发上的慕孜昕难得一言不发，听着他们的谈话。
　　“庆祝……”叶浩的话被“吱扭”的开门声打断，戛然而止。他们同时看向卧室门口。
　　夏莞换完衣服后扭捏地开门走了出来，尴尬、羞涩地脸颊发烫，像个刚过门、拘谨地见公婆的小媳妇。
　　叶浩看着夏莞，眼眸中略过似有似无的一抹哀伤，转瞬即逝。慕孜昕相对反应强烈些，她迎着夏莞走过去，讶异又好奇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也发展得太快了点儿吧？”
　　夏莞低头整理裙褶，没好气地提高嗓音说:“没情况！”
　　“你刚才说，你们要庆祝什么？”程涛适时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