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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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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是先要过问母亲的意思,不然她多想怎么办?”
“依你所言吧。”李唯安也不勉强他,既然如此行事能让他舒服点,那就这样好了。
“阿青,我还想问你些事。”
“嗯?什么事?”杜叶青有些疑惑。
“这严家与聂亲王有什么牵连?”
杜叶青怔愣了下,随即苦笑,“这我也不知道。”
见他说的不像假,李唯安不再追问。
如今看来只能让人去严家一探了,而自己这身体也拖不得了,尽早调理才是,不然这步步为营长期熬下去,迟早会垮,这两者之争是场拉锯战。
翌日晌午时分,李唯安坐在书房看着桌上的书信,这是上次让阿竹查严府的事。
严家老爷一正妻,有四房妻妾,正妻严方氏几次滑胎才堪堪保住了一个儿子,就是严家最小的少爷严明哲。
在他之上有着七个庶兄四个庶妹,兄长个个都有些本事,明争暗斗争权把戏层出不穷。
而最为无能只顾享受的严明哲却丝毫不理会这些,整个人毫无斗志就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李唯安粗略地看了眼,“严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阿竹低垂着头,“少爷,严家那边暂时还没有动作。”
李唯安闻言,只觉得奇怪,这不应该啊,这么几天了,还能沉得住气?在韬光养晦来个大的,还是此前只是虚张声势?
至今李唯安也没弄明白当日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之后又把人放了,难不成是阿青做了什么?可看起来也不像。
晕过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糟糕极了。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若是暂且相安无事,那就先让人潜进去吧。
“阿竹你可有认识混江湖的可靠之人?”
“正巧有那么一个,少爷的意思是?”阿竹看了眼便低下头,心里隐隐有些期盼。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都会培养心腹,跟在少爷身边那么久也没见少爷对自己有这方面的意思,如今这是?
别人或许不明白李唯安的转变,可阿竹跟在身边是切切实实注意到的,以前或许还会担心什么时候照顾不周,这人就一不小心就去了。
可自打上回醒来后,少爷的身体明显变好了,怎么也不像先前那副体虚若倒的样子。
“找个嘴牢的,信得过的人潜进严府去,注意严府的变化,有什么可疑的人都记下来。”
“是,少爷。”阿竹不太明白,这不是要报私仇吗?怎么连带去严府的人也要注意起来。
“对了,此事一定要守好了,别传出去。”
“是,少爷。”
“做好了我就准许你离开李家。”
李唯安深谙用人不可只知压榨而不给点甜头,对于这些卖身为奴的人最希望的不过就是脱离贱籍,堂堂正正的立在人前做点小活计谋生。
“谢少爷。”阿竹有些激动,这样的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行了,做事去吧,记得隐秘一点。”
“少爷放心,阿竹定会将此事做妥。”
严家书房,严俊雄看着跪在地上的严明哲,心中气恼,冷哼着,“你就不能学学你那几个哥哥?
整日跑出去惹是生非,我不是勒令你在家反省吗?
下次你再跑出去就给我在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
严俊雄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嫡子,心中越发觉得此子立不起来,可严家的家业若是交给庶子,那又会坏了规矩。
严明哲低垂着头,怂搭的样子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不敢吭声。
严俊雄看到他这个软弱的样子心烦得很,这嫡子一点都不像自己,唯唯诺诺的,跟人打架还输了,真是丢脸,听说还是以多欺少,如今还想找自己出头。
他跟谁闹事不好,偏生是李家,如今这节骨眼,跟李家闹起来,严俊雄越想心越烦,“回去闭门思过,我看这次谁还敢放你出来。”
寅时刚过,李唯安就带着杜叶青往李张氏的院子彩霞苑走去。
杜叶青依旧有些忐忑,“这样过去问母亲这事是不是不太好?”
