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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农村汉子的小冤家(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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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鱼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消下,推门看到陈建民坐在桌边,瞬间绽开了一个更大的微笑。
“叔,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家啦?”边说着,就要像往常似的靠上去。
可陈建民今天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嫌弃时鱼的黏人劲,“鱼儿,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时鱼凑上去的动作一顿,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叔,你在说什么呢?”
“那你上次要的那个发夹......”
“那是送给我同桌的,她给我讲数学题,还教了我刨花生呢。”时鱼瞧出了陈建民心情似乎不好,斟酌着解释,“她生日,我就想送个发卡感谢一下她。”
时鱼解释的很清楚,是同桌,陈建民也可以欺骗自己时鱼和她只是同学,但他却自虐似的逼自己继续问下去,“你的同桌是陈秋宝吧?”
时鱼不知道陈建民是怎么知道秋宝的,但他和秋宝真的没什么啊,“叔,是秋宝,但我们只是好朋友。”
陈建民问出最后这个问题,似乎就花完了所有的精力,“没事,叔就随便问问。鱼儿饿了吧,叔去做晚饭了。”
时鱼看着把菜都择碎了的陈建民,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一整个晚上,时鱼都没找到和陈建民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只要时鱼一有开口解释的动作,陈建民就会找借口避开。
时鱼第二天和柳丰登吐槽这事,还被对方嘲笑了好久。
“你叔还真是把你当囡儿宝了,”鱼娃娃、鱼娃娃得叫了他好多声,“我爸妈就不一样,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找个对象呢。”
时鱼私下里问过系统任务完成进度,那货幸灾乐祸地告诉他进度为零,一点他们是队友的意识都没有。
不过,虽说系统经常不靠谱,但任务方面应该是不会出错的,这说明陈建民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爱情的想法。
时鱼想了想,也只能把陈建民的异常归到对方担心自己早恋了,总归等时间长了,陈建民总该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喜欢秋宝。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和秋宝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竟会如此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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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试考完,所有初三的学生就算是毕业了,等成绩出来,考上县高中的自会有通知。
柳丰登不像时鱼就住在秋宝家隔壁,一想到以后可能就见不到秋宝了,甚至再见到的时候秋宝可能已经是几个娃的娘了,身上的肉都哭得一抖一抖的。
时鱼本来没那么伤心,被柳丰登的情绪感染了,也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嫌弃小胖子哭得那副磕碜像,“别在校门口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秋宝呢?”
“我......我就是喜欢又怎么了,”柳丰登已经哭得抽气了,还一定要反驳时鱼,“你见过比秋宝还要聪明的姑娘吗?”
秋宝听了这话也不当真,她知道柳丰登只是在安慰自己,况且她将来会嫁给谁也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
最后还是秋宝一手哄一个,把他们都哄好了,最后一次一起从学校一起走回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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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民知道时鱼今天考试,特地关了一天的店,在家里等着时鱼。
时鱼有些伤心的心情在看到陈建民的那一刻都化作了一股扑上去的力气,他似乎又只剩下陈建民一个人了,幸好他还在。
陈建民搂着扑上来的时鱼,还以为时鱼是因为今天的试没考好,一个劲的安慰他。
时鱼也不说话,就是埋在陈建民怀里,快吃饭了才收拾好心情,只是毕业,他们还能是好朋友的。
结果刚吃上饭呢,季秀春就带着秋宝来敲门了,一张口就开门见山,提亲!
陈建民握在手上的筷子一下子就掉到了桌上,一双受伤的眼盯着时鱼,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说好的只是朋友呢?
时鱼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呐,眼神往秋宝那一瞟,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给一点提示,可秋宝只是白着一张脸,根本就不敢和时鱼对视。
陈建民强迫自己把那些负面情绪压下去,想到时鱼还没吃几口,就拣了许多时鱼爱吃的菜到他碗里,让他到一边继续吃,自己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了一下,让季秀春和秋宝坐下。
季秀春坐下的时候还伸了伸脖子,瞥了眼被收拾下去的饭菜,似乎很满意那大块的红烧肉。
秋宝不肯坐下,站在角落里,每听到自己的母亲像夸耀货物似的将自己身上的三三两两夸上一遍,脸就白上一分。
“不是我吹,整个村里也挑不出比我家秋宝更聪明的姑娘了,虽说不咋爱说话,但胜在人本分,年纪小,手脚也麻利,当媳妇儿再好不过了。”
陈建民在一旁听着,不说话也不点头,秋宝的那些优点在他看来都比不过一条时鱼喜欢她。
季秀春自己一个人把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在意其他三人看起来不太对的脸色,自顾自地又说到了聘礼和婚期。
“我拉扯大这么一个闺女还供她读书也不容易,我把闺女嫁过来也是希望她好好过日子的。要求不高,一辆自行车,一个红木漆箱,三十块钱。”
自行车什么价格时鱼不清楚,但他知道整个村里都还没有一辆自行车。
一碗饭还没吃完,时鱼就听到季秀春已经讲到了什么时候结婚,他这当事人可都没同意呢。
“我们家秋宝已经十七了,我想着是先处处看,一年里面就把事情办了,你看怎么样?”季秀春说着还拧了一把呆站在一边的秋宝,似乎是嫌弃她一句话都不说。
在听到季秀春说那些夸张的聘礼的时候都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建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话,“一年早了些吧。”他的鱼儿说不定还要读高中,还要读大学,还要......可总归还是要结婚的,但他希望可以再晚一点。
“还晚?不晚了,再等下去,我们家秋宝倒是不愁,你呢?”季秀春一点都不见外的捞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说。
“我?”陈建民糊涂了,这不是说着时鱼和秋宝的事嘛,怎么还扯上自己了。
“对啊,你都三十好几了,我们家秋宝愿意跟了你,这可是没地找的大便宜。”
时鱼怎么都没想到,季秀春居然是盯上了他叔?
“不行,”陈建民反应过来以后就坚定地回绝了,“我只把秋宝当晚辈看,实在没有办法答应这事。”
季秀春不懂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时间太短了,再晚点结婚也行——”
“这不是时间的事情,”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陈建民也觉得头疼,“我以为你是来说鱼儿和秋宝的事的。”
“我和这兔崽子有什么——”
“够啦!!!”季秀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声凄厉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秋宝再也忍受不了自己最不堪,最不幸的一面被一层层在她最好的朋友面前撕开,她推开门,跑进了黑暗中。
季秀春看这亲是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丢了脸,嘴上骂得更加难听,骂陈建民老光棍,骂时鱼是野崽子,骂的最多的是秋宝,还念叨着非得打的她背烂掉不可。
时鱼和陈建民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可两人都没有觉得一点轻松。
那天晚上,时鱼躺在床上,似乎听到村口草垛处的悲鸣。
又过了几天,成绩出来了,时鱼和柳丰登都吊车尾考上了县高中。
秋宝毫无疑问的考了高分,但时鱼一整个暑假都再也没见过她,快开学的时候似乎听人说秋宝被嫁到山坳里去了,换回来的聘礼拉了一车。