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少爷家的夫郎》辞凰

80、秦君御（番）

　　我叫秦君御，是师傅在灾荒年从山脚下捡来的弃婴，他抚养我成人，教于我本领，我习得一身医术。

　　在我六岁那年，师傅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

　　以此，师傅下山悬壶济世时，我也有了伴，不至于终日再与山中野兽为伴。

　　我们一起习医习武，春去秋来，从不懈怠。

　　闲暇之余，一起去采摘药草，一起漫步于山间，山中的所有角落都有我们一起的身影。

　　在山中无事的我就喜欢抓些小野物用来试验我新研制出来的药。

　　女儿家总是分外心软些，师妹对我这做法颇有微词。

　　她总是趁着我熬药顾暇不及时将我抓来的小动物放掉。

　　尽管我会再将它们抓回来，她做的也不过是一些调皮的无用之举，可她总是乐此不彼，知我不会真的责罚她，被发现了也只是俏皮讨饶。

　　后来我医术渐精，已不满在这些山中野物身上测药，我时常下山四处游走，买些穷苦的孩童聚集在一起豢养在我的秘密基地。

　　只是再怎么不想让师妹知道，她还是发现了，她与我发生了争执。

　　她总是那么心善，可在这人世间行走，光是有那没用的良心是没用的。

　　而且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任何事都要有先行者，如果我制的药一旦成功，那将救多少在病痛中挣扎的黎民百姓，又有多少既得利益者，如今牺牲的也不过是那么一丁点人，对比起来往后的成就，微不足道。

　　这些都是贫苦人家养不起的孩童，被卖给别人也不知道会过什么日子，卖给谁不都一样，为什么不能是卖给我。

　　我也是从他们父母手里将他们买过来的，并非掳掠拐带儿童。

　　再者相比较他们之前青黄不接的日子，在这的生活已经是极好，没人会使唤他们，虐待他们，他们最大的痛苦也不过是试药时候产生的反应。

　　大多数他带来的孩子也喜欢如今的生活，吃饱穿暖，不用再受饥寒交迫之苦，也不会在受各种压迫中惶惶不可终日里蹉跎死去。

　　就算试药承受不住而亡，他们也死得其所，是为天下福祉作贡献的先行者。

　　无论我如何解释劝说师妹，她始终无法接受拿人来当实验体，她也在说服我放弃她认为的这泯灭人性的想法，哀求我将人放掉。

　　可我依然在坚持着，甚至为了防止她从中作梗，我将她困在了山上。

　　我也没舍得对她下重手，她是我师妹，我们有着从小到大的情谊，师傅故去之后，我就只剩这一个师妹相依为命了，更何况师傅在临去前也曾嘱托过我要好好看顾师妹，就算他们意见相左也不要发生什么大龌鹾，终究是一家人，他希望他们二人能够相互扶持，当彼此最大的依靠。

　　我限制了她在山上出入的范围，并没有遏制她在山上的吵闹撒泼，我想着时间够长了，她也就慢慢接受了。

　　果不其然，她慢慢安静了下来，似乎接受了这件事，我观察了很久，也试探了不少，我觉得她应该是真的自知阻止不了我放弃了。

　　我没曾想她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她终于蛰伏等来了她的机会，那一天是师傅的忌日，她拿来酒，与我坐在屋顶上共饮。

　　她不断诉说着幼时他们与师父一起生活的过往，情到深处时，眼眶微微泛红，眸里浸满了水雾。

　　许是太过煽情，也许是触及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卸下防备，如今这世上就剩我俩相依为命了。

　　彼此举杯对视，一饮而尽，我在她失控的情绪中察觉到了不对，可此时已来不及了，我最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背刺了我。

　　我听她哽咽地说着对不起，心中一凉，最后昏倒在她面前。

　　我中了她下的药，她也趁机跑下山，捣毁了蕴含我多年心血的秘密基地，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化整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