“你昨日也见到了,这李府内里蛀虫不少,若不揪出来,迟早会剩下个空壳子。”李唯安知道他心中的不安,也理解。
杜叶青知道他说的夸张,李张氏不管事放任多年,李府也没有垮,足以见其根基深厚,这一时半会也不会到那地步。
“安啦,我和娘说,若你真担心,等会无论娘说什么你也别管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你别看娘平时想管的样子,其实也只是装一装,你服个软,哄一哄保证什么事都能依你。”
对他这话杜叶青表示怀疑,这李府虽然不太讲究规矩,可这要夺管家权的事,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吧。
杜叶青越靠近彩霞苑越不安,直到真正进去时反而平静下来了。
“今日怎么来了?”李张氏端着茶看着坐在下方的两个人,几日不去他们院里看人了,这今天人就过来了。
李张氏仔细打量了下李唯安的面色,见其越发康健的气色,心中满意,看来那个脾气古怪的年轻大夫倒是有两三分的真本事。
遂看杜叶青也顺眼得多,果真是如合八字时所说,自打这人进门,阿安的情况就越来越好了,若真当如此,这人入李家也无不可,看来这瞎猫撞耗子也是撞对了。
杜叶青察觉李张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久久不去,心中怪异的同时也稍有不自在,想到来这的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唯安暗自给了他个眼神。
“娘,这不是多日没见着娘,心里念得慌嘛。”
“嗯?这话几分真?”李张氏心中酸,这儿大了,就由不得娘了,这小动作当自己没看见嘛。
“哪几分真几分假的,娘就爱说笑。”
“成了,娘看出来了,来这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张氏虽然溺爱李唯安,在他的事上总是因为太过担心而犯糊涂,可有些事心里也明得很,这二人一看就像是有事要说的,特别是这男媳,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娘还真是料事如神,这还没说您就知道了......”
“行了,少说这些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李张氏把此变化归在了杜叶青身上,毕竟人也是在杜叶青入了门后才变的,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开朗多了,想想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就心疼。
果然啊,有人陪着会好一些。
“娘对府里的事了解如何?”
“这府里的事娘只是偶尔查下,这不都有你李叔在帮着打理嘛。”
[李管家李弘义是和李唯安父辈一起长大,是李府几代忠仆之后,故而李唯安称李管家为李叔。]
“那娘对李叔真放心?”
李张氏责怪地看了他眼,“怎么可以这么说?对你李叔有什么不好放心的,这弘义也是在李家兢兢业业做了几十年的,从未出过差错。”
“那娘可知府里如今究竟是何状况?”
李张氏不解地看着他,有几分疑惑,“阿安想说什么?”
“娘可知府里下人规矩散漫得很?”
“嗯?这久了不宣规矩,难免。”
“那私下结派欺辱他人,扬言要弄死别人呢?”
“不会吧,府里人就算散漫可平日看着也不像会做如此出格的事,更何况若有这些事,你李叔不可能不知道,他应当会告诉我才是。”李张氏半信半疑的说着,因着是自己儿子亲口说的,也不敢全部否认。
“倘若这事是真的呢?”
“那这......”李张氏心中一凛,对李叔的信任其实也不过源于李相如平日里也极为信任所致,这突然间有人提出了这些质疑,心中的杠杆也倾斜了。
“不瞒娘,这事乃阿青亲眼所见,而且娘还不知道吧,我院里有个人算起来失踪了两天了。”
“怎么会?我从未听人提起过。”李张氏紧张起来,这不是别的无关紧要的人,只要是涉及到李唯安的,都会草木皆兵。
“其实我也只是想提醒娘,这府里的事您也该多管管,不能任凭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做尽那些背主之事。”
“阿安说的是,此前娘一心扑在你身上,反倒疏于管束府里的各项事,如今你有大好趋向,娘也放心许多了,这事娘记着了。”
“那娘能带一下阿青,让他学下怎么管事吗?我想把我院里的事交给他管,躲个清闲。”李唯安神色不变似乎只是无意间想到就提起的样子。
杜叶青心提起了一半,虽然没直接说是管府里的事,可这已经是一个试探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李张氏定定地看了眼李唯安,然后看向杜叶青,面上也不显喜怒,良久才开口,“这李家媳自然要学着管事,否则以后怎么替你管家。”
李唯安松了口气,其实在此之前也是没多大把握的,但杜叶青担心着,那自己若不正着点态度,只怕他会更不安。
李张氏打量了下杜叶青,然后不冷不热地说着,“这李家事你可想管?”
李唯安才放下的心又被这句话弄得提了起来,脑袋有些发懵,这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如今又......
担心地看了眼杜叶青,这话可不好答,而且看不出娘脸上的神色,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杜叶青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事问得一愣,问的是管李家的事,而不是院里的事,难道其实母亲并不喜别人管这些,也不想放权,但面对李唯安的话不好意思拒绝?这是要委婉地提醒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