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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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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大家都有一些变化,家人、高中的好朋友,以及现在认识的一些人。
这是我上大学第一次思考我的未来。因为……尹夏不理我了。
不知为什么,从那次之后,她就对我冷冰冰,从不主动与我说话。我以为是因为期末考压力大,安慰她也宽慰自己。假期距离远,加上家乡的一群好朋友,我们联系的更少。直到现在,时刻躲避着我,甚至拉开我身边的人,不让别人靠近我。
是我一直在忽视我们的问题,而且,我总是在忽视我的问题。把一切美化,把一切按照我所希望的想得简单,可事实一直摆在那里,只是我不肯承认。例如我和尹夏,例如我和那个Mr.animal。
我一直认为只要我不理会我和尹夏的友谊裂纹,我和她就会像以前一样和好如初;只要我想着Mr.animal,他便存在于我的身边。
我简直得了妄想症!
生平第一次,我对Mr.animal的存在产生怀疑。
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坐车,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吃饭……
有时似乎被寂寞淹没,但我知道淹不死,只要游过去就好。
“柔曦,下课跟我来一个地方好吗?”班上某位男同学对我说。话音一落,后排的男生一阵掌声加哄笑。
我疑惑的眨眨眼,好像平时与他的来往不多……点点头。
他在前,我在后。说有话要跟我说,却迟迟不开口。
我跟在后边,看着学校的宣传栏,里面的海报马上就要换了。我心念一动,眼光满展板流窜,找寻那张置我于梦幻的照片。
“柔曦……”他终于开口。
“哦,是这个。”我走过去,把摘下一半的海报展开,里面是那妖娆妆扮的红发韩傲枫。
“柔曦,怎么了?”
“哦,没事,你想说什么……”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却发现他的脸腾地涨红,双眼放光。我似乎预感到他想说什么,是一件我一直在逃避的事。
“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谈吧!”我急忙改口。
“柔曦,你讨厌我吗?”他在身后问,失望落寞。
我停住脚步,摇摇头。我不讨厌你,而且我很想找个停歇的地方,可是,我心中的港湾……
“柔曦,我从大一就一直喜欢你,看着你的一切,都让我欣喜不已。我,我,”他咽咽口水,清清喉咙,“我一开始总是害怕被拒绝,我知道我不够优秀,可是,我会尽我的努力去爱惜你。看到你总是一个人在校园里走,我真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我红着脸,低着头,耳中回荡着“看到你总是一个人在校园里走,我真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原来我的一切他都注意到了,我很寂寞,很空虚,很孤独,也很懦弱。我可以接受事事都是一个人来扛,可那并不代表我不愿意身边有个人陪;我也可以时时刻刻自娱自乐,可是如果能有一个人在身边逗我笑,我也会很轻松并且更加快乐……
人们常说找个自己爱的,不如找个爱自己的,那样才会幸福。也许他就是那个足够爱我的人,只是我无法给他很多,或许他不奢求,爱情只是各取所需……
他的嘴一张一合,说着发自肺腑感人的字眼。我胸腔一热,走上前,激动的就想要点头答允。决定的一瞬间,又看到了那张照片。火红的头发,低着头,游离的目光,像在看镜头,又像在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我,那种坚定与向往,期待与幸福……
我猛地一颤,“不行,对不起……”我摇着头,转身跑开。
跑的那样急,直接跌倒迎面人的怀中。
“对不起!”我慌张的起身。
“没关系,你怎么了?”熟悉朋友的口吻。
我定睛一看,是他!上次跌倒想扶我去医务室的清秀男生,眉眼弯弯的,清爽到极点。真没想到,两次见到他,都是因为跌倒。
“我没事,走的太急了。”
“是够急的,”他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后面有怪物追你吗?”
我不觉一笑,轻叹一声。爱情不是怪物,却比怪物更可怕。我回头看看,还是不要多做停留的好。
“是有人在追怪物!”我纠正道,笑笑,飞快闪身。回头再看他,好像要对我说什么,可我无暇理会。
差点因为自己的脆弱而接受一段感情……那会儿我很自责,只是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样的速食爱情随处可见。
大二下学期,尹夏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她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对我的态度依旧冷淡。而且,她现在的男友,正是那个被我拒绝的男生。好像在对我示威警告,宣告胜利一样……可我从没想过跟她比!
“六点别迟到!”尹夏心不在焉匆匆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班级聚餐,为了给新学期注入一丝活力。
我却感觉自己已经老去,越长大越茫然,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变成了桎梏我最深的枷锁。何去何从,友情,爱情,全部悄然流逝……
深夜,大家才散伙。大家都喝了点酒,尹夏哭了,甩开她的男友独自跑回了寝室。
我滴酒没沾,一个人踱着步子往回走,享受着孤独的月色。
一轮满月,拨开云雾,散发着银亮的光辉,一点点洒满人心。
“怎么没让他们送,这么晚一个人走?”尹夏的男友坐在寝室楼前的台阶上,仿佛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有些惊讶,越过回答,反问他,“尹夏喝多了吧,她怎么了?”
“我们分手了。”他平静的说。
我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没什么,”他依旧平静,仿佛他和尹夏只是两个不相关的人,“我们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尹夏每天都很开心。”我轻声的说,虽然并不清楚眼前的人需不需要这种安慰。
“她是为了报复你才和我在一起,”他笑了笑,月光滴落满脸的哀伤,顿了顿,“我也是!”
我心嘭的一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尹夏居然会想到要报复我。
“可是你都不在乎,每天都恬静的微笑着。她的目的没有达成,反而弄得自己更加悲伤,”他丝丝句句坦白,像是诉说着自己的内心,“我也一样,很难过。”
“所以现在改变还来得及。”我压制心中的悲愤,冷冷的怒声道,“做真正能令你快乐的事去!不要在我的门前打转!”
他走过来想解释什么,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我讨厌这种人,因为寂寞空虚,因为生活的不如意而随意接受命运的安排……我转身跑开,我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我怕我一个不小心,也跌入欲望的深渊。
我的Mr.animal,我怕我会抛开他,因为我已经想抛开这份爱了,现实的不美好,已然让我难以相信这份美好幻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